馮明和趙芹交代了馮明親戚和陌生人的名字住處。
    得到名字和住處，莊言崢安排人過去。
    剩餘詳細的事情，就等把馮明和趙芹帶回去審問交代了。
    去周圍鄰居了解情況的民警回來，圍著看熱鬧的人也都讓他們回去了。
    證物還在搜集。
    蘇妙儀進了關著馮明的那個房間。
    馮明坐在板凳上，抱著頭，把自己縮在了一起。
    有兩個警察在房間裏看著他。
    蘇妙儀在房間裏看了看，從櫃子底下發現了兩副麻將，並沒有發現其它東西。
    她準備離開，路過馮明的時候，她垂眸看了看他。
    已經了解過他們的基本信息了，向蓮蓮才剛剛成年了兩個月。
    禽獸不如的男人。
    蘇妙儀心裏罵著，腳下勾著他的板凳一個用力。
    馮明忽然摔在了地上。
    咣當一下，動靜不小。
    兩個警察馬上走近：“怎麽回事？”
    莊言崢聽見動靜也從外邊進來：“怎麽了？”
    蘇妙儀後退兩步。
    警察把馮明扶了起來。
    莊言崢看向蘇妙儀。
    蘇妙儀抬頭看了看房頂，又摸了摸脖子悄悄往外走。
    莊言崢一直盯著她，直到她走了出去，他歎息一聲跟著出去了。
    ...
    因為涉及到的人很多，案子移交到了分局。
    馮明和趙芹也都被帶到分局。
    蘇妙儀和莊言崢他們回市局。
    等到市局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車停在車位上，莊言崢剛下車就接到消息，向蓮蓮已經脫離危險了。
    等她恢複一些，分局那邊會去見她，了解情況。
    知道人沒事，蘇妙儀就打算走了。
    結果剛一轉身，莊言崢就揪住了她防曬衣的帽子。
    蘇妙儀又退了回來，看著他。
    莊言崢的那張臉本來就凶，冷臉的時候更凶。
    蘇妙儀看著他：“怎，怎麽了？”
    “去辦公室。”莊言崢道。
    蘇妙儀不想去，但是又不敢說，所以就跟著他回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門一關，莊言崢就道：“馮明的板凳你故意踢的吧？”
    蘇妙儀抬手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
    莊言崢深吸一口氣，雙手扶胯看著她：“人家派出所民警身上那麽明顯的執法儀，你就踢凳子。”
    “那我下次注意執法儀。”蘇妙儀小聲道。
    莊言崢點點頭，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他嘖了一聲：“我說的是執法儀嗎？”
    蘇妙儀沒有說話。
    莊言崢道：“作為警察，辦案過程中要控製自己的個人情緒。”
    “可我不是警察。”蘇妙儀看著他道。
    莊言崢的眼睛輕閃了一下，腦袋裏記憶忽然浮現。
    一道聲音闖進了回憶的畫麵裏：“我要不是警察，我剛剛就動手揍他了。”
    莊言崢蹙眉，看著蘇妙儀：“不是警察也不能當著警察的麵隨便動手。”
    蘇妙儀蹙眉看了看他，然後...雖然點了下頭，但那樣子不像是聽進去的。
    莊言崢見她這個表情：“三千字檢討。”
    他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順嘴了。又不是局裏的人，他也管不著她，寫什麽檢討。
    莊言崢擰眉，最近老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該去精神科掛個號去看看。
    “哦。”蘇妙儀應了一聲。
    正想著，莊言崢聽見她“哦”了一聲，他看著她，覺得她似乎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就隨便應了一聲。
    頓了頓，他道：“還有，下次一個人不要往前衝了。”
    蘇妙儀這才眨了下眼睛看著他。
    “今天這群人完全知道他們做的事情違法，所以對警察會很戒備，你今天很危險。”莊言崢道。
    蘇妙儀想著當時的情形，覺得當時的自己不太對勁。
    “聽見了沒？”莊言崢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
    蘇妙儀點頭：“一開始有人和我在一起，不是一個人。”
    “你往前跑的時候，他在後邊被狗咬住了腿。”莊言崢輕輕歎息了一聲。
    “啊？”蘇妙儀震驚，“嚴重嗎？”
    莊言崢點頭：“露骨頭了，得休養一段時間。”
    “怪不得，當時聽見了喊聲。”蘇妙儀道，“不是，他怎麽沒有及時喊我啊？我幫他打狗啊。”
    “說的你手裏拿著打狗棒一樣。”莊言崢道，“年輕，好麵兒，那大黑狗一直不鬆口，他才喊了。”
    蘇妙儀沒有說話。
    莊言崢沉默了一會兒：“走吧，去吃飯。”
    蘇妙儀跟著他往外走：“你請嗎？”
    莊言崢叫上齊風他們幾個人，轉頭看她。
    蘇妙儀把手機拿出來，按了下電源鍵，沒有反應：“我付不了錢。”
    “這就壞了？”莊言崢接過來看了看，又給她，“我們市局的玻璃都比它禁摔。”
    蘇妙儀：“............”
    市局周圍沒有吃飯的地方，需要開車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坐在車上，蘇妙儀道：“我看小說裏，人家都有食堂。”
    齊風道：“以前有，現在沒有了，過幾個月應該還會有。”
    蘇妙儀坐在副駕駛，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邊上的陸知深。
    陸知深聽見莊言崢喊齊風他們吃飯，就跟著一起出來了。
    他窩在後邊看著手機，全身上下給人一種淡淡的頹感。
    蘇妙儀道：“食堂也按季度提供嗎？”
    齊風笑了笑，剛要說什麽，陸知深忽然道：“夏正宏的那個案子有人發到了網上。”
    齊風一聽，馬上打開手機。
    莊言崢剛要發動車子，也停下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見他們三個都拿著手機，蘇妙儀坐直身體，過了一會兒又靠了回去，滿臉好奇地看著他們。
    什麽東西？什麽案子？
    沒有手機，沒有手機！！！
    莊言崢偏頭，見她好奇得都要抓耳撓腮了，大發善心道：“夏正宏的案子。”
    “夏正宏是誰？”蘇妙儀迅速問了一句。
    陸知深在後邊看著他們。
    蘇妙儀好奇案子，他好奇蘇妙儀。
    莊言崢又看了她一眼：“右邊眉尾有痣的。”
    蘇妙儀想起來高架橋埋屍的那個男人。
    “為什麽發到網上了？凶手都被抓了。”
    “這個發布者自稱是死者的同學，要為死者討回公道，還說警方不作為，都已經一周了，還沒有處理結果。”齊風道。
    莊言崢嘖了一聲，發動了車子：“警方不作為，看守所關著的是鬼嗎！”
    陸知深淡聲道：“不像是討回公道，更像是想要博取流量。漲粉速度很快。”
    這種一看就是不知詳情，網上胡亂發言。
    莊言崢道：“打電話讓他們處理，造謠的這個，讓人去把他帶回來。”
    齊風馬上打電話。
    等他打完電話，蘇妙儀問道：“死者是個學生？”
    已經被發到了網上，到時候案件詳情應該也會公布，給大家一個交代。
    所以她就問了。
    莊言崢點頭：“夏正宏是京師大的研究生導師，死者，李雪怡，是他學生。”
    蘇妙儀瞪大眼睛，聽著莊言崢說。
    夏正宏許諾李雪怡，在她畢業後，會幫她安排好工作。
    那個工作單位，隻有一個名額。
    兩人的不正當關係持續了一年多。
    眼看李雪怡就要畢業了，夏正宏又喜歡上了別人。
    那個僅此一個的名額就又許諾給了別人。
    李雪怡氣不過，就威脅夏正宏。
    如果那個工作名額不給她，她就曝光兩個人的事情。
    把他們的事情全都發布到網上，再告訴他的妻子還有他們的女兒。
    夏正宏在外邊不老實，卻又很是在乎自己的妻子女兒。
    所以在李雪怡又一次威脅之後。
    他去了李雪怡的宿舍，殺人滅口。
    之後移屍到高架橋下埋屍，又返回宿舍，清理了血跡。
    在事發第四天，因為過於害怕，選擇逃跑躲到了老城區。
    老城區監控設備不完善，躲到那裏，警察一時半會也找不過去。
    而且在夏正宏的手機裏發現，他在聯係人幫他偽造身份。
    他想出國。
    正規的手續辦下來速度慢，所以他動了歪心思。
    還好有蘇妙儀。
    不然這人很可能就跑了。
    那現在就真的沒有辦法給大家一個交代了。
    “那那個懷表呢？”蘇妙儀問道，“是他們的嗎？”
    “是夏正宏妻子訂製的結婚紀念日禮物。”莊言崢道。
    蘇妙儀嘴唇動了動，卻也沒有說什麽。
    真心瞬息萬變，人又何嚐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