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就達成了？
    顧言低頭一看手裏緊握的水晶吊墜，菱形水晶裏的砂礫早已消失不見。
    也好。
    能讓老爸得償所願升職對家庭來說也是好事。
    其實幾年前顧建軍就可以提升車間主任了，要不是他太過正直心軟，把機會讓給一個老兄弟，否則也不會繼續留在組長位置上這麽長時間。
    有時候說起這事，趙太後心裏也有一陣抱怨。
    心裏感慨了一會兒，顧言先將這條吊墜收起來放進抽屜，等以後再有這樣的獎勵，把事業起步，身價拔高再進行許願。
    剛關上抽屜，就聽客廳那邊趙婉君叫他出來吃飯。
    茶幾上，兩菜一湯，一份蒜苗炒肉、一份魚香肉絲，還有一份海帶、蘑菇、番茄煮的三鮮湯。
    “老媽做的飯菜就是不一樣，比食堂的小炒好多了。”顧言坐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始幹飯。
    顧建軍放下手裏的報紙：“就知道拍你媽的馬屁。”
    這話落到趙婉君耳朵裏，就有些刺耳了，拍拍顧言的肩膀，朝丈夫哼了聲。
    “我兒子會說話，那是他本事。你不拍馬屁，結果到手的位置都飛了。”
    “那些事就別當著孩子麵前說。”
    一提這事，顧建軍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他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手機陡然響了起來。
    “嗯？副廠長的電話？”
    之所以認得，是因為機械廠大小當官的電話、職稱、名字、相片都會貼在食堂外麵展示牌上。
    顧建軍手機裏自然也存有。
    “喂，李廠長。是車間那批新到的零件有問題嗎？”
    “不是不是，老顧啊，恭喜你呀。”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剛剛廠長給我打電話，說你工作的那個車間，原來的主任不負責，能力不行，這不，點名要提拔你這個資曆老，技術經驗豐富的老員工……”
    顧建軍那張粗糙的老臉漸漸泛起一絲激動的紅色，後麵的話他幾乎都沒聽進去，一個勁兒的好好好說著。
    等掛了電話，他笑眯眯的朝顧言和趙婉君晃了晃手機，嘴都快合不攏。
    “看見了嗎？隻要真材實料總有出頭的一天。”
    “出息！”
    趙太後白了他一眼，然後喜滋滋的去拿了藏起來的酒，給顧建軍倒了二兩。
    “今天準你喝一點。喝完就沒了。”
    顧言在一旁看著老爸誌得意滿的樣子，心裏雖然清楚是係統所為，但不妨礙看到老爸得償所願的表情而為他高興。
    不過顧言很快在家裏待不下去了。
    國慶第一天，老爸升職喜滋滋分享。
    到了第二天，趙太後也開始嘚瑟，兩人杵在顧言麵前，讓他跟著一起喜滋滋。
    第三天的時候，兩口子似乎感覺顧言有點礙事，開始讓顧言沒事收拾收拾狗窩，然後別成天待在家裏，到外麵溜達。
    於是，顧言推著他那輛山地車站在熱鬧的街頭一時間不知道去哪兒。
    【顧先生被趕出家門了？】
    【一起出來溜達？】
    【好，陪顧先生溜！】
    顧言跟江柔約了一家冰淇淋店的位置，買了一個雙層奶油巧克力的冰淇淋頗有範兒的坐在門口的座位，望著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街頭出神。
    電話又響了。
    是石濤的電話。
    “我靠，老顧，你十一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我今天碰到萬俊豪那煞筆，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回曦城了，你現在哪兒？”
    “太遠了，你別過來。”
    “快說，我要瞻仰一下顧大帥哥的帥氣。”
    顧言看了看附近的站牌，給石濤說了地址。
    “我靠，我就在附近，你等我，馬上就來！”
    剛掛完電話，顧言手裏的冰淇淋都還沒舔兩口，一個憨頭憨腦，染了黃毛的身影從外麵飛跑進來。
    “石濤？你染頭發做什麽？”
    “當然是把妹啊，精神小妹就喜歡我這一款。”
    石濤一屁股坐下，就讓櫃台那邊給他弄跟顧言一樣的冰淇淋，隨後目光直勾勾的打量，良久才憋出一句：“媽的，感覺你又帥了，都快超過我了。”
    “一邊玩去。”
    “對了老顧，你在這裏做什麽？”石濤拿上服務員遞來的冰淇淋舒服的舔了一口。
    “等人。”
    “男的女的？”
    “我女朋友。”
    石濤頓時停下動作，舌頭唰的一下縮回嘴裏，一臉驚愕：“我靠，你談戀愛了？是我認識的嗎？還是說你把李小雙追到手了？”
    印象裏，顧言很喜歡李小雙，否則怎麽會在高二表白？
    而且兩人還是在同一座城市。
    顧言目光看向外麵街道：“不是她。”
    “還有人比我班班花漂亮？”
    “你讀的學校，難道就沒有美女嗎？”
    “有！我正在追！”石濤一摸那頭抹了摩斯的黃毛，“怎麽樣？很酷吧？到時候我再讓我爸給我買一輛二手的賽摩，在教學樓下一站。”
    “然後，你就被勸退了。”
    石濤：“……”
    他晃了晃腦袋，重新將話題扯回來：“你真沒追李小雙啊？那太可惜了，今天聽萬俊豪說下午要聚一下，他有沒有跟你說？”
    萬俊豪估計最不希望顧言出現，怎麽可能通知他。
    不過，真叫上他，顧言也不想去。
    “算了，我陪女朋友，沒時間。”
    石濤像是發現什麽秘密，眯起眼簾：“我覺得你在撒謊，肯定心虛不敢見李小雙！”
    隨後就被顧言拍了一巴掌。
    “趕緊走，你不是要參加他們聚會嗎？約的遠就趕緊過去，別掐著飯點才到。”
    “你以為我為什麽出現在這兒。”
    石濤看了下時間，約好的時間還真快到了，一般來說流程就是一幫人先聚到一起，然後逛逛附近，最後到訂好的餐廳吃飯。
    他前腳剛起身，還沒走出店門，一輛滴滴停在街邊。
    車門推開，先邁出來的是那雙白的發光的大長腿，白色的涼高跟站穩後，穿著裙擺帶蕾絲的碎花洋裙的江柔才從車裏完全出來。
    遠遠的就衝顧言揮手。
    “老顧……她……她……”石濤看著青春性感的江柔，結結巴巴的快說出話
    不怪石濤這副鬼樣子，江柔出門的時候，自然特地打扮了一番，不僅明亮動人，肌膚嫩的快要掐出水。
    “我女朋友江柔，這是我高中好兄弟石濤。”
    顧言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石濤好半晌才從江柔那張俏臉上挪開視線，深吸了口氣：“嫂子好。”
    江柔杏眼亮晶晶，臉上盡顯愉悅的神色。
    “你不去參加聚會了？”顧言開始趕人了。
    “去！”
    石濤應了一聲，卻有些興奮的離開，他這下可有聚會上吹牛的資本了。
    打發走了好兄弟，顧言問江柔吃什麽味的冰淇淋，後者猶豫了一下，有些羞澀的說近幾天都吃不了冰的。
    “對了，你帶我去哪兒玩？”
    出了店門，顧言騎上山地車，拍了拍擦過的後座。
    “去二中逛逛”
    “都聽你的。”
    江柔拂了下身後，小心的坐上後座，伸手攬上顧言的腰，小拳頭一揮：“出發吧，顧先生！”
    不多時，男生騎車載漂亮的女生穿過大街小巷。
    喧鬧嘈雜的街上，不時還有女生清脆的笑聲摻雜其中。
    路邊一個些許謝頂的中年男人望著這一幕，臉上全是羨慕。
    “這才叫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