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助理，你這張嘴把白都說成黑的了，不虧是學法律專業的。”許立陽悻悻的笑了笑。
    “嗯？！”
    沈薇抱著一疊資料，鏡框後的細眉微皺，正要開口，目光便落到了許立陽身後，邁開雙腿錯開對方，朝著走進門的身影微笑躬身。
    “老板，早！”
    “嗯。”
    顧言朝她點點頭，辦公室還有一半的人沒來，而且也沒設置準時打開的製度，畢竟大家另一半的身份還是學生，多少有其他的事會耽擱工作。
    “顧少，你可算來了。”
    轉過來，看到走近的男生，許立陽終於像是見到老父親一般的表情，兩三步就跨了過去，抓住顧言的手。
    “你再不來，你這助理怕是再說幾句，就能要給我安上圖謀造反的罪名。”
    話是誇張的，但還是很好笑。
    一大清早見到這幅畫麵，顧言心裏非常舒暢，在周圍方芳和王君以及其他人笑聲裏，他叫上沈薇和許立陽到辦公室坐下說話。
    進了辦公室，兩人坐下後，顧言就把許立陽申請迎新晚會的事跟沈薇說了。
    畢竟淨物公司從初期到現在都享受過學校的資源，這一點沈薇也清楚，而且申請的費用也不高，對於現在的淨物公司來說，還不到一天的營收的。
    “好的，老板，等呂學姐來了，我就把款項劃給許學長。”
    等沈薇離開，許立陽終於舒坦了，好像完成了什麽重要任務，一想到回去可以在外聯部麵前裝逼，他麵向顧言的那張臉都快笑爛。
    “顧少，什麽都不用說了，太仗義了，以後有什麽事，大可吩咐我！”
    “那晚上我做東，到璀璨喝酒怎麽樣？我正好約了鄒威。”
    “行啊！”
    許立陽不清楚這中間的事，隻道是昨天的酒會，顧言跟那鄒威很談得來，所以今晚約酒。
    “顧少，時間你定好後，就給我發消息。”
    臨到出門，他又退回來。
    “可以帶女友嗎？”
    顧言在老板椅上笑了笑。
    “隨便，都可以。”
    許立陽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離開了，一出了辦公室，在其他人麵前，又恢複到學生會宣傳部部長和大三學長的姿態。
    待人一走，顧言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將沈薇放在桌上的報表和之前布置的智能垃圾桶迭代推進報告，拿在手裏翻了翻。
    當老板永遠不會像很多影視小說裏那樣，隻需要當翹腳總裁就把公司業務推著向前了。
    天時地利人和已經有了，就算他想停下來，也沒人願意讓他停下來，隻會推著顧言瘋狂往前衝。
    智能垃圾桶的布局隻是環保部門的一小塊，後麵還有更多關於科技產業這一塊落到他手裏。
    差不多快到十點的時候，氣溫開始攀升，燦爛的日光普照校園，也普照操場上叫苦不迭的新生。
    老生們笑嗬嗬的從外圍走過，仿佛看到當初他們剛剛入學那會兒的場景。
    此時還沒正式上課，205辦公室的員工陸陸續續的進門，懶洋洋的坐在工位上還在回味夢境，與對麵206擇優投資那邊相比，簡直來的不要太幸福。
    看時間差不多了，淨物公司在新學期的第一場會議正式開始。
    顧言走出辦公室，從工位間的過道，打了一個響指。
    中二青年王君吼了一嗓子：“開會！”
    “草，你當自己是大內總管啊！”
    被一嗓子驚到的老謝放下茶盅，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樣的氣氛大夥早就習以為常。
    一幫人笑嘻嘻、打打鬧鬧的拿著各自的報告坐到會議桌周圍，這把經過205的擇優投資員工看的一陣羨慕，畢竟他們畢業後經過職場幾年的熏陶，早就沒了充滿銳氣的青春活力。
    205辦公室會議桌，眾人目光灼灼。
    這次會議要說的並不多，顧言也一向言詞簡潔，明確指出淨物公司後續產品的衍生，要每個人都清楚他的想法，甚至要方芳將會議紀要整理出來，然後發給各個大學的站點，那邊的員工也都要心裏有底。
    當坐在下麵的眾人，望著前方給大夥開會的顧言侃侃而談，聯想到昨天上午在電視上的形象，不由自主的融合到一起，讓所有人有種恍惚感。
    方芳在下麵小聲道：“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娘當初就想找一個兼職做做，結果現在怎麽有種公司快要上市的感覺？”
    “嗯，我也有點不相信。”老謝幹脆回答：“他還比我小，我眼看都要畢業了。”
    對於老板的身份，大家都是一清二楚，可那時候大家都泡在一起創業，天天見早就習慣了，並沒有什麽感覺。
    然而，昨天上午自家老板衣冠楚楚地坐在南江電視台演播室，接受總台采訪，又接受各家媒體的爭相報道，南江有名的幾個媒體都刊登了這條新聞。
    尤其是站在世紀升騰酒店門口和南江商會主席龍金朝握手時，眉宇間的自信，走在眾商會老板前方，與龍主席並肩而行的龍傲，屬實讓做為淨物一員的所有人，尤其創業初期的那幾個收貨員都感到與有榮焉。
    可但當目光又回到南大孵化大樓，又回到充滿朝氣的校園生活，很難將電視上、報刊雜誌上那個霸總一般的老板跟大學生聯係到一起。
    而且時不時還能在校園裏跟老板撞見，看著他穿著除了衣品好一點外，跟普通大學生沒什麽區別，這就讓人很恍惚，很有割裂感。
    “說出去我爸媽都不信，我其實在學校裏給大二學弟打工。”王君張嘴感歎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老板有係統，開掛了。”
    “……”
    坐在旁邊的趙莘偷聽他們小聲說話，心說你們這麽稱讚，有沒有想過咱家老板私底下有多狗？別看他高高冷冷，張嘴就動不動扣人工資。
    要不是有老板娘保著，老娘一個月的工資所剩無幾，說不定還要倒貼公司錢！
    倒貼錢上班，到哪兒說理去！
    將近十一點，顧言的闡述基本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安排新一輪的任務，他有杜文虎的商業思維，今早的時候就已經理清了思路。
    “老謝，你把手頭的工作交給下麵的人，你在學校裏找找有沒有AI方麵厲害一點的，我們下一步要轉攻AI識路係統，以及與智能垃圾桶對接的程序。”
    “老王，你現在是搞機械出身的，垃圾桶的事也放到下麵人手上做，沈薇手裏有幾家專門做智能汽車的，給你一點時間，我聯係那個老板，你到他廠子裏摸摸門路。”
    老謝、王君同時點頭：“是的老板。”
    說完，王君忽然又舉手。
    “老板，下次別叫我老王，我怕出門被打！”
    “好的，老王。”
    顧言點頭，目光望向下一個。
    “淨物公司的名氣還是不夠大，趙莘你有什麽好想法？。”
    正偷聽八卦的趙莘下意識的站起來，一起身人就懵了，看著一道道目光往來，她硬著頭皮：“要不，找明星來代言？”
    噗！
    挨著她坐著的方芳一下就笑了。
    “不是，趙學妹，你讓明星代言我們什麽，台詞說出來多尷尬啊。”
    顧言抿了下嘴角，有點想笑，不過還是緊繃著臉：“我打算把廣告部撤了。”
    老謝立馬點頭：“好主意！”
    “喂喂，老板，我不就開了一會兒小差嗎，最多扣工資，用不著把部門都撤了吧！”
    趙莘急的雙手都撐在了桌上，結果一看顧言嘴角隱隱勾著笑意，心裏頓時明了，暗罵一句：狗老板，又嚇我，回到找柔柔告狀，在你家超市狠狠吃上一頓。
    “廣告部是要撤，我覺得意義已經不大了，改成推廣部，仍由趙莘擔任，原來工作性質則改由組建推廣和銷售團隊，除了省會城市外，地市以及下轄縣城的代理權都是你們要銷售和推廣的。”
    “另外辦公室的工作已經變得臃腫，將車輛保養維護，還有推廣部的後勤全部交由董文昕來負責，組建後勤部。”江勤看向有些懵逼的董文昕。
    董文昕愣愣的點點頭：“好……的老板。”
    顯然她一個從前台到辦公室文職，又一下跨到後勤部經理，整個人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