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回來，顧言把路虎停好，從小路抄近道回宿舍，經過體育館的時候，遠遠就聽到音響的喧嘩聲，附近還拉起了淨物的橫幅。
    都是祝賀新生入學的祝福語，下麵則是淨物公司的名字。
    看得出許立陽辦事效率還是挺快。
    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距離吃晚飯還有兩個多小時，顧言幹脆走到體育館那邊，越靠近那邊音樂就越是嘈雜，不過聽上去倒是挺嗨皮。
    體育館門口也拉起了一張更大的橫幅，不知道沈薇怎麽從許立陽爭過來，原本學生會宣傳部的名字，也被改成了淨物環保科技的名字。
    【南大迎新生晚會】旁邊一行字：參與你生活的淨物科技奉上。
    體育館裏或許太吵了，好幾撥人蹲在外麵嘬煙屁股，垃圾桶旁邊地上已經踩滅了十幾根煙頭。
    許立陽也在幾個男生當中，一看顧言朝這邊走來，拍拍屁股就起身從褲兜裏摸出一包華子，過去散了一根。
    “顧少，來看彩排？”
    顧言接過煙沒點，朝門裏看了一眼：“路過，聽到聲音過來看看。讚助費到賬了吧？”
    “到了，那天我回去沒半個小時，錢就到位了。”
    說起這事，許立陽就一陣揚眉吐氣：“顧少，你是不知道回去我給外聯部的一說，可把他們眼紅的，他們到後街拉十幾家商店讚助，才籌了五千不到，我在你那邊跑一趟全齊活了，五萬塊拍人那是真的爽。”
    他知道顧言話不多，將煙盒一揣。
    “顧少，走走，到裏麵看看彩排，明晚就正式開始了，到時候想看老生們的座位都比較遠，看的也不是太真切，這會兒直接懟到前麵先瞅。這次的新生質量不錯，也大膽，比顧少那會兒入學的晚會好看多了。”
    “我怎麽感覺，你說話跟老鴇一樣。”
    “……”
    不過，顧言還是被他熱情的請了進去，體育館這裏他熟悉，之前高校聯盟籃球賽，沒少在這裏跟段玉柱他們一起訓練。
    開學這會兒，他就沒見過段玉柱，對方已經大四了，退出籃球部忙著往後的工作，有一次回宿舍的時候，在路上碰到張茂聽說他外出實習了。
    想著時，人也進了場館，裏麵的更加喧嘩嘈雜，音響傳來的女高音，能把顧言耳膜震碎。
    一個身材不高，但穿著晚禮服的大一女生，拿著話頭一直飆高音，讓顧言不得不隔著十幾米就停下來，不想再靠近了。
    舞台周圍還有好幾口大箱子，裏麵都是租來的演出服，幾個女生在那挑挑選選，當然也有自備服裝的，拿著歌詞單在旁邊清唱。
    顧言看了兩眼就沒什麽興趣了。
    他跟旁邊的許立陽比了一下手勢，示意自己要走了，於是轉身走到體育館門口，迎麵就碰上四個熟悉的身影。
    劉平、老秦、趙振、陳軒。
    “顧哥，你也來看彩排的？”
    “路過這裏，過來看看，你們這是……”
    顧言發現他四個穿的幹淨利落，有種過來幹苦力的感覺。
    “我們是來看……”
    老秦指了指被夾在中間的老劉，“看他那個雯雯的，小女生這次要演奏二胡。咱們過來幫老劉給小姑娘壯壯膽氣，顧哥，你要是沒事，也幫幫忙唄，你往那兒一站，別說膽氣了，叫聲校長下馬，估計都敢。”
    顧言笑在拍了一下他胸口。
    “這馬屁不能亂拍。”
    既然舍友都來這裏，他回去也沒什麽意思，幹脆又跟他們四個回到體育館，好在那個飆高音的女生已經下來了，耳朵總算沒有‘嗡嗡’的電子噪音的感覺。
    靠近舞台的時候，劉平的腳步明顯比他和老秦他們走的快了一些，朝那邊幾個女生裏喊了聲：“蕭雯。”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一下轉過身來，看清劉平後，頓時有些高興的揮手。
    旋即，抱著懷裏一把二胡小跑過來。
    “劉平，你來啦。”
    當著舍友的麵，劉平有些害羞，急忙走到那個叫蕭雯的女生身邊，給顧言介紹道：“顧哥，這是蕭雯，大一經管的。”
    “雯雯，這是顧言，我舍友……”
    “我知道，金融係男神嘛！”
    蕭雯雯是一個嬌小的女生，戴著眼鏡說不上多好看，臉蛋圓潤，笑起來有點小齙牙的感覺，整體上看卻是又那種給人很舒服，不讓人討厭的感覺。
    看來劉平的眼神，還多了一絲依賴。
    顧言覺得劉平的運氣可比陳軒好了不知多少，他朝小女生點點頭：“你好，學妹。”
    “學長好，你真人比電視上還帥！”
    老秦他們估計跟蕭雯早就見過了，所以隻是揮手打了一下招呼，這會兒大家也算熟悉了，問起她什麽時候上台。
    “還有兩個人在我前麵。”
    蕭雯抱著二胡，指了指舞台那邊有兩個白裙子的女生，兩人似乎排練是雙人舞蹈。
    估摸要不了一會兒就演完了，顧言也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老秦他們則跑到舞台那邊不知道幹嘛，尤其陳公子今天穿的有些騷包，頭發打了發蠟，被燈光一照，頭頂都有些發亮。
    趙振在幾個女生中間走走停停，一停下就小聲詢問對方什麽，隨後得到一個白眼，卻不惱的在那笑嗬嗬，看得出臉皮也是練出來的。
    或許是顧言來坐鎮的緣故，蕭雯一回到舞台那邊，就有好幾個女生過去問她，然後偷偷看顧言這邊，那小女生急的連連擺手解釋。
    周圍除了外聯部和宣傳部的學生會成員忙著打掃和安排燈光座位這些外，顧言還看了還看到了上次酒會搭訕的兩個女生，旁邊還有兩三個油頭粉麵的男生圍著她倆。
    不過顧言肯定是不會上去打什麽招呼，他隻在這兒幫老劉撐一下場麵，很快那兩個女生的舞蹈跳完，輪到蕭雯上台。
    小女生在台中間擺了一張椅子，就那麽坐在上麵拉起了二胡。
    一年笛子，三年蕭，一把二胡拉斷腰。
    蕭雯的功底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剛才那個女高音悅耳多了，隻是二胡的曲子少有那種節奏歡快的，多是一些悲涼的聲調。
    此時女生演奏的曲目顯然也比較悲涼，聽多了讓人心裏很惆悵。
    這迎新晚會用這樣的曲目，可能有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