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出賣朋友，這是秘密。”
    秘密？
    顧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自己都知道他當初跟林雲竹是一夥設計蘇錦的，而林雲竹又在南大，甚至淨物初期一些內部管理體係都是借助這個女生的手筆。
    沉寂下來的林雲竹，更加成熟冷靜了，雖然沒在感情這件事上做文章，但肯定暗中觀察著淨物的一舉一動。
    她現在的聰明，不僅僅體現在勾心鬥角上，自然也能揣摩出淨物的運行模式。
    不過，顧言卻沒辦法拿她怎麽樣，別人隻是依葫蘆畫瓢在另外一座城市搞一個翻版的淨物，從根本上來說，別人真沒錯，就像餓了麽和美團一樣，運行模式一模一樣，你能說誰對誰錯嗎？
    唯一不同的是，顧言如果想打擊對方，就是在這裏開分公司，全力跟對方搶市場，擠壓這家新生的翻版‘淨物’的生存空間。
    如果放在成立東升集團之前，他或許就會這麽想。
    但人會成熟，商業競爭和邏輯也是會提升到新的維度，從宏觀戰略上去看待這件事。
    如果親手操盤淨物，一個接著一個的去攻城略地，十個顧言都分身乏術，與其那樣，不如養豬，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對手替他攻城略地。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大力發展能切斷他根本的商業勢力。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
    到時候全盤接收對方每個城市的分公司和用戶，從對手變成他給顧言打工，這才是一個正確的商業思維。
    隻不過對於要怎麽做，顧言目前隻有一個大概的想法，細節上還需要揣摩，不過時間足夠了，眼前這個叫汪青的人，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第二輪融資，然後開疆擴土。
    哪怕背後有林雲竹幫他出謀劃策也沒多少意義，案板上的魚，再怎麽蹦躂，終究是要端上桌的，至於做成酸菜魚，還是紅燒魚，全憑顧言想怎麽做這道菜罷了。
    此時，靠牆的單人沙發上，汪青也在打量這個顧言。
    說實話，他自從關注這個人後，字典裏從未出現過的嫉妒二字，幾乎都快填滿了他的心。
    雖然大家都很英俊，但對方樣貌比他硬朗，而不是陰柔娘氣，憑借自己的努力考入南大，而不像他隻能當一個藝術生。
    商業上的天賦更加讓他嫉妒，明明差不多的年齡，卻走到讓人敬畏的地步，而他隻能模仿還需要靠另外其他朋友扶持，才將易收做到現在的規模。
    身世就更不用說了，妥妥的一個富二代，根本不需要去偽裝。
    所有天選的最優解都放在一個人身上，很難不讓人嫉妒。
    “顧總，能和你單獨聊聊嗎？”汪青維持著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
    “你有話就直說，這裏沒有外人。”
    這話讓門口的魏中華不動聲色的挺了挺胸膛，麵無表情的如同一個無情的殺戮機器。
    汪青瞥了眼門口的保鏢，放下架起的二郎腿，目光灼灼。
    “顧總，你的產業已經有很多了，涉及不少行業，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何必在乎一點蠅頭小利，對吧？”
    “我的產業確實很多，可這些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要忘了，這個項目是我從大一創造的，在上麵是付出了感情的，意義不同，如果你想說，讓我放棄回收市場，你大可放棄這個想法。”
    “可是人的精力有限，你有太多的產業需要去經營，回收這個行業，放在你手裏恐怕隻會明珠蒙塵。”
    顧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點冷了，他讓魏中華拿去加熱，看向汪青笑了笑：“不是還有你嗎？”
    汪青被這句話弄的有懵，什麽意思？
    剛剛不是拒絕我的提議了嗎？
    那他剛才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顧總，你意思我們合作嗎？”
    顧言微微一笑： “不不，剛才隻是隨口說說，你別介意，其實我也挺期待你能把這行做到什麽程度。”
    這個笑容在汪青看來，讓他有點難受。
    “那我就當顧總不會伸手阻攔易收的發展了，而且你也知道你這個項目被複製並不難，現在已經有資本投資我了，相信很快就會鋪開，賽道已經起來了，誰都沒辦法阻止的，顧總你也不行。”
    顧言又是微微一笑：“嗯，我明白，所以我看好易收之後的表現。”
    “……”
    汪青臉上的得意之色有些掛不住了，對方越是這麽說，他反而越沒有底了。
    而且這語氣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像是我在給他開疆拓土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收斂剛才的得意神色。
    “顧總，你不用這種語氣和眼神看我，我知道之前我模仿了你的運作模式，但我相信我會在你的基礎上改良出更好的公司製度，會比你的淨物做的更好。”
    說著，他站起身，語氣鄭重。
    “所以，我們在華國富豪排行榜見。”
    “？”
    顧言一臉高冷，但腦子裏全是問號，心說這家夥不愧是表演係的，自說自話已經把自己腦補到了那種層麵了？
    “哦，好，希望能在那裏與你碰麵。”
    顧言依舊是這種淡淡的語氣，聽的汪青心裏有火都撒不出來。
    “對了，汪總。我想知道你的易收下一步怎麽做？北上廣深？”
    “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商業計劃！”
    “謝謝告知。”
    “？”
    汪青整個人都有些麻了，一臉怒容的告辭一聲，他來時多雲淡風輕，走的時候就有多憤怒。
    書桌後麵，顧言拿起一支煙煙點上，吐出一口煙霧，嘴裏輕嗬了一聲。
    “跳梁之物。”
    腦海裏此時響起係統的聲音。
    【係統：幹他！任務進度1/3，沒有時間限製，完成度和選擇不同，獎勵將會不同。】
    叼著煙嘴的顧言，看到這個任務，表情都愣了一下。
    門口的魏中華看完全程，心裏不由直豎大拇指。
    還得是自家老板，別人遇到這種事，不是各種裝酷，就是威逼利誘的談條件，這麽三言兩語就把人氣跑的，還是頭一次見。
    他將人送到房外，朝離開的背影喊了一聲。
    “這位汪總，走路慢點，下次再來和我家老板討教。”
    聽到這聲，汪青一個踉蹌差點撲一個狗啃泥，回頭狠狠瞪了魏中華一眼，憤懣地離開了酒店。
    一出來，他來到街上，就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我去見顧言了。”
    電話那頭，是略帶慵懶，又有些低沉的女聲。
    “你去見他了？這麽沉不住氣，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被他羞辱了一頓。”
    “嗬嗬，活該，你還太嫩了一點，好好經營易收，拿到第二輪投資，按照我的規劃案繼續做下去。”
    電話那頭，聲音頓了頓。
    “別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