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雙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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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騎士繼續冷笑:
    “你之前訓練的時候不是挺能打的嗎?怎麽現在慫成這樣?”
    “我、我隻是......”
    “隻是什麽?”
    老騎士突然轉身,龍饗之火在眼底跳動。
    路明非被這目光刺得後退半步,唯唯諾諾地說道:
    “覺得自己不夠格……”
    不。”
    老人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的話:
    “是你心裏的執念消失了。”
    執念?
    啊。
    是啊。
    他在戰勝惡兆妖鬼之前,確實滿腦子都是“回家”,為此幾乎不擇手段,不顧生死。
    老騎士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他:
    “心有執念時,你能忍住龍焰灼身而屠龍;現在,你卻連揮劍都心存猶豫。”
    黃昏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錯。
    “明非。”
    年輕的騎士猛地抬頭。
    老人歎息一聲,語氣中的強硬不再,而是變得緩和:
    “你要為自己而活。”
    “不要因外人加冕的榮耀迷失,不要被他人的言語動搖,更別把別人給予的使命當作信條。”
    “你成王,該是你自己想成王,想獲得權力、財富、女人;你去挑戰葛瑞克,該是你自己想殺他。榮譽與力量......”
    他按住心口。
    “隻存於此。”
    收下路明非作為關門弟子本是無心之舉,如今,他卻為了這個小徒弟操碎了心。
    老人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少年拍趴下:
    “你以為我為什麽收你為徒?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現在,給我挺直腰板,像個真正的風暴騎士一樣走出去!”
    路明非忽然明白了老騎士真正的期許。
    不是要他成為多麽偉大的戰士,而是希望他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道”。
    何其奢侈。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亂世,多少人連思考“為何而戰”的餘裕都沒有。
    這是老人的饋贈。
    他給了他力量,給了他希望,現在,他要給予他自我。
    路明非揉著被拍疼的肩膀,低頭沉默了很久。
    很久很久。
    黃昏將盡,夜風呼嘯。
    路明非聲音悶悶地說道:
    “我……我明白了。”
    “您說得對,我確實……有時候像個瘋子,有時候又像個廢物。”
    他自嘲地笑了笑。
    “訓練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往死裏逼,可一旦沒人盯著,又連劍都懶得拿。”
    路明非頓了頓,抬頭看向老騎士。
    “但您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事,”他的語氣漸漸認真,“以前總覺得,變強是為了別人。
    為了不拖後腿,為了不被看不起,甚至為了......某些人的期待。”
    “可您說‘為自己而活’......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
    “不過現在想想,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揮劍,那再強又有什麽用?”
    在老人灼灼的注視下,路明非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
    他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所以……這次,我會試試看。”
    “不是為了誰的命令,也不是為了什麽榮耀……”
    年輕的騎士昂起頭:
    “就隻是,我自己想試試。”
    老騎士的背影微微一頓,銀白的發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一腳踹在路明非屁股上:
    “滾吧!別在這兒礙眼了!”
    路明非蹲在城牆塔的賜福邊上,手中拿著褪色者老指在地磚上歪歪扭扭地寫著:
    “士郎兄:你推薦的側門路線確實比正門好走些......但葛托克那混蛋暗算我!我差點被失鄉騎士剁成肉餡!
    我現在卡在城牆塔的賜福點,前麵全是火藥桶和風暴鷹。這些腳上綁劍的老鷹和瘋了似的,甚至連自己都炸!
    根本找不到突破機會......急需支援!速來!
    ——路明非”
    寫完後,他掏出金色小雕像定位好了衛宮士郎的世界位置,將它往地上一拍,白色的符文閃爍之後,化作光點消失不見。
    三分鍾後,地麵浮現出一行符文:
    【抱歉,正在協助魯迪烏斯探索魔法學院。推薦另一位朋友幫你——金木研。他擅長潛入作戰。】
    “金木研?”
    路明非盯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皺起眉頭:
    “這哥們不是咒血入腦差點變成血指瘋子嗎?靠譜嗎?”
    話音未落,一道金色的符文已經在地上出現。
    【金木研】
    顯然是衛宮士郎已經將他的世界坐標給了金木。
    衛宮盡管為人熱心善良,但絕不是大大咧咧的笨蛋。不客氣的說,他的靠譜程度遠超路明非。
    既然衛宮這樣做了,那路明非也隻好選擇相信他。
    隨著路明非一掌拍在黃符上,金色光芒大盛。
    白發的少年緩緩現身。
    金木研很年輕,看起來和路明非差不多大,兩人的體型也是相仿,單從外表看,就是個普通的文學少年,完全和“鮮血騎士”、“血指”、“咒血”這種聽起來既血腥又癲狂的詞不沾邊。
    他的左眼與常人不同,眼白為黑色,瞳孔呈現出血紅色,右眼則是正常。
    他的頭上戴著金色刺繡的黑布風帽,穿戴的防具亦是相同風格,具有奢華金色花紋的披肩。
    “初次見麵。”
    少年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我是金木研。”
    “聽士郎說,因為我的緣故,導致你不得不獨自挑戰惡兆妖鬼,非常抱歉。這次,請務必讓我出一份力......”
    “噢噢噢噢......”
    路明非趕緊回禮。
    “我是路明非,你不用道歉啦,畢竟你也不是有心的,而且我也沒受多少苦。話說......”
    路明非用手指了指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應該不會失控啥的吧?”
    金木研沒有責怪路明非的失禮,他隻是微笑:
    “如果你說的是咒血的力量,我已經能夠掌握了,沒有問題。”
    “那就好。”
    路明非鬆了口氣。
    “那麽,我們走吧,路君。”
    隨著金木研抬手握住背後的武器,空氣中驟然彌漫起一股壓迫感。
    他緩緩抽出那柄細長的雙頭刀,刃身如新月般纖長,單側開刃的鋒口泛著冷冽的血光,刀脊上密布暗紅色紋路,仿佛凝固的血液。
    而更令人戰栗的是,當他握緊刀柄的瞬間,四道猩紅的、扭曲如觸須狀的器官猛然從背後處破體而出!
    它們的尖端鋒利如矛,在房間中肆意伸展,左眼的赤瞳在這一刻灼燒般亮起,與右眼形成鮮明對比。
    路明非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