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小電驢，李業往手機上黃青易發的地址行進，心裏也在默默盤算。
    按照最普通的一碗牛肉麵來算，隻要一萬份，他就能完成氣血跳躍，踏入龍門。
    這隻要十萬塊。
    但是他本身的練法，又會加強這一方麵，吃得越好，練得越快，能增長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地步。
    要是再吃好點，估計能到二分之一。
    那麽花費就更少了，可能六七萬就夠了。
    比武館學費便宜太多了。
    中午的鐵甲豬他是別想了，這種屬於學校特供，本身也不是什麽太珍貴的食材，而且還難吃，都不流通市場。
    但是類似的他能夠買到，可以試試看到底提升多少，然後做針對性準備。
    還是要再試驗試驗，找出最佳性價比的食物。
    半小時後，李業來到導航的位置。
    這是西城區的一處老樓，從外麵看牆皮都脫了，門口上述【環衛局】三個大字。
    李業扯扯嘴角，給黃青易發了個消息，也就三分鍾，一身繃帶的黃青易出現在門口。
    “我以為你是警官。”李業說道。
    “那裏也有編。”
    黃青易領著李業進去，說道：“直屬安全部，掛靠在警部，單位在軍隊，地點在環衛。我是環衛局平行單位消殺局，消殺一大隊隊員。”
    李業愣道：“領一份還是四份工資？”
    “五份，消殺局本身還有一份。”
    黃青易齜牙一笑，指了指身上的繃帶，“高危工作，工資高點正常的。走吧，我們局長想要見你。”
    按下電梯，上到三樓，黃青易領著李業進到三樓走廊。
    和外麵的老舊外表不同，走廊倒是顯得幹淨，也不知道是什麽石材鋪的地磚，整體是淺色，白天都開著燈，沒有一處陰暗的地方。
    整個三樓都很空曠，隻有幾間辦公室在這裏，掛著局長副局長的招牌。
    二人走到掛著局長辦公室的門前，推開了大門。
    “局長，人來了！”
    隨著黃青易的話，李業踏入辦公室，首先掃了一眼周圍。
    這不是他印象中機關單位的樸素辦公室，也不是那種有格調的，反而有種奇怪感。
    先入眼的是一張堪比會議桌麵積的辦公桌，整體材質像是流動的岩漿，上麵的脈絡泛著紅色光澤。
    辦公桌後方的擺著陳列櫃，裏麵沒裝書，全是一些奇怪的東西。
    拳頭大小的不知名晶石，猙獰的獸爪，奇怪的瓷器，李業甚至看到了一塊不規則的金磚。
    側邊還有一張像是白色毛皮製成的沙發，沙發盡頭有著一顆像是熊一樣的腦袋，但腦袋卻是青麵獠牙。
    沙發上麵還有一副占據半麵牆的相框，相片是一張衣服半邊破損，凸顯出虯結肌肉的壯漢，手拿一把雙手鬼頭大刀，腳上踩著一隻和沙發上的毛皮一樣的雄壯巨獸。
    暴發戶風格。
    還是暴力的暴發戶。
    “我要的是準確的資料，不是分析，而且還是讓我分析！”
    粗豪的聲音在正麵響起，和相片上一模一樣的壯漢就坐在那，一隻腳掛在桌上，整體半靠在椅子，拿著手機罵罵咧咧。
    “要你們幹什麽吃的！資料員確定不了找我？不知道我通識從來沒及格過啊！掛了，限期三天把結論給我！”
    壯漢掛斷電話，瞧了眼對麵，堆起笑容，指著對麵的椅子，“來了啊，坐！”
    黃青易依言就要坐下，壯漢立馬喝道：“你站著！那個...”
    “李業。”李業說道。
    “李業，你坐。”
    等李業坐下之後，壯漢笑眯眯的道：“我叫潘正陽，消殺局的局長。”
    說著，他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又下意識的遞一根給李業，“抽嗎？”
    李業也沒客氣，接過煙後，潘正陽立馬給他點上，他用手擋住，讓香煙點燃。
    熟練的一幕讓一旁的黃青易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不是個學生嗎？
    李業吐出口煙霧，眉頭一挑，“好東西。”
    氣血居然有所提升，雖然很微弱，但李業察覺到了。
    按照正常頻率，一根煙下去...他估計能漲0.001的氣血。
    堪比他幹掉半碗牛肉麵。
    “我看你的第一眼就感覺你會抽！行，送你一條！”
    潘正陽哈哈大笑，拉開抽屜，丟給李業一條沒有任何標誌，塗裝成金色的煙盒。
    李業上輩子煙酒都來，這輩子也沒免俗，有時候同學聚餐會喝點，煩的時候也會來上一根。
    但他確定煙隻會對人體有害，不存在這種能漲氣血的，隻不過練武的身體素質，更不在乎這點小危害就是了。
    不過這東西的成分，通過權柄他嚐出來了...
    ‘食氣法’的權柄，還給他帶來了分析入口食物成分的力量。
    什麽食材，食材新不新鮮，調料用的哪些，隻要願意，他都能嚐出來。
    哪怕是他不認識的東西，隻要入口，都會讓他知道是什麽。
    【金脊血線煙葉】，一種灌溉妖魔血生長的特殊品種，有晨吸壯骨夜抽強精的功效。
    的確是好東西，不過他現在抽的，好像是次品...
    沒等李業細想，潘正陽就說道：
    “昨天的事，首先對你表示感謝，我們底下的資料員分析有誤，把五瘟鬼錯認成了穢蠕，要不是你當時認出來，那事情就變得很糟糕了。”
    “你們是怎麽確定的？”李業挺好奇這方麵的流程。
    “這個啊，主要靠我們的資料員，他們是專門處理異常情況，確認有沒有妖魔的。像是被寄生的趙大水，資料員在環衛收的垃圾上發現了特殊黴斑，調查之後鎖定到了本人，然後就出動。”
    潘正陽瞪了眼黃青易，“這次的事故，相關人員該記過的記過，該處罰的處罰。喊你來呢，第一是想見見能夠及時認出來妖魔並且做出相應措施的你。”
    “第二，也給予普通人一些獎勵。不過這種事下次最好不要做，知識再好，沒有相應的力量是不行的。那種汙染你感受到了吧，我們不提倡普通人麵對妖魔，遇到妖魔第一時間應該報警。”
    說著，他看了眼李業，“預科生？”
    李業點點頭。
    潘正陽拉開抽屜，先拿出一張卡推了過去，“經研究，局裏嘉獎你三千，我個人再出三千，黃青易補四千，湊夠一萬給你，密碼六個6。”
    “還有這個...”
    他又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本來嘛，像是這種東西是要上繳再分配的，但是你算是救了黃青易的命，又免了一場災害。我做主，這個東西就給你了。”
    盒子裏麵，擺著一雙筷子，整體呈綠色，像是玉製成的。
    李業接過盒子，將筷子拿在手裏，冰冰涼涼的，觸感不像是玉，反而有種木頭的感覺。
    好好的給他一雙筷子幹什麽？
    似乎是看出了李業的疑問，潘正陽笑道：“部分妖魔死亡時，有極小概率會留下一些精華，古代叫法寶，現代...也叫這名。”
    他指著筷子說道：“這法寶叫‘五味箸’，五瘟鬼死亡之後留下來的，用這個吃東西，再難吃都會變得好吃。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讓食物提高品質，正好適合你這個預科生。”
    好東西！
    李業眼睛一亮，又把玩了一下筷子，鄭重的放進了盒子收好。
    正好配合他現在的權柄。
    “謝謝了，正需要。”李業說道。
    “你應得的。”
    潘正陽笑了一聲，“好，就這樣，我也不留你了。大黃，送一下。”
    李業也不囉嗦，站起身準備走，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進入你們這裏，要什麽條件？”
    他需要靠弑神來獲得權柄，但妖魔沒那麽好找，堪稱神靈的妖魔就更是了。
    專門處理妖魔的地方，如果能進入這裏的話，代表李業能接觸大量妖魔。
    這裏概率是最大的。
    而且好像待遇不錯...編製這種東西，宇宙盡頭都有，李業本來也不抗拒。
    “想為國效力啊？”
    潘正陽讚賞的點頭：“態度不錯，不過不入武道進不了這裏，資料員最低都是一龍門。妖魔的汙染不是普通人能抗的，哪怕看資料都會身中汙染。隻有躍動氣血的人，才能進入到這。”
    “而我們這樣專門應對妖魔的，起步是六龍門。好好學習和練武，等你大學畢業了，還想對付妖魔的話，可以報考。”
    李業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
    黃青易帶著李業走到門口，李業想了想，問道：“五味箸很貴重？”
    “不便宜。”
    黃青易說道：“最好不要讓人知道，這種有實用性的法寶都不便宜。這東西拿出去賣，沒有一千萬下不來。不說提升食材品質，單單是讓味道變好這一點，就能吸引很多巨富老饕了。”
    李業聽完也驚了一下。
    他沒覺得這東西便宜，但是這個價格還是超乎他的預料了。
    就這麽雲淡風輕的給他了？
    見著李業眼中的驚詫和疑問，黃青易笑道：“我肯定舍不得啊，法寶我也是第一次見，要不是你算是救了我的命，我肯定不幹的。”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局長說給了你，那就是給了你。認識這東西的也少，平常放心大膽的用，要真是出問題...可以找我，我們這個崗位，還是有點權力的。”
    聞言，李業點點頭，告別了黃青易。
    送走了李業，黃青易回到局長辦公室，問道：“局長，李業隻是一個學生，給他這麽貴重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你啊...說你聰明吧，你他媽不學無術。說你蠢吧，還知道他媽變相提醒我。”
    潘正陽翻了個白眼，“東西給他就是他的，賣也好自用也好都沒關係，但是有人強迫...當我們消殺局死的？”
    說著，他沒好氣道：“學生？一隻五瘟鬼，你搞得到處是傷，人家一個學生硬是靠克製方法弄死了，比你能耐多了！”
    黃青易縮了縮脖子，“那是失誤...”
    潘正陽指著他罵道：“失誤失誤，一次失誤受傷，二次失誤就要命了！你死了不要緊，讓妖魔化災，讓老百姓死了，你他媽的就是罪人！”
    “再說了，我看他雙腿有力，行走如風又步履紮根，練法肯定登堂入室了。有了法寶，遲早入武道，他要是初心不改，說不定以後和我們是同事。”
    潘正陽又點起一根煙，一口吸下一半，吐出濃濃的煙霧。
    他盯著煙霧飄蕩，緩緩道：“如果那時候我沒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