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電話是直接打給潘正陽的。
    鈴聲響了幾聲後，電話那頭響起了粗獷的聲音。
    “什麽事？”
    “潘局，還沒睡啊？”李業說道。
    “……”
    “八點鍾睡什麽睡？有事直說。”
    “這樣，下午我被任家的任續堵住要買五味箸，晚上我就遭受了一群混混襲擊，為首的三龍門。”李業言簡意賅。
    “他媽的！”
    那邊罵了一聲，道：“你有沒有事？”
    “我沒有...”
    “你怎麽能沒事呢！太不爭氣了！”
    “……”
    “算了，這事以後不會發生了，明天記得去練武。”
    電話被掛斷，李業將手機收起，麵色古怪。
    什麽意思？
    潘正陽希望他有事，好找借口？
    這個任家和他有仇？
    他搖了搖頭，走出巷口，外麵停了不少警車，正一個個把混混押走，那兩個先前飛簷走壁的警官又重新回來，還推著李業的小電驢。
    先前扣住李業手腕的那名警官說道：“拖出來的時候才看見，那個居然是劉鷹，一直找不到他的犯罪證據，這次算是有了，謝謝你了。”
    李業笑著搖頭：“都是互相幫忙，不用謝。”
    三人就在這攀談開來。
    兩個警官，看著修為不低，並且有意和他交流，李業當然不會拒絕。
    這兩個人還不是普通的警官，一個是三龍門一個是四龍門，都是警長級別。劉鷹是在寧江比較讓人頭疼的大混混，本身抓不到馬腳，這次算是逮到機會了。
    聚眾鬥毆，持械傷人，還能判個殺人未遂，目標還是消殺局的...夠判了。
    而對於警官這個職業，李業還是了解一些的，畢竟當初做過研究。
    當時想著如果找不到神，係統消失，他又堪堪突破一龍門的話，就去考個警官什麽的。
    這個職業，最低一龍門，僅限應屆生，在通過考核之後就能上崗了，李業在沒遇到消殺局之前，一直以為警官才是應對妖魔的主力。
    雖然他們也輔助應對小妖，但主體還是麵對像是劉鷹那樣的人。
    至於更往上的，那就是消殺局的領域了。
    李業雖然是個資料員，在消殺局內或許不算什麽，但在外界其實非常搶手。
    那些五十歲退休的，要麽是被知情的大公司請去當顧問，要麽是不甘寂寞，直接轉崗，多數都是他們警局。
    像李業這麽年輕的資料員，認個麵熟肯定是沒錯的。
    交流一段時間後，他們再三確定李業沒事，互相加了聯係方式後就告別。
    李業跨上小電驢，重新往家裏行進。
    ……
    “這是沒封夠啊！”
    消殺局的局長辦公室，潘正陽放下電話，掃了眼掛在牆上的畫，嘖了一聲，正要拿起座機撥打電話，門口就響起敲門聲。
    “進。”
    孫順滿麵笑容的走進，“潘局，還沒下班休息呢？”
    “少扯犢子，哪有‘下班’這個概念，出了事，他媽的就是上床，也得臨時拔出來幹活！”
    潘正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又看向孫順，挑起眉頭，“不會是我想的事吧？這才幾分鍾啊？”
    “還真是這樣，潘局，有事跟你匯報。”
    孫順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關於資料員李業下班回家被混混襲擊一事，對麵已經自首了，是一個商人。”
    “據他自己說，是因為和一個消殺員關係不錯，那名消殺員看到了李業用五味箸，就把事說了出去。那個商人動心了，但是又沒那麽多現金，所以指使手下打算先把李業嚇住再談價格，結果那個手下領會錯了意思。”
    聞言，潘正陽擰起眉頭，“你覺得老子傻嗎？”
    “局長，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這是有沒有理由的問題。”
    孫順說道：“對方已經找到主使了，所以這事...”
    潘正陽吼出聲：“找到主使？找到了主使就再創造出個主使啊！上次收繳的那批東西，丟幾個進任家！然後抄家！滅族！”
    孫順苦笑道：“潘局，這不符合規矩...”
    “老子知道！”
    潘正陽狠瞪了他一眼，“不然老子幹嘛在這無能狂吼啊？！”
    孫順正色道：“潘局，您這話說的，我們做下屬的臉都要沒了。我雖然隻是個資料科科長，但您一句話，我也可以拋頭顱灑熱血的。”
    “去去去，你一個二龍門，我要你腦袋有什麽用？留著多看看哪裏有妖魔才是真的。”
    潘正陽翻了個白眼，而後靠在椅背上，手指有節奏的點著桌麵。
    “哪個泄密的？”
    “烏永年，隊長是嶽瑞，隊員是黃青易。”
    “哦...他和任家有關係？”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孫順說道：“局長，消殺員的事我們也管不到。再說，這也是人家的個人交際，隻是聽說他有時候參加的飯局挺高端的，一頓飯的花銷很高。”
    “怎麽？比我吃得還好？”
    潘正陽笑了一聲，“那可不行，寧江消殺局，怎麽能有人比我吃得好。那麽喜歡參加飯局，當消殺員屈才了，自由發揮去吧。至於任家...”
    他點著桌子的手一頓，看向孫順，“你跑一趟，把上次收繳來的東西，送一個樣品過去。”
    孫順臉色一僵，“潘局...”
    “純送東西，不用擔心，現在還不至於。”
    那就是以後至於咯？
    見著孫順臉色有異，潘正陽一攤手，“沒辦法的嘛，證據查不到，上頭又一直讓我查，我怎麽查？我隻知道任家的思想出了問題，那麽真到最後一步，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他冷笑道：“畢竟犯罪需要證據，反恐不要。”
    “潘局，事情不一定是他們幹的...”孫順提醒道。
    “但一定和他們有關係！”潘正陽斬釘截鐵，“解決有問題的人，也是解決問題！”
    孫順無奈，隻能點頭，“是，我一定送到。”
    “嗯，他老任家的二世祖想欺負誰就欺負誰，真當寧江姓任啊？五味箸是我給的，我說過，沒人能逼他強賣，現在搞這麽一出...你問問任家那個老不死，我這個消殺局局長要不要給他挪位置！”
    說著，潘正陽擺擺手，“去吧，對了，任家產業沒封夠，整個寧江市，大大小小有關的，全都給我封了。沒毛病都要查點毛病出來，一千萬都舍不得出...行，老子讓他們損失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