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監管局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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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的手指剛觸到接駁器的頭環,金屬觸點傳來的微涼還沒來得及蔓延到頭皮,密室厚重的鐵門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像是被重錘砸中,門板上的鏽跡簌簌往下掉,緊接著,“哐當”一聲,整扇門被硬生生撞開,斷裂的合頁在門框上晃了晃,重重砸在地上,揚起的灰塵嗆得人直咳嗽。
    強光從門外湧進來,刺得林默眯起眼睛。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手緊緊攥住口袋裏的微型硬盤,指尖能摸到硬盤邊緣的棱角,冰涼而堅硬。三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先衝了進來,戰術靴踩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他們手裏端著黑色的脈衝槍,槍口的紅點在林默、蘇雨晴和陳誌遠的數據流之間來回移動。
    隨後,張銳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監管局製服,肩章上的銀色徽章在強光下閃著冷光,嘴角勾著一抹貪婪的笑,手裏把玩著一個銀色的全息儀,指腹在儀器表麵反複摩挲,像是在撫摸什麽稀世珍寶。他的目光掃過密室中央的神經接駁器,眼睛瞬間亮了,像餓狼看到了獵物。
    “果然在這裏。”張銳停下腳步,全息儀“哢嗒”一聲打開,淡藍色的光束從儀器頂端射出,在空氣中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林默,你以為你父親把意識藏進空白區,我們就找不到了?別天真了,我們要找的,從來都不隻是你父親的意識。”
    林默的心跳猛地一沉。他盯著那段影像——畫麵有些模糊,帶著 2045年特有的複古顆粒感,背景是一間明亮的實驗室,白色的牆壁上貼著“監管局意識工程組”的標識。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實驗台前,頭發挽成利落的發髻,側臉的輪廓熟悉得讓林默眼眶一熱——是母親蘇婉。
    母親的手裏拿著一個小巧的金屬盒子,盒子表麵刻著複雜的紋路,和接駁器上的花紋一模一樣。她的眉頭皺著,眼神裏帶著決絕,對著鏡頭說:“‘意識清除計劃’的核心數據,我已經壓縮成‘意識核心’,藏進了集體潛意識的空白區。這個核心能控製全球所有神經芯片,一旦落入監管局手裏,他們就能篡改、清除任何人的記憶,掌控所有人的意識……我會用自己的部分意識作為屏障,守住這裏,直到有人能徹底銷毀它。”
    影像到這裏突然中斷,淡藍色的光束消失,密室裏又恢複了昏暗。張銳收起全息儀,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林默的臉:“你母親當年真是聰明,知道用自己的意識做屏障,我們找了她十幾年,都沒找到‘意識核心’的位置。直到你父親把意識藏進空白區,我們才確定,核心就在那裏——你母親的意識屏障,一直護著它。”
    “你想幹什麽?”林默的聲音有些發緊,他想起父親昏迷前的叮囑,想起母親留下的硬盤,原來監管局這麽多年的追捕,都是為了這個能掌控全球意識的“意識核心”。
    “很簡單。”張銳從腰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對準病床上還昏迷著的林建國(之前林默等人將林建國轉移至密室臨時安置,避免監管局在醫院動手),“你戴上接駁器,進入空白區,把‘意識核心’帶出來給我。要是你敢耍花樣,或者找不到核心,你父親的意識就永遠別想回到他的身體裏——我會讓他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空殼’,活著,卻和死了沒區別。”
    蘇雨晴猛地往前一步,擋在林默麵前,手裏攥著一個小巧的控製麵板——那是密室防禦係統的遙控器,是她剛才趁張銳說話時偷偷從口袋裏摸出來的。“張銳,你別太過分!‘意識核心’要是落在你手裏,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你就不怕遭到反噬嗎?”
    “反噬?”張銳嗤笑一聲,眼神裏滿是不屑,“等我掌控了所有人的意識,整個世界都是我的,誰能反噬我?蘇雨晴,你父母當年就是因為反對‘意識清除計劃’,才‘意外’死在實驗室裏,你現在還想走他們的老路?”
    蘇雨晴的身體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父母去世時,她才八歲,監管局告訴她,父母是因為實驗事故去世的,可她一直覺得不對勁,現在聽到張銳的話,積壓了十幾年的疑惑和悲痛瞬間湧了上來,眼淚差點掉下來。
    就在這時,陳誌遠的數據流突然動了。淡藍色的粒子像被激怒的藤蔓,猛地纏住張銳握槍的手腕。電流從數據流裏傳來,張銳“啊”地叫了一聲,手腕發麻,手槍“啪”地掉在地上,彈殼從槍膛裏滑出來,滾到金屬台麵下,發出清脆的“叮”聲。
    “別做夢了!”陳誌遠的聲音從數據流裏傳來,帶著壓抑了多年的憤怒,電子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你以為我不知道監管局的齷齪事嗎?十年前,我被人販子賣到地下科研機構,每天被強迫進行意識數據化實驗,那些人用電流刺激我的大腦,抽取我的意識數據流,疼得我生不如死——後來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麽地下機構,是監管局暗中資助的!他們需要實驗樣本,需要有人替他們測試‘意識數據化’的可行性,為‘意識清除計劃’鋪路!”
    張銳用力甩著手腕,想掙脫數據流的束縛,可數據流纏得越來越緊,他的手腕已經被勒得發紅,皮膚上甚至傳來“滋滋”的電流聲。“陳誌遠,你這個叛徒!當年要不是監管局救了你,你早就死在人販子手裏了,你現在竟然幫著外人對付我?”
    “救我?”陳誌遠的數據流劇烈波動起來,淡藍色的粒子閃爍著,像是在發抖,“你們那叫救我嗎?你們是把我當成實驗工具!我親眼看到,和我一起被抓進去的人,因為承受不住實驗的痛苦,意識徹底消散,變成了一具具沒有靈魂的屍體!張銳,你們這些人,根本不配談‘拯救’,你們隻是一群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惡魔!”
    張銳的手下見狀,立刻端起脈衝槍,對準陳誌遠的數據流。蘇雨晴眼疾手快,按下了控製麵板上的紅色按鈕。“嗡”的一聲,密室兩側的牆壁上突然彈出厚厚的鋼門,“哐當”一聲,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緊接著,天花板上落下幾道金屬柵欄,將張銳和他的手下與林默等人隔開。
    “想困住我們?”張銳的手下舉起脈衝槍,對準鋼門開槍。“滋啦”一聲,藍色的電流擊中鋼門,鋼門上冒出黑煙,卻沒有被擊穿——這是母親當年設計的防禦係統,能抵禦脈衝武器的攻擊。
    “這扇門能撐十分鍾。”蘇雨晴把控製麵板塞給林默,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眼神堅定,“我會守住這裏,不讓他們進來。你抓緊時間,進入空白區,找到叔叔的意識,還有……小心‘意識核心’,別被張銳的人搶先了。”
    林默點了點頭,心裏充滿了感激。他看了一眼被金屬柵欄隔開的張銳——張銳正對著手下大喊,讓他們快點砸開鋼門,臉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林默深吸一口氣,走到神經接駁器前,戴上了頭環。
    “陳誌遠,能幫我定位我父親的意識嗎?”林默閉上眼睛,能感覺到頭環上的金屬觸點開始發熱,微弱的電流在頭皮上流動。
    “可以。”陳誌遠的數據流從柵欄的縫隙鑽過來,在林默麵前聚成一條細長的光帶,“我已經調整好了頻率,能穿透空白區的部分屏障。你進入空白區後,跟著我的光帶走,就能找到林建國的意識。但是要小心,監管局的‘意識捕捉器’已經進入空白區了,那些黑色的觸手,就是捕捉器的具象化形態,它們會攻擊任何進入空白區的意識。”
    林默剛想說“我知道了”,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的意識往外拉。頭環上的電流突然變強,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刺他的大腦,他的眼前瞬間一片漆黑——意識墜入了空白區。
    和上次不同,這次的空白區沒有一絲光亮,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他,像掉進了深海,連自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到。周圍靜得可怕,沒有聲音,沒有氣味,甚至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順著意識蔓延開來,讓他忍不住發抖。
    “林默,能聽到嗎?”陳誌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很微弱,像是被厚厚的棉花包裹著,“我的光帶被幹擾了,隻能給你指引大致的方向,你朝著左邊走,大約一千米的位置,能聽到你父親的呼喚。”
    林默按照陳誌遠的指示,朝著左邊“走”去——在空白區裏,他沒有腳,卻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像是漂浮在黑暗中。他走了很久,久到以為自己會永遠困在這片黑暗裏,終於,遠處傳來了一絲微弱的呼喚。
    “默兒……默兒……”
    那是父親的聲音!帶著虛弱,帶著疲憊,卻又充滿了牽掛,像小時候他迷路時,父親在巷口喊他的聲音。林默的眼淚瞬間在意識裏化成了透明的水珠,他加快速度,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跑了大約幾百米,他看到了一團暖黃色的光霧——光霧很淡,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光霧裏麵,蜷縮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是父親的意識。林默剛想衝過去,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光霧的外麵,纏繞著無數黑色的觸手。那些觸手像是用瀝青做的,粘稠、漆黑,表麵還冒著細小的氣泡,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它們緊緊地纏著光霧,一點一點地往裏麵鑽,每鑽進去一點,光霧就變淡一分,父親的呼喚也變得更微弱一分。觸手摩擦光霧的地方,發出“滋滋”的聲音,像是在腐蝕什麽東西——那是監管局的“意識捕捉器”,它們在試圖撕碎父親的意識,奪走藏在光霧深處的“意識核心”。
    “爸!”林默朝著光霧大喊,父親的身影動了動,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卻沒有力氣回應。
    黑色的觸手似乎察覺到了林默的存在,其中一條突然鬆開光霧,朝著林默的方向襲來。觸手的速度很快,帶著呼嘯的風聲,像是一條黑色的毒蛇,直奔他的意識而來。林默下意識地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的意識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空白區的重力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將他牢牢困住。
    “林默,小心!”陳誌遠的聲音再次傳來,比之前更微弱了,“那些觸手能吞噬意識,被它們碰到,你的意識會被一點點腐蝕,最後消散!你母親的意識屏障應該就在附近,試著用你手裏的硬盤激活它——硬盤裏有你母親的意識印記,能喚醒屏障!”
    林默這才想起口袋裏的微型硬盤——在意識層麵,硬盤的形態變成了一個淡藍色的光點,懸浮在他的意識旁邊。他立刻集中注意力,將意識注入光點。光點瞬間亮了起來,發出柔和的藍光,像一顆小小的星辰。
    藍光剛一出現,那些黑色的觸手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猛地往後縮了縮,表麵的氣泡破裂得更快了,發出“劈啪”的聲音。光霧裏,父親的呼喚也清晰了一些:“默兒,硬盤……用硬盤激活屏障,保護核心……別讓監管局拿到……”
    林默按照父親的指示,將藍光朝著光霧推過去。藍光接觸到光霧的瞬間,突然爆發開來,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屏障,將光霧和黑色觸手隔開。屏障上刻著複雜的紋路,和母親當年在影像裏拿著的金屬盒子上的紋路一模一樣——這就是母親的意識屏障!
    屏障剛一形成,黑色的觸手就瘋狂地朝著屏障撲過來,卻被屏障擋住了。觸手撞在屏障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黑色的液體順著屏障往下流,像是在融化一樣。林默鬆了口氣,剛想靠近光霧,卻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強烈的惡意。
    他回頭一看,黑暗中,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在慢慢凝聚——那是“意識捕捉器”的本體!它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表麵纏繞著無數細小的觸手,正朝著他的方向移動。更可怕的是,影子的中央,有一雙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死死地盯著他手裏的藍光光點——它想要的,是“意識核心”。
    “林默,快!‘意識核心’就在光霧的最裏麵,你需要把它和你父親的意識一起帶出去!”陳誌遠的聲音裏帶著焦急,“我的數據流快撐不住了,張銳的人已經快砸開鋼門了,蘇雨晴快擋不住了!”
    林默不再猶豫,穿過藍色屏障,走到光霧麵前。光霧裏,父親的意識慢慢舒展開來,變成了父親平時的樣子——穿著他最喜歡的灰色外套,頭發有些花白,眼神裏帶著疲憊,卻依舊溫和。
    “默兒,你長大了。”父親的意識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林默的意識,“當年我和你母親沒告訴你真相,是怕你有危險。現在看來,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你比我們想象中更勇敢,更堅強。”
    “爸,別說這些了,我們快出去吧,蘇雨晴快撐不住了。”林默握住父親的手,父親的手很溫暖,像小時候牽著他的手一樣。
    父親點了點頭,朝著光霧的最裏麵指了指:“‘意識核心’就在那裏,是一個金色的光點。你把它和我的意識一起裹進你的意識裏,就能帶出去。記住,核心不能離開你的意識範圍,一旦離開,屏障就會消失,觸手會再次過來。”
    林默按照父親的指示,走到光霧的最裏麵——那裏果然有一個金色的光點,比硬盤的藍光更亮,更溫暖,像是一顆小小的太陽。他伸出意識,將金色光點和父親的意識一起裹進自己的意識裏。
    就在這時,身後的黑色影子突然加速,朝著他撲過來。無數細小的觸手像箭一樣射過來,撞在藍色屏障上。屏障劇烈地晃動起來,表麵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像是隨時都會破碎。
    “快走!”父親的意識催促道,“屏障撐不了多久了!”
    林默立刻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黑色的觸手在他身後緊追不舍,屏障的裂縫越來越大,最後“哢嚓”一聲,屏障破碎了。無數觸手朝著他撲過來,其中一條纏住了他的腳踝。
    “啊!”林默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咬他的意識,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金色光點和父親的意識也開始不穩定。
    “默兒,堅持住!”父親的意識用盡全力,將自己的意識注入林默的意識裏,“別放棄,想想你母親,想想蘇雨晴,想想所有被監管局傷害過的人——我們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父親的意識像是一股暖流,注入林默的意識裏。林默的精神一振,重新集中注意力,擺脫了腳踝上的觸手,加快速度朝著黑暗的出口跑去。
    就在他快要衝出空白區的時候,他聽到了蘇雨晴的聲音——不是在意識層麵,而是在現實層麵,帶著疲憊和焦急:“林默,快回來!鋼門快被砸開了,張銳的人已經進來了!”
    林默的意識猛地一顫,加快了最後的速度。眼前的黑暗開始變得稀薄,一道強光出現在前方——那是空白區的出口。他縱身一躍,意識終於回到了現實中。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坐在神經接駁器前,頭環已經被蘇雨晴摘了下來。密室裏,鋼門已經被砸開了一個大洞,張銳的手下正從洞裏往裏麵鑽,蘇雨晴拿著一根金屬管,死死地擋在洞口,臉上已經有了好幾道傷口,嘴角還流著血。
    陳誌遠的數據流也變得很微弱,淡藍色的粒子在慢慢消散——他為了幫林默擋住張銳的攻擊,消耗了太多的意識能量。
    “林默,你拿到核心了嗎?”張銳從洞口鑽進來,手裏拿著槍,對準了林默,“把核心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要是你敢不交,我現在就殺了你父親!”
    林默摸了摸口袋裏的微型硬盤——在現實中,硬盤還是原來的樣子,但他能感覺到,“意識核心”和父親的意識都已經安全地存在了硬盤裏。他站起身,擋在蘇雨晴和陳誌遠麵前,眼神堅定:“張銳,你別想拿到核心。‘意識清除計劃’是個惡魔計劃,你要是敢啟動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它,也毀了你!”
    “不惜一切代價?”張銳嗤笑一聲,舉起槍,對準了林默的胸口,“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不惜一切代價——我數三聲,你要是還不交出來,我就開槍。一……二……”
    就在張銳要數“三”的時候,密室的門突然又被推開了。一群穿著白色製服的人衝了進來,手裏拿著脈衝槍,對準了張銳和他的手下。為首的人走到林默麵前,拿出一個證件——上麵寫著“全球意識安全聯盟”,是專門對抗監管局非法實驗的組織。
    “張銳,你涉嫌非法進行‘意識清除計劃’,傷害無辜人員,現在我們要逮捕你。”為首的人聲音冰冷,“你以為監管局的高層會一直縱容你嗎?他們早就知道你的野心,隻是在等你露出馬腳。現在,你跑不掉了。”
    張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手裏的槍掉在地上,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他的手下見狀,也紛紛放下槍,舉手投降。
    林默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蘇雨晴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笑著說:“還好我之前聯係了‘全球意識安全聯盟’,告訴他們監管局的陰謀,不然我們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裏了。”
    陳誌遠的數據流也穩定了一些,淡藍色的粒子重新聚成羅盤的形狀:“林建國的意識已經回到他的身體裏了,再過一會兒,他應該就能醒過來。‘意識核心’在硬盤裏很安全,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徹底銷毀它,讓‘意識清除計劃’永遠不會再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林默點了點頭,看向病床上的父親——父親的眼皮正在微微顫動,手指也輕輕動了一下,監測儀上的腦電波形變得越來越平穩,越來越有力,像一條重新充滿活力的溪流,在淡藍色的屏幕上緩緩流動。
    他拿起母親留下的鋼筆,擰開筆杆,看著裏麵的微型硬盤——這個小小的硬盤,藏著母親的秘密,藏著父親的守護,藏著無數人的希望。他知道,雖然張銳被逮捕了,但監管局的陰謀還沒有徹底結束,還有很多像張銳一樣的人,在覬覦“意識核心”,在試圖重啟“意識清除計劃”。
    但他不再害怕了。他有蘇雨晴的幫助,有陳誌遠的支持,有父母留下的勇氣和智慧。他會帶著這份責任,繼續走下去,守護好“意識核心”,守護好這個沒有意識威脅的世界,守護好父母用生命和意識換來的和平。
    窗外,晨光已經灑滿了大地,金色的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進來,落在金屬台麵上,落在監測儀上,落在林默的臉上。他看著父親慢慢睜開的眼睛,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