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身體一僵，她手裏還拿著那塊曲奇餅幹，沈雲舟的氣息環繞在她身旁，她支吾地說：“我，我都可以。”
    “好。”沈雲舟關好車後，說：“先回家，過幾天帶給你吃。”
    安玥緊跟前後：“嗯嗯。”
    “書帶了嗎？今天想學什麽？”放下東西後，沈雲舟問。
    安玥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說：“這是這段時間我不懂的，然後在網上學也沒學透的，就，就打算今天請教你一下。”
    投資學和她的專業關聯太少，安玥即使再厲害，短期內也無法學透。
    “好。”沈雲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始給安玥上課。安玥喜靜，沈雲舟便帶她在二樓的書房裏指導。
    書房不大，隻有一張實木桌子和一個書櫃。安玥隻能坐在沈雲舟的旁邊，他們之間隔了一個筆記本，那是安玥記錄下的問題。
    沈雲舟先是對著問題仔細思考，安玥就在一旁，悶聲不出。
    他們兩個離得實在太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以及體溫。
    明明氣溫已經下降了，但安玥卻感到炎熱，她的身體逐漸燥熱，就連，連臉頰都熱出紅暈。
    過了會，沈雲舟指著第一個問題說：“我先和你說一下計算的部分，定義我想必你都了解了，計算可能你初學會有些不明白。”
    “沈老師……”安玥突然出聲，“你是理科生還是文科生？”
    安玥是文科生，倒不是因為理科成績差，隻是當時她的文科成績可以穩入A大王牌專業。但理科不行，如果選了理科，她可能選不到心儀的。
    沈雲舟輕聲道：“文科生。”
    “什麽？”安玥有些驚訝，但看到沈雲舟平日一絲不苟的模樣，也很正常。
    “怎麽？”沈雲舟故意說：“不像你眼中的我？那你覺得我該學什麽？”
    安玥：“……”
    這話好像在哪聽過。
    哦，那次送禮物的時候聽過。
    安玥直言：“你是故意的嗎？”
    沈雲舟輕笑一聲，“專心點。”
    安玥立刻端正了姿勢，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沈雲舟的手，跟著他一起解決問題。
    但安玥何時清醒之際和沈雲舟這麽曖昧相處過，更別說對麵這個人還是，還是有點關係的。
    這時，她的腦海又回到醉酒那夜。她到底做了些什麽呢？為什麽會打電話給沈雲舟呢？真是未解之謎。
    其實安玥在這幾天，總會閃過那日的畫麵，她有些模糊的記得，自己好像喊了“老公”什麽的。
    她期待，這不是真的。
    這要是真的，那可太糟糕了！
    安玥不止一次地想問那天的細節，她甚至回到那間酒吧，但酒吧平時接待的顧客太多了，服務員是排班製，她沒找到那天的服務員。
    這時，沈雲舟講完一道計算題後，見安玥眼神空洞，似乎在走神。
    身為老師的他，一眼就看出安玥的心思不在上麵，他用手指敲了敲本子，他側頭問安玥：“聽懂了嗎？”
    這一轉身，沈雲舟和安玥離得更近了，如此近距離的相處，讓沈雲舟不由得愣住。但很快，他平複好心情，盯著安玥的眼睛再次問：“走神了？”
    “啊？”安玥瞬間回神，沈雲舟溫潤的氣息瞬間環繞她的全身，她抬頭，但猛地低頭。
    他們兩個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安玥不敢直視。
    她目光下意識落在沈雲舟的手指處，隻見草稿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
    但她也不可能承認自己在想其他的，她便點頭，“嗯嗯。”
    沈雲舟看著女孩微微泛紅的耳垂，眼眸裏閃過一絲隱喻的情感。他察覺到這逾矩的氛圍，也知曉自己的出格。
    他微微蹙眉，起身說：“那你把這題重新寫一下，不要看草稿紙的部分。”
    安玥：“……”
    但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她即使不會那也是會，更何況說不定會呢。
    安玥伸手去拿草稿紙，下一秒，她的手指觸碰到沈雲舟的手指，指尖相觸，傳來一道熱意。安玥佯裝不知，待沈雲舟走後，她拿出那張草稿紙。
    沈雲舟似乎在給她台階下，草稿紙上寫上過程很詳細，安玥對著題目，一步一步地思考。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她才完完全全地弄懂。
    但這時，沈雲舟已經不在書房了。
    安玥起喊一聲，“沈老師？”
    “嗯。”沈雲舟回應道。
    安玥抿了抿嘴唇，保證自己的音調是正常後，“我寫出來了。”
    沈雲舟在聽到安玥喊他時，就已經上了樓，這時，剛好出現在門口。
    他看了眼腕中的手表，問：“一個小時。”
    “我剛剛講解這題才花了不到十分鍾。”
    安玥：“……”
    那她……肯定不能和他一樣啊。
    一個是投資學的研究生，現在還是老師，一個卻是第一次接觸的學生。
    “我，我比較笨。”
    安玥用笨拙的理由回答。
    “是嗎？”沈雲舟似笑非笑，但安玥能感覺到，他就是在笑，“那究竟是你比較笨，還是我講得不夠好，讓你出神了？”
    “……”
    所以說，還是在怪她出神。
    這該死的習慣，為什麽學生在麵對老師教育時，總是會不自覺地恐慌呢。
    更何況，這個老師也不是正經老師。
    呸，不是那個不正經的意思。
    “當然不然。”安玥小聲說，“是我的問題，我走神了。”
    沈雲舟坐下，看了眼安玥的解題思路，和他的一樣，但他相信，安玥是自己理解的。
    “那接著講題？”沈雲舟問。
    安玥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了，她的確耽誤了太久，中午就吃了點拉麵，她有點餓了。
    沈雲舟做飯也要時間，要不，今天就算了……她吃完飯還得回家呢。
    “要不，我們先做飯？”
    “好。”沈雲舟輕笑一聲，“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安玥提了意見，“不要青椒的。”
    沈雲舟：“好。”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書房不是落地窗，無法看到院子的情景。
    安玥：“你點外賣了？”
    “沒有。”沈雲舟搖頭，“我去看看是誰。”
    安玥心裏一緊，不會是阿姨吧。如果真的是阿姨，她不去會不會不太禮貌？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