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智過關卡入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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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兄弟快快說來!”林衝和武鬆齊齊看向他。
“大官人可先派三名心腹莊客,扮作客商,提前出關。明日一早,大官人再帶上二三十名家仆,備好弓箭獵犬,裝作外出狩獵的模樣。”
“我等三人,便混在這隊伍之中。待出了關,再與那三名莊客相換,如此便可蒙混過關。”
柴進一聽,撫掌大笑:“妙!此計甚妙!來人,速去準備!明日一早,外出狩獵!”
眾人皆大喜,紛紛舉碗慶賀。
可就在這時,趙歎想到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他端著酒碗,幹咳了兩聲:“那個……大官人,有件事,小弟忘了說。”
“何事?”柴進問道。
“小弟……小弟不會騎馬。”
“噗——”
武鬆剛喝進嘴裏的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林衝和柴進也是先一愣,隨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武鬆笑得前仰後合:“兄弟你竟不會騎馬?這可如何是好?明日難道要裝成小媳婦,坐轎出關不成?”
趙歎一張臉漲得通紅。
這能怪他嗎?他一個現代人,穿越過來才幾天,上哪學騎馬去。
看著兩個笑得直不起腰的哥哥,趙歎也是路易十六上吊——臉上掛不住了。
“笑什麽笑!”他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學,來不來得及!”
林衝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來得及!怎麽來不及!走!哥哥我興致正好,現在就教你!”
說罷,他便拉著趙歎,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廳堂。
趙歎心說,這剛喝完酒就去學騎馬?這不酒駕嗎?
可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幾人當即便從酒席上起身,來到莊裏的馬廄。
林衝找出一匹性情溫順的老馬,扶著趙歎顫顫巍巍地坐了上去。
“身子放輕鬆!用腿夾住馬腹!不是用屁股坐!”林衝一邊說,一邊親自做著示範。
酒壯慫人膽,這話是一點不假。
換作平時,趙歎怕摔怕疼,定是畏首畏尾。可此刻酒意上頭,反倒沒那麽多顧慮了。
他學著林衝的樣子,一夾馬腹,那馬稍微一動,他便嚇得死死地抱住馬脖子,惹得林衝和武鬆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
“兄弟!你抱那馬脖子作甚!晚上哥哥們可是要鬧洞房了?”武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趙歎被笑得臉上一陣發燙,也不言語,按著林衝的指點,雙腿夾緊馬腹,跟著馬的節奏起伏。
漸漸的,竟被他找到一些感覺,到得傍晚時分,已經能勉強控製著馬,在院子裏小跑幾圈了。
不得不說,頭一次騎馬就敢酒後駕馬,沒摔死他也算他命不該絕。
林衝看著氣喘籲籲的趙歎,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明日跟在隊伍中間,定不會露出破綻。”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整個柴家莊便動了起來。
四人依計而行,柴進召集了三十餘名莊客,備上好馬,帶上弓箭旗槍,又牽出十幾條精壯的獵狗。
林衝和武鬆、趙歎三人換上莊客的衣服,戴上氈帽,將麵容遮去大半,混在人群之中,一齊上馬,都投關外而去。
到了關隘前,隻見幾個軍官正在那裏盤查過往客商。
那把頭的軍官在關上,一眼便看見了柴進的隊伍,連忙起身相迎。
這軍官早年未襲得官職時,曾在柴進莊上受過恩惠,因此與柴進很是熟絡。
“大官人今日好興致,又要去打獵?”軍官笑著拱手道。
柴進到了關前,下了馬笑道:“正是。閑來無事,帶莊客們去鬆快鬆快。幾位官人為何在此?”
那軍官答道:“不瞞大官人說,是滄州府尹下了文書,畫影圖形,要捉拿一個叫林衝的要犯。特差我等在此把守,但有過往客商,都需一一盤問,驗明身份,才可放出關去。”
柴進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他用馬鞭指了指身後的一眾人馬,開玩笑道:“我這一夥人裏,就夾帶著那林衝,你為何不認得?”
軍官也跟著笑道:“大官人說笑了。您是何等人物,最是識法度的,怎會做這等夾帶犯人的事?快請!快請!請尊便上馬。”
柴進又笑道:“當真就這般信得過我?等我獵得野味,回來時定送些與幾位官人嚐鮮!”
“多謝大官人!”
作別了軍官,柴進翻身上馬,大喝一聲“走”,一行人便催動坐騎,順利地出了關隘。
行出關外十四五裏,果然見到先前派出的三個莊客,正牽著三匹馬,在一個小樹林邊等候。
趙歎三人下了馬,脫去打獵的衣裳,換上莊客帶來的自家衣裳,各自係了腰刀,戴上氈笠,這才與柴進拱手作別。
“大官人高義,此番恩情,我等兄弟三人永世不忘!”林衝鄭重其事地躬身一拜。
柴進虛扶一把,笑道:“兄長言重了,你我相交一場,理當如此。此去山高水遠,諸位多多保重。”
他又看了趙歎一眼:“自此一別,再無回頭之路,你可想好?”
趙歎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卻笑嘻嘻地答非所問:“多謝大官人招待我等,日後來了梁山,我等定當倒屣相迎。”
柴進點點頭,不再多言,三人跨馬轉身,朝著茫茫雪野深處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蕭瑟的冬景裏。
柴進目送他們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半點人影,這才調轉馬頭,帶著一眾莊客繼續往林子深處打獵去了。
到了傍晚時分,一行人滿載而歸,依舊從那關隘經過。柴進特意挑了幾隻肥碩的野兔山雞,送與那幾個守關的軍官,軍官們自然是千恩萬謝。
柴進一行人順利回了莊子,仿佛聽從了趙歎那席話一般,柴家莊自此閉門謝客,不再理會江湖事,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林衝、武鬆、趙歎三人,出離了滄州,一路向東,專揀那荒僻的小路行走。白天趕路,晚上便尋個破廟、荒村歇腳。
如此行了十餘日,風餐露宿,終於踏入了濟州地界。
又往前行了三日有餘,這日午後,三人翻過一道低矮的山梁,遙遙望見前方一片浩瀚的水域,一望無際,水天相接,氣勢雄偉至極。
時值寒冬,湖麵上結著薄冰,冰麵上凝著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將遠處的山巒島嶼籠罩其中,隻露出些許模糊的輪廓,好一派雄渾氣象!
饒是林衝這等見過大場麵的人物,也不由得被眼前這壯闊的景象所震撼。
“好大的一片水泊!”武鬆勒住馬,眯著眼眺望,“想來這便是那八百裏水泊梁山了!”
林衝也點頭道:“不錯,定是此地。”
三人沿著湖岸又行出數裏,見湖岸邊孤零零地立著一個酒家。
酒肆的屋頂上,壓著一層厚厚的白雪,門前挑著一麵半舊的酒旗,在寒風中“呼啦啦”地招展。
武鬆一見,頓時來了精神,他這一路為了趕路,酒癮犯了也隻能強忍著,此刻見了酒家,哪裏還按捺得住。
“大哥,三弟,快看!有酒家!走了這許多天,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快!我們去吃他幾碗熱酒,暖暖身子!”
說罷,他便要翻身下馬。
“二哥且慢!”趙歎一把拉住了他的韁繩。
武鬆不解:“怎麽了?莫不是怕那是黑店?”
趙歎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那麵在風中飄搖的酒旗。
旁人不知,他趙歎豈能不知?
“大哥二哥,這看似普通的酒家,正是梁山泊設在岸邊的眼線暗哨,店主便是那江湖人稱“旱地忽律”的朱貴。”
武鬆聽完更為不解:“咱們千裏迢迢地趕來,不就是為了投奔梁山?怎地到了門口,反倒不進了?”
林衝也覺得奇怪,問道:“是啊兄弟,可是有何不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