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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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星一覺睡醒,火車已經駛入了嶺南地帶。
    空氣中彌漫著陌生的氣息,讓她立即醒了瞌睡。
    她扒在窗邊四處張望,一下就被風裏的沙子吹迷了眼睛。
    “當心點。”
    淩忠樑忽然出現,又好氣又好笑地叮囑她,“怎麽,第一次來這邊?”
    薑晚星想說不是。
    因為她前世和同學旅遊的時候,是到過羊城的。
    但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再加上此刻麵對著的又是目光如炬、心細如塵的巡邏保衛隊隊長,薑晚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幹脆就順勢點了點頭,說:“嗯,我第一次來。”
    “南邊就是這樣,哪怕你在滬市穿薄毛衣了,過來這邊的頭一個月,恐怕還得穿一個月的短袖。”
    淩忠樑又細說起南邊的生活細節,“而且,你要是頭一回來,回頭上島了,估計找不到吃的。”
    薑晚星剛想說,不至於,不可能。
    她哪有那麽嬌氣。
    但話到嘴邊,她馬上又收回去了。
    吃的東西,不能嫌多!
    她現在是有囤貨能力的女人!
    她要多撈點吃的,存放在空間裏!
    以後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
    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別人的空間拿來幹什麽,她不知道。
    可她最希望看到她的空間成為一個大糧倉!
    不僅要有新鮮瓜果蔬菜,還要有現成的小吃,零食……
    總之,多多益善!
    因此,薑晚星馬上說:“看來淩隊長對羊城還挺了解的啊!”
    淩忠樑點點頭,“我雖然是星城人,但小時候跟著外公在羊城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你肯定知道哪有好吃的!”薑晚星興高采烈,“啥也別說了!等一會兒到站了,咱們第一時間就奔好吃的地方去!不僅要吃,還要打包!隻要能帶走的,我都要帶上島!”
    淩忠樑啼笑皆非,“就憑你一個人,還想加行李?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能把自己這個大活人全須全尾地挪去島上,就算是大功一件!別的東西還是少帶,免得你半島上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薑晚星已經習慣淩忠樑說話帶刺的風格了。
    她壓根不介意。
    在他說完之後,還反向打趣道:“淩隊長,我自己有錢,不花你的錢,你就隻管放心大膽地帶我去見世麵吧!我第一次登島,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得帶點好東西,表達一下我的誠意?這是人情世故,你懂不懂啊。”
    淩忠樑簡直快要被她氣笑。
    他不懂人情世故?
    笑話!
    而且,他也聽得出,薑晚星是在激他。
    哼。
    就這點小伎倆。
    她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挺聰明?!
    淩忠樑已經開始在心裏規劃帶薑晚星逛羊城的計劃了。
    他甚至比她更盼著火車到站。
    然而,剛抵達羊城站,薑晚星就透過車窗,看見了站台上一抹挺拔如鬆的身姿。
    他神色莊重肅穆,如同一尊守衛防線的石像!
    但他的目光牢牢鎖定著進站的列車。
    隻是,眼神似乎不大好。
    沒能從飛馳而過的窗口,看見薑晚星俏麗的小臉。
    “魏景淵!”
    薑晚星高興地跳了起來,腦袋差點撞到了上鋪的鐵欄杆。
    多虧淩忠樑拽了她一把!
    “你小心點!”淩忠樑很是後怕地訓她,“看見誰了那麽高興?!”
    “我丈夫!”薑晚星興奮地向他介紹:“你看!就是那個軍人同誌!”
    淩忠樑迫不及待地探出頭去,果然見到一個穿著颯爽海軍製服的年輕男人。
    烈日在他帽簷下投下深深的陰影,卻遮不住他冷硬俊朗的輪廓和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場。
    “真沒想到他會來接我!”
    薑晚星唏噓道:“應該是我公公婆婆想辦法通知了他……他應該也才剛到羊城啊!看樣子,還沒有正式歸隊,就被迫在這裏等我了!”
    她還真怕給魏景淵添麻煩。
    因此,來不及顧得上她那個根本不要緊的行李箱,薑晚星擠到了下車隊列的第一位,就等著第一時間衝到魏景淵麵前,告訴他,自己在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不然確實應該早一趟車就到的!
    讓他擔心了吧?
    好不容易盼到車門打開,薑晚星如同出籠的小鳥一般,飛奔著直接撲到了魏景淵麵前。
    她什麽也不管,張開雙臂,整個人就掛在了他脖子上。
    “魏景淵!謝謝你來接我!”
    “嘿!這位女同誌!公眾場合請注意影響!”旁邊忽然走來另外一位同樣穿著軍裝的女人。
    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但一身颯爽的英氣,再加上人還比薑晚星高出半個腦袋,顯得氣勢洶洶的。
    薑晚星隻看了她一眼,就突然嗚咽了起來。
    她也不說清一二三四五,隻是就像個突然被吼了的孩子似的,憤怒的、明晃晃的鬧起了脾氣!
    魏景淵被懷中人的哭聲惹得心口揪緊。
    “好了薑晚星,大庭廣眾之下,確實要注意影響!”
    本以為連他都這麽說了,薑晚星會礙於顏麵和輿論的雙重壓力,鬆開緊抱著魏景淵的手。
    哪曾想,薑晚星非但沒有鬆手,反而還將人抱得更緊了幾分。
    “我要注意什麽影響?”
    “我抱自己法律名義上正兒八經的丈夫,哪裏不對?”
    “而且,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都是怎麽過來的!”
    “我差點被人販子拐走了!這顆心在沒見到你之前,根本就不敢完全放在肚子裏,怎麽見了麵,也不見你問我這一路辛不辛苦,反而是叫我鬆手?”
    說完,她又將矛頭突突指向了旁邊的女兵。
    “難不成,過去兩年我沒有隨軍的日子裏,有人替我抱我丈夫?!”
    那女兵立馬瞪著她,“我和魏景淵同誌隻有純潔明朗的革命友誼!你這人真是胡攪蠻纏,一來就要把我們汙蔑成曖昧關係!”
    薑晚星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道:“那我抱自己的男人,要你插什麽嘴?難道你家是住黃河邊的?就喜歡管的那麽寬?”
    女兵還要反唇相譏,但魏景淵突然重重咳嗽一聲。
    說道:“薑晚星,麗莎是好心過來幫忙接你的,不要誤會她的一片好意!”
    “哦,那謝謝你了。”薑晚星極其敷衍了事地說道:“你真是一個好人!”
    蘇麗莎強忍著心頭的火氣,準備暗暗再揶揄薑晚星一句。
    然而,話還沒開口,又被人打斷了。
    “同誌你好!我是鐵路局保衛隊的,我叫淩忠樑。”
    淩忠樑朝魏景淵伸出了手,溫聲說道:“您愛人薑晚星同誌,在前不久幫助我們抓獲了一起人販子團夥,破獲一宗大案,是位非常出色、有勇有謀的先進女青年代表!我特意奉領導的指派安排,護送她抵達羊城!現在任務完成了,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兩個男人的手掌疊握在一起。
    暗中卻湧動著一股濃鬱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