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章 做的時候,你怎麽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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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人,算我求你了。”
    淳靜姝心中惶惶不安,聲音幾近懇求,“昨夜的誤會,可不可以晚些再說?”
    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中多了一抹紅,又淒然又無助。
    淳啟哲才為了自己,跟家人做了了斷,若是此時被他瞧見此種場景……
    淳靜姝光想,便覺得很難受,心中發脹發酸。
    可是,縱然她不能,不忍,不想。
    顧於景的心被這一抹紅,燙到了。
    在淳啟哲走到門口的前一瞬,他鬆口嘴,“晚些說,可是要收利息的。”
    淳啟哲回到小院,見到顧於景坐在椅子上,淳靜姝側身站著,眼睛有些發紅。
    他想走上前問問,可是礙於有客人在,他隻得暫時忍住。
    “顧大人,淳某家事已經處理完畢,為了表達謝意,淳某想起顧大人去酒樓……”
    “不是說去看榜單?”
    顧於景起身,“走吧,本官也去看看。”
    “好的,您請。”淳啟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跟在顧於景後麵。
    距離不遠,三人步行前往,馬車跟在後頭。
    淳啟哲趁機握了握淳靜姝的手,“娘子,你的眼睛怎麽紅了,可有不適?”
    “沒有,隻是被風吹的……”
    “淳啟哲,你來帶路。”顧於景忽然回頭,看著兩人,眼中深沉不可測。
    “沒問題,顧大人,請隨我來。您是第一次來木棉巷吧?”
    淳啟哲以為顧於景對這附近不熟悉,便立馬當起了向導。
    顧於景沒有說話,在淳啟哲看來便是默認的信號。
    “這個巷子裏種了一排木棉木棉樹,來年春暖花開,便是賞花的好時機。”
    淳啟哲走在前麵介紹,顧於景與淳靜姝走在後麵。
    顧於景與淳靜姝兩人寬大的衣袖挨在一起,冰涼的手指,時不時隨著走路的振動,相觸。
    淳靜姝不自在,挪動手臂,顧於景用小手指扣住她的小手指。
    她又不能大聲反抗,隻得惱怒地饒顧於景。
    顧於景吃痛沒有鬆開,反而握她握得更緊。
    “顧大人,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顧於景眉頭微蹙的模樣被淳啟哲看到,他關切開口。
    記憶中,顧於景都是冷冰冰的,麵無表情的,現在表情這麽明顯,淳啟哲沒有見過。
    “沒有,不過是看中的貓,不乖順。”顧於景淡淡道。
    “貓?哪裏的貓?”
    顧於景說完,一陣更大的痛意傳來,顧於景鬆開了手。
    “已經跑了。”
    “哦。”
    淳啟哲總覺得顧於景說話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奇怪。
    顧於景撇了一眼手背,上麵有紅色的抓痕。
    他眯了眯眼睛,這個女人,下手真重,方才還可憐兮兮地求他,現在居然敢對他下如此狠手了。
    淳靜姝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哪裏來的勇氣。
    “顧大人,說到這個木棉,我想起了舟山先生所作的《木棉賦》。文中以木棉花喻人,象征著人的忠貞與英雄氣魄,可堪為今朝詩賦之首。”
    淳啟哲興起,還吟誦了幾句。
    “不必念了,這首《木棉賦》是我三年前寫的。”顧於景說完,淳啟哲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議道,“您,您就是舟山先生?”
    舟山先生,從來不以真名示人,寫作的詩賦不多,但是篇篇都堪稱是文壇佳作,文人學習的典範。
    “嗯。”顧於景點頭。
    淳啟哲眼中冒著星星,“舟山先生,今日可算是見到您的真容了。淳某仰慕您已久,對您的才華欽佩不已,還請您有空能指導一二……”
    顧於景瞧見淳啟哲這樣,睥了一眼淳靜姝。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看,連你現在的這個相公都這樣仰慕我,你難道看不出,我比他更加優秀嗎?
    淳靜姝瞧見淳啟哲兩眼放光的模樣,欲言又止,又無法開口,隻得垂下頭去。
    才華再好又怎樣?在感情上也是一個渣男。
    鬆煙在幾人後麵,看著淳啟哲臉上大大的笑容,摸了摸鼻子。
    他心道,淳啟哲,你若是知道你仰慕的典範,一直在打你娘子的主義,不知道,你還笑得出來嗎?
    正是造孽啊。
    一行人各懷心思來到了榜單下麵,瞧見烏泱泱的一片人。
    淳啟哲正發愁擠不進去之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淳啟哲來了!解元來了!”
    人群瞬間朝著淳啟哲的方向看過去。
    淳啟哲發怔。
    自己真的中了解元?
    在他反應過來之時,眾人忽然托住他,將他往上拋。
    “解元郎來啦,大家快點來沾沾他的喜氣!”
    人群一擁而上,淳啟哲成了眾星捧月。
    淳靜姝望著眼前的場景,與六年前的那個場景重疊,鼻子有些發酸。
    她的兩個男人,都中了解元。
    可都在中解元的這一日,她的生活平添了波折。
    她內心為這一刻感到開心,可是……
    “不過是一個解元而已,值得你高興落淚?我還是當年的恩科狀元呢!”顧於景看著淳靜姝為其他男人喜極而泣的樣子,冷冷道。
    淳靜姝抬頭,原來,自己離開的這六年裏,他變得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優秀啊。
    兩人距離如同天塹,他明明知道,又為何要糾纏自己呢?
    他遠離自己,讓自己守著自己的解元郎,不好嗎?
    淳靜姝眼中的淚水洶湧湧出,“是,顧大人是天上的朗月,我是低微的塵埃,請顧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成嗎?”
    她句句話都在說,想要離開他。
    顧於景眼中陰鬱籠罩,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到馬車上。
    “顧於景,你做什麽?”淳靜姝費盡全力,甩開顧於景的手。
    “你覺得我要做什麽?”
    顧於景步步緊逼,“你不是總想離開我嗎?那昨天晚上,親的時候,你怎麽不離開?摸的時候,你怎麽不離開?做的時候,你怎麽不離開?”
    淳靜姝又羞又惱,生怕他吼得人盡皆知,匆忙捂住他的嘴。
    他卻伸出舌頭舔她的手心,“昨天晚上,你也是這樣舔我的手的,還記得嗎?”
    不待她反應,他頃身靠近,將她的手放到腰帶上,“昨夜,我們所有的前戲都做了,你覺得我還會放你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