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王爺進宮,渣男永不錄用

字數:4397   加入書籤

A+A-


    靖北王昨日在雲鶴樓,特意對她說,他要把謝成榆違背軍規等事告訴皇上。
    如此一來,倒省的她再找老蘇幫忙。
    但她也不能全指望靖北王。
    蒲葦不知謝窈的意思,見她眼下泛著淺淺的青色,壓低腳步退了下去,還攔住了來問二小姐吃不吃宵夜的忍冬。
    兩個姑娘都知道,小姐這幾日,實在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
    謝窈在浴盆中閉上眼,細想著之後的事。
    謝枝想入宮為妃,想必,現在謝明安已經打通了關係,隻差臨門一腳。
    如今這一腳,已經咫尺天涯,難了。
    其實今晚,讓韓思雪鬧大了是最好的,她是一把最好的刀。
    但她也是前世唯一替她說話的人,她不能真讓她被送去官府。
    為謝成榆這種人償命,不值得。
    不過,現在這樣……
    也足夠了。
    就讓謝明安以為還有希望,繼續上下地點,說不定,還能牽扯到更深一層的關係。
    謝窈如此想著,泡在熱水中,漸漸睡著了。
    *
    這兩日,謝家的事在京城已經傳開,樁樁件件,都成了茶館裏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原本隻是說謝家二小姐從邊境回京,謝家書香門第,居然有這樣沒規矩的女子,還被皇上賜婚,要嫁給靖北王。
    想那靖北王喜怒無常,謝二小姐也跋扈非常,眾人都等著看他們婚後的熱鬧。
    距離大婚,還剩半個月了。
    但沒想到,就這半個月,謝家也能生出更大的風波。
    文人陸慎言——雖然出身寒門,但端方溫潤,交友廣泛,是京中有名的才子。
    結果是個薄情寡義,逛青樓不承認也不給錢的負心漢,還當眾嘲諷王爺,被謝二小姐狠狠教訓了一頓。
    謝家二房長子謝成榆,年少有為的京畿營校尉,平日裏是呼風喚雨,走到哪裏,身邊都跟著三五個擁躉前後呼應。
    結果違反軍規,欺壓百姓不說,還陷害謝二小姐,非說人家私會男子。
    最後被靖北王和虎賁將軍好一陣教訓,回到家後,瘋了,又覬覦堂妹,聽說把妻子氣得當場要與他和離。
    這些事要說是怎麽傳出來的,謝成榆重傷未愈,把京中的醫館請了個遍,勝濟堂的大夫回來後,說人是半死的,由此,大家都知道了。
    皇宮,禦書房內。
    半個月來,靖北王已經兩次進宮。
    上一次,是來謝皇上賜婚,當眾說自己最不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
    皇帝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靖北王:“臣喜歡灑脫張狂的,越囂張越帶勁。”
    皇帝驚呆了:“如晦,你是認真的嗎。”
    如晦,是蕭熠之的表字。
    靖北王一本正經地點頭。
    於是,皇帝將原本賜婚謝家女的聖旨,直接填上了謝家嫡女謝窈的名字。
    聽說此女是健婦營回來的,肯定帶勁。
    這一次,是告狀。
    “臣自從受傷後,本就心灰意冷,日夜難安,還要被百姓嘲諷殘疾,實在是不想活了。”
    年輕的皇帝身著明黃龍袍,端坐在龍椅上。
    聽蕭熠之說到陸慎言當眾嘲諷他是廢人,皇帝龍顏大怒,大喝一聲:“放肆!他敢如此說你!”
    頓時,禦書房門口的兩名小太監,還有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慶公公,全都屈膝跪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朕曾經聽裴愛卿提起過陸慎言,說此人文采斐然,未曾想,他竟敢對如晦不敬,當真該死!”皇帝怒道。
    隻有蕭熠之坐在輪椅上,麵色平靜如止水:“謝二小姐已經替臣教訓了陸慎言,當眾打得他滿地找牙。”
    皇帝的眉毛鬆了鬆:“那就好,這謝家二小姐,倒是個妙人,和你很是相配。”
    禦書房內燒著最溫暖宜人的銀霜炭,靖北王卻身穿厚重嚴實的玄色蟒袍,眉眼冷寂如霜雪,周身不見一絲暖意。
    皇帝歎了口氣,別開頭,仿佛不忍看靖北王蒼白的麵容。
    皇帝和蕭熠之同歲,當年沈家被先帝滿門抄斬,沈皇後被賜死,還是五皇子的他也被牽連,與長公主一起,差點過得連宮裏的太監宮女都不如。
    是蕭家,護下了他。
    後來,可以說皇帝是在靖北侯蕭家,和蕭熠之一同長大的。
    所以,平時有誰敢提及蕭熠之雙腿殘疾,皇帝會比他還要憤怒。
    “慶才,”皇帝眼神微冷,“傳旨下去,陸慎言辱及親貴,言行無狀,失了讀書人的本分,終身不得參加科舉,朝堂之上,亦永不錄用。”
    “奴才遵旨。”
    慶才連忙應下,心中有一絲同情那位陸學子的遭遇,但很快就下去傳旨了。
    誰讓他得罪了靖北王,王爺為陛下登基立下汗馬功勞,當年老侯爺和先帝是結拜兄弟,現在王爺和皇帝同樣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尤其是王爺受傷後,陛下待他更是獨一份的好,就連當今太後的幼子安平侯,有什麽恩寵賞賜,也得排在王爺後麵。
    蕭熠之又說起謝成榆。
    皇帝仿佛不經意地問:“此事朕也有所耳聞,聽說他違背軍規,已經被虎賁將軍逐出京畿大營了。”
    “他想陷害臣的王妃,就是不把臣放在眼裏,臣自然要讓蘇懷恩滾過來,管教好自己手下。”蕭熠之淡淡地說。
    皇帝內心一定,疑心消散許多。
    他最清楚如晦的性子,從不屑於說謊。
    既然如晦這麽說了,就證明蘇懷恩出現在雲鶴樓,是他叫來的,和謝家二小姐無關。
    “不過……謝成榆無論如何也是文昌伯的侄子,是你的親戚,你這麽不給他留臉麵,以後的翁婿關係,怕是要不好。”皇帝的語氣多了幾分調侃。
    “臣要娶的是謝家二小姐,又不是文昌伯,”蕭熠之唇角揚起一抹冷厲弧度,“臣要是在乎所謂的翁婿和睦之名,才是給謝家的臉了。”
    慶才在一旁聽著,暗暗咂舌。
    不愧是靖北王——這大燕第一隨心所欲,冷酷無情之人。
    可憐那文昌伯,若是覺得謝二小姐嫁入靖北王府,就能攀上靖北王的高枝,算盤是打錯了:靖北王這個人,根本不在乎王妃的母家。
    正說著,小太監通傳:“陛下,寧壽宮的芝黛姑姑,來送選進宮的女子名冊了。”
    皇帝按了按太陽穴,苦笑道:“太後真是一刻也不讓朕鬆懈,讓她進來吧。”
    芝黛姑姑雙手奉上名冊:“啟稟陛下,名冊上一共有六位女子,都是適齡的京城女子,太後的意思,陛下受累,擇三人為婕妤,三人為嬪,再定吉日充實後宮。”
    皇帝接過名冊,正要打開。
    一旁的蕭熠之忽然開口:“陛下可知,昨日謝成榆深夜闖入謝家庶女閨房,意圖不軌,還好他妻子韓氏與謝窈發現及時,才護下那位庶女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