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太後懿旨,孫姨娘終於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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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衣局來了兩個宮女,說等謝窈成為靖北王妃,日後少不了進宮麵聖。
    一些特殊場合,王妃需要穿翟衣禮服,她們來就是為了提前丈量尺寸,趕製新衣。
    至於謝窈的嫁衣,那由靖北王府準備,尚衣局不管。
    和她們一起來的,是太後身邊的掌事宮女,芝黛。
    芝黛身穿宮裝,拿著太後懿旨,許素素和謝明安都得出麵迎接。
    還留在謝家等馬車相送的客人,見到宮裏來人,也前來湊熱鬧。
    “太後有旨,謝家二小姐謝窈,自幼不在京中,既已許配靖北王,婚事將近,當知王府規矩,明日起,著寧壽宮掌事宮女前往謝府,教導謝二小姐禮儀。”
    芝黛姑姑說道。
    “臣接旨,謝太後恩典,”謝明安內心暗喜,語氣難掩激動,“芝黛姑姑親自前來,真是讓伯府蓬蓽生輝。”
    芝黛向他微微頷首,餘光瞥著前來圍觀的冬至宴客人,故意抬高聲音:“太後看重王爺,也看重文昌伯府,特意叫我來教謝二小姐禮儀,伯府的規矩,自然是好的。”
    芝黛的身份不一般,她祖父是先帝時的禮部老尚書,原本被送入宮,是想讓先帝收為妃嬪。
    因為做事細致,她被太後挑去伺候,但還沒等侍寢,先帝就駕崩了。
    宮女年滿二十五歲可以出宮,但老尚書已經致仕多年,她家道中落,就留在了宮裏,年紀輕輕,成了太後身邊的掌事宮女。
    幾年前安平侯大婚,芝黛曾奉太後懿旨,去江家教導安平侯夫人。
    如今靖北王大婚,她來教導謝窈,是為了王府,更是給伯府麵子。
    既然她當眾說伯府規矩好,那伯府今日縱然被靖北王責備,文昌伯固然丟人至極,倒也能挽回些名聲。
    芝黛的話,讓丟了一天人,已經焦頭爛額的謝明安,臉上終於露出真切的笑容。
    謝窈領旨謝恩,問道:“敢問姑姑要教臣女什麽禮儀呢?”
    前世她沒有嫁給蕭熠之,自然沒有這一遭。
    芝黛上下打量著謝窈,眼中閃過幾分驚豔,臉色卻很是冷淡。
    “明日謝二小姐就知道了。”
    她又看向謝窈身後的許素素,道:“伯夫人的身子如何了?”
    許素素搖了搖頭:“多謝芝黛姑姑關心,還是老樣子。”
    芝黛看她的氣色,就知道不太好,但並未再問。
    等尚衣局宮女量完衣裳尺寸,芝黛帶人離開,謝明安前去相送。
    謝窈回頭問許素素:“母親和芝黛認識嗎?”
    許素素道:“從前她還沒進宮時,她和她祖父老尚書來伯府,與老伯爺交談公事,她和我見過一次,之後她經常出宮,替太後傳旨,又見過兩麵。”
    謝窈點點頭,謝明安能將謝枝的名字,放到太後選進宮的女子名冊裏,證明她這個爹,一定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
    這個手段,或許和太後本人有關,或許牽扯到安平侯,更可能和芝黛有所關聯。
    傍晚時候,大部分馬車被砸的京中貴女,世家公子陸續離開,剩下三五個實在來不及回去的,伯府安排了客房,還邀他們晚上一起用宴。
    其中就有之前替謝窈說話的何夫人。
    晚宴是家宴,許素素也要出席。
    前世謝窈因為落水,並沒有參加。
    這次,落水的人換成了謝老夫人。
    謝成柏被打了板子,禁足在二房院子裏,陪他還半死不活,神誌不清的大哥謝成榆。
    還沒到開宴的時候,謝窈正想謝明安的事,七兩求見,神色透著異樣。
    今天孫姨娘在冬至宴格外低調,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直讓七兩盯著。
    “小姐讓小的盯孫姨娘手底下人的動向,半個時辰前,小的瞧見劉嬤嬤在廚房外鬼鬼祟祟的,還跟膳夫說小姐您喜甜食,要加幾道菜。”
    “終於來了。”謝窈瞳孔微凝,長舒一口氣。
    “孫姨娘,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她叫來忍冬,問她曼陀散解藥研製的如何了。
    自從前些日子知道母親肺癆加重,是孫姨娘下曼陀散導致,忍冬就一直在研究解藥。
    平時母親治肺癆的藥,也都由忍冬把關,並無問題。
    想來,在她回京後,就沒人敢再對母親下毒了。
    不過忍冬也說,若不是發現伯夫人中了曼陀散的毒,又有舅舅送來的平肺膏,隻吃著治肺癆的藥,母親最多隻剩一年壽命。
    孫姨娘,是想讓母親神不知鬼不覺地病死!
    前世,在她嫁給陸慎言不到半年,母親果然病入膏肓,最後自盡身亡。
    孫姨娘為了上位,為了她腹中胎兒,可真是迫不及待。
    忍冬道:“奴婢有頭緒,但尚不確定。”
    謝窈遺憾地搖頭,心想,既然暫時沒有解藥,她隻能把孫姨娘的毒藥喂給別人了,否則,她倒是可以將計就計。
    她站起身,和母親一起,來到飯廳。
    向來冬至宴的晚宴,家族人都是要越齊全越好,所以除了謝成柏謝成榆,還有落水後高燒的謝老夫人不在,其他人,包括謝明安其他幾個妾室,謝二爺和二房夫人等人都來了。
    今晚的孫姨娘和二房夫人坐在一起,安靜寡言。
    謝明安上前,攙扶許素素坐到他的主位旁邊,又讓謝宴謝窈坐在許素素身邊。
    “夫人體弱,今日宴席上的飯菜偏清淡,都甚好克化。”他溫和地說,還親自盛了一碗蓮子羹,放到許素素麵前。
    京中早有傳聞,說文昌伯寵妾滅妻,但今日在外人麵前,謝明安卻表現得對妻子格外關心愛護,仿佛要力證傳聞虛假。
    “母親,飯食若不合口,就少吃些,回頭我們回去再吃。”謝窈道。
    許素素:“這話應該我跟你說。”
    謝宴睨視一圈,忽然揚聲道:“今天這家宴,少了幾個礙眼的東西,吃著真是舒坦。”
    謝家二房一家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咬了咬牙,默不作聲。
    謝明安也裝沒聽見。
    謝宴又湊上前,用玩笑的語氣說:“姐姐,其實我也早就看謝成柏不順眼了,今日父親懲治了他,還不夠痛快,要麽,幹脆趁他病要他命,斬草除根吧。”
    他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壓低了聲音,隻有謝窈和許素素能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