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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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唐凝有一瞬間的動心。
    但她還是不想知道,“不想。”
    “但你放心,我會見你。”
    唐凝眉眼和語氣如出一轍的冷淡,“這是最後一次見你。”
    所謂救命之恩,到底是要還的。
    再怎麽討厭紀寒,當年的確是他救了自己。
    但她不會多番被恩情裹脅。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回房間之前,紀瑾修還在書房。
    唐凝洗漱後出來,他剛好回來臥室,眉宇間散不去的溫潤柔情。
    “刷牙了?等等我,我洗完陪你睡。”
    他好像一個老父親,溫柔且有耐心。
    可唐凝想到他有心上人的事,心髒堵了又堵。
    但她沒多想。
    才不管他怎麽想的,隻要被在意就夠了。
    所以紀瑾修躺下後,問她要不要抱著睡覺的時候,唐凝想都沒想,鑽入他懷裏。
    “都是夫妻了,就應該抱著睡覺,我隻是行駛夫妻之間的權利。”
    她就像個小霸王,理直氣壯。
    實際上,這是最近的日常。
    她習慣,也喜歡這種日常。
    紀瑾修握了握她瘦削的肩頭,溢出磁性寵溺的低笑,“沒錯,小唐凝說得對。”
    “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見他欲言又止,唐凝埋在他胸口的腦袋抬起,雙眼一瞬不瞬看著他。
    紀瑾修下頜線精致流暢,五官立體分明,俊朗的麵容在她麵前放大,驚為天人。
    看得她心神蕩漾。
    真帥!
    “什麽時候,也讓我行駛夫妻間的權利?”紀瑾修的氣息灑在她臉頰,濕熱曖昧。
    唐凝秒懂他的意思,臉頰一熱。
    可腦子裏不受控製想起他的心上人,忍下了心頭澎湃的情愫。
    “困了困了,睡覺。”她找借口逃避。
    急忙把眼睛閉上,抱著他勁瘦的腰身,把頭重新埋在他胸前。
    紀瑾修忍俊不禁笑出聲,磁性的笑聲蠱惑著她的神經,“睡吧,小唐凝。”
    “我可以等你,但是別讓我等太久了。”
    他的嗓音在她頭頂低低響起,聲線溫和,又帶著極致的隱忍和心疼。
    唐凝真的困了,聽著他的心跳入睡。
    他的聲音就像催眠曲一樣,隻聞其聲,不聞內容,逐漸沉睡。
    第二天下午,唐凝來到咖啡廳見紀寒。
    咖啡廳附近就是醫院。
    紀寒說,紀馨寧怕毀容,在住院觀察傷勢。
    因為心情焦慮,所以他不敢走遠。
    聽聽。
    盡管三年前紀馨寧出國一事真相大白。
    紀寒再生氣,還是對紀馨寧百般疼愛,舍不得真的責備。
    而她這個被冤枉的人,似乎還是錯的那個。
    錯在較真,非要拆穿了紀馨寧的嘴臉。
    不過,紀寒什麽態度,唐凝一點都不在乎了。
    “給你點了你最愛喝的拿鐵。”紀寒看她坐下,滿眼都是溫柔。
    他一定覺得自己這一刻,是個深情體貼的好男人。
    隻是她不懂得珍惜罷了。
    唐凝冷淡掀唇,“我愛喝的是黑咖啡。”
    說完,她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一杯熱黑咖。
    她一向愛喝黑咖啡。
    消腫,味道還特別上頭。
    至於為什麽紀寒會認為她喜歡喝拿鐵呢。
    可能是機緣巧合的一次,她在他麵前心血來潮,嚐了某個拿鐵單品。
    他就以為她愛喝。
    紀寒眉頭輕蹙,“現在就這麽討厭我,連自己愛喝的,在我麵前都要否認?”
    唐凝抬起眼皮看著他,連爭辯的興趣都沒有。
    “不重要,說吧,找我出來想說什麽?”
    紀寒感受得到她的冷淡,這跟過往的熱情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尤其讓他覺得,她對他真的沒感情了。
    可唐凝都愛他五年了,怎麽可能因為不去領證的事,就能下定決心分手。
    紀寒是不信的,“黑咖啡可不好喝,你加點糖,或者加點奶。”
    他叮囑唐凝。
    唐凝懶懶看他一眼,內心覺得可笑。
    瞧。
    他明明就坐在咖啡廳這,明明可以跟服務生說一聲加糖加奶就是了。
    可他隻知道叮囑她,做得好像很貼心似的。
    卻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就好像她告訴他感冒了,他會說,吃點藥,多喝熱水。
    她說受傷了,他會問怎麽那麽不小心,讓她好好處理下傷口。
    他的關心,就隻是動動嘴皮子,不用走心,不用付諸行動。
    比問你吃飯了沒有,還要稀疏而流於表麵。
    可偏偏,唐凝以前還覺得這是愛的表現。
    收起可笑的回憶,唐凝冷冷淡淡問,“用救命之恩叫我出來,是想我報恩?”
    “想跟葉伯母一樣,挾恩圖報,要我幫你跟紀瑾修求情,幫你回到分公司總裁的位置?”
    紀寒聞言眉頭皺得更深,“我媽找你了?抱歉,我其實叮囑過讓她別煩你的。”
    他一副愧疚的樣子,唐凝麵無表情,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再關心在意。
    “說正事吧。”
    紀寒清晰看到她眼底的冷淡,心頭莫名有點發慌。
    好像他隻要說出來,她就會去做,做完了就徹底跟他劃清界線了。
    他壓著心頭的煩躁,帶著期待看向她,“你和我大哥之間,應該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吧?”
    那樣?
    像外界說的勾引那樣嗎?
    何止是勾引,他們都是夫妻了。
    唐凝眼神清冷,倏地勾唇嘲諷,“紀二少,我要跟誰有什麽,都跟你沒關係吧?”
    “就算我真跟你紀瑾修有什麽,你管得著嗎?”
    紀寒哪裏見過唐凝這麽刻薄的樣子,可最近卻一而再發現,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
    紀寒氣的胸口起伏,“你就算生我的氣,也不該說這些話來氣我,尤其不該跟我大哥有牽扯。”
    唐凝沒理他。
    服務生端來黑咖啡,唐凝垂下眼,攪著咖啡液,端起來抿了幾口。
    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看著她明豔的麵容,紀寒覺得賞心悅目,又壓下了脾氣。
    真是個倔脾氣。
    明明喜歡拿鐵,非要在他麵前逞強喝黑咖啡,還是太在意他,才會故意這麽做。
    就連她故意接近大哥,可能都是這個原因。
    紀寒還沒成型的怒火又壓了下去,推心置腹道,“我大哥為人冷傲,你壓不住他,何況他多年前就有一個很愛的女人。”
    “我還知道,那個女人為了他,連孩子都沒了。”
    “就算你費盡心思勾搭他,也隻會撞得頭破血流,你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紀寒的話,成功讓唐凝動作一窒,內心忽而變得自卑。
    就像紀寒說過的,她隻是個小小的編劇而已,登不上台麵。
    可這都是次要的。
    顯然紀寒口中說的人,跟張勁鬆說的是同一個。
    雖然紀瑾修說過,孩子不是他的,可他沒說,那個女的不是他的心上人。
    何況她記得,紀瑾修也曾提及,他愛的人不愛他……
    唐凝小臉煞白,極力控製住情緒,才讓聲音保持平靜,“那又如何?這都是我的事,不容你操心,你操心那個想爬床的妹妹就行了。”
    最後,她還不忘嘲諷,像極了渾身帶刺的刺蝟。
    紀寒被噎得一愣,臉色相當難看。
    “我說了,那件事我毫不知情,唐凝,你非要揪著這個事情,判我死罪嗎?”
    紀寒還是把脾氣壓下了,伸手想握唐凝的手。
    好在唐凝反應快,迅速把放在桌上的手收回去,好似他有毒似的,冷漠地盯著他。
    “如果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那麽我聽完了。”
    唐凝起身往外走,不想聽他多說一句話。
    “唐凝……”
    紀寒起身,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
    病房裏的紀馨寧在打電話,“好,這次就看你們的了!我要那個女人死!”
    “隻要她死了,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把紀寒牢牢栓在我身邊。”
    對方的男聲充滿狠辣,“放心,你給了錢,我們一定把事情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好了,不說了,她出來了。”
    “好,等你好消息!”
    紀馨寧得意地笑了聲,掛了電話,陰險的目光泛著歹毒的寒光。
    今天,就是唐凝的死期!
    唐凝離開咖啡廳,不顧後麵追出來的紀寒,準備過對麵馬路打車。
    這時,紀寒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唐凝,別鬧了好不好?”
    “就當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
    唐凝眉頭深深皺起,發現他原來可以這麽無恥。
    可惜她以前卻沒發現。
    “鬆手。”
    唐凝內心抗拒,用力甩開他的手,“不要動不動拿救命之恩說事,我會報答你,但絕不會再委屈我自己。”
    想她還跟從前一樣,傻乎乎地追在他後麵跑?
    那些事,她是不會再做了。
    唐凝說完後,看到人行道是綠燈,便往對麵走去。
    一起過馬路的人不少,唐凝感覺後背被人推了下,身體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手心擦破了皮,傳來火辣辣的疼。
    紀寒看到她摔跤的同時,發現不遠處一輛貨車快速行駛過來,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唐凝,小心車!”
    紀寒瞪大瞳孔,大喊的聲音引起唐凝的注意。
    她站起身時,發現了朝著自己開來的貨車,不由瞪大眼。
    她腦子短暫的空白,腳步像是挪不開了似的,被定格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貨車疾速朝著自己撞了過來……
    “唐凝!”
    砰!
    就在這時,車輛發出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頓時響徹在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