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認為，能這麽順利跟奧孚合作，是紀瑾修背後幹旋？”
    唐凝梳理了一遍，看著江城問出了內心疑惑。
    “沒錯。”江城不做遲疑，用力頷首。
    根據所查到的來看，的確是這樣。
    唐凝身體後靠，眉頭輕皺陷入沉思。
    之前柳思哲拿來文件，她拒絕。
    本以為紀瑾修會死心。
    不曾想……
    江城一邊觀察她的臉色，小聲試探：“大小姐，你說上次紀總幫了我們大忙，這次鐳曼又出這麽大的事……”
    “會不會是紀總替你出氣？”
    唐凝依舊是思考的模樣，沒回話。
    但她內心清楚，紀瑾修的確能做出這種事。
    之前募捐會上，幾個男同學得罪她。
    公司破產的破產，炒魷魚的炒魷魚。
    就連朱厭得罪了她，偌大的朱家都遭到警告。
    後來對她賠禮道歉，這件事才算了。
    “大小姐？”江城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等著她吩咐。
    “沒事。”
    唐凝回過神，神色沒什麽變化，“就算真是他也沒什麽，有人幫我們出氣是好事，不是嗎。”
    “那當然。”
    “下去吧，一會什麽安排再告訴我。”
    唐凝翻開文件繼續處理。
    即便真是紀瑾修做的這些，她也不會感動到原諒他。
    爺爺還躺在病床。
    她被他在生日宴上，狠狠耍了一把。
    那些點點滴滴就像一把刀子，每回憶一次，就會在她胸口劃上一刀。
    這些教訓，她銘記於心。
    又怎麽會跟這五年一樣，傻乎乎的任由被傷害。
    唐凝中午跟江城去見客戶。
    其中有一個，是規劃局的領導。
    在港城，四大家族均涉及房地產。
    其中以唐家和柳家比重最大。
    領導似乎對唐凝格外欣賞，還說唐氏未來要研發的技術，已經引起當局廣泛關注。
    “唐小姐年輕有為，希望能給我們一些驚喜。”領導邵嘉良戴著眼鏡，斯文爾雅。
    身上有股子沉著穩重的氣質，令人不由得端正嚴肅起來。
    唐凝麵帶微笑頷首，“邵局謬讚，希望我能不負所望，做出點成績來，如此也算對得起爺爺和你們的信任。”
    “唐小姐謙虛了，之前在研發會的表現，我可都看了。”
    “你和洛工這方麵的技術很好，我對你絕對有信心。”
    一番誇讚後，唐凝應對自如。
    “好，那我努努力。”
    唐凝客套從容，為的並非研發芯片的事，而是未來市政推出的土地競標。
    唐氏一向著重房地產發展是，她勢在必得。
    接近尾聲她結完賬，送邵局上車離開，全程保持職業性微笑。
    從前，她是無憂無慮的千金。
    眼下，為了集團，她學會怎麽在商場遊走。
    等車走遠，唐凝收起笑容，“未來推出的土地競標，我們一定要拿到。”
    江城臉上堆著笑，“大小姐現在名氣大，就連剛才邵局都誇你。”
    “我們唐氏一向致力發展房地產，自然機會比任何一家都大。”
    唐凝從不覺得世界上有絕對的事，溫淡的眉眼掃向他叮囑：
    “驕兵必敗，好好準備。”
    江城笑嗬嗬應下，“好嘞，大小姐。”
    唐凝準備上車。
    忽然，一道急切的身影跑來：
    “唐凝……”
    聲音熟悉，夾帶著急。
    唐凝上車的動作停頓，回頭看去。
    隻見鄭佳佳急匆匆跑來，被江城攔下。
    “幹什麽？別靠那麽近，有話說話。”
    江城斂起笑，嚴肅得很有爺爺的派頭。
    好歹是他的助理。
    “唐凝，我有話想跟你說，給我十分鍾行嗎？”鄭佳佳看著憔悴得很，沒了之前那股子當明星的光鮮亮麗。
    唐凝心裏了然，給她機會，“行，你說。”
    江城擔心她的安全，守在一旁。
    鄭佳佳還有所猶豫。
    唐凝淡道：“不是有話說？要是不想說我走了。”
    “別，我說。”
    鄭佳佳低頭道歉，“唐凝，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段時間我真的很後悔，那天不該在宴會上抹黑你，我真的大錯特錯，一次次辜負你……”
    鄭佳佳一邊說一邊哭，看起來我見猶憐。
    可唐凝無動於衷。
    農夫與蛇的故事，算是發生在她身上了。
    “你跟我道歉，我收到了，但我不會原諒，你走吧。”唐凝冷淡道。
    鄭佳佳怔住，臉上掛著淚痕，不由慌了。
    她百般乞求，可唐凝還是不看她一眼，上車要走。
    她氣得不輕，怒斥道：“你都那麽有錢了，就算那件事我做錯了，也隻是說錯幾句話而已，你為什麽要逼死我？”
    現在她名聲盡毀，遭到封殺，沒公司肯要她。
    公司這邊還要她賠償。
    她哪有錢？
    眼下，隻有唐凝能幫她。
    聽著她理直氣壯地控訴，唐凝覺得可笑。
    她轉頭盯著她，冷道：“如果不是被封殺，你不會找我道歉，因為你已經走投無路。”
    “捫心自問，我對你還算不錯，可你呢？竟然夥同紀馨寧汙蔑中傷我。”
    “鄭佳佳，我不但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幫你，因為你有今天，全都是咎由自取。”
    當天，所有人都在針對她。
    那晚的無助，她至今曆曆在目。
    鄭佳佳哭著不斷道歉，求她原諒，一遍遍地說是被紀馨寧教唆。
    唐凝不想理會。
    鄭佳佳實在是走投無路，抓著她的手幾乎要跪下了。
    “我承認是我不是東西，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可我也是被他們騙了。”
    “他們說是你背叛紀寒，勾引紀總，我，我一時糊塗就相信了，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們還拍了照片……”
    “唐凝，你信我，我隻是被蠱惑了而已。”
    唐凝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刺耳，把她甩開，眉眼冷淡無情。
    “不管怎麽說，我不會原諒你。”
    “唐凝！我……我可以用秘密跟你交換。”
    “這個秘密跟紀總有關，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沒有公開你們的關係？”
    情急之下，鄭佳佳不管不顧喊了出來。
    因為這句話，唐凝被她成功引起好奇，腳步再次停留，掃去視線。
    “你想說什麽？”
    鄭佳佳知道她有興趣，忙不迭繼續道：“隻要你肯幫我，我就告訴你紀瑾修為什麽不公開的原因。”
    唐凝不由皺眉，平靜的內心頓時泛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