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當著謝凜羽的麵,和雲燼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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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綺盯著眼前的雲燼塵。
    她的確沒想到,雲燼塵竟在侯府的藏書閣裏,在她被罰關禁閉的此刻,半跪在她身前,用那雙浸著月光的眼睛,問她想不想要,問她要不要在這兒試試。
    頂著這樣一張沉寂平靜的臉,做著的事若傳出去足以驚世駭俗。
    更何況,他們麵上還頂著姐弟的身份,更是對綱常禮教的挑釁。
    然而當他叫出那聲姐姐時,說不清究竟誰的眼底翻湧著更熾烈的興奮。
    雲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心間忽然一動,像是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某種隱秘的興味在眼底漾開。
    目光掃過暗影幢幢的書架,那些陳舊木格間堆疊的不僅是泛黃古籍,還有角落裏瞳孔驟縮的窺視。
    雲燼塵比她想象中更聰明。
    剛跨進門檻便察覺到了,這裏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陰暗角落裏不爭不搶長大的狗,也學會搶骨頭了。甚至發覺了她骨子裏對刺激的追求,用她喜歡的方式來討好他的主人。
    雲綺扯了扯唇角,燭上燃著那簇小火,將她眼底的興味映得透亮。
    從前怎麽沒瞧出,他血管裏湧動著的血竟和她一樣瘋。
    一樣無所顧忌,一樣不計後果。不將那些所謂世俗規訓放在眼裏。
    “抱我到窗台上。”
    雲綺指尖隨意一指,眼尾微挑,浸染著一絲媚態。
    雲燼塵肩膀驟然繃緊,喉結滾動間,微微顫抖著站起身。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但掌心觸到她腰肢的瞬間,仍覺得她輕得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散的羽毛。
    他不知道那躲在書架後的人是誰,但此刻他垂眸抵住她發頂,鼻間縈繞著她身上的香氣,生出的隻有近乎偏執的念頭。
    好想獨占姐姐,想把她揉進自己骨頭縫裏,想讓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想與她化作一團熾烈的火,在這暗室裏燒盡所有窺視的目光,永遠永遠地結為一體。
    雲燼塵垂眸托住雲綺的膝彎,指腹隔著絹紗觸到她小腿肌膚的溫軟。
    他屏息將她抱到窗台,讓她雙腿自然環在自己腰側,而自己則微微弓身,以一種近乎將她嵌進懷裏的姿勢,與她緊密相抵。
    她發間的香氣似還混著一縷糖炒栗子的甜膩,絲絲縷縷鑽進鼻腔,他忽然覺得喉間幹得發緊,連呼吸都燙得驚人。
    低頭時,他的唇先輕輕落在她發頂,廝磨著蹭過她柔軟的發絲。
    繼而順著她微涼的耳尖滑下去,在她瑩白小巧的耳垂上輕輕碾磨。
    指腹不自覺地掐緊她纖細的腰,某種無法克製的情緒在胸腔蕩漾著。
    他的姐姐好美。
    每一寸肌膚都美得讓人屏息。
    她頸間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月光石的光,連淡青色的血管都透著惑人的甜。
    於是他將臉埋進她頸間,唇瓣擦過她跳動的脈搏,呼吸早已亂了節拍。灼熱的鼻息噴在她鎖骨上,激起一片細密的戰栗。
    他低喘著開口,聲音啞得像是浸了酒的絲絨,尾音還沾著暗湧的情欲。
    “……姐姐。”
    “姐姐……”
    曾經有多厭惡這個稱呼,如今就有多沉溺。
    這個稱呼意味著,他永遠無法在日光下堂而皇之地觸碰她。
    可在那些陰影織就的角落裏,他們卻能以這層身份為繭,裹住比任何人都要灼熱的親昵。
    因為這個稱呼,他們才與旁人不同,他才有名正言順的縫隙,擠進她的世界。
    麵對那個霍驍也好,還是任何一雙覬覦的眼睛,他都比那些人多了一道藏在稱謂裏的、見不得光的牽連。
    他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像困獸舔舐掌心的鹽粒,灼痛的同時,又因那一點鹹澀的甜上癮。
    可他心甘情願地為之沉淪。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排書架轟然倒地的響動。
    雲燼塵被一股蠻力從身後扯開的瞬間,撞進一雙因震怒而泛紅的瞳孔。
    未及反應,那眼睛發紅的少年已揮拳朝他麵門襲來,拳頭重重打在他臉頰時帶起破風的銳響:“誰準你碰她的!”
    雲燼塵被打得猛地偏過頭,側臉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唇角很快滲出血珠,殷紅的血跡順著下頜線緩緩滑落。
    可他神情絲毫未變,本就沉暗的眸子愈發沉寂。仿佛早就知道謝凜羽的存在。
    周身陰鬱氣息不僅未散,反倒被這一拳激得更濃,如化不開的墨汁般漫向四周。
    謝凜羽胸腔劇烈起伏著,額角青筋突突跳動,大口喘著粗氣,拳頭的骨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從未想過,會在書架後撞見這一幕。
    先前雲綺說最近與這個庶子弟弟關係親近,他隻當是姐弟間尋常走動,還以為對方隻是來送些物件。
    可他卻看見,那庶子進門後竟用唇摩挲著她的指尖,低啞著問她“現在想不想要”“要不要在這裏試試”。
    他尚未來得及反應話中深意,下一秒便見她眉梢微挑,讓他抱自己去窗台。
    他們在窗台旁貼得那樣緊,她的腿纏在他腰側,他的吻落在她發梢、耳垂,甚至流連於她頸間。
    那姿態熟稔得過分,顯然不是第一次。
    原來所謂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不過是明麵上的幌子。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超出了姐弟的範疇。
    而她明知他就在書架後,明知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仍任由那庶子在他的注視下,這般與她親密。
    謝凜羽死死咬著牙,渾身卻控製不住地發顫,眼尾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紅著眼眶死死盯著坐在窗台上的少女,喉結在緊繃的脖頸間滾動,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為什麽總是這樣。
    在攬月台時,她當著他的麵讓裴羨抱她。
    而此刻,她又當著他的麵與一個庶子糾纏在一起。
    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麽?
    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想到他了便心血來潮,讓她的丫鬟去傳個話,他就大晚上不顧一切屁顛屁顛跑來。
    不需要他了,就可以輕描淡寫直接讓他滾。
    胸腔裏像是有把鈍刀在來回攪動,痛得謝凜羽幾乎要窒息。
    他想質問,想問她為何要這樣碾碎他的尊嚴,可到了嘴邊的話卻化作一片酸澀。
    他有什麽資格質問她?
    她從未說過她喜歡他,屬於他。
    他想拂袖離去,再也不要受這樣的氣,可卻控製不住想到上次負氣離開後,她這整整五日未曾聯絡他一次的光景。
    他們之中,放不下的人是他,不是她。
    謝凜羽甚至想到了,如果他現在還是氣得轉身就走——他前腳轉身,後腳她可能就會投入她這個庶子弟弟懷中。
    沒了他的打擾,他們甚至可以更肆無忌憚。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離開,甚至可能之後再也不會去找他。
    這個念頭如毒蛇般纏住心髒,強烈的不甘和挫敗感更讓人絕望,謝凜羽嘴唇劇烈顫抖著,直到抬起手,才觸到自己臉上一片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