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世上有後悔藥,他可以吃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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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驍的肩背繃成一張拉滿的弓,每一寸線條都透著緊繃的張力,連下頜線都繃得發緊。
    她太懂得怎麽撩撥他了,偏還頂著這般天真無辜的姿態。
    半撐著身子,肩頭微微下沉,長發順著脖頸滑落在他手臂上,發梢帶著的暖意,與箭簇的冰涼形成刺人的反差,連空氣都似被這冷熱交織得發燙。
    他此刻身下抵著她,她便將那枚微涼的箭簇,精準地抵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她說他不乖,來聽戲還藏著武器。明著說的是那枚箭簇,實際上說的卻是他身下抵著她的**。
    這明知故問的挑弄,比箭簇更讓人喉間發緊。
    雲綺指尖輕輕一動,捏著箭簇的力道不輕不重,讓箭簇的尖端在他喉結上慢慢打了個圈。
    那圈劃得極慢,冰涼的金屬蹭過發燙的皮膚,帶著點若有似無的刺痛,勾得人心髒亂跳。
    他的喉結下意識往上頂了頂,剛碰到箭簇尖兒,就被她用指腹輕輕按回去。
    她指腹的體溫混著箭簇的涼,在皮膚上撞出麻癢的熱,連呼吸都變得滯澀。
    他看見她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掃出淺淡的陰影,目光卻隻黏在箭簇與他皮膚相貼的地方,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像在欣賞獵物落入陷阱的模樣。
    霍驍額角滲出薄汗,沿著眉骨往下滑,指節用力掐著掌心,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才生生將翻湧的欲望壓下。
    就在他繃緊神經的瞬間,雲綺指尖忽然用力,冰涼的箭簇尖猛地劃過喉結,一道細銳的痛感瞬間竄開。
    紅痕像條蜿蜒的小蛇,立刻在皮膚上浮現,霍驍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下一秒,溫熱的觸感卻覆了上來。
    雲綺俯身用唇含住那道紅痕,舌尖先輕輕掃過刺痛處,帶著濕熱的癢意。
    隨即唇瓣微微用力,吮噬的力道漸深,柔軟觸感裹著灼熱溫度,將原本尖銳的痛感揉成一團綿長的麻。
    這麻意不再是淺嚐輒止的酥,痛楚與歡愉交織的感受仿佛順著血液,一點點卻又深刻地侵進骨髓。每一次她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都讓霍驍喉結控製不住地顫動。
    沒一會兒,那道紅痕就被吮出更深的印子,成了枚落在喉間、曖昧的吻痕。
    隻不過因為霍驍膚色比較深,倒也不算顯眼。
    都說了要給人添堵。
    隻是隔著紗簾隱約看見輪廓,看見她兒子用手給她當渣鬥,可不夠。
    這枚吻痕,若是那位霍夫人看到了,就留給她慢慢消化吧。
    雲綺緩緩直起身,拉開半臂距離,目光落在男人寬闊的身軀上,忽然莞爾一笑:“這也是我送將軍的禮物。”
    霍驍渾身的緊繃還沒鬆下來,胸口仍劇烈起伏著,下意識抬手覆上那處吻痕。心髒猛地一縮,澎湃的跳動幾乎要撞破胸膛。
    這是她留給他的印記。
    雲綺看了眼紗簾的方向,開口道:“時候不早了,我有兩個朋友還在對麵雅間等我,我得過去找他們。”說罷便要撐著身子起身。
    “我陪你一起。”霍驍的聲音比平時啞了幾分,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就開口,就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
    雲綺和霍驍來到對麵雅間的時候,雅間裏的說話聲便順著門縫飄了出來。
    或者說,主要是顏夕憤憤不平的聲音,清晰地落入兩人耳中。
    “所以說,就因為阿綺給他下藥騙婚,那個霍將軍就把阿綺休了?”
    “下藥怎麽了?阿綺給他下藥也是因為看上了他,他該偷著樂才對吧!我要是男人,我還巴不得阿綺給我下藥呢。”
    “對阿綺這樣的大美人,居然需要下藥才行,這個霍將軍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嗎?他該不會是不行吧?”
    “要麽他就是真的眼盲心瞎,才會幹出休了阿綺的事。”
    顏夕本就是醫者,在她眼中,男子就算有那方麵隱疾也不過是尋常病理,沒什麽可避諱的。
    再加上她自小在山裏長大,從未受過閨閣女子的禮教束縛,說話向來直白毫無顧忌。
    不過,她說這些主要還是替雲綺打抱不平。
    她雖然沒在外麵生活過,卻也知道外麵被休的女子可是會被旁人指指點點,遭受許多白眼,過活很艱難的。
    一想到阿綺因為這個霍將軍,先前可能不知受過多少委屈,她自然對霍驍沒好氣。
    顏夕話說得坦然,可坐在一旁的柳若芙早已聽得麵紅耳赤,連忙拉了拉顏夕的衣袖:“阿言,你,你別再說了,霍將軍應當不會是你說的那樣……”
    “那可不一定——”顏夕的話剛出口,餘光突然掃到雅間門外映出的兩道人影,話音像被掐住的弦,一下卡在喉嚨裏。
    下一秒,門簾被輕輕掀開。
    雲綺立在門口,唇角噙著淺淡笑意,眉眼彎彎的,瞧不出半分異樣,反倒透著股輕快的好心情。
    而她身側的男人,玄色錦袍襯得肩寬背挺,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深沉冷峻,不是被她議論的霍將軍,又是誰?
    顏夕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私下裏蛐蛐人是一回事,被當事人撞個正著還是多少有些心虛的。她立馬挺直腰背,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說。
    雲綺來到她們麵前,先對霍驍道:“給將軍介紹下,這位是太醫院院判柳明遠大人的千金,柳若芙。這位是言蹊,我剛結識的醫者朋友。”
    柳若芙自然是認識霍驍的。於是,雲綺又對顏夕語氣自然地介紹起霍驍:“阿顏,我給你介紹下,這是霍驍,我的前任夫君。”
    前任兩個字一出,精準地刺在霍驍心上。
    她的朋友罵他眼盲心瞎,也沒什麽問題。
    霍驍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想回到休了雲綺那日。
    若是世上有後悔藥這一說,他可以讓自己吃到吐。
    霍驍在場,氣氛終究有些凝滯,柳若芙覺得她們兩個外人也不便多留,便對雲綺道:“阿綺,我和阿言已經吃好了,戲也散場了,不如我直接送她回住處吧。”
    雲綺順著她的話看向兩人:“也好,路上小心,我們改日再約。”
    雲綺攏了攏袖口,抬頭看向霍驍,語氣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鬆弛:“時辰不早,我也準備回侯府了。”
    霍驍深邃的眸看著她,開口:“我讓霍七備了馬車,我送你回去。”
    將軍府的馬車本就比侯府的寬敞舒適,還有霍驍這個更舒適的人肉靠墊,雲綺自然也不會拒絕。
    便在霍驍伸手托住她腰際、助她踏上馬車的那瞬,與此同時,侯府書房內,雲硯洲正垂眸望著窗欞外淌進來的月色,光色覆在他修長骨節上。他抬眼看向躬身立在麵前的周管家,聲線平得聽不出半分情緒:“大小姐還沒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