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枯骨逢春,重獲新生

字數:4258   加入書籤

A+A-


    雲綺這一動作,像是將火燃得更旺,原本隻在眼底跳動的焰,瞬間竄遍祈灼全身。
    他呼吸驟然粗重。
    唇瓣貼上她的唇時,先帶著力道深壓了一瞬,再慢慢碾過那片柔軟,撬開她的唇齒。
    沒給半分躲閃的餘地,卻沒失了繾綣,反而將她所有細碎的呼吸都緊緊裹挾進吻裏,連帶著那點勾人的軟意,都揉進這滾燙又強勢的纏綿裏。
    衣衫在糾纏間被盡數褪去,布料滑落的窸窣聲混著深重的喘息,在寂靜的車廂裏格外清晰。
    她微微下沉,他順勢挺身,肌膚徹底相貼的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遍全身,可下一秒,雲綺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不管她先前如何主動勾人,這具身體終究是初次。這般姿勢下,起初的痛感無可避免地讓她蹙起眉。
    她攀著祈灼後背的指尖不由得緊扣,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裏,留下淺淺的紅痕。
    祈灼也不好過,額上隱約沁出細密的汗。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不適,動作放緩,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吻著她的耳畔安撫。
    可灼熱的渴望早已燎原,彼此也像是天生契合。痛感很快淡去,隻剩下肌膚相貼的滾燙與浸骨的親昵。
    他的手牢牢扣著她的腰,每一次貼近與交纏都帶著極致的占有欲。她的指尖蹭過他後背的汗濕,仰起白皙纖細的脖頸。
    下頜線繃出流暢又脆弱的弧度,頸側肌膚泛著薄紅,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眼尾還垂著未幹的水光,整個人像一朵在夜色中盛放的花,媚態橫生。
    車廂內,燭火的影子在車壁上搖晃,粗重的喘息與細碎的低吟交織,將濃稠的夜色都染得滾燙。
    再後來,便是將落在腳下的厚重披風和座椅上的軟墊鋪開……
    ……
    馬車第三次晃動停下,已是醜時四刻。
    李管事在寒風裏昏昏欲睡。每次剛要睡著,腦袋一歪,便被冷風灌得一激靈,又醒了過來。
    他忍不住朝那深不見底的漆黑巷子裏張望。
    這都過去一個半時辰了,殿下怎麽還沒叫他?
    莫不是舍不得與雲小姐分開,打算就和雲小姐在馬車上過夜吧?
    可雖說殿下的馬車格外寬敞,但裏頭連床褥都沒有,這怎麽睡得安穩。
    況且雲小姐那般肌膚嬌嫩,殿下也不可能讓雲小姐就這麽睡在馬車吧?
    車廂內,燈火已滅,隻餘窗外寒風與車壁縫隙間溜進的一點涼氣。
    祈灼上半身依舊赤著,肌理在昏暗裏泛著一層薄汗後的光。眉眼間尚帶著專注的繾綣,薄唇染著一點濕意,麵容在昏暗中更顯昳麗。
    先將那件緋色寢衣在膝上攤平,再將懷裏的人輕輕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裏。雲綺頭頂堪堪抵到他的下頜,肩頭隻及他的胸口。
    他將衣擺輕輕展開,順著她的肩頭慢慢收攏,把少女纖細的手臂引入袖中。指腹觸到她微涼的肌膚時,像撫過一段上好的絲綢,細膩而順滑。
    待極有耐心地為雲綺穿好寢衣,隨後將衣襟在她胸前仔細對齊。他從身後環過替她係上衣帶,動作極慢,像是在為夜色打上一個溫柔的結。
    係好最後一個係帶,他便將她往懷裏一帶,從背後輕輕圈住。
    一隻手攏在她身前,另一隻手則沿著她的腰線慢慢摩挲,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衣滲了進去。他低下頭,在她後頸處落下一連串細碎的吻。
    “冷不冷?”
    他在她耳後低聲道,氣息溫熱,帶著未盡的餘韻。
    雲綺被他圈在懷裏,渾身的力氣像是都隨方才的情潮散了去,連抬手的勁都欠些。
    後背貼著祈灼溫熱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隔著薄薄的寢衣傳來。這觸感讓她想起片刻前,他是如何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動作。
    心跳與呼吸比此刻重得多,帶著灼熱的溫度,幾乎要烙進她的肌膚裏。
    她的臉頰還泛著未褪的潮紅,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頸,連耳尖都透著粉,像是被夜色浸軟的桃花瓣。
    長而密的睫羽上還沾著點細碎的濕意,眼睛此刻半睜著,眼神朦朧得像籠了層霧,連看過來的目光都帶著點慵懶的軟。
    聽見祈灼問她冷不冷,雲綺沒立刻回答,隻是側了側頭,懶洋洋吐出一句:“不冷……就是好累。”
    尾音拖得長長的,連說話都像是在耗費力氣。話音落時,還往他懷裏蹭了蹭,像是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歇著。
    祈灼聽見這話,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帶著點寵溺與縱容。他低頭,在她泛著潮紅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是我的錯。”
    說著,手掌覆上她的腰,指腹隔著薄衣,在她腰側發酸處輕輕打圈,為她舒緩身體的倦意。
    他目光看向窗縫投落的月色,銀輝細細碎碎灑在衣料上,暈開一點冷光。
    不知道此刻是什麽時辰,但大概推算也知應該道已過醜時,聲音裹著未散的沙啞:“要回去了麽?”
    他不想和她分開。
    懷裏的溫軟還貼著胸膛,指尖還能觸到她腰側細膩的肌膚,連呼吸間都纏著她身上撩人的香氣,哪舍得就這麽放手。
    可現在確實太晚了。
    若是帶她回城西宅院,天亮前她又要趕早回侯府,滿打滿算也睡不了幾個時辰。她本就累得連抬眼都懶,這樣來回太過折騰。
    雲綺輕輕點頭時,祈灼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眼尾依舊垂著點慵懶散漫的弧度。
    可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卻緩慢收得更緊了些,像是要把她再往自己懷裏嵌得深些,好將她的溫軟多留片刻。
    雲綺倒不是準備恪守什麽規矩,不敢和祈灼去別的地方睡。
    她既然敢大晚上出來,自然也有法子讓自己宿在外麵也不被旁人發現。或是哪怕被發現她明日不在府上,找個理由也能應對。
    主要是,明日很可能會有別的事,她最好還是在侯府待著。
    雲綺微微坐起身,指尖輕輕搭在祈灼腕上,抬眼看向他,聲音帶了幾分難得的認真:“你回宮這幾日,還好嗎。”
    她聽說了,祈灼回宮這幾日宮內的動向。
    楚宣帝對祈灼尤為重視,或者說至少麵上如此。又是宴請群臣,又是大肆賞賜,又是籌備封王,一副帝王補償分別多年兒子的慈父模樣。
    但她知道,這些東西祈灼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甚至,他隻會對這一切感到厭倦和惡心。上次見到楚翊,連楚翊都看得出,若不是因為她,祈灼根本不會回到宮裏。
    她不會拒絕祈灼想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的心意。
    祈灼願意這麽做,是因為她值得。
    愛讓人心甘情願地俯首,將所有鋒芒都化作繞指柔情,隻怕自己能給的不夠多。
    但她就算隻靠自己,也能混得風生水起。並非一定要祈灼獻祭自己的自由,來為她的自由鋪一條坦途。
    他希望她自由,她也希望他快樂。
    祈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眼底漾著柔意,抬手將她鬢邊的發絲攏到耳後,又牽起她的手背用唇摩挲覆上:“我很好,從未這麽好過。”
    他該怎麽才能讓她知道,哪怕那皇宮腐朽如爛泥,現在的他仍舊無比滿足。因為他遇見她便已枯骨逢春,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