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外室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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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同陸文惠有著婚約的薛家少爺薛湛。
    還真是冤家路窄。
    而薛湛身邊那位舉止輕浮,風塵味很重的女子,陸文惠不認得,但宋今瑤卻是曉得。
    顏汐!
    人稱顏娘!
    是春風樓裏的頭牌!
    不過這時候的顏娘還不認識宋今瑤。
    隻是這二人怎麽會在一起?
    宋今瑤擰著眉,把二人上上下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個遍。
    她記得上一世裏,顏娘在陸文惠嫁進薛家之前就成了薛老爺的九姨娘,很是受寵。
    算算時間,顏娘進薛家為妾也就是這一兩日的事。
    陸文惠進門後,可是沒少吃這顏姨娘的虧。
    以前她還沒想明白,一個長輩姨娘怎麽會處處針對個晚輩,合著這二人早就有奸情。
    把她的惠兒當情敵在欺辱啊!
    驀地。
    宋今瑤眉目一冷。
    這婚說啥也得退!
    薛家簡直有違綱常,父子共用一女,真是叫人惡心!
    也不知道薛老爺子,知不知道自己兒子給他戴了頂大綠帽!
    “呦嗬!這不是我那未婚妻嗎?怎的?知道爺今日來珍寶閣,追來了?”
    薛湛口無遮攔的戲謔道。
    陸文惠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登時被他說得麵紅耳赤。
    是又羞又惱,還有說不盡的厭惡,她跺著腳瞬間紅了眼眶:“薛湛,你莫得滿口胡言,誰稀罕追著你?別不要臉!”
    “哦?不是嗎?”
    說著,薛湛行為極為輕佻地用折扇挑起了陸文惠的下巴,輕蔑道:“你不稀罕追著爺,那爺追著你,可好?”
    “惠兒妹妹,你看咱這都要成親了,要不?讓哥哥先親一口?”
    薛湛大膽又放肆地打量著陸文惠精致的眉眼,心裏嘖嘖兩聲。
    多日未見,這陸家二妹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呢!
    若是等小丫頭再長開點,這姿容,定是勝過顏汐那頭牌萬分!
    想著,薛湛那禽獸竟是心頭一片火熱,恨不得現在就拉著人去洞房。
    顏娘見狀,好看的眸子裏閃過濃濃的嫉妒。
    她拖著長音開口喚了聲:“薛郎”
    卻沒想宋今瑤已經忍無可忍,先一步跨出,把人推開,下一瞬,甩了薛湛一耳光!
    “混賬!我這個老太婆還沒死呢,你竟敢當著我的麵調戲我家女兒?”
    宋今瑤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不停,護犢子地把陸文惠拉到自己身後。
    她咋就上輩子豬油蒙了心,把惠兒嫁給了這個寡不知恥的登徒子?
    剛剛宋今瑤在遠處挑選首飾,薛湛還真沒瞧見宋今瑤也再此,被打了一巴掌本欲發火,可終歸念著宋今瑤是長輩,又是他未來的嶽母大人,不好當眾撕破臉皮。
    薛湛忍了忍,還是勉勉強強行了個禮:“嶽母大人,小,小婿,剛剛隻是和惠兒妹妹開個玩笑。”
    “別!這聲嶽母大人,老身受不起!”宋今瑤冷聲,斜瞪了薛湛一眼。
    “好,好,等我和惠兒妹妹成親後,小婿再改稱呼。”不得不說,這薛湛要是裝模作樣起來,還真有幾分人模狗樣。
    “哼!”
    宋今瑤一甩帕子,懶得和這登徒子多說,命杜嬤嬤結賬打包,拉著陸文惠轉身就走。
    陸文茵和沈清墨幾人也慌忙跟上。
    這都是啥事啊!
    好好的出來一趟,本來心情挺好的,竟是碰上這麽個玩意兒!
    臨跨出珍寶閣前,宋今瑤突然又頓住。
    瞥了眼被顏娘捏在手中的那枚鎏金點翠蝴蝶釵,伸手搶了過來!
    這是她女兒看上的,憑啥要被人說搶就搶!
    “春風樓的頭牌是嗎?哼!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世風日下到如此地步了,一個世家公子竟能青天白日和一個娼婦混跡在大街上!”
    話落,人已經出了珍寶閣。
    要說這薛湛也是個人物。
    被宋今瑤這一頓譏諷,竟也沒發怒。
    巴掌都挨了,被刺了幾句有啥可氣的。
    再說,他能把春風樓頭牌帶出樓,那隻能說明他魅力無限!
    多少人一擲千金想一親芳澤的?
    還沒那機會呢!
    宋今瑤你個老東西!
    等你女兒嫁過來後,小爺讓她在身下哭著求饒!
    “薛少,你看呀,人家相中的釵子被那老女人搶走了”
    顏娘嬌嬌弱弱地向薛湛貼去。
    眸底閃著算計。
    薛湛說要帶她來買首飾,她可不能空手而歸!
    要買她就要買最好最貴的!
    剛剛那根蝴蝶釵,她就很喜歡,一看就是好東西!
    薛湛心裏想著念著陸文惠剛剛那小辣椒的模樣,竟是一時對頭牌的顏娘沒了興致。
    將人一把揮開,不耐煩地道:“行了,不就是根釵子嗎,喜歡再挑一個就是,先記賬,爺有事先走一步。”
    話落,也不等顏娘反應,人已經朝著宋今瑤她們的方向追去。
    留顏娘憤恨地在原地擰緊了帕子。
    薛家這個大門,她是一定要進的!
    從珍寶閣出來後,宋今瑤幾人一路徑直回了府,壓根就沒看見薛湛追了出來。
    “淵兒,你瞧瞧這兩套衣服可還喜歡?”
    花廳內,喝了口茶歇了下腳後,宋今瑤笑著招呼陸淵過來。
    “還,還有我的?”陸淵以為他隻是陪同的,沒想到宋今瑤還給他買了新衣。
    一時間,心頭微熱,有一股暖流劃過心尖。
    “孩兒謝過母親。”
    他神色複雜地接過,那綢緞如水般滑過指尖,觸手生涼。
    陸淵從小到大二十幾年,就從沒穿過這麽好的衣衫。
    這料子,應該挺貴吧?
    母親當真為他舍得?
    “這套月白色是母親給你選的,那套寶藍色是清墨幫你挑的,怎麽樣?喜歡嗎?”
    陸淵一聽當中有一套是沈清墨給他挑選的,不知怎麽的,竟是有些臉頰發燙。
    他垂著頭,悶著聲回道:“嗯,孩兒都很喜歡。”
    母子正說著話,有丫鬟來報,說是門口來了個姓陶的婦人求見。
    陶?
    宋今瑤一怔,她在太和縣還真不認識什麽姓陶的婦人。
    要說有所牽扯的,也就是
    難道是陶又蓮??
    不能吧?
    一個外室也敢公然找上門?
    那得多不要臉麵?
    思緒一轉,宋今瑤又覺得自己把陶又蓮太當人了。
    那人和陸修遠老不正經的若是要臉麵,還能辦出那一係列寡人聽聞的醜事?
    頓了下,宋今瑤抬眸問著小丫鬟:“那婦人可是打扮得有些妖媚?眼底還有一顆紅痣?”
    小丫鬟回憶了下門口那位婦人的長相,點頭道:“正是,她身邊還跟了一位老爺,說是姓崔。”
    姓崔?
    崔世錚?
    那就沒錯了,定是這二人!
    “他們可有說是何事?”
    小丫鬟搖頭:“沒,他們什麽也沒多說,不過看神態卻是有些焦急。”
    “你去回了他們,陸府喪期還沒過,不見外客!”宋今瑤神情冷漠地擺了擺手。
    小丫鬟離開後,陸淵也回過味兒來了。
    “母親,來人可是父親那外室陶又蓮?”
    “哼!”宋今瑤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嘲,點了點頭:“應該是。”
    聞言,陸淵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孩兒這就去把他們轟走。”
    母親這般待他,他不能讓母親心裏添堵,想著,陸淵就要大步出去會會那兩個不要臉的貨色!
    “不必,有崔世錚在,那陶又蓮不會死皮賴臉在門口待太久。”
    果然如宋今瑤猜測一般,小丫鬟出去照著宋今瑤的話原封不動說了後,陶又蓮跺了跺腳,一臉憤恨地走人了。
    半個時辰後。
    這二人去了驛站門口。
    “表哥?宋今瑤那賤人連麵都不露,在她那裏咱們算是無計可施了,你說這裴大人不會也像宋今瑤那般,咱們連人都見不到吧?”
    “那咱們還怎麽把嶽兒救出來啊!”
    陶又蓮一臉的焦急,擰著帕子在驛站門口踱步。
    同時,她又在心裏把陸修遠罵了遍,那老東西,自從燒傷後,現在隻知道在榻上哼哼,半點想不出辦法!
    “欸!怪我疏忽了,這些日子隻顧著避人耳目躲起來,竟是都沒打聽陸府的事,表哥,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又聽說嶽兒被陸家逐出族譜了,還被宋今瑤那賤人冠上個弑母的罪名受過杖刑,更是終身禁止入仕,我這心裏啊,真是疼得厲害!”
    “嶽兒也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他怎麽就不派人傳個消息告訴我呢!”
    崔世錚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其實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但他想法和陶又蓮不一樣,隻要孫縣令背後那人日後登頂,能不能入仕還不是那人一句話的事?
    到時候大理寺卿下的命令,又算得了什麽!
    他現在該做的是避免節外生枝,安安穩穩把裴驚蟄這個活閻王送走。
    不然,那人在太和縣一日,他和孫縣令心裏就不踏實。
    所以之前他就沒把陸嶽那些事告知陶又蓮。
    再說,宋今瑤下手太快,當他得到消息時候也是晚了,再做什麽也是徒勞無功。
    就是這次得知陸嶽又被抓了,他才有些慌神急了。
    想著,崔世錚眼皮子狠狠跳了幾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他跳的正是右眼!
    “走,咱不見裴大人了!”倏地,崔世錚突然改變了主意。
    強硬地把陶又蓮拉走了。
    馬車上。
    陶又蓮發了火:“表哥!你把我拉走作甚?咱們還沒打聽出,現在嶽兒的情況呢,怎麽能說走就走?”
    崔世錚臉色黑得厲害,他剛剛差點犯下大錯!
    “嶽兒這事,從現在開始,你我誰也不許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