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要他貶妻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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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玄衣衛被這一突變驚得白了臉色。
    他磕巴道:“大,大人,這是做什麽?”
    “嗬......做什麽?那就要問你為何背叛我了?”
    這一句,猶如平靜的湖麵掀起巨浪,其餘眾人被這一變故驚得紛紛看過來。
    大人這話的意思是?
    玄衣衛中出現了叛徒?
    雖然很難相信。
    但裴驚蟄一向心思縝密從未有判斷失誤過,此時沒人會質疑他的判斷力。
    一時間,二十幾人的視線如利刃一般向那人射去。
    義憤填膺!
    “陳忠義!你他娘的敢背叛大人?”晏青氣得不行,破口大罵:“忠義,忠義!你狗娘養的不配這個名字!”
    叫做陳忠義的玄衣衛心中驚懼不已,他隱藏的這麽好,是怎麽被發現的?
    他張嘴,想狡辯。
    裴驚蟄卻不給他時間,一手扯裂了他的袖子......
    隨著布料斷裂的聲音,此人的袖中竟是滾落出幾塊幹糧。
    “大人難道就憑著幾塊幹糧斷定我是叛徒嗎?”陳忠義不以為意,這算不得什麽證據。
    甚至在場的其他人也覺得,身上帶些幹糧真的算不得什麽證據。
    但是沒人敢質疑裴驚蟄,更是也不會質疑,他們對裴驚蟄是無條件信服,或許大人還有別的證據。
    “若不是提早知道洞口會被封,又豈會提前準備幹糧?”說著,裴驚蟄視線下移,落在這名玄衣衛腰側,繼續道:“還有水囊!”
    這句話落地。
    眾人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玄衣衛經常麵臨著打打殺殺,身上的刀劍暗器還嫌帶的不夠呢,哪有人會在原本懸掛佩刀的位置掛一個沉甸甸水囊的?
    他們玄衣衛,向來都是一群糙漢子,出任務時候餓了樹葉草皮也能充饑,渴了露天雨水亦能喝,有幾個出任務時候備足幹糧和水囊的?
    真拿自己當嬌貴公子哥出來遊玩了?
    對!
    很不合常理!
    陳忠義萬念俱灰,囁嚅著嘴唇問出心中的疑惑:“你,你是怎麽發現的?”
    裴驚蟄是變態嗎?
    沒事盯著別人腰側看?
    再說水囊,他已經用衣料盡量遮掩了,到底是怎麽被裴驚蟄發現的?
    他想不明白。
    “怪就怪你偷吃沒擦淨嘴。”裴驚蟄視線落在對方嘴角殘留的餅屑上,不屑冷哼。
    大家同樣在悶熱的洞內被困了小十個時辰,餓了渴了很正常。
    每個人,包括他在內,現在都是嘴唇幹裂,唯有這個陳忠義,那嘴唇半點起皮的跡象都沒有。
    這家夥,是生怕自己被餓死渴死在這裏,帶的水囊都快比臉盆大了,這能正常?
    藏衣服裏又怎麽樣?
    那東西不會鼓起來嗎?
    一時間,裴驚蟄心中有幾分憋悶。
    讓這麽個蠢貨給算計了,簡直有辱他的智商。
    不過,沒關係,這家夥準備的這般充足,說明求生欲很強,換個角度就是說,這地方一定還有別的出口。
    這陳忠義是打算把他們餓死渴死在裏麵,然後自己從出口逃出去。
    “我現在也沒興趣知道你為何背叛,立馬給我們帶路,這裏一定有你知道的出口!”
    說著,裴驚蟄眸中寒光一閃,手起刀落,竟是硬生生砍斷了此人的一條胳膊。
    “半個時辰內,你若不止血,必死無疑!還不快帶路?”裴驚蟄怒喝出聲,那聲音冷得猶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
    一刻鍾後。
    裴驚蟄帶著眾人終於從另一個出口爬了出來。
    出來那一刹那,裴驚蟄手中長劍寒芒一閃,便抹了叛徒劉忠義的脖子。
    叛主之人,就不該活著!
    他統領的玄衣衛更不能有汙點!
    其餘人見到昔日的同伴死去,亦是波瀾不驚。大人的手段一向狠辣,尤其是對待叛徒!
    朝堂中一直有句話:寧做裴驚蟄的敵人,不能做裴驚蟄手下的叛徒!
    他對背叛之人,一直是零容忍!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不會給。
    這時,宴玄耳朵微動。
    “大人,之前洞口的方向有打鬥聲。”
    聞言,裴驚蟄神情冷漠地擦掉長劍上的血跡,擺手:“走,去瞧瞧。”
    而此時,洞口那邊,影七帶來的人已經和崔世錚幾人正麵交鋒上了。
    宋今瑤下的是格殺令。
    影七這群暗衛完全沒有手下留情,出的皆是狠招,且招招朝著對方命脈而去。
    不大一會兒,崔世錚身邊就還隻剩下兩人存活。
    這時,裴驚蟄帶著人也快趕到了,那二人遠遠瞧見,心知跑不掉了。
    竟是出乎意料的,抽刀向著同夥崔世錚砍去。
    他們都是死士,寧死也不會允許自己落入敵人手中。
    但崔世錚這人,他們不信,這人沒骨氣自戕,殺了才能守住秘密!
    崔世錚麵色大駭,但很快反應過來,就地一滾避開了殺招。
    從明白那人狠辣卸磨殺驢的手段後,崔世錚對劉公公留下的這十幾人就一直心存防備。
    他見刀光向著自己劈來,隻驚駭了一瞬,就做出了應對。
    “裴大人救我,留我一命,我什麽都招,我知道很多太子的秘密,留著我可以做人證......”
    崔世錚一邊躲避著兩方的殺招一邊向著遠處趕來的裴驚蟄求救。
    聞聲這句,影七早早就命人收了手。
    而那兩名死士,聽到崔世錚果然反水,更是不要命地撲去......
    卻為時已晚......
    另一邊。
    今日的趙府,氣氛很是詭異。
    趙源植悶在屋內一天一夜沒出來了。
    就連送進去的膳食都沒有動,整得伺候的小廝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說奇不奇怪?柳姨娘生了個大胖小子,咱們少爺不是該高興嗎?怎麽整得跟絕食一樣?”
    小廝跟院內伺候的小丫鬟站在牆角,二人低聲聊起了八卦。
    小丫鬟也一臉茫然:“誰知道呢,之前日盼夜盼著孩子出生,誰知道這時候卻突然變了態度?難不成柳姨娘要失寵了?”
    小廝立馬搖頭:“不可能,那位現在都快被老夫人寵上天了,咱們少爺萬事都聽老夫人的,就連去哪個姨娘房裏過夜,都是老夫人說了算,你呀,就且看著吧,那位隻要有老夫人撐腰,就不會失寵,說不準人家還能成為正牌夫人哩。”
    小丫鬟瞪眼,一臉的不敢置信:“正牌夫人?那少夫人怎麽辦?難不成讓少爺貶妻為妾?要是這麽做,可是坐實了寵妾滅妻的名頭!名聲傳出去多不好聽。”
    “嘁,什麽名聲不名聲的,哪有子嗣重要,我看少夫人的位置有點懸嘍,今早聽說老夫人把少夫人的院子都賞給了柳姨娘。這事兒還不是明擺著嗎!貶妻為妾,我看是早晚的事!哎,要說咱們少夫人也是可憐......”
    趙源植睜著眼像躺屍一般在榻上一動不動,耳邊能清楚聽得到外麵小廝和丫鬟的竊竊私語。
    他眼珠子轉了轉。
    心中苦笑了下。
    他會貶妻為妾?
    難道府裏的下人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母親當真把文茵的院子給了柳氏?
    那母親是不打算讓文茵回來了嗎?
    而隔壁院內。
    孫氏抱著小孫子喜得眉開眼笑,隻覺得怎麽抱都抱不夠。
    就連對榻上正在坐月子的柳姨娘,孫氏也看著越發順眼了起來:“一會兒我讓李嬤嬤給你送些補品來,你好好調理身子,爭取將來再給我趙家多添幾個金孫。”
    柳姨娘麵色微不可察地僵滯了一瞬。
    幾個?
    這孫氏是拿她當下崽的母豬了?
    生個金孫出來,也不提多賞她點實用的,送點補品算什麽?真小氣!
    不過,柳姨娘這人,很會討好人,不管心中怎麽想,她總是麵上笑盈盈。
    她溫聲道:“還是老夫人疼煙兒。”
    說著,她話音一頓,又意有所指地道:“怎麽一直不見少爺?難不成少爺不喜歡這個孩子?”
    聞言這一句,孫氏立馬臉沉了下來。
    她光顧著抱孫子了,竟是把自己兒子忘了,是了,源植那孩子怎麽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來看看?
    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昨晚從陸府回來就奇奇怪怪的,定是陸氏那賤人跟兒子說什麽了。
    想到這裏,孫氏在心裏又把陸文茵罵了一通。
    片刻,她斂了斂神色,語氣和藹地對這柳姨娘安撫道:“你放心,源植肯定是重視這個孩子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同意把陸氏那賤人攆回娘家去住。”
    這話倒是不假,當初孫氏不留情麵的借著陸府辦喪事的時機,跟陸氏說讓其住到她生產才可回來,當時趙源植也是在場的,陸氏臉色很難看,但趙源植並沒有幫著說一句話。
    柳姨娘聽了心裏立馬舒坦了起來。
    可,想到這個孩子的身世,趙源植又一直不露麵,她多少還是心裏不踏實。
    遂建議道:“不然?老夫人抱著孩子去給少爺見見?”
    孫氏聞言心裏一思量,覺得這主意也不錯,定是源植那孩子頭一次當父親,心裏還沒回過味來。
    這孩子和父母啊,沒見過麵不覺得什麽,見了麵就喜歡了,這叫血緣效應。
    外麵雨也停了,又是夏季,抱著孩子出去也無礙。
    這樣想著,孫氏當真就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去了隔壁趙源植的院子。
    哪知,當她剛把孩子放到趙源植懷裏,那混賬兒子竟好懸沒把她金孫給扔出去!
    嚇得孫氏兩眼一黑,差點背過氣。
    “你,你,你個畜生,那是你親兒子,這麽小,萬一摔個好歹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