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昭慶奇怪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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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嬤嬤也在昭慶話落之際,立馬帶著人去座位上請人離府,剛剛她在月洞門處,可是把那群長舌婦的嘴臉都記在了腦子裏。
    一個也沒落下,全被從席上“請”了出來。
    一掃眼看去,五六個夫人,唯一男性就是段懷瑾。
    一時間,場麵有些亂,那些被秦嬤嬤請出來的幾人,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昭慶公主,您不能這樣,我們無非就是說了幾句,也沒做什麽!”
    “是啊,昭慶公主,您跟宋今瑤不是死對頭嗎,我們這麽做也算是替您出氣了,怎麽可以趕我們出去呢?”
    現在這幾人心中悔的不行,早知這樣,就不該聽從榮陽的煽動嘴欠了。
    被趕出公主府,往後她們出去,這張臉往哪擱啊?
    甭說丟不丟臉的事了,就是回到自己府中,被自家老爺和婆母知道她們得罪了昭慶公主,又同時得罪了燕國公府,也是要受好一頓罰,弄不好的一紙休書都是有可能。
    幾人的臉色慘白如紙,不停地朝著榮陽公主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榮陽似乎還處在驚愕中,壓根就沒接收到她們的求救。
    別說是眾人詫異,就連宋今瑤心中都震驚的很,她和大舅母周氏對視一眼,對方同樣一臉的疑惑。
    本來她們都做好了要跟昭慶硬鋼上的準備了,甚至今日要甩出去幾個巴掌,宋今瑤都暗搓搓想過,當然這巴掌定是不會落在昭慶臉上,她還不會沒理智的跟個公主動手。
    但剛剛嚼舌根那群人,她可是想過要甩巴掌的。
    卻沒想到昭慶態度來了個大反轉,破天荒地給她撐上了腰。
    這是玩的哪出?宋今瑤隻覺得腦袋蒙得厲害。
    而這時,昭慶勾唇對著那幾人笑了起來:“本公主用得著你們幫出氣嗎?本公主的死對頭隻有本公主能欺負,你們算老幾?”
    “呸!你們都能隨便欺負的人,還能算得上我的死對頭嗎?瞧不起誰呢?”
    宋今瑤:“......”昭慶,我真是感謝你啊!
    “......”眾人聞言差點往後栽去。
    這昭慶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好一句本公主的死對頭隻有本公主能欺負,聽起來還真霸氣!
    但他娘的,他們怎麽覺得腦子轉不彎來了呢?
    這時昭慶已經不耐了,擺手道:“秦嬤嬤,請他們出府!誰要是還死皮賴臉留下,也跟著段懷瑾一起掌嘴再扔出去!”
    “是,公主。”秦嬤嬤手腳麻利,拖了人就拽了出去。
    水榭另一頭的裴驚蟄本已經抬步往這邊走了,他也擔心宋今瑤會被昭慶為難。
    宋今瑤同昭慶二人之間的那些舊日矛盾,他也有聽說過,卻萬萬沒想到,這剛走幾步,就聽到昭慶這出乎意料的一番霸氣說辭,霎時頓住了腳步。
    身後宴玄走得急,差點撞上,他摸著鼻子小聲道:“大人,看來就算是您不在,宋夫人也受不了氣。”
    “......”裴驚蟄眸光閃了閃,下一瞬低聲道:“走,回大理寺。”
    “啊?大人您來都來了,不露麵嗎?”
    “廢話真多,走了!”話落,裴驚蟄已經先一步沿著隱秘小道離開。
    既然穗穗不會被刁難,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等著榮陽那貨來糾纏嗎?
    而此時,坐在席上的榮陽,驚愕張大的嘴這會才合上。
    “皇姐?你罰錯人了吧?你不應該是......”榮陽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扯了扯昭慶衣袖,小聲艱難開口。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看錯了,皇姐和宋今瑤不是仇人嗎?
    怎麽會給那老女人撐腰?
    “應該什麽?應該無原則護著你,跟你一起刁難宋夫人嗎?”昭慶側頭睨了眼榮陽,沒好氣又道:“別以為你剛剛做了什麽,我不知道。”
    “皇姐,我那都是為了幫你出氣,以往你不是一直看她不順眼嗎!”
    “幫我出氣?哼!說得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某些人看不上你,你就開始到處發瘋!我和宋夫人那點恩怨都是年少不更事,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早淡了,用得著你拿我當幌子,泄私憤?”
    “皇姐!”
    榮陽被戳中心事,臉上頓時掛不住。幸而二人席位與其他賓客有些距離,她們交談聲又低,未被旁人聽去。但榮陽還是惱羞成怒了。
    “罷了罷了,我也走行了吧,既然你要趕人那就連我一起趕!真是的,幫你出氣還幫出錯了!”
    昭慶聞言隻是輕挑了下眉:“好,皇妹要走,請自便,可別說是我趕你的。”
    這下,榮陽臉色更是黑得厲害,氣衝衝起身帶著人離開。
    然這榮陽走出一半,又突然想起裴驚蟄接了帖子,她這麽離開,會不會錯過和裴驚蟄碰麵的機會?
    這人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會不會是路上耽擱了?
    說不準她回去等等,能把人等來呢?
    可要是回去吧,又沒臉麵,皇姐把那群人都趕走,明擺著就是也打了她的臉。
    想了想,榮陽終究還是沒臉再回去席上,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氣哼哼地離開了昭慶公主府。
    而昭慶公主府賞花宴上,少了那些長舌之人,一下子清淨了不少。
    眾人剛開始還竊竊私語,在底下說道幾句這事,但漸漸的也就轉移了話題,慢慢的氣氛也開始好了起來。
    昭慶在席間和眾賓客閑聊寒暄了一會兒,中間便借故離席了一趟,完全沒有要為難宋今瑤的架勢。
    幾位善於察言觀色的夫人見狀,便在昭慶離開後,主動過來與宋今瑤搭話。
    經此一事,京城中怕是再無人敢明目張膽地議論她了。
    也不知這二人什麽時候修複的關係。
    一時間,眾人心中都揣測不斷。
    大舅母周氏跟著來人心不在焉地應付了幾句後,她拉著宋今瑤也離了席,實在是今日昭慶的態度讓她摸不著頭腦。
    二人走到花園一處涼亭坐下,大舅母周氏這才壓低聲音道:“穗穗?你說昭慶大費周章地請你來,難不成就是為了給你撐腰?我怎麽感覺這麽不真實呢?”
    宋今瑤也擰著眉,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很納悶,按昭慶的性子,以往雖不會被別人拿來當槍使,但也絕不會為我出頭就是了,誰知道她今日是怎麽了,是挺怪,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到底是二十多年沒見過的“死對頭”,宋今瑤也摸不清楚昭慶的心思了。
    她總感覺昭慶這場賞花宴就是為了她辦的,但來了後又不針對她,還為她撐腰,簡直讓她都覺得匪夷所思。
    那還是昭慶嗎?
    不會是被別人奪舍了吧?
    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
    二人正說著話,秦嬤嬤突然從側方走了過來,她先是對著二人一禮,這才態度恭敬道:“宋夫人,我們公主請您去後院單獨一聚。”
    一聽這話,大舅母周氏就心口一提,昭慶莫不是在這裏等著呢?
    把宋今瑤單獨喊走,好欺負人?
    她緊忙也站起來:“走,穗穗,舅母陪你一起去。”
    秦嬤嬤一臉為難:“燕國公夫人,我們公主隻喊了宋夫人。”
    宋今瑤卻不擔心,她要是在公主府出了事,第一個擔責的就是昭慶,她落落大方站起來。
    “大舅母,放心,昭慶不會把我怎麽樣的,我去去就回。”
    周氏沉吟了下,終是點了頭:“好吧,你帶著嬤嬤和丫鬟,有什麽事立刻讓她們喊我。”
    “嗯,知道。”
    隨後,秦嬤嬤在前麵帶路,宋今瑤領著杜嬤嬤和阿蠻跟在後麵,一路往後院而去。
    昭慶的公主府很大,幾人走過長廊,又穿過月洞門,拐個彎才到後院。
    秦嬤嬤領她來的似乎是一處書房,到了門口,秦嬤嬤卻是沒有推門。
    她朝著宋今瑤一躬身:“宋夫人,公主在裏麵等著您,您自己進去便可。”
    這意思是杜嬤嬤和阿蠻也不放進去?
    宋今瑤狐疑,不過她也認定昭慶不會真怎麽樣,那人一向不屑於玩陰的。
    深吸了口氣,她抬步上了兩層台階,推門進去。
    她剛進去,還未看清裏麵的情況,身後的門又被秦嬤嬤在外關上,宋今瑤頓時一驚,轉身下意識就要去開門。
    然這時候,屋內傳來一道聲音。
    “莫怕,昭慶一會兒就來。”這是道男聲。
    宋今瑤心中一緊,順著聲音看去,竟是對上一張麵具臉。
    銀白色的麵具在窗欞透進來的光線下,泛著冷光,宋今瑤蹙眉,突然想起馬車上大舅母說的話,當下對此人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你是昭慶的駙馬?”
    宋今瑤眉頭一直未舒展開,雖是已經猜到了對方駙馬的身份,但二人單獨處一室,未免太不合規矩了,而且門口的秦嬤嬤好似也知道昭慶不在此屋,那到底是為何領著她來此?
    “嗯。”麵具男子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溫和:“宋夫人不必驚慌。昭慶臨時有些瑣事處理,片刻即到。”
    他頓了頓,忽然問道,“聽聞宋夫人早年家中曾有變故,親人離散?”
    宋今瑤心頭一震,警覺地盯著對方:“駙馬為何問起這個?”
    離散?
    為何對方問的是離散?
    跟她離散的......唯有.......
    忽地,想到什麽,宋今瑤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