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宮宴被逼獻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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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宴處。
    推杯換盞氣氛正濃,有人翹首以盼:“宋家女眷怎麽還沒回來?不會是怕了,沒什麽才藝拿得出手,跑了吧?”
    這人說著,便用帕子捂嘴嗬嗬嗤笑起來。
    不是別人,正是溫靜姝。
    她眼底閃過幸災樂禍。
    她已經聯合永嘉郡主一起買通了宮女毀掉了表演所用之物,看宋今瑤的兒媳和女兒拿什麽來表演。
    她年輕時候處處被宋今瑤壓一頭,現今,她絕不會讓宋今瑤的兒媳和女兒也壓在她女兒頭上。
    她就是要證明,宋今瑤的孩子,不如她的!
    底下鄰桌的聽到溫靜姝這一番話,也是不大看好一會的表演。
    她們都是聽說宋今瑤在太和縣過得很落魄,應該兒女都是胸無點墨的草包。
    坐在角落的崔忘年也一掃之前的鬱悶,嘴角微勾,大口吃上了酒。
    他是知道的,宋今瑤的兒女都不成器,一會表演,也就隻有那個同他斷了親的崔玉窈能獻一下醜,但那又能怎樣呢?
    那死丫頭也不可能替所有人表演。
    況且崔玉窈曾經是他女兒,他還不知道嗎,那個逆女跟她娘一樣,呆板腦子不靈光,就算在燕府的時候學了些琴棋書畫,估計也隻是皮毛,哪有他留在身邊精心教養的女兒有才華。
    他大姐崔氏還活著的時候,可沒有一次是誇過那丫頭的。
    崔忘年一邊吃酒夾菜,吧唧的香。一邊暗搓搓地想著,眉毛都快笑飛起來了,隻等一會看宋府女眷出醜。
    到時候那幾個人出醜,崔玉窈那個逆女就會知道,自己錯過和長公主府的婚事是多麽錯誤的決定了。
    宋府,富貴臉麵,什麽也給不了她!
    坐在旁座的人,見崔忘年這樣,不少目光中帶了輕蔑鄙夷之色。
    這崔大人心黑,不地道呀!
    崔忘年和嫁進去宋府的二女兒斷親的事,不少人是知道的。
    但大家想的是,就算斷了親,那崔玉窈好歹也是他女兒啊,怎麽崔大人一副盼著宋家落不到好的模樣?
    真真是......心胸狹隘之輩!
    這樣的人,不能交!
    崔忘年完全不知道自己幸災樂禍的模樣,已經被幾個同僚恥笑了。
    正這時候,崔玉窈,沈清墨,陸文茵,陸文惠四人回來了。
    現場眾人靜了一瞬,側目看去。
    崔玉窈身後宮女抱著一架古琴。
    溫靜姝和永嘉見了一怔。
    宮女沒把所有樂器都毀壞?
    怎麽她們還能有樂器可用?
    心中惱了一瞬。
    但很快又看到四人皆沒換表演服,又是一陣竊喜。
    估計是有遺漏。
    她們可是探聽到這宋府兩位小姐是要表演舞蹈的,沒有舞衣,穿著常服又能扭出什麽花樣來!
    “讓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現在開始吧。”
    崔玉窈帶頭給眾人行了一禮,便到了正中表演區域。
    緊接著,幾個小太監搬了桌案用具上來一番布置。
    很快在台中支起了一麵繃著素白錦布的直立木架。
    這匹白緞並非平整如鏡,其上竟已預先捆紮,纏繞出無數繁複的疙瘩與皺褶,看著甚是雜亂無章。
    不遠處是兩個桌案,上麵瓶瓶罐罐繁多。
    眾人看得不明所以。
    交頭接耳起來:“這宋府女眷要表演的是什麽啊?”
    “在布上作畫?但又不像啊,這麽皺巴巴的布,能畫好畫嗎?”
    “欸!估計真是沒啥才藝,整個民間上不得台麵的把戲嘩眾取寵罷了,等著看戲吧。”
    底下眾人不看好,紛紛搖頭。
    老皇帝倒是看得來了興致,向來貴女的表演,除了舞蹈就是樂器,要麽就是書畫,他都已經看膩了,還真很少見到這般新奇的。
    他側頭問了喜公公一句:“你可是看出這宋家女眷要表演的是什麽了嗎?”
    喜公公歪著頭,眼底帶著不確定道。
    “回陛下,老奴見著桌案上那些東西像是染料和香料,難不成這幾人想要現場表演染布和製香?”
    說著,喜公公話音一頓,眉頭皺起,又道:“隻是......這把布捆綁紮結的染布方式,老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不知猜的對不對。”
    “染布,製香?”老皇帝低喃出聲,眸底的興味更濃。
    七皇子慕容奕手中折扇“啪”的合上,也來了興致,身子往前傾斜了幾分,目不轉睛的盯著正中央。
    嗯!
    那小丫頭越看越靈動,一會等宴席結束,他倒是很樂意去接觸接觸了。
    想著,他回頭招來身後的親信,低語了幾句。
    而崔玉珍心思完全沒在場中央,她低垂著頭坐在謝知舟身側,時不時偷瞄一眼七皇子。
    淑妃掃過去,頓時氣結,心中暗罵崔玉珍不知羞恥,竟然還惦記著她皇兒。
    可礙於老皇帝在身側,她隻能掩飾著心中的氣憤,強撐著得體的笑。
    鄭氏心思也沒在沈清墨幾人身上,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家小兒子顧明璋不見了。
    心中一咯噔。
    壞了,不會是著了永嘉的道了吧?
    直到遠遠瞧見顧明璋回來,鄭氏這才拍著胸脯穩住了慌亂的心跳。
    嚇死她了!
    “宋妹妹,回去和你商量個事唄?”
    不知想到什麽,鄭氏突然靠近,壓低聲音跟宋今瑤說。
    宋今瑤關注點都在幾個要表演的孩子身上,一耳聽一耳冒,胡亂點了點頭。
    “成,都聽鄭姐姐的。”
    她見到幾個孩子這一番布置,當即便猜到了她們要表演的是什麽了。
    紮染!
    這是她前些時日從奇書上謄抄下來的一種染布技巧,當時是交給了沈清墨和老大陸淵。
    沒想到這幾個孩子,腦子這麽靈光,竟會想到表演這個。
    嗯!
    不錯!
    若是成功了,他們布莊的生意又要紅火了。
    想著,她目光又挪到大女兒陸文茵身上,這丫頭要表演的應該是現場製香。
    最近大女兒的香奩閣生意非常好,今日來參加宮宴的很多夫人小姐身上帶的香料,都是出自她們的香奩閣。
    呀!
    幾個孩子有生意頭腦啊!
    還知道趁著這次宮宴給自家生意做宣傳了。
    此時,崔玉窈已經端坐到了琴前。
    她看向陸文茵和沈清墨,陸文惠三人,見那三人紛紛點了下頭。
    她這才伸手撫上琴麵。
    緊接著,清脆悅耳的琴音便從她的指尖流淌而出。
    眾人聞琴音一驚!
    “天啊!崔大人虧大發了!”
    “崔二小姐這琴技可是比秦小姐還高呢,這老東西是怎麽舍得把這麽有才華的女兒趕出去斷親的?”
    底下有人驚呼出聲。
    崔忘年臉黑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中間彈琴的崔玉窈,心口一陣陣發堵。
    這死丫頭是什麽時候有這麽高琴技的?
    他怎麽從來不知道?
    他留在身邊好好教養的女兒一個比一個拿不出手,反倒是這個他最沒當回事的有著真本事。
    這讓崔忘年心中鬱悶的就像堵了一口濃痰。
    吐不出來,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