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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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宴請之日。
    晨曦微露,鞭炮聲齊響。
    府內小廝丫鬟嘴角洋溢著笑,在庭院中忙碌穿梭。
    宋管家領著幾個奴仆去換下“宋府”的門匾。
    一麵用紅綢裹著的“定國公府”牌匾替換上去。
    紅綢揭下那一刻,宋今瑤眼裏霧氣氤氳一瞬,淚珠滑落。
    終於......回來了!
    屬於宋家祖輩的榮耀!
    隻可惜,當年為了留下宋家幾縷血脈,用之交換的丹書鐵券,未能再重回。
    不過,這也已經不錯了!
    緊接著,宋今瑤帶著幾個孩子去祠堂祭祖。
    宋今瑤先上了三炷香,起身後,站在一旁,示意幾個孩子上前。
    宋家已經沒有長輩了。
    但幾個孩子入族譜的事,總該有個宋家長輩在場主持才好。
    是以,今日她特意讓大哥宋承梟,掩人耳目先來了宋府。
    此時,他依舊一身青衣,麵帶銀白麵具,手上攤開的是厚重的宋家族譜。
    他眼神溫潤,隱有水光:“開始吧。”
    “是,大舅。”
    幾個孩子應了聲。
    隨之,按照男女長幼順序,持香一一上前,對著靈位跪拜。
    “晚輩陸淵,今更名宋淵。”
    “我楚墨白,更名宋墨白!”
    “不肖子孫陸川,更名宋川。”
    “......陸琛,更名宋琛!”
    “陸文茵,更名宋文茵。”
    “陸文惠,更名宋文惠!”
    宋承梟欣慰之色濃得化不開。
    提筆於族譜新頁上,把幾人名字納入族譜。
    轉而,擱筆肅然道:“今爾名載譜牒,身歸宗脈。望克紹箕裘,光耀門楣。”
    幾個孩子齊齊應諾,對牌位三叩首,算是禮成。
    整個過程並不繁瑣,卻也肅穆。
    宋今瑤看著這樣的場景,和兄長宋承梟對視一眼。
    宋承梟嘴角微勾,帶著抹釋然:“小妹,謝謝!”
    謝謝小妹把宋家重新撐起來了。
    就算將來事敗,他也算是能有顏麵見宋家列祖列宗了。
    這樣感性的話,一時間讓氣氛有些沉重。
    宋今瑤覺得今日大家都該開心才對。
    故意玩笑調節氣氛:“謝什麽?大哥不回來,這爵位可是落到了我兒頭上,算來,還是大哥虧了。”
    聞言,宋承梟像小時候一樣,大掌在宋今瑤頭上揉了揉。
    “小妹,大哥虧欠你良多,宋家的重擔都壓在了你身上,實屬不該。我,也有負祖父父親的期許。”
    說著,他話音一頓,語氣轉而帶了點澀意。
    “有時候,我也會想,那條路是不是錯的......”
    宋承梟喉頭微哽,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宋今瑤豈能不知大哥想說的是什麽,她搖頭,笑道。
    “大哥勿要妄自菲薄,隻要你活著,就是最好的。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宋家的榮耀和傳承,我來守護。”
    說罷,宋今瑤眼底有一瞬的黯淡。
    其實,她一直不是很讚成大哥在那奪權的路上越陷越深,但同時她也理解,有些念頭一旦在心裏紮根太久,就成了執念。
    更何況曆經兩世的大哥,幾乎讓執念成魔。
    她幫不了大哥和昭慶太多,也阻止不了二人的決定。
    那她就好好守住宋府,讓他們無後顧之憂吧。
    兄妹二人在祠堂內又聊了一會,宋承梟便從宋府後門悄悄離府了。
    離開前,他有心不舍地回頭看了眼身後府邸。
    以往,宋府還未恢複爵位前,或許他還能明目張膽來那麽一兩次。
    但如今時局越發緊張,今日之後,在成敗之前,他估計都不會再來宋府了。
    後門角落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那裏等候,宋承梟斂了下眉眼,迅速鑽進馬車離去。
    他要在世人麵前做出,宋府和他毫無關係的假象。
    很快,這輛不起眼的馬車就進了昭慶公主府。
    剛下了馬車,昭慶身邊的秦嬤嬤臉色凝重地跑來。
    到了近前,低聲稟報:“駙馬爺,剛剛府裏又進了賊人,似還是衝著兵符而來。大公子的茶水裏,也出現了鴆毒,幸虧發現及時......”
    宋承梟聞言,身上氣質陡然變了。
    謙謙君子的溫潤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鷙冷寒。
    他啞著聲音問:“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但對方都是死士,很難撬開嘴。這會兒被卸了下巴,正關在暗牢裏。公主讓老奴來問駙馬,這些人要怎麽處置,可還要再審一審?”
    “不必了。”
    宋承梟冷笑,有必要審嗎?
    這麽多年,公主府遭到的賊人和下毒暗害還少嗎?
    除了那位,還能會是誰?
    昭慶手中的兵,終究還是讓那人忌憚了這麽多年。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了。
    那位是鐵了心要為七皇子上位掃清障礙。
    估計是自感時日無多?
    下手越發頻繁了!
    想著,宋承梟麵具下的一雙眼越發暗沉,他雙拳緊握,骨骼吱吱作響。
    何曾是他想奪權?
    他這也是被逼的!
    他和昭慶若不謀算,無論是現在的帝王,還是未來登基的新帝都不會容下他們。
    既然隻有登上那至高的位置,才能護得住在乎的人。
    那麽,他就殺出一條血路來,又如何!
    宋承梟思緒翻湧,周身彌漫出一股戾氣。
    秦嬤嬤抬眼看了眼,緊忙又垂下眉眼,行了禮退下。
    須臾後,宋承梟朝著暗處招了招手,一名暗衛突然出現。
    “主子。”
    暗衛跪地拱手,神色恭敬。
    “處理掉暗牢內人!”
    “是!”
    半個時辰後。
    皇宮禦書房。
    “陛下,咱們的人失手了。”
    喜公公屏著呼吸,聽著老皇帝派出去的人,回來向老皇帝稟報。
    後背冷汗涔涔。
    他,真的不想聽這些,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廢物!”
    “咳咳……”
    老皇帝氣的砸碎了手中茶盞,緊接著怒氣上湧,又劇烈咳嗽起來。
    喜公公忙上前給順著背。
    “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下一瞬,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視線驚恐地落在老皇帝手中明黃色的錦帕上。
    血?
    陛下吐血了?
    喜公公慌了一瞬,反應極快地給跪在下麵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讓其快快退下去。
    陛下吐血的消息不能泄露,哪怕是陛下自己人,也要能少一個知道,就少一個。
    整個禦書房,隻有焦灼的喜公公,和咳嗽不斷,似要把心肝肺都咳出來的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