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死亡凝視!易局親臨,就他媽你會仗勢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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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凡那擲地有聲的咆哮,每一個字都像是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包廂內每一個人的神經上!
    全場死寂!
    袁天路隻覺得一股邪火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氣得眼前陣陣發黑,胸口那熟悉的絞痛感再次襲來,讓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這輩子,還從未被人如此指著鼻子羞辱過!
    梅康平和藍嘉榮站在門口,也是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那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被李凡這番無法無天、堪稱“大逆不道”的言論,氣到極致的表現!
    而杜康平、王賀、李青等一眾專案組成員,看向李凡的眼神,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崇拜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近乎狂熱的景仰!
    他們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壯誌在胸中激蕩。
    原來,警察還可以這麽當!
    原來,正義還可以如此酣暢淋漓!
    當然,激動之餘,更多的還是擔憂。
    李凡這番話,等於是把自己的兩位頂頭上司,連同滄海區的一把手,全都架在火上烤,徹底撕破了臉皮!
    這事兒,怕是沒法善了了!
    “放肆!!!”
    死寂之中,梅康平終於回過神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怒吼,從他喉嚨裏迸發出來,臉色鐵青得嚇人。
    然而,李凡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單手拎著袁華,梗著脖子,那雙燃燒著烈焰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袁天路,分毫不讓!
    那是一種桀驁不馴的、寧折不彎的決絕!
    袁天路也死死地盯著李凡,他那雙深邃的官場眼眸裏,此刻翻湧著驚濤駭浪。
    他試圖用自己久居上位的氣勢,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徹底壓垮。
    可他失望了。
    李凡的氣勢,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銳不可當!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竟是平分秋色,誰也奈何不了誰!
    整個包廂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引爆!
    可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
    噔!噔!噔!
    一陣密集而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突然從走廊外傳來,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緊接著,包廂那本就殘破不堪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
    嘩啦啦!
    一大群身穿深藍色警服,肩上扛著銀色橄欖枝和警星的領導,在數十名荷槍實彈的市局刑警的簇擁下,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為首的兩人,一人麵容剛毅,不怒自威,正是市局局長易英哲!
    另一人神情嚴肅,眼神銳利如鷹,正是市局副局長費明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梅康平和藍嘉榮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隨即化為一片驚愕,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猛地抬手敬禮,聲音洪亮。
    “易局!費局!”
    袁天路臉上的陰沉也僵住了,他看著突然到場的兩位市局最高領導,瞳孔不易察察地收縮了一下。
    而當易英哲和費明智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李凡拎著半死不活的袁華,與袁天路對峙的畫麵時,兩人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流露出半分意外。
    易英哲的表情古井無波,仿佛眼前這堪稱“捅破天”的場麵,不過是尋常一景。
    而費明智那張嚴肅的臉上,甚至還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
    怎麽沒看到預想中腦漿迸裂的畫麵?
    這小子,今天居然收了點力?
    作為當事人,李凡看到來人,那張緊繃如鐵的臉上,卻是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與剛才那副要殺人的修羅模樣判若兩人。
    他眼睛一亮,甚至主動鬆開了拎著袁華的手,任由那灘爛泥癱軟在地。
    “易局!費局!還有各位領導!”
    李凡的聲音裏充滿了驚喜,熱情地打著招呼。
    “您幾位怎麽來了?”
    這戲劇性的一幕,看得梅康平和藍嘉榮眼角直抽抽,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家夥,這小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易英哲看著他那副熱情洋溢的樣子,嘴角撇了撇,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要是再不來,你小子是不是就要把滄海區的天給捅個窟窿了?”
    他掃了一眼牆上那個駭人的拳印,“我不來,這裏你今天打算怎麽收場?”
    費明智和其他幾位市局領導,看著李凡的眼神,卻都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讚賞。
    李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易局……”
    “行了,事情經過我在來路上已經有所了解。”易英哲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他不再看李凡,而是邁步走進包廂,目光如電,環視一圈。
    當看到那幾個衣不蔽體、生死不知的女孩,還有滿桌的罪證時,他那張剛毅的臉上,瞬間覆蓋了一層冰霜。
    一股遠比李凡更加厚重、更加沉凝的怒火,壓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他的目光先後掃過梅康平和藍嘉榮,兩人心頭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最後,易英哲的目光,落在了臉色變幻不定的袁天路身上。
    “袁區長,你過界了!”
    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
    袁天路心頭猛地一沉,他迎上易英哲的目光,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地開口。
    “易局,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易英哲聞言,眉毛猛地一挑,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那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呢?!”他指著地上那些女孩,聲音陡然拔高,“她們,又有幾個不是家裏的獨生子女?!”
    袁天路瞬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旁邊的陳美琳還想撒潑,剛張開嘴,就被袁天路狠狠一眼瞪了回去,硬生生把話憋進了肚子裏。
    易英哲不再理會他,鎮定自若,緩緩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回到李凡身上。
    “李凡!”
    “到!”李凡猛地挺直了腰杆。
    易英哲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終於露出了一絲讚許。
    “讓你來滄海赴任,劍,是我親手遞給你的!”
    “這樁案子,就由你全權負責!”
    “給我一查到底!”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但李凡還沒來得及開口。
    “易局!”
    “易局!”
    “易局長!”
    梅康平、藍嘉榮和袁天路三人,幾乎是同時失聲驚呼,臉上寫滿了急切和難以置信!
    易英哲猛地回頭,眼神如刀,狠狠刮過三人!
    “怎麽?什麽時候,我一個市公安局局長做決定,需要你們來教我做事了?!”
    他先是死死地盯著梅康平和藍嘉榮,聲音裏充滿了失望和怒火。
    “尤其是你們兩個!”
    “身為我廈城公安隊伍的領導幹部!我們的同誌在前方拚死辦案,你們不給予最堅定的支持就算了,還帶著無關人等,闖入重大刑事案件的現場!”
    “像什麽話?!”
    “你們的眼裏,還有沒有組織?還有沒有紀律?!”
    “滄海區的治安問題,為何常年得不到根治?你們兩個,難辭其咎!!!”
    易英哲這番話說得不可謂不重,就如同數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梅康平和藍嘉榮的臉上。
    兩人瞬間麵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一口。
    訓斥完自己的下屬,易英哲沒再理會他們,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眸子,重新落回到了李凡身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浴血,卻站得筆直,眼中燃燒著不屈烈焰的年輕人,聲音沉凝如鐵。
    “李凡同誌,聽令!”
    李凡猛地抬頭挺胸,腰杆挺得像一杆標槍,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到!”
    “此案,就交由你全權處理!”
    易英哲的聲音在包廂內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誰敢從中作梗,誰敢試圖包庇犯罪嫌疑人、幹擾專案組辦案,一律嚴懲不貸!”
    “務必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無論案情涉及到誰,絕不姑息!!!”
    這番話,無異於一張最高級別的授權令,一把尚方寶劍!
    有了易英哲這番話撐腰,李凡隻覺得胸中那股被壓抑的邪火再次找到了宣泄口,他昂首挺胸,聲若洪鍾。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下一秒。
    在所有人還沒從這番話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時,李凡動了!
    他猛地一彎腰,抓起地上那灘爛泥般的袁華的一條胳膊,手臂肌肉瞬間虯結!
    “就他媽你會仗勢欺人啊!”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清晰地響徹在死寂的包廂內!
    “啊啊啊啊——!!!”
    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袁華,在這股鑽心的劇痛刺激下,猛地彈了一下,隨即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所有人都幹懵了!
    站在門口的易英哲和費明智,眼角齊齊狠狠一抽。
    費明智那張嚴肅的國字臉,肌肉甚至都不受控製地抖動了兩下。
    好家夥!
    真給了他劍,他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當場就開剁啊!
    梅康平和藍嘉榮更是嚇得心驚肉跳,兩腿一軟,差點沒直接跪在地上。
    他們現在才算徹底明白,李凡剛才那番話,那番舉動,根本就不是什麽年輕氣盛,這小子……他是真敢動手啊!
    “放肆!!!”
    “畜生!你敢!!!”
    袁天路夫婦更是目眥欲裂,陳美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就要瘋了一樣撲上來。
    然而,不等他們有任何動作,李凡那冰冷如刀鋒的聲音,已經搶先一步炸響!
    “專案組全體都有!”
    “是!”杜康平、王賀等人齊聲怒吼,氣勢如虹。
    “立即對冠豪夜總會實施全麵戒嚴!將所有涉案人員逮捕歸案,其它無關人等,一律清場!!!”
    李凡下令時,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如同探照燈一般,緩緩掃過門口的袁天路夫婦。
    袁天路被他看得心頭一顫,那股久居上位的氣勢,竟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壓得死死的。
    可李凡的目光,僅僅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便直接掠過他。
    最終,如兩柄燒紅的烙鐵,死死地定格在了他身旁那個滿臉怨毒與瘋狂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李凡猛地伸出一根手指,直指陳美琳,“給我拿下!!!”
    所有人驚愕。
    陳美琳那張因為怨毒而扭曲的臉,瞬間僵住,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發作。
    旁邊的袁天路已經勃然大怒,整個人如遭雷擊!
    兒子被廢了一條胳膊,且大概率還要吃花生米!
    現在還要逮捕我老婆?
    “憑什麽?!”
    他猛地扭頭,再也顧不上什麽區長的風度,雙目赤紅地瞪著易英哲,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
    “易局!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的同誌在濫用職權,挾私報複!辦案程序存在嚴重問題!”
    “我要舉報!我一定要向上級、向紀委、向所有相關部門,舉報你們!!!”
    麵對袁天路這近乎歇斯底裏的威脅,易英哲隻是淡淡地撇了撇嘴,甚至懶得再多看他一眼,那副樣子,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這種無視,比任何言語上的反擊都更具殺傷力!
    袁天路隻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差點當場憋暈過去。
    不過。
    易英哲可以不在乎,但李凡不能。
    他不想讓易局為自己撐腰,還要憑白承受這些來自官場上的壓力。
    李凡冷笑一聲,那雙冰冷的眸子,直勾勾地鎖定了已經有些慌亂的陳美琳。
    “憑什麽?”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聲音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
    “就憑她犯下的收受賄賂罪、包庇罪、職務侵占罪、洗錢罪、非法經營罪!”
    李凡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袁天路和陳美琳的心上。
    他每說出一個罪名,陳美琳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身體就控製不住地顫抖一分。
    而袁天路,則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些罪名,他聞所未聞!
    “你……你血口噴人!”陳美琳終於反應過來,發出了尖銳的咆哮,隻是那聲音裏,早已沒了底氣,隻剩下色厲內荏的驚慌。
    李凡甚至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從李青手裏拿過了那個黑色的硬殼筆記本,狠狠摔在了那張沾滿罪惡的漢白玉桌上!
    啪!
    “這個賬本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這些年你是如何利用袁區長的職務之便,收受賄賂,又是如何幫你兒子洗錢,填平他那些罪惡的窟窿!”
    “還有這個!”
    李凡拿起袁華的手機,他甚至看都沒看,神級開鎖技能就是這麽屌!
    他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劃了幾下,手機屏幕瞬間亮起,解鎖成功。
    “你這寶貝兒子,每次在外麵闖了禍,殺了人,玩殘了姑娘,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誰的啊?”
    “你每次給他轉的那些幾百萬、上千萬的零花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陳美琳!”
    李凡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九幽寒冰。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會真以為,有袁區長這塊招牌在,你就能為所欲為,逃脫法律的製裁吧?”
    轟!!!
    這最後一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碎了陳美琳所有的心理防線!
    她“啊”的一聲尖叫,雙眼一翻,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美琳!”
    袁天路大驚失色,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
    可當他看到妻子那張因為極致恐懼而血色盡失、如同死人般的臉時,他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桌上的賬本,看著李凡手裏的手機,又看了看地上那個被自己兒子折磨得生死不知的女孩……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都串聯了起來。
    他明白了。
    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他引以為傲的賢內助,背地裏竟是如此的不堪!
    原來,他一直以為隻是叛逆、隻是愛玩的兒子,竟然是一個殺人如麻、喪心病狂的惡魔!
    而他自己,這個一心撲在工作上,自詡為民請命、兩袖清風的區長,卻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們母子倆最大的保護傘!
    何其諷刺!何其荒唐!
    “帶走!”
    李凡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話音剛落,兩名一直待命的女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已經癱軟如泥的陳美琳,拖著她就往外走。
    “不……不要……天路,救我!救我啊!”
    陳美琳仿佛從噩夢中驚醒,發出了淒厲的哭喊和求救。
    然而,袁天路卻像是丟了魂一樣,呆立在原地,雙目無神,對她的呼喊充耳不聞。
    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李凡沒有再看他一眼,目光如電,環視全場,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清場!”
    “無關人等,全部離開現場!”
    “是!”
    王賀和李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
    兩人硬著頭皮,走到失魂落魄的袁天路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袁區長,您……請吧。”
    袁天路的身子猛地一震,緩緩抬起頭。
    他沒有看王賀和李青,那雙渾濁而布滿血絲的眼睛,越過所有人,死死地、死死地鎖定了李凡。
    那眼神裏,沒有了憤怒,沒有了威脅,隻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怨毒和冰冷。
    那是一種,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死亡凝視!
    李凡麵無表情地與他對視,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良久。
    袁天路緩緩收回目光,一言不發,轉過身,邁著沉重而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讓他家破人亡的地獄。
    他那筆挺的背影,在這一刻,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