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傳我命令!所有翡翠市省廳警力,全部保持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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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長辦公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曹修然握著那部已經隻剩下忙音的衛星電話,整個人如同被點了穴,一動不動地僵在椅子上。
聽筒裏那冰冷的“嘟嘟”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每一個節拍,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他那早已麻木的神經上。
此刻,張淼那張一向沉穩如山的臉上,也早已是波濤洶湧,眼角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他看著自己這位愛將那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聽到了什麽”的呆滯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震撼,荒謬,哭笑不得。
他們這邊,為了配合這次“利刃行動”,從省廳到市局,製定了十幾套方案。
動員了上千警力,各種高精尖設備二十四小時待命,甚至連武警特戰隊都進入了戰備狀態。
結果呢?
結果人家李凡單槍匹馬,落地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把他們眼裏的銅牆鐵壁攪了個天翻地覆,直接打下了半壁江山。
他們這邊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到頭來,全盤打亂,甚至連個打下手的機會都撈不著。
這感覺……就很無奈。
辦公室裏的空氣凝固了許久,曹修然才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發出的聲音幹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張廳……這……這案子結束以後,您說……咱們要是想辦法把李凡給留下……”
他話還沒說完,張淼就猛地一瞪眼,那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你當老魯老了提不動刀還是咋地?”
張淼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曹修然的鼻子就罵,“人家能忍痛割愛,把這麽一員猛將借給我們,就已經是在心頭滴血了!你還想挖他牆角?”
“他不得連夜殺到我辦公室來掀桌子?到時候你頂上去還是咋地?!”
曹修然被罵得一個激靈,訕訕地縮了縮脖子,趕緊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張淼重重地哼了一聲,從煙盒裏又抽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這才把心頭那股邪火給壓了下去。
他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色,眼神複雜。
“這小子,就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能開山裂石,用不好……也能把自己人傷得不輕。”
他吐出一口濃煙,語氣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疲憊和……興奮。
“現在,我們能做的,也隻有相信他了。”
“傳我命令,我們調集到翡翠市的所有警力,全部轉入靜默狀態!”
“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頭,壞了李凡的大事,我親手扒了他的皮!”
“是!”
曹修然猛地站起身,立正敬禮,眼神中再無半分迷茫,隻剩下絕對的信任與決然。
……
與此同時,城北,野味山莊。
李凡掛斷電話,隨手就將那部黑色的衛星電話和懷裏那兩本厚厚的罪證冊子,一股腦地丟進了係統空間。
這些東西,隻要他沒死,就算是把這座山莊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有人找得到。
做完這一切,李凡忍不住在心裏撇了撇嘴。
“還好當初沒上頭去抽獎,而是咬牙兌換了個係統空間,不然哪來這麽大便利!”
說完,他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媽的,賭狗不得好死!”
李凡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距離中午十二點的約見,還有好幾個小時。
他走到窗邊,雙手插兜,開始整理思緒。
此去四季酒店,會見佛爺和王天霸,衝突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在李凡眼裏,那兩個所謂的城東城西扛把子,跟裴興彪、雞哥之流沒什麽本質區別。
頂了天也就是兩個體量稍大一點的癟三罷了,隨手就能碾死!
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個從頭到尾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龍王爺!
按理說,自己以喪彪的身份在翡翠市掀起這麽大的風浪,一夜之間吞並了城南城北,那個所謂的龍王爺不可能收不到風聲。
可直到現在,對方也沒有通過任何渠道聯係自己。
這不對勁。
李凡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必有蹊蹺,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是對方在考驗自己?還是在暗中觀察,另有圖謀?
李凡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想不通,那就幹脆不想了。
他向來信奉的,就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去解決最複雜的問題。
“不急。”
李凡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等老子把佛爺和王天霸那兩個廢物也一並收拾了,徹底整合翡翠市四大勢力!”
“到時候,你這龍王爺是人是鬼,就該自己現身了!”
隻要把整個翡翠市的地下世界都踩在腳下,把所有的桌子都掀翻,他就不信那個藏在幕後的老狐狸還能坐得住!
想到這,李凡眼中再無半分遲疑,轉身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彭奇文!彭奇武!”
院子外,不敢靠近包間,正跟幾個小頭目吹噓著昨夜戰績的彭奇文兄弟倆,聽到這聲呼喚,渾身一哆嗦,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彪哥!您有什麽吩咐?”
兩人一個激靈,連忙收起臉上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連滾帶爬地衝進房間,“噗通”一聲就想往下跪。
“行了。”李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他媽動不動就跪,老子這又不是祠堂。”
“是,是,彪哥教訓的是!”彭奇文點頭哈腰,從地上爬起來,但腰杆卻再也直不起來,始終保持著一個謙卑的弧度。
李凡懶得跟他們廢話,隻是靠在椅子上,衝他們勾了勾手指。
“過來點。”
兄弟倆對視一眼,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亦步亦趨地湊了過去,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們不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爺又想幹什麽。
李凡等他們走到跟前,身子微微前傾,用隻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飛快地交代了幾句。
那聲音很輕,像魔鬼的低語,鑽進彭奇文和彭奇武的耳朵裏。
瞬間,兄弟倆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彭奇文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那雙小眼睛裏充滿了驚駭與不解,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彪……彪哥……”
他的聲音發著顫,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這不合規矩啊!道上……道上沒這麽幹的!”
旁邊的彭奇武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兩腿一軟,差點又跪下去。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哭腔:“彪哥,不宣而戰,這是大忌!”
“咱們剛拿下城南城北,根基未穩,要是這麽幹,會……會引起所有人群起而攻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