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振作點!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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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嘶吼,猛地從台下炸響!
    彭奇文雙膝一軟,“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滿是碎瓷片的地上!
    他雙目圓瞪,眼眶欲裂,死死地盯著高台上那個正氣凜然的身影,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隻剩下一片死灰。
    那一聲“不”,喊得撕心裂肺,喊得肝膽俱裂!
    那裏麵,有被欺騙的憤怒,有美夢破碎的絕望,更多的,是一種信仰崩塌後的徹底瘋狂!
    李凡被打斷,也不生氣。
    他甚至饒有興致地將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彭奇文兄弟倆,那眼神,像是在看兩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阿文,阿武。”
    他戲謔地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貓捉老鼠般的調侃。
    “振作點。”
    “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噗——
    彭奇文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老血差點當場噴出來。
    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這話從你這個最大的騙子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諷刺?!
    然而,極致的絕望之後,卻是極致的憤怒!
    彭奇文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指著高台上的李凡,用盡全身的力氣,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
    “李彪!不!李凡!你少他媽給老子來這一套!”
    “你是臥底?你臥底你他媽吸了我們多少粉,你心裏沒數嗎?!”
    “在城南石村,你當著我們的麵,親手槍殺了那麽多條子,你心裏又沒數嗎?!”
    “你他媽這兩天在翡翠市殺人如麻,雞哥、彪哥、霸哥、佛爺,四人你殺了三個!”
    “還有龍王爺!他死沒死我不知道,但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裏去!你他媽殺的人比我們這輩子見過的死人都多!”
    “你比我們這裏所有人都壞!都狠!都他媽不是人!”
    “你敢說你是臥死?你有臉說你是條子?!”
    “你怎麽敢的啊!!!”
    彭奇文的嘶吼,如同杜鵑啼血,在寂靜的院子裏回蕩。
    他身旁的彭奇武,也終於從石化狀態中反應過來。
    他沒有他哥那麽多彎彎繞繞,隻是用一種被負心漢拋棄了的怨婦般的眼神,看著李凡,悲憤地怒吼道。
    “彪爺!您剛才還說要帶兄弟們頓頓有肉,管吃管住的!”
    “您還說要帶我們一勞永逸的!您都忘了嗎?!!!”
    兄弟倆這番發自肺腑的“控訴”,如同在滾油裏潑進了一瓢冷水,瞬間讓整個院子炸開了鍋!
    對啊!
    他吸毒!他殺警察!他殺的人比我們加起來都多!
    他才是最壞的那個!
    我們頂多算是從犯!他才是主犯!
    一瞬間,所有亡命徒仿佛都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宣泄口。
    前一秒還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眾人,這一刻,全都義憤填膺起來!
    “對!他才是最壞的那個!警察同誌,你們抓錯人了!”
    “我們是被逼的!我們都是被他蒙蔽的!他才是幕後黑手!”
    “沒錯!我們要舉報!我們要揭發!喪彪才是翡翠市最大的毒瘤!他吸毒,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他還殺警察!”
    “警察同誌!你們不能被他騙了!他是個壞警察!他比我們壞多了!”
    “一勞永逸……我可去你媽的吧!原來管吃管住說的是號子飯啊!”
    一時間,整個野味農莊,畫風突變。
    三百多號窮凶極惡的罪犯,此刻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良民,一個個爭先恐後,義憤填膺地向著周圍那些真警察,控訴著他們“彪爺”的滔天罪行。
    那場麵,要多荒誕,有多荒誕。
    仿佛他們不是被抓的犯人,而是來警局報案的熱心市民。
    高台上,麵對著三百多號罪犯瞬間調轉槍口,從“忠心小弟”變成“受害良民”的荒誕場麵。
    周圍的特警們一個個麵麵相覷,眼神也是極其古怪。
    就連站在李凡身後的趙力夫,這位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副總隊長,嘴角都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兩下。
    好家夥。
    這輩子都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犯人搶著要舉報,還生怕自己舉報得慢了,功勞被別人搶走。
    而再看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凡,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聽著那一聲聲發自肺腑的“控訴”,看著台下那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仿佛在欣賞一出蹩腳的鬧劇。
    最後,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那道猙獰的蜈蚣刀疤早已不見蹤影。
    在一片嘈雜的舉報聲中,他慢條斯理地,踱步走下了高台。
    他沒有理會那些叫囂得最歡的“受害者”,而是徑直走到了被兩名省廳刑警死死按住,跪在碎瓷片裏的彭奇文、彭奇武兄弟倆麵前。
    隨著他的靠近,周圍的喧囂聲竟詭異地小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跟隨著他的身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場,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強行拉扯了過去。
    李凡停下腳步,隻是朝著控製兄弟倆的那兩名刑警,隨意地撇了撇手。
    那兩名刑警相覷一眼,雖然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手,默默退到了一邊。
    沒有了桎梏,彭奇文兄弟倆卻沒有立刻跳起來。
    他們就那麽跪在地上,仰著頭,直麵著那個讓他們又愛又恨又怕的身影。
    沒有了“喪彪”那凶神惡煞的刀疤臉,眼前這張英俊正直的麵孔本該讓他們感到憤怒。
    可不知為何,當李凡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垂下來,靜靜地注視著他們時,一股比麵對“喪彪”時還要恐怖千百倍的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剛剛還如同瘋狗般咆哮的彭奇文,喉嚨裏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所有的怒火與不甘,瞬間被凍結。
    他身旁的彭奇武更是渾身哆嗦,冷汗涔涔,不寒而栗。
    “啪!”
    “啪!”
    兩聲清脆的巴掌聲,不算重,但也不輕。
    李凡抬手,駕輕就熟地,又給了兄弟倆一人一記後腦勺。
    “說什麽屁話呢?”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幾分不屑,“警賊勢不兩立,咱們從頭到尾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是你們自己太蠢,非要把我當成救世主,這能怪誰?”
    李凡看著他們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嗤笑一聲,開始慢條斯理地解答他們的“疑惑”。
    “至於那玩意兒……”他撇了撇嘴,“誰他媽能一次吸那麽多?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們沒有。障眼法懂不懂?”
    彭奇文兄弟倆:“???”
    “還有,殺警察?”
    李凡不屑地撇撇嘴,眼神裏充滿了對一群文盲的鄙視。
    “拋開城南派出所那幫敗類身份幹不幹淨這點不談,我問你們,你們驗屍了嗎?你們怎麽就知道,他們都被我打死了?”
    “老子的槍法,是你們這群壞比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