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凶相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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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卿棠知道這事急不得,真想一把將沈一帆一把推入地獄就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才好。
    這件事,葉卿棠誰都沒有告訴,包括雙兒。
    沈一帆卻親自給葉卿棠行刑後表現出對她過分的關心。
    “大夫人,你這傷什麽時候才能好啊,萬一……萬一留疤了怎麽辦。”
    雙兒聲音裏夾雜著顫抖的哭腔,輕輕的將藥膏抹在葉卿棠後背的傷口上,雙兒照顧的盡心又細致,葉卿棠後背的傷口基本都愈合了,留下一道道深褐色的,猙獰的像蜈蚣般可怖的疤痕。
    二十條。
    縱橫交錯,布滿整個原本光潔的脊背。
    “棠兒。”
    這是沈一帆一天內第三次來看望葉卿棠,他唇角勾著僵硬的弧度,溫聲衝雙兒道:“雙兒,我來吧。”
    雙兒下意識想嗆咳他,卻看見葉卿棠示意她照做的眼神,雙兒隻好恭敬的雙手奉上藥膏,安靜的推出屋內,虛掩上房門。
    “沈一帆,今天你來三次了,有事說事,沒事就滾。”葉卿棠額角布滿細密的汗珠,說話有氣無力,卻帶著駭人的冷意。
    “你是我娘子,我受了傷,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沈一帆看著葉卿棠後背道道創口,喉結滾動,他坐在榻邊,指尖沾染藥膏輕輕的覆蓋上去,摩挲,塗勻。
    葉卿棠捏緊被子下的匕首。
    “棠兒。”沈一帆的氣息呼吸在葉卿棠後頸的絨毛上,音調壓得很低,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索命的厲鬼,陰氣森森,“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懲罰你嗎?”
    他手指突然施力,指甲狠狠扣進剛愈合的傷口裏,鑽心疼痛突如其來,葉卿棠猛哼一聲,指甲狠狠扣進床沿裏。
    “因為你不乖啊。”沈一帆表情狠厲,指尖仿佛帶著劇毒,深深扣入那道猙獰的疤痕裏反複攪碾,每一次用力都引得葉卿棠脊背肌肉緊繃、戰栗。
    “棠兒你以前很乖的,你以前心裏都是我……什麽……什麽讓你變了?你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
    沈一帆麵部肌肉無規律的抽動著,“是因為……傅懷硯嗎……”
    葉卿棠咬緊牙關,口腔裏彌漫開鐵鏽般的血腥味,被子下的匕首冰冷的觸感刺入掌心,那是她唯一的依仗。
    她強迫自己放鬆身體,不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抗,以免刺激這個瘋子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怎麽?疼得說不出話了?”
    沈一帆俯身,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溫熱的吐息卻帶著蛇信般的陰冷。
    “疼就對了。記住這疼,記住是誰給你的。隻有我,才能讓你痛,讓你生,讓你死!”他另一隻手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側過臉,對上他那雙被妒火和暴戾燒得通紅的眼睛,“看著我!葉卿棠,看著我!看清楚,你男人是誰!”
    葉卿棠被迫仰著頭,頸項拉出脆弱的弧度。
    她看著他扭曲的麵容,眼底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沈一帆。”
    她艱難地吐出他的名字,聲音嘶啞破碎,卻清晰無比。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沈一帆眼中戾氣暴湧,掐著她下巴的手驟然收緊,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我這點本事?我能讓你從高高在上的葉家大小姐,變成我沈府後院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我能讓你生不如死!我能讓傅懷硯那個雜種死無葬身之地!你說我隻有這點本事?”
    他猛地鬆開她的下巴,那隻在她後背傷口上肆虐的手,五指成爪,狠狠抓住她肩頭,將她的身體粗暴地扳過來,迫使她正麵朝向他。
    劇烈的動作撕裂了剛剛結痂的傷口,鮮血瞬間滲出,染紅了薄薄的寢衣。劇痛讓葉卿棠眼前陣陣發黑,冷汗如瀑。
    “留種?”沈一帆盯著她因疼痛而扭曲卻依舊倔強的臉,嘴角扯出一個殘忍而淫邪的弧度,手指曖昧地滑過她鎖骨下方,帶著令人作嘔的暗示。
    “種還沒留下呢,棠兒。你以為挨了頓鞭子,就能逃過你的本分?還是說……”他目光陰鷙地掃過她被子下緊握的手,“你還在指望那個半死不活的傅懷硯能爬回來救你?”
    葉卿棠的後背緊貼著冰冷的床板,鮮血的黏膩感透過衣料傳來。沈一帆那張近在咫尺,因為欲望和暴怒而扭曲變形是臉,像一張猙獰的鬼麵。
    他身體壓下來,沉重的陰影籠罩著她。
    空氣裏混雜著著濃烈的藥味和沈池舟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屬於施虐者的氣息。
    她被子下的手,已經悄然將匕首的鋒刃調轉了一個方向。冰冷的金屬緊貼著她的指腹,蓄勢待發。
    “葉卿棠,我們成婚三年了,我都沒舍得動你。”沈一帆的眼神裏閃著孤注一擲的瘋狂,指尖輕輕撩開散在葉卿棠額前的碎發,“我會輕輕的,好好愛你的。”
    他說著就要吻下來。
    葉卿棠猛然發力,刀尖狠狠插進沈一帆下壓的肩頭。
    鮮血,濃稠滾燙,帶著濃烈的腥氣,一顆一顆的落在葉卿棠蒼白得近乎透明的鎖骨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
    沈一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肩頭。
    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沈一帆的暴怒和淫邪。喉嚨裏發出一聲短促而扭曲的抽氣,整個人僵住。
    呃啊——賤人!!”
    沈一帆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臉上的溫柔假麵徹底碎裂,那隻沒受傷的、原本撐在她身側的手,反而像鐵鉗般猛地攫住了葉卿棠握著匕首的手腕,五指如同鋼爪,帶著骨裂般的劇痛狠狠收攏,試圖將那凶器從她手中奪下。
    或者直接捏碎她的腕骨!
    葉卿棠隻覺得腕骨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後背撕裂的傷口因這劇烈的掙紮再次崩裂,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冷汗瞬間濕透鬢角。她咬緊牙關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對抗那隻鐵鉗般的手,纖細的手指死死扣住匕首的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慘白凸起,指甲深深陷入木柄的紋理中,甚至摳出木屑。
    “放手!葉卿棠!你想死嗎?!”沈一帆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跳,肩頭的劇痛和失血讓他動作有些遲滯,但力量依舊遠超重傷虛弱的葉卿棠。
    他拖拽著她的手腕,試圖將她連人帶匕首一同從床上扯起來,另一隻手則凶狠地抓向她的脖子。
    就在這一瞬,葉卿棠借著沈一帆拖拽的力道,猛地屈膝,用盡全身僅存的氣力,狠狠撞向沈一帆受傷的肩窩!
    “呃——!”
    沈一帆猝不及防,肩頭被重擊,傷口仿佛被撕裂開來,劇痛讓他眼前一黑,鉗製葉卿棠手腕的力量驟然一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