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眼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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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和衣帽間的格局相當於在同一個大房間內。
    分割成不同區域。
    許晚辭的腳步最後在通頂衣櫃中間位置停了下來,沒太靠近裏麵。
    沒有回應。
    以為是她剛剛詢問的聲音太小,對方沒聽見。
    許晚辭略微提高音量,再度問到:“怎麽了?”
    茶黑色浴室門應聲打開,露出一條手掌寬的縫隙,陣陣透白水霧從裏麵泄露出來。
    視線宛若被燙了一下,許晚辭低頭垂眸。
    看地板。
    清晰的低沉嗓音從裏麵傳來,“幫我拿件睡衣。”
    淡淡疑惑浮上心頭,許晚辭隱隱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
    他不像是這麽丟三落四的人,睡衣都忘了拿。
    而且他最近今晚都沒有在書房加班,應該也不是忙昏了頭。
    所以這是……怎麽回事。
    “喔,你等等。”
    來不及多想,許晚辭應了一聲,邁步往江雲煜放衣服的衣櫃走去。
    主臥有兩個衣櫥間,大的在這,小的在隔間裏。
    浴室這兒主要是她放衣服配飾的地方,分給江雲煜的櫃子不多,也就隻占據三分之一。
    還是不起眼的側邊位置。
    利落抬手打開衣櫃門,許晚辭目的明確地抬眸往上麵看。
    隨便抽出一套深灰色睡衣。
    正準備關上門時,餘光卻被櫃麵上擺放著的陌生東西勾住心神。
    這是什麽?
    下意識垂眸看去,好幾個方形小盒子猝不及防撞進許晚辭眼底。
    無需仔細閱讀包裝上的文字,惹眼的字體和圖案自動自覺跳入她腦中。
    哦,原來是安全套而已。
    不對!
    安全套?!
    許晚辭眼睛都瞪圓了。
    還那麽多盒。
    反應過來瞬間,女人白皙臉蛋開始一點一點升溫,雙頰緋紅。
    握著櫃門把手的素手逐漸收緊。
    他、他、他……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嘛。
    什麽幫他拿件睡衣,都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就是讓她看見這些吧。
    這是他給的信號。
    許晚辭篤定。
    而同意或者不同意,男人則是把選擇權交給了她。
    以這種語言委婉,視覺直白的方式。
    嗯。
    意識到這點後,許晚辭手心也開始灼熱發燙。
    心髒跳動得飛快。
    過了一會兒。
    貝齒輕咬下唇,許晚辭攥著深灰色睡衣,小蝸牛一樣挪向浴室。
    在距離門口前麵一點的距離站定,她深吸幾口氣,抬手敲了敲浴室門。
    甕聲甕氣道:“呐,衣服給你拿過來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瞬間,浴室門大開。
    淺淡水汽裹挾著熟悉濃鬱的清冽香味朝她湧了過來。
    深灰色睡衣掉在地麵。
    纖細腰肢被一雙溫熱大手牢牢禁錮著,微濕掌心透過睡衣滲在底下方寸肌膚上。
    許晚辭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以為他沒穿衣服,許晚辭驀地緊閉雙眸,手臂僵在身側,不敢亂動。
    就,就在這裏嗎?
    是不是太快了些。
    大家不都是先從床這一地點開始的嘛。
    腦子思緒紛亂,各種念頭滑過腦海,她整隻耳朵都紅得不像話。
    從聽見浴室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那刻起,江雲煜眼底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同樣翻湧升騰的,還有那抹心底蔓延開的焦渴體感。
    想要貼近她。
    終於可以貼近她。
    漆黑瞳眸愈發幽深晦澀,覆在她腰際的大手逐漸遊離摸索,輕輕按揉。
    見她緊閉雙眸,男人胸腔輕顫,垂首湊近,在她顫動的眼睫上落下一個親吻。
    細碎的吻逐漸往下,掠過鼻尖,最後停在她嫣紅唇瓣上。
    薄唇輕啟,稍微用力地啃、咬,吮吻。
    鼻息交、織。
    “唔。”
    唇上刺痛酥、麻感傳來,許晚辭沒忍住輕呼一聲。
    下一秒就聽見含糊低啞的男聲道:“我穿衣服了,老婆。”
    逐漸遲鈍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男人薄唇逐漸左移,含上她珠玉般的紅潤耳垂。
    時輕,時重地撥弄著。
    濡、濕觸感瞬間讓許晚辭頭皮發麻,雙腿一軟。
    偏偏某人還壞心眼地後退半步,大手鬆開她腰側,虛放半空。
    以為自己要摔倒的許晚辭顧不了這麽多,本能抬手想要拽住身前離她最近的男人。
    本以為會摸到他手臂或腰間的緊實肌膚,不曾想是手感很好的布料。
    嗯?
    他有衣服穿?
    許晚辭唰地睜開眼,入目是黑白分明的襯衫和西服馬甲。
    往下看,純黑西褲。
    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洗完澡不穿睡衣,他穿這個幹嘛。
    陷入思考,許晚辭杏眸有些呆滯。
    隻好睜著眼尾泛紅的水潤眼眸,抬眸望向江雲煜,試圖尋找答案。
    可愛。
    怎麽看都可愛。
    想。
    看見她這副神情,江雲煜眸色漸沉,呼吸又焦灼了幾分。
    沒有理會她的困惑,男人手臂用力將她直直抱起。
    熟悉的失重感傳來。
    許晚辭頗為輕車熟路地用手臂繞過他脖頸,穩穩坐在他單側小臂上。
    眼前畫麵向後移動。
    她看著江雲煜邁步,往她不久前才打開的衣櫃門走去。
    猜到什麽,許晚辭圈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漸收緊,頭一偏,把臉藏在他腦後。
    意味不明的低笑聲響起。
    緊隨而來的是男人略帶笑意的低啞嗓音,“用哪個,寶寶。”
    這什麽問題……
    許晚辭抿唇,沒抬頭,不想搭理他。
    修長手指在她腰後輕輕摩挲,故作為難地拖長強調:“你也不知道的話。”
    “各拿幾個怎麽樣?”
    各、還幾個!?
    ‘轟’的一聲。
    許晚辭腦子嗡嗡作響。
    早就發現某人骨子裏是有些壞心眼在的,但沒想到還能更壞。
    泄憤般在他背後捶了一拳。
    “快點!”
    真是夠了。
    怎麽回到床上的許晚辭已經不記得了。
    室內繁複的水晶吊燈熄滅,唯獨一側的床頭燈還在亮著。
    室內光線暗淡,昏黃一片。
    仰躺在床上,柔軟被麵直接接觸嫩白肌膚。
    看著穿戴整齊的男人,許晚辭內心又有些小小的不服氣。
    抬手伸向純黑馬甲,想讓他和她一樣狼狽。
    堪堪才觸碰到馬甲紐扣,就被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攥住握緊。
    江雲煜自顧自解開襯衫上的幾枚扣子,衣衫半敞。
    他換了個姿勢,雙膝跪在床上。
    頭微揚,露出凸出喉結,眼眸微垂,整個人忽的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眼熟嗎,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