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集:尋煉虛傳承 破魔族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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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域保衛戰落幕第三日,淩霄殿的斷柱旁仍殘留著魔氣灼燒的黑痕,像極了美人臉上猙獰的傷疤,風過之時,竟還能聞見淡淡的腥氣。
    王大柱立在殿中,指尖摩挲著混沌劍的劍柄,劍身上的金色光紋比往日黯淡了幾分,像被蒙上了一層灰,他想起魔君離去時的狠話,想起自己化神初期的修為與對方煉虛後期的差距,心口像堵著浸了水的棉花,沉得喘不過氣。
    “盟主,” 仙族族長拄著玉杖走來,玉杖上的靈紋已修複大半,卻仍留著幾絲黑痕,像在提醒著那場惡戰,“魔族雖暫退,但其大軍仍在諸天五洲集結,若不能盡快提升實力,下次再戰時,淩霄殿恐難保全。”
    王大柱抬眼,見族長眼底滿是憂色,想起三族修士在滅世魔氣中倒下的模樣,想起蘇清月小臂上未消的黑紋,聲音竟有些發顫:“晚輩也知實力懸殊,可煉虛之境如同天塹,晚輩縱是日夜苦修,也不知何時才能突破,這可如何是好?”
    仙族族長歎了口氣,走到殿中懸掛的諸天古圖前,指尖點向圖中一處被雲霧籠罩的裂隙:“盟主莫急,昔年上古煉虛修士靈霄子,曾於諸天裂隙深處留下傳承,若能得此傳承,或可助你突破煉虛境,隻是……”
    “隻是什麽?” 王大柱連忙追問,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微光。
    “靈霄子設下三劫試煉,分別為‘情劫’‘心劫’‘力劫’,” 仙族族長的聲音沉了下去,“此三劫凶險異常,情劫需過相思之苦,心劫需抵心魔之擾,力劫需扛天雷之擊,自古以來,尋傳承者多葬身裂隙,少有能活著出來的。”
    王大柱望著古圖上的裂隙,想起詩經中 “道阻且長” 的句子,卻又想起五女在合歡陣中蒼白卻堅定的臉,想起鐵劍翁拍著他肩膀說 “別丟臉” 的模樣,突然握緊了混沌劍:“縱是刀山火海,晚輩也願一試!若能得傳承護諸天,便是死在裂隙中,也無怨無悔。”
    “好一個‘無怨無悔’!” 鐵劍翁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他背著玄鐵劍,肩上還纏著未拆的繃帶,卻仍笑得爽朗,“臭小子,算你有我天衍宗的骨氣,此去裂隙,翁叔雖不能陪你,卻也給你備了些保命的法器。”
    說著,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青銅鈴鐺,鈴鐺上刻著繁複的陣紋:“此乃‘護心鈴’,若遇心魔侵擾,鈴聲可助你清明神智,就像翁叔在你身邊喊你醒著似的。”
    王大柱接過鈴鐺,指尖觸到冰涼的銅麵,卻覺心頭一暖,像握著翁叔掌心的溫度:“多謝翁叔,晚輩定不負您所望。”
    “大柱哥哥,我們與你一同去!” 蘇清月的聲音伴著冰魄劍的輕響傳來,她身後跟著林婉兒、夏柔、柳如煙、阿蠻,五女皆背著行囊,眼中滿是堅定,竟無半分懼色。
    王大柱愣了愣,連忙擺手:“裂隙凶險,三劫試煉更是難測,你們…… 你們留在淩霄殿才是安全的。”
    “莫說胡話,” 蘇清月走到他麵前,冰魄劍斜倚在身側,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袖口,像在安撫,“你說過,抗魔需眾人同心,尋傳承亦是如此,若讓你一人去闖,我們留在淩霄殿,心也會跟著懸在半空,比親自闖劫還難受。”
    林婉兒提著藥鼎,丹火在鼎內泛著細碎金光,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塞到王大柱手中:“此乃‘凝神丹’,共三十六顆,每日一顆,可補靈力、抗心魔,就像我日日在你身邊煉藥似的,斷不會讓你靈力不支。”
    夏柔將平安符重新係在他腰間,紅繩在他腰上繞了三圈,比上次更緊了些,像要把牽掛係得牢牢的:“這符我又重新加持了靈力,若你遇險,符會發燙,我便能感知到,就像我在你耳邊喊‘大柱哥哥小心’似的,絕不會讓你獨自受難。”
    柳如煙握著靈竹筆,在他袖口重新畫了道傳訊陣,淡綠的陣紋比上次更亮:“此陣我加了‘雙息傳訊’之法,你若想傳消息,吹口氣便可,我若想回應,也能通過陣紋傳去靈力,就像我們隔著千山萬水,也能牽著手說話似的。”
    阿蠻摸了前麵的獸牙吊墜,吊墜上的狼紋泛著微光:“我小時候聽族裏的老人說,諸天裂隙附近有許多上古妖獸,我能懂獸語,或許能幫你探路,就像在萬妖嶺時,小狼妖幫你帶路似的,絕不會讓你迷路。”
    王大柱看著五女,眼眶突然發熱,她們的話語像春日的細雨,潤著他的心田,她們的心意像五彩的絲線,將他緊緊裹住,讓他想起李白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的詩句,竟不知該如何拒絕。
    “好,”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瓷瓶與鈴鐺,“便與你們一同去闖裂隙,隻是…… 若遇凶險,你們定要先顧著自己,別為了我……”
    “我們不會的,” 阿蠻笑著打斷他,獸牙吊墜晃了晃,像在點頭,“因為我們知道,你也會護著我們,就像我們護著你一樣。”
    眾人收拾妥當,便朝著諸天裂隙出發,趙烈與九尾狐親自送他們到淩霄峰下,趙烈將玄鐵令牌遞給他:“盟主放心,仙域防衛有某家與妖族兄弟,定不讓魔族有機可乘,你們隻管去尋傳承,我們等著你們回來。”
    九尾狐也從袖中取出一枚銀色狐毛:“此乃‘尋蹤毛’,若在裂隙中迷路,毛會指向傳承所在,就像妖族的靈狐引路似的,絕不會讓你們走岔路。”
    王大柱接過令牌與狐毛,鄭重地拱了拱手:“多謝趙大哥,多謝族長,晚輩定盡快歸來。”
    離開淩霄峰,沿途的景象漸漸變得荒蕪,仙域的淡紫天空慢慢變成了深灰色,雲朵像被墨汁染過,連風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在臉上,像刀割似的疼。
    “前麵便是諸天裂隙的邊界了,” 柳如煙指著前方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中翻湧著黑色雲霧,偶爾有雷光閃過,像巨獸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動,“古籍上說,這裂隙是上古時期神魔大戰留下的,裏麵藏著混沌之氣,也藏著無數凶險。”
    阿蠻突然停下腳步,獸牙吊墜微微發燙,她側耳聽了聽,臉色微微變了:“有妖獸的嘶吼聲,還帶著魔氣,像是…… 像是魔族的人在附近。”
    話音剛落,黑色雲霧中突然衝出幾道黑影,皆是黑袍加身、麵戴青銅麵具的魔兵,為首的魔將手持一把巨斧,斧身上的魔火像要把空氣燒穿,他盯著王大柱,聲音像磨碎的石頭:“王大柱,某家奉魔君之命,在此等候多時,爾等還想尋什麽傳承?今日便讓爾等葬於裂隙之外!”
    蘇清月當即舉起冰魄劍,寒氣瞬間彌漫開來,她擋在王大柱身前,像一株迎風而立的寒梅,清冷卻堅韌:“魔賊休狂!有我等在,豈容你傷他分毫?”
    “哦?還有幾個小美人,” 魔將冷笑一聲,巨斧一揮,魔火朝著五女劈去,“正好抓回去獻給魔君大人,讓她們嚐嚐魔族的滋味!”
    王大柱見狀,當即揮出混沌劍,金色劍氣像一道閃電,將魔火劈成兩半,他擋在五女身前,護心鈴在懷中輕輕作響:“休得對她們無禮!某家今日便讓你知道,我三族修士的厲害!”
    林婉兒將藥鼎擲到空中,丹火暴漲,化作無數細小的火星,朝著魔兵射去,火星觸到魔兵的黑袍,便燃起金色火焰,像燒不盡的野草:“魔兵的黑袍怕丹火,大家往黑袍上攻!”
    夏柔的平安符紅光暴漲,一道紅色屏障將眾人護在其中,魔兵的攻擊撞在屏障上,發出 “砰砰” 聲響,卻始終破不開:“大柱哥哥,你專心對付魔將,我們幫你擋著魔兵!”
    柳如煙握著靈竹筆,在虛空中快速畫著傳訊陣,淡綠的陣紋在空中閃爍:“我已傳訊給趙大哥,他們很快就會來支援,我們再撐會兒!”
    阿蠻吹了聲口哨,懷中的獸牙吊墜突然發出一道淡紅光,不一會兒,遠處便傳來妖獸的嘶吼聲,幾隻青毛狼妖、長翅膀的玉兔從林中衝出,朝著魔兵撲去,像一群憤怒的守護者:“這些是萬妖嶺的妖獸,它們感知到我的氣息,來幫我們了!”
    王大柱看著身邊的五女,看著衝來的妖獸,心中的鬥誌像被點燃的柴火,他舉起混沌劍,對著魔將大喝:“魔將,敢與某家一戰嗎?”
    魔將不屑地冷哼一聲,巨斧朝著他劈來,魔火像一條火龍,張著嘴要將他吞噬:“就憑你這化神初期的修士,也配與某家一戰?今日便讓你死無全屍!”
    王大柱不退反進,混沌劍迎著魔火揮出,金色劍氣與魔火碰撞,發出 “滋滋” 聲響,他想起鐵劍翁教他的 “破魔式”,手臂用力,劍氣像一道驚雷,朝著魔將的胸口刺去。
    蘇清月趁機繞到魔將身後,冰魄劍劃出一道圓弧,寒氣順著劍刃蔓延,魔將的雙腿瞬間被冰封,像兩座冰雕,動彈不得:“大柱哥哥,趁現在!”
    王大柱點頭,混沌劍再次揮出,金色劍氣直刺魔將的胸口,魔將慘叫一聲,黑袍被劍氣劃破,露出裏麵泛著黑紋的皮膚,他踉蹌著後退兩步,眼中滿是不甘:“不可能!你不過化神初期,怎會有如此實力?”
    “因為我有想守護的人,有想守護的諸天,” 王大柱的聲音堅定,像立在裂隙旁的古鬆,“這份信念,比你的魔火更烈,比你的巨斧更強!”
    說著,他再次揮劍,金色劍氣劈在魔將的巨斧上,巨斧瞬間被劈成兩半,魔將看著斷斧,眼中滿是恐懼,轉身就要逃跑。
    “想跑?” 阿蠻吹了聲口哨,青毛狼妖當即撲上去,咬住魔將的腿,將他拽倒在地,長翅膀的玉兔俯衝而下,爪子上的妖火燎著他的黑袍,“你傷了這麽多妖獸,豈能讓你輕易逃走?”
    王大柱走到魔將麵前,混沌劍抵在他的脖頸上,聲音冷得像冰:“說!魔族為何知道我們要去尋靈霄子的傳承?還有多少魔兵在裂隙附近?”
    魔將咬牙,卻不肯開口,黑袍下的手悄悄凝聚魔氣,竟想趁機偷襲。
    “小心!” 夏柔的平安符突然發燙,她大喊一聲,紅色屏障瞬間擋在王大柱身前,魔氣撞在屏障上,發出 “砰” 的一聲巨響。
    王大柱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混沌劍用力,便將魔將的脖頸劃破,黑色的血液順著劍刃流下:“你若不說,某家便讓你嚐嚐混沌劍氣蝕骨之痛!”
    魔將疼得渾身發抖,終於忍不住求饒:“我說!我說!是魔君大人占卜得知靈霄子傳承之事,怕你得傳承後實力大增,便派了十隊魔兵在裂隙附近巡邏,我…… 我隻是其中一隊的統領!”
    王大柱冷哼一聲,混沌劍再次用力,魔將便倒在地上,沒了氣息,黑色的血液在地上化作一縷魔氣,消散不見。
    此時,趙烈與九尾狐帶著三族修士趕來,見魔兵已被消滅,便鬆了口氣:“盟主,沒事吧?我們接到傳訊,便立刻趕來了。”
    “多謝趙大哥,” 王大柱搖了搖頭,指著裂隙,“魔族派了十隊魔兵巡邏,我們需盡快進入裂隙,免得夜長夢多。”
    九尾狐點頭,揮了揮尾巴,幾隻靈狐從林中衝出,朝著裂隙方向跑去:“我讓靈狐先去探路,若有魔兵,它們會發出信號,你們再跟上去。”
    靈狐跑遠後,王大柱看著五女,見她們臉上皆有疲憊,卻仍笑著看向他,心中一暖:“你們若累了,便先歇會兒,我們再出發不遲。”
    “不累,” 林婉兒笑著搖了搖頭,從藥鼎中倒出幾顆凝神丹,分給眾人,“剛服了凝神丹,靈力已恢複大半,就像歇了半日似的,精神得很。”
    柳如煙也笑著說:“傳訊陣已確認安全,趙大哥與族長會幫我們清剿剩餘的魔兵,我們隻管專心闖裂隙便是。”
    王大柱點頭,握緊了腰間的平安符,又摸了摸袖口的傳訊陣,想起五女的心意,想起翁叔的護心鈴,突然覺得,縱使裂隙凶險,三劫難測,他也有了闖下去的底氣。
    靈狐傳來安全的信號後,眾人便朝著裂隙走去,裂縫中的黑色雲霧像潮水般湧來,卻在觸到王大柱腰間的平安符時,悄悄退開,像怕被紅光灼傷似的。
    “這裂隙中的雲霧竟怕平安符的靈力,” 夏柔驚喜地說,“看來我的符沒白加持,真能護著大家。”
    蘇清月笑著點頭,冰魄劍在手中轉了個圈:“如此甚好,我們便順著平安符的紅光走,定能找到傳承所在。”
    眾人跟著紅光往裂隙深處走,周圍的黑暗越來越濃,隻有平安符的紅光與混沌劍的金光泛著微光,像黑暗中兩顆溫暖的星,照亮了前行的路。
    王大柱走在最前,握著混沌劍的手越來越緊,他知道,三劫試煉很快就要來了,情劫的相思、心劫的魔擾、力劫的天雷,每一關都可能讓他喪命,可他看著身後的五女,看著她們眼中的信任,突然想起一句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便覺得,縱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前麵好像有光,” 阿蠻突然指著前方,黑暗中竟透出一縷淡金色的光,像黎明時的第一縷朝陽,“難道是靈霄子的傳承所在?”
    王大柱抬頭望去,見那金光中竟隱隱有陣紋閃爍,心中一動:“怕是情劫要來了,大家小心,莫被陣紋所擾。”
    五女點頭,紛紛握緊手中的法器,蘇清月的冰魄劍泛著寒氣,林婉兒的藥鼎丹火更旺,夏柔的平安符紅光更盛,柳如煙的靈竹筆蓄勢待發,阿蠻的獸牙吊墜泛著微光,她們圍在王大柱身邊,像五朵盛開的花,圍著太陽,不離不棄。
    黑暗中,淡金色的陣紋漸漸清晰,竟化作無數道虛影,皆是王大柱與五女相處的模樣 —— 有蘇清月在傳送通道擋在他身前的模樣,有林婉兒遞護心丹的模樣,有夏柔係平安符的模樣,有柳如煙畫傳訊陣的模樣,有阿蠻喂靈果的模樣,每一道虛影都栩栩如生,像在重演過往的溫情。
    “這便是情劫嗎?” 王大柱看著虛影,心中竟有些恍惚,像回到了過去的時光,溫暖卻又帶著一絲虛幻。
    “大柱哥哥,莫要被虛影迷惑!” 蘇清月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將他從恍惚中喚醒,“情劫需辨虛實,若沉溺其中,便會永遠困在幻境中!”
    王大柱回過神,握緊了手中的護心鈴,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虛影竟漸漸淡去,他看著五女,眼中滿是清明:“多謝清月,我知道了,情劫再美,也不及眼前的你們真實。”
    說著,他舉起混沌劍,金色劍氣劈向陣紋,淡金色的陣紋瞬間碎裂,像破碎的鏡子,消散在黑暗中,而裂隙深處,又透出一縷更亮的光,像在等待著他們繼續前行。
    五女看著他,眼中滿是欣慰,蘇清月走到他身邊,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像在傳遞力量:“接下來還有心劫與力劫,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絕不會讓你獨自麵對。”
    王大柱點頭,握緊了她的手,又伸手握住林婉兒、夏柔、柳如煙、阿蠻的手,五女的手或冰、或暖、或柔、或細、或軟,卻都帶著堅定的力量,像五股暖流,匯聚在他的掌心,讓他無所畏懼。
    “走吧,” 他笑著說,“我們一起去取傳承,一起去打魔族,一起護好這諸天。”
    眾人點頭,手牽手往裂隙深處走去,平安符的紅光與混沌劍的金光交織在一起,像一道五彩的光帶,照亮了黑暗的裂隙,也照亮了抗魔的未來,縱使前路仍有凶險,可隻要他們在一起,便沒有跨不過的坎,沒有闖不過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