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集:魔君逃 追魔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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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君化作的黑紫魔煙剛消散在魔界天際,王大柱便抱著虛弱的蘇清月蹲下身,指尖拂過她沾著血的青衫,像觸碰易碎的瓷瓶,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蘇清月靠在他懷中,眼尾泛著紅,聲音輕得像風中飄的柳絮:“大柱哥哥,我無礙,隻是靈力空了,歇片刻便好。”
    王大柱卻不放心,從懷中摸出林婉兒先前煉的 “凝靈膏”,指尖蘸了些,輕輕塗在她小臂的舊疤上,藥膏泛著淡金光,像撒了層碎星:“先前便說過,不許你再硬撐,怎偏不聽?這疤剛淡些,若再添新傷,某家…… 某家會心疼。”
    蘇清月聞言,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伸手攥住他的袖口:“我隻是不想你分心,你若為我亂了陣腳,魔君豈不是有機可乘?”
    林婉兒這時扶著藥鼎走來,丹火已弱得像殘燭,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著遞過一瓷瓶靈液:“清月姐這話在理,隻是你也該顧著自己,這‘靈髓液’能補靈力,你們倆都喝些,就像久旱逢甘霖,喝了便舒坦了。”
    夏柔的平安符飄到三人頭頂,紅光像暖紗裹住他們,她蹲下身,指尖碰了碰蘇清月的手背,冰涼觸感讓她皺眉:“清月姐的手怎還這麽涼?我再畫道‘暖身符’,貼在衣襟裏,像揣了個小暖爐,保準暖和。”
    柳如煙握著靈竹筆,在地上畫了道簡易的聚靈陣,淡綠陣紋泛著微光,將四人圈在其中:“聚靈陣能引周遭靈氣,助你們恢複得快些,方才魔君逃時,我隱約聽見他提‘魔核在魔宮’,想來這魔核便是他的根基,若能奪了,他便再無翻身之力。”
    阿蠻的青毛狼妖圍在陣外,小狼妖叼著顆魔界靈果,放在王大柱腳邊,尾巴搖得像撥浪鼓:“狼妖說這果子叫‘紫心果’,能補靈力,大柱哥哥快吃,你剛突破,靈力還沒穩呢。”
    王大柱撿起靈果,掰成六瓣,分給五女與靈兒,靈果的甜香順著指尖散開,像浸了蜜的清泉:“如煙說得是,魔核定要奪,隻是眼下黑石城殘破,需先修複,再整兵出發,魔宮在魔界核心,路途遙遠,我們需步步為營。”
    靈兒抱著布偶,咬了口靈果,粉色眼睛亮得像晨星:“大柱哥哥,我跟你們一起去!布偶也能幫著預警,上次魔君來,它的眼睛就亮得刺眼呢。”
    王大柱摸了摸靈兒的頭,笑著點頭:“好,帶上你,也帶上布偶,我們一家人,要一起去,一起回仙域。”
    接下來的三日,黑石城漸漸恢複了生機。
    仙族弟子在城牆上重繪防禦陣,靈草沾著晨露,將淡綠陣紋染得鮮活,像給城牆披了層綠紗;妖族弟子領著魔界妖獸清理廢墟,獸魂的淡影與霞光交織,像無數小燈籠飄在城中;人族弟子用黑岩加固城門,鐵錘敲擊的聲響像鼓點,敲碎了魔界的陰冷。
    王大柱每日都陪著五女恢複靈力。
    清晨,他會與蘇清月在溪邊練劍,混沌雷劍的紫金雷光與冰魄劍的寒氣交織,劍光映在溪水中,像碎金裹著碎冰,蘇清月的劍招漸柔,偶爾會故意慢半拍,讓他的劍梢輕輕碰住自己的劍,兩人對視時,溪風都帶著甜意。
    午後,他會幫林婉兒看丹爐,丹火在鼎中泛著金光,林婉兒會將剛煉好的丹藥放在他掌心,指尖若有若無地蹭過他的皮膚,像羽毛輕撓,笑著說:“這‘固元丹’你多吃些,煉虛後期的境界還需穩固,莫像個毛躁的少年郎,隻顧著往前衝。”
    傍晚,他會陪夏柔畫符,平安符的紅繩在她指間繞來繞去,夏柔會將畫好的符係在他腰間,紅繩纏了三圈,像打了個同心結:“這符加了‘護心咒’,若遇危險,符會先擋一下,就像我在你身邊護著你似的,絕不會讓你出事。”
    夜裏,他會看柳如煙畫地圖,靈竹筆在紙上劃過,魔宮的輪廓漸漸清晰,柳如煙會指著地圖上的小城:“此去魔宮,要經過蝕骨城、玄陰城、血霧城,這三座城是魔界的屏障,若能收複,便少了許多阻礙,我已在圖上標了陣眼位置,就像給你指了明路,莫要走岔了。”
    偶爾,阿蠻會拉著他去看狼妖訓練,青毛狼妖在廣場上奔跑,小狼妖會撲到他腳邊,阿蠻笑著遞過獸皮水袋:“狼妖們都認你當首領了,你若喊一聲,它們便會衝在前頭,以後去了魔宮,有它們護著,我們也安心些。”
    第三日傍晚,黑石城已修複妥當,三族弟子集結在廣場上,仙族的青衫、妖族的銀紋、人族的布衣,像三色雲霞聚在一處。
    仙族族長拄著玉杖走來,玉杖上的靈草泛著綠光:“盟主,弟子們已整裝待發,糧草也備足了,魔宮雖險,卻也擋不住我們三族同心。”
    九尾狐搖著九條尾巴,淡紅光裹著她的身影:“妖族妖獸也願隨行,它們在魔界生活多年,熟悉地形,能當向導,定能助盟主早日找到魔宮。”
    趙烈握著玄鐵令牌,聲音爽朗得像驚雷:“某家已選了三百人族精銳,皆是能征善戰之輩,盟主指哪,我們便打哪,絕無半分退縮!”
    王大柱舉起混沌雷劍,紫金雷光衝天而起,照亮了整個廣場:“多謝各位信任!此去魔宮,隻為奪魔核、毀通道,將魔族趕回魔界,還諸天太平!某家在此立誓,定護得各位周全,若有危險,某家定第一個衝在前頭!”
    五女站在他身側,蘇清月的冰魄劍泛著寒氣,林婉兒的藥鼎懸在半空,夏柔的平安符飄在頭頂,柳如煙的靈竹筆握在手中,阿蠻的獸牙吊墜泛著紅光,五人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像五彩光帶纏在王大柱周身。
    “我們與你一同衝鋒!” 五女齊聲說道,聲音雖柔,卻滿是堅定,像春日裏的驚雷,震得人心頭發燙。
    次日清晨,隊伍便出發了。
    王大柱走在最前,混沌雷劍開路,紫金雷光將沿途的魔霧劈開,像一把巨斧斬開黑暗;五女跟在他身側,蘇清月的冰力凝成冰橋,鋪在黑岩峽穀上,林婉兒的丹火化作光罩,護住隊伍不受魔氣侵擾,夏柔的平安符射出紅光,驅散沿途的低階魔怪,柳如煙的陣紋畫在地上,留下標記以防迷路,阿蠻的狼妖們跑在隊伍兩側,像忠誠的衛士。
    靈兒抱著布偶,走在隊伍中間,布偶的粉色眼睛時不時亮起,提醒眾人避開隱藏的魔陷阱:“大柱哥哥,前麵有魔蛛的網,快讓大家繞開!”
    王大柱聞言,立刻揮手讓隊伍停下,混沌雷劍劈出一道雷光,將前方的魔蛛網盤成飛灰,魔蛛發出淒厲的慘叫,鑽進黑岩縫裏逃了。
    “靈兒真厲害,” 王大柱回頭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你在,我們能少走許多彎路。”
    靈兒笑得像朵太陽花,把布偶舉起來:“是布偶厲害,它能感應到魔氣,就像有千裏眼似的。”
    走了三日,隊伍便到了蝕骨城前。
    蝕骨城的城牆是黑色的骨頭壘成的,城牆上泛著淡紫魔氣,城門緊閉,城樓上站著許多魔界修士,手中的魔器泛著冷光。
    “來者何人?竟敢闖我蝕骨城!” 城樓上的魔界修士嘶吼著,聲音像破鑼,“魔君大人有令,凡擋路者,皆斬無赦!”
    王大柱舉起混沌雷劍,紫金雷光指著城樓:“某家乃三族盟主王大柱,今日特來收複蝕骨城!若你們肯降,某家便饒你們一命,若執意抵抗,休怪某家劍下無情!”
    城樓上的修士們聞言,頓時炸開了鍋,有的罵罵咧咧,有的卻露出猶豫之色,一個老修士拄著魔杖,聲音沙啞:“王盟主,我們聽聞你斬了黑石城主,又逼退了魔君,可魔君若回來,我們怎敢降?”
    夏柔走上前,平安符泛著紅光,聲音溫和得像春風:“老丈放心,魔君已被大柱哥哥重傷,短時間內回不來,且我們三族同心,定能護得你們周全,若你們歸降,日後便不用再受魔君欺壓,還能與我們一同回仙域,過太平日子,豈不比在魔界受苦好?”
    老修士聞言,眼中閃過動搖,他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修士,又看了看城下的三族隊伍,隻見仙族弟子溫和,妖族妖獸溫順,人族弟子正直,再想起魔君平日裏的殘暴,終是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魔君待我們本就無情,若能跟著盟主過太平日子,我們願降!”
    說著,老修士便讓人打開城門,城樓上的修士們紛紛放下魔器,跪在地上投降,像卸下了千斤重擔。
    王大柱走進蝕骨城,城中的魔界百姓躲在屋中,偷偷往外看,眼中滿是恐懼,靈犀獸走上前,金色靈光泛著暖意,輕輕蹭了蹭一個躲在門後的魔界孩童,孩童眼中的恐懼漸漸散去,伸手摸了摸靈犀獸的皮毛。
    “大家莫怕,” 王大柱的聲音傳遍全城,“某家不會傷害你們,隻要你們不再助紂為虐,日後便與我們一同生活,共享太平。”
    魔界百姓們聞言,紛紛從屋中走出,有的還端來魔界的靈泉,遞到弟子們手中,像對待親人般熱情。
    蘇清月看著這一幕,笑著對王大柱說:“你看,百姓們都盼著太平,隻是之前被魔君逼迫,才不得不順從,我們這一路收複小城,也是在救他們。”
    王大柱點頭,握住蘇清月的手,她的手已不再冰涼,帶著些微暖意:“是啊,某家先前隻想著奪魔核、毀通道,卻忘了這些百姓,若能讓他們也過上好日子,這場遠征才算真的有意義。”
    在蝕骨城休整一日後,隊伍繼續出發,接下來的幾日,又收複了玄陰城與血霧城,每到一座城,魔界修士與百姓們都紛紛投降,有的還主動加入隊伍,想跟著王大柱一起去魔宮,推翻魔君的統治。
    這日傍晚,隊伍在血霧城的廣場上露營,篝火燃起,映得眾人的臉通紅,三族弟子與魔界百姓圍坐在一起,仙族弟子唱著靈草歌,妖族弟子跳著獸魂舞,人族弟子講著仙域的故事,魔界百姓們聽得入迷,偶爾還會跟著哼唱幾句,笑聲像銀鈴般在廣場上回蕩。
    王大柱與五女坐在篝火旁,靈草茶冒著熱氣,泛著淡綠光。
    林婉兒給王大柱遞過一杯茶,笑著說:“這幾日收複小城,你都沒好好歇息,快喝杯茶解解乏,就像春日裏喝了第一口新茶,渾身都舒坦。”
    王大柱接過茶,喝了一口,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像流進了心裏:“有你們在身邊,再累也不覺得,隻是魔宮越來越近,魔氣也越來越重,我們需多加小心。”
    夏柔的平安符貼在他的胸口,紅繩繞著他的脖頸,像條溫暖的項鏈:“我已給大家都畫了‘避魔符’,貼在衣襟裏,能擋些魔氣,就像給大家加了層護罩,莫擔心。”
    柳如煙展開地圖,靈竹筆指著魔宮的方向:“再走五日,便能到魔宮了,魔宮周圍有‘滅靈魔陣’,是魔君的最後一道屏障,需我們五人聯手,再加上三族的靈力,才能破陣。”
    阿蠻的小狼妖趴在她腿上,她摸著小狼妖的頭,笑著說:“狼妖們已探過路,魔宮周圍的魔兵不多,隻是陣法厲害,我們到時候讓狼妖們先衝,擾亂魔兵的陣腳,你們再破陣。”
    蘇清月靠在王大柱肩上,看著篝火跳躍的火苗,輕聲說:“大柱哥哥,等毀了通道,回了仙域,我們便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築一座小院,種上靈草,養些妖獸,再不用打仗,好不好?”
    王大柱握住蘇清月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像在撫摸稀世珍寶:“好,都聽你的,到時候某家便陪你練劍,陪婉兒煉丹,陪夏柔畫符,陪如煙畫陣,陪阿蠻逗狼妖,再帶著靈兒去看仙域的風景,日日都陪著你們,再也不分開。”
    說著,王大柱想起李白的詩,輕聲念道:“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五女聞言,臉頰都紅了,像染了晚霞,蘇清月的眼尾泛著濕意,林婉兒的嘴角帶著笑,夏柔的指尖攥著紅繩,柳如煙的靈竹筆停在紙上,阿蠻的手輕輕拍著小狼妖,五人的目光都落在王大柱身上,像五道光,纏裹著他的身影,暖得讓人心醉。
    靈兒抱著布偶,靠在阿蠻身邊,小聲說:“姐姐們,大柱哥哥,我們以後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像現在這樣,圍著篝火,喝著靈草茶,多好啊。”
    王大柱點頭,舉起手中的靈草茶,對著五女與靈兒笑道:“定要永遠在一起!待奪了魔核,毀了通道,我們便回仙域,過這樣的日子,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五女與靈兒也舉起茶盞,茶水的暖意順著指尖傳來,與篝火的暖、彼此的心意交織在一起,像股暖流,在魔界的夜色中流淌,驅散了所有的寒冷與恐懼。
    次日清晨,隊伍再次出發,魔宮的方向已能看到淡淡的黑紫魔氣,像一團烏雲籠罩在天際,王大柱握著混沌雷劍,五女站在他身側,三族弟子與魔界百姓跟在身後,腳步聲整齊劃一,像一陣驚雷,朝著魔宮的方向走去。
    王大柱知道,前方的魔宮定是凶險萬分,滅靈魔陣、魔君的殘餘勢力、還有那藏在魔宮深處的魔核,都是巨大的挑戰,可他不再畏懼,因為他身邊有五女的情意,有三族的同心,有百姓的期盼,這些像一道道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讓他有勇氣去麵對一切危險,去奪魔核,毀通道,還諸天一個朗朗乾坤,還大家一個太平家園。
    隊伍漸行漸遠,身影漸漸消失在魔界的黑岩路盡頭,隻留下一道五彩靈光,像一條通往希望的路,在魔界的黑暗中延伸,直到遠方的魔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