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集:諸天執法隊 首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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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城的晨光總帶著三分柔,像蘇清月指尖凝出的冰花,落在雕花木窗上,融成細碎的光。
淩霄殿的偏廳裏,靈米粥的暖香纏上桂花糕的甜,王大柱剛接過蘇清月遞來的玉碗,就見一道青金劍光破窗而入,帶著晨間的露氣。
“都已卯時,還在慢條斯理?”雲曦收劍而立,劍穗上的流蘇掃過地麵,“軍校弟子都已列陣,就等我們去授旗。”
王大柱舀粥的手一頓,笑著揚了揚碗,“急什麽?諸天執法隊成立首日,總不能讓大家空著肚子領命。”
洛璃抱著新繪的執法隊旗走進來,旗麵上混沌珠的紋樣流光溢彩,“陣法都已布妥,靈霄城內外的預警陣與執法隊令牌相連,一有異動便會傳訊。”
阿蠻牽著靈犀獸的虛影跑進來,獸魂珠的紅光映得她臉頰發燙,“靈犀獸說今日有客來,氣息急切,像是有要事相求。”
靈兒舉著一串剛摘的靈櫻桃,蹦到王大柱身邊,櫻桃上的晨露滴在他手背上,涼絲絲的,“大柱哥哥,先吃顆果子開開胃,甜得能潤到心裏去。”
王大柱剛咬下一顆櫻桃,殿外就傳來侍衛的通報聲,帶著幾分急促:“啟稟王大人,滄瀾洲與金虹洲信使求見,說有急事需麵稟。”
六人對視一眼,蘇清月率先起身,冰藍色的裙擺掃過凳腳,“看來執法隊的首任務,倒是來得快。”
信使是兩名修士,一人身著滄瀾洲特有的水紋錦袍,衣擺沾著泥點;一人穿金虹洲的赤金短打,袖口磨出了毛邊,兩人臉上都帶著焦灼,見了王大柱便齊齊跪下。
“求王大人為我們做主!”水紋錦袍的修士聲音發顫,“金虹洲強占我滄瀾洲的‘寒玉靈脈’,殺了我們三名守脈弟子!”
赤金短打的修士立刻反駁,拳頭攥得指節發白,“休要血口噴人!那靈脈本就挨著金虹洲邊界,是滄瀾洲先動的手,搶了我們的采礦弟子!”
兩人說著便要爭執起來,雲曦的劍光在指尖一閃,青金光芒落在兩人之間,“在淩霄殿上喧嘩,成何體統?”
王大柱抬手示意兩人起身,指了指洛璃遞來的輿圖,“寒玉靈脈地處兩洲交界,自古便是共享之地,怎麽突然起了爭端?”
水紋錦袍的修士喘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塊斷裂的玉佩,玉佩上刻著滄瀾洲的族徽,“三日前,我們的弟子在靈脈中段采礦,突然遭到金虹洲修士襲擊,這是弟子的遺物。”
赤金短打的修士也取出一片染血的衣料,衣料上繡著金虹洲的火紋,“我們的人在靈脈東側巡查,被滄瀾洲的冰係法術重傷,這衣料便是證據!”
洛璃接過玉佩和衣料,指尖劃過其上的靈力殘留,眉頭微微皺起,“這玉佩上的靈力紊亂,既有金虹洲的火靈力,又有一股陌生的丹氣;衣料上的冰靈力,也並非滄瀾洲常用的‘柔水訣’。”
阿蠻懷中的靈犀獸突然發出低沉的嘯聲,獸魂珠紅光暴漲,“靈犀獸說,這兩股陌生的氣息,和當年丹宗的餘孽有些相似。”
王大柱心中一動,想起西極淵之戰時,丹宗為一己私欲勾結域外族,戰敗後便銷聲匿跡,沒想到竟還藏在暗處。
“‘風雨欲來風滿樓’,”王大柱緩緩起身,將執法隊旗遞給雲曦,“諸天執法隊首任務,便是調解兩洲糾紛,查明真相。”
蘇清月已將執法令牌分發給五人,令牌上刻著各自的道紋,“我與大柱、雲曦前往靈脈現場,洛璃留下穩固靈霄城防禦,阿蠻帶著靈犀獸探查兩洲邊界,靈兒去軍校安撫弟子,以防有人趁機作亂。”
雲曦接過令牌,劍光在令牌上一拂,“此去路途遙遠,我用‘破空劍’開路,能省大半時間。”
王大柱握住蘇清月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放心,我們速去速回,等解決了爭端,回來吃你做的桂花糕。”
蘇清月耳尖泛紅,輕輕點頭,冰藍色的眼眸裏盛著晨光,“路上小心,你的老寒腿別沾著靈脈的寒氣,我給你備了暖玉膏。”
雲曦翻了個白眼,卻還是將一件織金披風搭在王大柱肩上,“囉嗦什麽?再不走,兩洲怕是要打起來了。”
青金劍光衝天而起,化作一道長虹,王大柱三人站在劍脊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蘇清月的冰靈力在周身凝成護罩,將寒風擋在外麵,“當年丹宗宗主煉製‘化靈丹’,便是用寒玉靈脈的靈氣做藥引,他們怕是想重煉此丹。”
王大柱望著下方掠過的雲海,想起丹宗當年的暴行,眼神沉了下來,“化靈丹以生靈靈氣為引,煉製過程中會吸幹整條靈脈,他們若真這麽做,兩洲百姓都要遭殃。”
雲曦的劍突然頓了頓,劍光微微閃爍,“前方有打鬥聲,靈力波動很雜亂。”
三人加快速度,剛越過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就看到下方的寒玉靈脈旁,兩洲修士正打得不可開交。
滄瀾洲的修士催動水係法術,一道道水箭射向對方;金虹洲的修士則祭出火符,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靈脈旁的寒玉礦被打得碎裂,靈氣紊亂地逸散開來。
“住手!”雲曦的聲音帶著靈力,像驚雷般炸響,青金劍光直插兩陣之間,將雙方的攻擊都擋了下來。
兩洲修士都愣住了,看到王大柱三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滄瀾洲的首領是個白發老者,拄著水紋拐杖,“王大人來得正好,快管管金虹洲的強盜!”
金虹洲的首領是個絡腮胡漢子,腰間別著一柄闊刀,“老東西休要汙蔑!是你們先搶我們的礦,還敢倒打一耙!”
蘇清月飄落在靈脈中央,冰靈力輕輕拂過地麵,那些紊亂的靈氣漸漸平複下來,“靈脈是兩洲的根本,你們這般打鬥,隻會讓靈脈受損,最終兩敗俱傷。”
王大柱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麵的碎石,混沌力緩緩滲入地下,“這靈脈的靈氣中有丹砂的味道,不是天然形成的。”
洛璃這時帶著幾名執法弟子趕來,她將陣盤放在靈脈旁,金色陣紋蔓延開來,“我用‘溯靈陣’探查過,三日前這裏有丹宗的‘聚氣丹’殘留,還有人用了‘易容術’偽裝成兩洲修士。”
阿蠻牽著靈犀獸跑過來,靈犀獸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突然朝著靈脈深處的一個山洞跑去,“靈犀獸說裏麵有熟悉的氣息,是丹宗的人!”
眾人立刻跟了過去,山洞裏陰暗潮濕,地麵散落著丹爐的碎片,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丹氣。走到山洞深處,果然看到幾名身著灰袍的修士,正在用特製的法器抽取靈脈的靈氣。
“是丹宗的‘奪靈術’!”雲曦的劍光瞬間出鞘,“當年丹宗就是用這邪術抽取修士的靈力,害死了多少人!”
灰袍修士們見狀,立刻祭出丹符,黑色的丹符在空中炸開,化作一團團毒霧,“王大柱,別來無恙?這寒玉靈脈的靈氣,正好用來煉製我們丹宗的‘重生丹’!”
王大柱眼中寒光一閃,混沌珠在掌心浮現,三色光暈將毒霧擋在外麵,“丹宗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蘇清月的冰靈力化作一道道冰刃,朝著灰袍修士飛去,冰刃穿過毒霧,帶著刺骨的寒意,“你們挑唆兩洲爭鬥,就是為了趁亂奪取靈脈,用心何其歹毒!”
一名灰袍修士祭出一把丹刀,朝著蘇清月砍來,刀身上附著著黑色的丹氣,“區區女流之輩,也敢在我丹宗麵前放肆!”
王大柱身形一閃,擋在蘇清月身前,混沌力與丹刀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傷她者,死!”
雲曦的劍光如流星般劃過,青金光芒穿透一名灰袍修士的胸膛,“當年你丹宗勾結域外族,害死我雲家滿門,這筆賬今日一並清算!”
洛璃的陣紋突然在灰袍修士腳下亮起,金色的陣法將他們困住,“這是‘鎖靈陣’,你們的丹氣越運轉,陣法收得越緊。”
阿蠻的獸魂珠紅光暴漲,靈犀獸的虛影撲向一名試圖逃跑的灰袍修士,獸爪帶著紅光,將他按在地上,“靈犀獸的爪子能破邪術,你們跑不掉的!”
靈兒這時也趕了過來,柔和的治愈之光落在受傷的兩洲修士身上,“大家別慌,我來幫你們療傷,這些壞人交給大柱哥哥他們。”
灰袍修士們見勢不妙,想要引爆體內的丹氣同歸於盡,王大柱早有防備,混沌珠的光暈將他們籠罩,“想自爆?沒那麽容易!”
三色光暈將灰袍修士的丹氣穩穩壓製住,蘇清月的冰靈力凍住他們的經脈,“丹宗的餘孽,也該徹底消失了。”
雲曦的劍光一一劃過灰袍修士的脖頸,青金光芒閃過,那些作惡多端的丹宗修士便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解決了丹宗餘孽,王大柱走到靈脈旁,將混沌力注入靈脈之中,紊亂的靈氣漸漸變得平穩,“靈脈受損不重,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恢複。”
滄瀾洲的白發老者和金虹洲的絡腮胡漢子看著地上的丹宗修士屍體,又看了看彼此,臉上都帶著愧疚。
“是老夫糊塗,聽信了片麵之詞,差點釀成大錯。”白發老者歎了口氣,對著絡腮胡漢子拱了拱手,“金虹洲的兄弟,是滄瀾洲對不住你們。”
絡腮胡漢子撓了撓頭,臉上滿是不好意思,“俺也有不對,不該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了兩洲的和氣。”
洛璃取出輿圖,在靈脈旁畫了一道金色的線,“這是我用‘均分陣’劃分的邊界,靈脈中段的主脈由兩洲共同管理,每月各派十人輪流守護,采礦所得平分。”
蘇清月遞給兩人各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彼此洲的紋樣,“這是‘同心佩’,若再有人挑唆,玉佩便會發出警示,兩洲可憑此佩相互印證。”
王大柱看著兩人接過玉佩,笑著說道:“‘家和萬事興,洲和天地寧’,兩洲相鄰,本就該守望相助,而非刀兵相向。”
白發老者和絡腮胡漢子齊齊跪下,對著王大柱磕了個頭,“多謝王大人和各位姑娘主持公道,我兩洲日後定當和睦相處,共守這靈脈。”
處理完靈脈糾紛,已是黃昏,夕陽將靈脈旁的寒玉礦染成了暖金色。靈兒摘了一朵靈脈旁生長的“凝露花”,插在蘇清月的發間,“清月姐姐,這花配你正好,像冰上開的月光。”
蘇清月摸了摸發間的花,耳尖泛紅,看向王大柱,“今日首任務圓滿完成,該給執法隊的弟子們慶功了。”
雲曦收劍入鞘,劍穗掃過王大柱的手背,帶著幾分笑意,“靈霄城的桂花酒該開封了,正好給大家暖暖身子。”
洛璃將執法隊旗插在靈脈旁,旗麵在晚風中獵獵作響,“我已傳訊回靈霄城,讓廚房備上佳肴,就等我們回去。”
阿蠻抱著靈犀獸的虛影,靠在王大柱身邊,獸魂珠的紅光和混沌珠的光暈交織在一起,“靈犀獸說,今晚的月亮會很圓,適合賞月喝酒。”
王大柱握住五女的手,六人的手掌疊在一起,溫暖的靈力相互傳遞,像靈脈的靈氣般源源不斷。
他抬頭望向天邊的夕陽,心中滿是安穩,“隻要我們六人心意相通,不管是丹宗餘孽,還是諸天之外的黑影,都能一一解決。”
蘇清月靠在他肩上,冰藍色的眼眸裏映著夕陽,“因為我們是彼此的依靠,就像靈脈依靠大地,星辰依靠夜空。”
雲曦走在最前麵,劍光劈開前方的雜草,“走吧,回去慶功,不然靈兒的肚子該餓了。”
靈兒立刻反駁,小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一聲,“我才不餓!隻是覺得桂花酒配桂花糕,一定特別好吃。”
眾人都笑了起來,笑聲在靈脈旁回蕩,驚起了幾隻靈鳥,朝著夕陽飛去。
返回靈霄城時,城門處早已張燈結彩,執法隊的弟子們列著整齊的隊伍,看到王大柱六人,齊齊高聲喊道:“恭迎大人歸來!”
林小婉捧著一碗剛溫好的桂花酒,走到王大柱麵前,“師父,這是弟子們特意為您釀的酒,您嚐嚐。”
王大柱接過酒碗,酒香醇厚,帶著桂花的甜,他喝了一口,暖意從喉嚨滑到心口,“好味道,比我當年在凡俗部落喝的米酒,還要香甜。”
虎烈提著一隻烤得金黃的靈鹿,笑著說道:“師父,這是弟子們在城外獵的靈鹿,肉質鮮嫩,正好下酒。”
淩霄殿內,佳肴擺滿了長桌,執法隊的弟子們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氣氛熱鬧非凡。
王大柱舉起酒碗,對著眾人說道:“諸天執法隊的首任務圓滿完成,這第一碗酒,敬我們並肩作戰的情誼!”
“敬情誼!”眾人齊聲應道,酒碗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清月給王大柱夾了一塊靈鹿肉,“別喝太急,空腹喝酒傷胃,先吃點東西。”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將肉遞到她嘴邊,“你也吃,今日你用冰靈力凍住丹宗修士的經脈,消耗不小。”
雲曦端著酒碗走到兩人身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當年在萬妖嶺,你倆一個凍住敵人,一個上前斬殺,如今還是這般默契。”
蘇清月耳尖泛紅,輕輕推了推王大柱,“別聽她胡說,我們隻是配合得好。”
洛璃拿著一張新繪的地圖走過來,地圖上標注著諸天各地的靈脈分布,“這是我整理的諸天靈脈圖,執法隊日後可以按圖巡查,以防再有人覬覦靈脈。”
阿蠻抱著靈犀獸,湊到地圖前,“靈犀獸說,南方的‘焚天穀’有異常氣息,像是有邪祟在活動,我們下次可以去查查。”
靈兒端著一碟桂花糕,分給眾人,“不管去哪裏,我都跟著大柱哥哥,我的治愈術法能幫大家療傷,絕不會拖後腿。”
王大柱看著身邊的五女,心中滿是溫暖,他想起當年剛遇到她們時的模樣:蘇清月在破廟中凍得瑟瑟發抖,卻把唯一的棉被讓給他;雲曦在萬妖嶺為了護他,硬生生接下域外族的一擊;洛璃在天極學府為了推演陣法,三天三夜沒合眼;阿蠻在凡俗部落用獸魂之力幫他療傷,自己卻虛弱倒地;靈兒在西極淵用玉佩為他擋下致命一擊,差點魂飛魄散。
一路走來,她們從未讓他獨自麵對風雨,這份情誼,比混沌珠更堅固,比天道樹更綿長。
“不管日後遇到什麽危險,我們六人手牽手,一起麵對。”王大柱舉起酒碗,眼中滿是堅定。
“手牽手,一起麵對!”五女齊聲應道,聲音清脆,回蕩在淩霄殿內。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落在六人身上,像一層銀色的紗。執法隊的弟子們還在歡呼暢飲,靈霄城的燈火亮如白晝,遠處傳來百姓們的歡聲笑語。
王大柱知道,這和平的歲月來之不易,而他和五女,以及諸天執法隊的弟子們,就是守護這份和平的屏障。
丹宗的餘孽被清除,滄瀾洲與金虹洲重歸於好,諸天執法隊的首任務圓滿完成,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諸天之外的黑影還在虎視眈眈,還有更多的危機在等待著他們,但他並不害怕。
因為他身邊有五個最可靠的夥伴,有一群熱血沸騰的弟子,有千千萬萬渴望和平的百姓。
他舉起酒碗,一飲而盡,桂花酒的甜意漫過舌尖,帶著溫暖的力量,“生生世世,共守諸天!”
“生生世世,共守諸天!”五女的聲音與他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動聽的歌,回蕩在靈霄城的夜空,回蕩在諸天的每一個角落。
這誓言,將陪著他們,陪著一代又一代的執法隊弟子,守護這山河,守護這百姓,直到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