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新域修士現木靈拒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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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城的晨霧還未散盡,如淡墨潑在青石板上,王大柱握著蘇清月的手踏過城門口的吊橋,指尖觸到她腕間的暖玉,比晨露更溫潤。
“夫君,今日靈田的靈稻該曬第三日了,雲曦說正午日頭最烈,正是脫粒的好時候。”蘇清月垂眸理了理鬢邊碎發,晨光透過霧靄落在她臉上,如敷了層珍珠粉。
王大柱抬手替她將發絲別到耳後,指腹擦過她耳垂,軟得像江南的糯米糕:“不急,先陪你去看看昨日種下的靈茶,你說要在靈田邊種一圈,如今該冒芽了。”
蘇清月眼中瞬間亮起來,比銀劍映日更耀目:“還是夫君記得牢,那靈茶是天衍宗傳下來的品種,若能種活,日後煮茶待客最是體麵。”
兩人剛走到靈田邊,就見雲曦捧著羅盤快步跑來,羅盤上的指針轉得如飛,銅製的盤麵都泛出了熱意:“夫君,蘇姐姐,不對勁!靈脈的氣息突然暴漲,比上次開墾時濃了十倍不止!”
王大柱心中一凜,抬頭望向靈田深處,原本綠油油的靈茶苗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葉片舒展如翡翠,連田埂上的狗尾巴草都長到了半人高。
“這不是自然生長的速度。”蘇清月握住腰間的劍柄,銀劍的寒意透過劍鞘傳來,“像是有外力在催動靈脈。”
話音剛落,靈田西側的山林突然傳來一陣異響,如萬千枯木斷裂,又似巨蟒穿梭,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
墨離的身影如玄色驚鴻般掠至,往日平靜的眼中翻湧著波瀾:“王盟主,山林裏有修士現身,氣息古樸,絕非血魔餘孽。”
王大柱剛要開口,就見靈兒抱著玉笛從靈田另一端跑來,小臉煞白如宣紙:“王大哥,那邊……那邊有好多會動的樹!”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山林邊緣的樹木竟緩緩拔地而起,根係如鐵爪般抓著泥土,枝幹扭曲如惡龍,朝著靈田的方向移動過來。
樹木之間,數十名身著粗布道袍的修士淩空而立,為首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手中握著一根虯結的木杖,杖頂嵌著一顆碧綠色的晶石,散發著濃鬱的木係靈氣。
“爾等何方妖孽,竟敢擅闖我青嵐宗的地界,濫動靈脈!”老者的聲音如洪鍾大呂,震得靈稻的葉片都簌簌作響。
王大柱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丈誤會了,我等乃靈霄城修士,在此開墾靈田已有月餘,並非什麽妖孽。”
“靈霄城?從未聽聞。”老者眉頭皺起,木杖在虛空中一點,一棵千年古鬆突然從靈田邊緣破土而出,枝幹如長槍般指向王大柱,“此乃新小世界的核心靈脈之地,世代由我青嵐宗守護,爾等不告而入,還敢狡辯!”
蘇清月上前半步,擋在王大柱身側,銀劍出鞘半寸,寒光如霜:“老丈此言差矣,這片土地此前荒無人煙,滿是瘴氣,是我等清理瘴氣、開墾靈田,何來擅闖之說?”
“一派胡言!”老者怒喝一聲,木杖劇烈震顫,杖頂的晶石發出耀眼的綠光,“此靈脈乃我青嵐宗先祖以性命守護之物,隻因百年前魔氣入侵,我等才閉關避禍,如今靈脈異動,竟是爾等在作祟!”
話音未落,他手中木杖一揮,那些拔地而起的樹木突然加速,根係掀起漫天塵土,枝幹上長出鋒利的木刺,如暴雨般射向靈田。
“洛璃!”王大柱大喝一聲,混沌氣在周身凝聚,如淡紫色的屏障。
洛璃早已取出陣圖,青衫翻飛如蝶,指尖在陣圖上快速點動,口中念動咒語:“乾坤八卦,鎖靈禦敵!起!”
青色的陣紋瞬間從靈田邊緣蔓延開來,如藤蔓般纏繞,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木刺撞在屏障上,發出“砰砰”的巨響,如冰雹砸在銅鍾上。
“好精妙的陣法!”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哼一聲,“不過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青嵐宗麵前班門弄斧!”
他將木杖插入地麵,雙手結印,口中念道:“木靈借法,枯木逢春,化煞為刃!”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靈田邊緣的泥土裂開一道道縫隙,無數粗壯的藤蔓從縫隙中鑽出,如巨蟒般纏繞向陣法屏障,藤蔓上的倒刺閃著幽綠的光芒,顯然淬了劇毒。
“這是腐心藤!”雲曦臉色一變,羅盤上的平安結瞬間變成黑色,“被它纏住會吸幹靈力,連骨頭都剩不下!”
洛璃額角滲出冷汗,陣法屏障被藤蔓勒得微微變形,青色的陣紋忽明忽暗,如風中殘燭:“夫君,這木係法術太過霸道,我的鎖靈陣撐不了多久!”
王大柱握住蘇清月的手,將一絲混沌氣渡給她,聲音沉穩如山:“清月,你護住洛璃和雲曦,我去會會這位老丈。”
“夫君小心!”蘇清月眼中滿是擔憂,銀劍橫在身前,“他的木係法術詭異得很,切莫輕敵。”
王大柱點點頭,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躍出陣法屏障,混沌氣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長劍,泛著淡淡的紫光:“老丈,我等並無惡意,何必刀兵相向?”
“有無惡意,試過便知!”老者木杖一揮,腐心藤突然轉向,如潮水般湧向王大柱,藤蔓交織成一張巨網,將他困在中央。
王大柱冷哼一聲,混沌長劍橫掃,紫光閃過,腐心藤應聲而斷,斷裂處流出墨綠色的汁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老丈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
“口氣倒不小!”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身形一晃,竟與身後的千年古鬆融為一體,古鬆的枝幹突然暴漲,如無數手臂般抓向王大柱,“青嵐宗秘術,木人合一!”
王大柱瞳孔微縮,這秘術竟能與植物共生,比血魔的傀儡術更詭異,他腳尖一點,身形如驚鴻般避開枝幹的攻擊,混沌氣在周身形成一道護體罡氣。
“夫君!”蘇清月見王大柱陷入險境,銀劍一擺,就要衝出去幫忙。
“蘇姐姐別去!”洛璃連忙拉住她,“王盟主的混沌氣能淨化萬物,那木係法術傷不了他,我們守住陣法才是關鍵!”
蘇清月咬了咬唇,目光緊緊鎖著戰場上的身影,銀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手心已沁出冷汗。
王大柱與古鬆化身的老者激戰在一起,混沌長劍與枝幹碰撞,發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四濺如流星。
“爾等外來修士,根本不懂靈脈對新小世界的重要性!”老者的聲音從樹幹中傳出,帶著無盡的滄桑,“百年前魔氣肆虐,靈脈受損,我青嵐宗弟子死傷殆盡,才換來靈脈的喘息之機,如今爾等又來攪擾,是要毀了這片土地嗎?”
王大柱心中一動,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老丈,你說百年前魔氣入侵?可是血魔所為?”
“血魔?”老者的聲音頓了頓,古鬆的攻擊也緩了幾分,“雖不知其名,但那些魔頭以生魂為食,周身縈繞著血腥之氣,與你等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
“我們正是為了清除血魔才來到這裏!”王大柱收了混沌長劍,周身的紫光漸漸散去,“血魔的老巢在幽冥血海,他們以靈脈為食,若不阻止,整個新小世界的靈脈都會被他們吸幹!”
老者沉默了,古鬆的枝幹緩緩垂落,如泄了氣的皮球,過了許久,他才從樹幹中分離出來,須發微微顫抖:“你……所言當真?”
“句句屬實。”王大柱從懷中取出一塊血魔的魔核,魔核呈暗紅色,散發著淡淡的戾氣,“這是我們從血魔手中繳獲的,老丈一看便知。”
老者接過魔核,臉色驟變,如見了鬼一般:“沒錯,就是這種氣息!當年就是這種魔頭,殺了我青嵐宗三百弟子!”
他猛地將魔核扔在地上,木杖一敲,魔核瞬間被藤蔓包裹,化為一灘黑水:“老夫林蒼,乃青嵐宗現任宗主,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小兄弟海涵。”
王大柱連忙拱手:“林宗主客氣了,是我等來得倉促,未曾提前通報,才引發誤會。”
林蒼歎了口氣,目光望向靈田中的靈稻,眼中滿是感慨:“沒想到百年不見,這片荒坡竟變得如此生機盎然,小兄弟倒是做了件功德無量的事。”
“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王大柱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蘇清月等人,“林宗主,我為你介紹,這是我的妻子蘇清月,還有洛璃、雲曦、靈兒、墨離,都是我的同伴。”
蘇清月收了銀劍,走上前拱手道:“林宗主,方才多有失禮,還請莫怪。”
“姑娘劍法卓絕,老夫佩服。”林蒼眼中滿是讚賞,“能與小兄弟並肩作戰,都是英雄豪傑。”
洛璃也收了陣法,青衫上沾了些塵土,卻依舊難掩風姿:“林宗主的木係法術才是真正的高深,若非宗主手下留情,我的鎖靈陣恐怕早已破了。”
林蒼擺了擺手,目光落在靈兒手中的玉笛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小姑娘的笛音似乎能催發生機,方才靈田的靈稻長勢突然變好,想必是姑娘的功勞。”
靈兒臉頰微紅,如沾了胭脂的桃花:“宗主過獎了,隻是略懂些催生之法,算不上什麽本事。”
墨離則站在一旁,微微頷首,玄色長袍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光澤,雖未說話,卻讓林蒼不敢小覷——他能感受到墨離身上若有若無的妖獸氣息,絕非尋常修士。
林蒼將木杖一收,那些拔地而起的樹木紛紛退回山林,地麵的裂縫也漸漸閉合:“小兄弟,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到青嵐宗一敘?也好讓老夫盡地主之誼。”
王大柱正有此意,連忙點頭:“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青嵐宗位於山林深處的一座山峰上,峰上長滿了千年古木,靈氣濃鬱得幾乎要凝成實質,比靈霄城的靈脈還要醇厚。
“這裏的靈氣好濃啊!”阿蠻騎著靈犀獸跟在後麵,忍不住驚歎,靈犀獸也興奮地低吼一聲,獸魂珠泛著耀眼的藍光。
林蒼笑著說:“這是新小世界的核心靈脈所在,當年為了守護它,我青嵐宗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眾人隨著林蒼走進一座古樸的大殿,殿內的梁柱都是千年古木所製,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請坐。”林蒼抬手示意眾人坐下,弟子端上用靈泉泡的清茶,茶香嫋嫋,沁人心脾。
王大柱喝了一口茶,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喉嚨流到心底,靈力都順暢了許多:“好茶,比我們靈霄城的雨前龍井還要甘醇。”
“這是用靈脈旁的雲霧茶泡的,尋常人喝不到。”林蒼歎了口氣,“隻是如今青嵐宗弟子凋零,隻剩三十餘人,不複當年盛況了。”
蘇清月放下茶杯,輕聲道:“林宗主,血魔一日不除,新小世界就一日不得安寧,我等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徹底清除血魔,還這片土地太平。”
“老夫知道。”林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當年血魔入侵,我青嵐宗未能護住靈脈,如今有小兄弟相助,老夫定要與血魔不死不休!”
王大柱點點頭,從懷中取出幽冥血海的地圖,鋪在桌上:“林宗主,這是血魔老巢的地圖,我們計劃三日後兵分三路,攻打幽冥血海。”
林蒼湊上前,目光緊緊盯著地圖,手指在上麵劃過:“幽冥血海乃新小世界的至陰之地,血魔在那裏經營了數百年,勢力龐大,硬攻恐怕損失慘重。”
“我也正有此意。”王大柱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峽穀,“這裏是幽冥血海的入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需要有人從側麵牽製血魔的兵力。”
林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老夫有一計,青嵐宗的木係法術能操控植物,我們可以在峽穀兩側種下腐心藤,待血魔出兵時,以腐心藤纏住他們的退路,斷其糧草。”
洛璃拍手叫好:“此計甚妙!我的鎖靈陣可以配合腐心藤,形成雙重封鎖,讓血魔插翅難飛!”
雲曦也點頭道:“我可以用星象推演血魔出兵的時間,確保萬無一失。”
王大柱心中大喜,有青嵐宗的相助,攻打幽冥血海的把握又大了幾分:“林宗主,有你相助,大事可成!”
林蒼擺了擺手:“小兄弟客氣了,清除血魔本就是我青嵐宗的責任,隻是老夫有一事不明,小兄弟並非新小世界的修士,為何要冒險幫助我們?”
王大柱看向蘇清月,眼中滿是溫柔:“我的妻子本是天衍宗弟子,天衍宗被血魔覆滅,她的師兄弟們都死在了血魔手中,我此舉不僅是為了新小世界,更是為了給天衍宗的弟子報仇。”
蘇清月握住王大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血魔一日不除,就會有更多的宗門被覆滅,更多的人失去家園,我等豈能坐視不理?”
林蒼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敬佩:“小兄弟夫婦情深義重,老夫佩服。當年天衍宗的大名,老夫也曾聽聞,是個鋤強扶弱的好宗門,可惜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王大柱沉聲道,“我們定會為天衍宗的弟子報仇,讓血魔血債血償!”
靈兒也放下玉笛,輕聲道:“我也是天衍宗的弟子,師父臨終前讓我一定要找到能清除血魔的人,如今我找到了王大哥,定要為師父和師兄弟們報仇。”
林蒼拍了拍桌子,聲音洪亮:“好!有誌氣!從今日起,青嵐宗與靈霄城同仇敵愾,共抗血魔!”
“同仇敵愾,共抗血魔!”眾人齊聲喊道,聲音震得大殿的梁柱都微微顫抖。
商議完攻打幽冥血海的計劃,林蒼帶著眾人參觀青嵐宗的藏書閣,閣中藏著許多上古時期的功法和陣法秘籍,都是青嵐宗的鎮派之寶。
“這本《木靈秘典》記載了青嵐宗最厲害的木係法術,小姑娘可以拿去看看。”林蒼將一本泛黃的古籍遞給靈兒,“你的笛音能催發生機,與木係法術相得益彰。”
靈兒接過古籍,如獲至寶,連忙躬身道謝:“多謝林宗主,靈兒定當好好研讀。”
洛璃則被一本陣法秘籍吸引,看得入了迷,手指在虛空中比劃著,口中念念有詞:“原來還可以這樣布陣,將木係法術與陣法結合,威力竟能提升十倍。”
雲曦則拿著羅盤,研究閣中記載的星象之術,不時與林蒼探討幾句,兩人越聊越投機,如遇知音。
墨離則對閣中的妖獸記載很感興趣,青嵐宗曾馴養過許多靈植妖獸,與他所熟悉的妖獸習性有許多不同之處。
王大柱和蘇清月則走到藏書閣的窗邊,望著外麵的景色,青嵐宗的山峰如翠屏般展開,雲霧繚繞其間,如仙境一般。
“夫君,你說我們能成功嗎?”蘇清月靠在王大柱肩上,聲音軟軟的,如羽毛拂過心尖。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掌心的薄繭,那是練劍和耕種留下的痕跡,比任何飾品都珍貴:“有青嵐宗相助,有我們這麽多同伴,一定能成功。”
他頓了頓,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等清除了血魔,我們就在靈田邊重建天衍宗,讓你師兄弟們的在天之靈,看到天衍宗的複興。”
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憧憬,用力點頭:“嗯,到時候我們要種滿桃花,春天賞花,秋天收稻,再也沒有戰亂,再也沒有分離。”
“再也沒有分離。”王大柱重複道,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的體溫,心中滿是堅定。
中午時分,林蒼在青嵐宗的膳堂擺下宴席,菜品都是用靈植和靈禽製作而成,色香味俱全,比靈霄城的宴席還要豐盛。
“這道靈菇燉雞湯,是用百年靈菇和七彩靈雞燉的,能滋養靈力,小姑娘多喝點。”林蒼給靈兒盛了一碗湯,眼中滿是慈愛。
靈兒接過湯碗,輕聲道謝:“多謝林宗主,這湯真好喝,比我以前在天衍宗喝的還要鮮。”
阿蠻則抱著一隻烤靈兔,吃得滿嘴流油:“林宗主,這烤兔子太好吃了,比阿蠻烤的還香,你能不能教我怎麽做啊?”
林蒼被她逗笑了,胡須都翹了起來:“好啊,等打完血魔,老夫就教你,保證讓你學會烤出最好吃的靈兔。”
眾人說說笑笑,氣氛溫馨而融洽,仿佛早已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席間,林蒼說起了百年前血魔入侵的經過,聲音低沉而悲傷:“當年血魔突然出現,如潮水般湧向青嵐宗,我們猝不及防,弟子死傷慘重,最後隻能啟動護山大陣,閉關避禍,這一閉就是百年。”
“那護山大陣呢?”王大柱問道,“為何不一直開啟,抵禦血魔?”
林蒼歎了口氣:“護山大陣需要消耗大量的靈脈之力,百年前靈脈受損,大陣早已支撐不住,若不是此次靈脈異動,我們還無法出關。”
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如此說來,靈脈異動或許是血魔在搞鬼,他們可能也察覺到了靈脈的複蘇。”
“極有可能。”林蒼放下筷子,臉色凝重,“血魔以靈脈為食,靈脈複蘇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誘惑,他們定會前來爭奪。”
王大柱沉吟片刻,說道:“看來我們必須加快行動了,明日我就返回靈霄城,整頓軍隊,三日後準時攻打幽冥血海。”
“好。”林蒼點點頭,“老夫今日就安排弟子準備,三日後在幽冥血海入口與你們匯合。”
宴席結束後,王大柱等人告別林蒼,返回靈霄城。
路上,蘇清月靠在王大柱的背上,輕聲道:“夫君,有青嵐宗相助,我心裏踏實多了。”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笑道:“不僅有青嵐宗,還有石敢當他們,那些魔族修士如今都把靈霄城當成了家,定會全力相助。”
說起石敢當,蘇清月眼中滿是欣慰:“他們種的靈稻長勢很好,昨日石敢當還說,要把最好的靈稻留著,給我們當軍糧。”
“他們都是重情義的人。”王大柱歎了口氣,“若不是血魔作祟,他們也不會淪落至此。”
回到靈霄城後,王大柱立刻召集眾人,商議攻打幽冥血海的事宜。
石敢當等人聽聞要攻打幽冥血海,個個摩拳擦掌,眼中滿是戰意:“盟主,我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定要讓血魔付出代價!”
“好!”王大柱點點頭,將作戰計劃一一說明,“石大哥,你帶領魔族修士,與青嵐宗的弟子配合,從側麵牽製血魔的兵力。”
“是!”石敢當用力點頭,眼中滿是堅定。
“洛璃,你負責布下鎖靈陣,封鎖幽冥血海的出口,防止血魔逃脫。”
“放心吧夫君,我已經研究出了新的陣法,比之前的鎖靈陣威力更強。”洛璃自信地說。
“雲曦,你用星象推演血魔的兵力分布,為我們指引方向。”
“沒問題。”雲曦舉起羅盤,“我會隨時將血魔的動向告知大家。”
“靈兒,你用《木靈秘典》中的法術,配合笛音,催發幽冥血海周圍的植物,幹擾血魔的視線。”
“我記住了,王大哥。”靈兒握緊手中的玉笛,眼中滿是戰意。
“墨離,你帶領妖獸,從空中突襲,打亂血魔的陣腳。”
“是。”墨離微微頷首,玄色長袍在燭火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阿蠻,你和靈犀獸守護在陣後,負責救援受傷的弟子。”
“放心吧王大哥,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家!”阿蠻拍著胸脯保證,靈犀獸也低吼一聲,以示附和。
最後,王大柱看向蘇清月,眼中滿是溫柔:“清月,你隨我直擊血魔的核心巢穴,斬殺血天仇。”
蘇清月握緊銀劍,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好!血天仇害了我那麽多師兄弟,我定要親手殺了他!”
作戰計劃安排完畢,眾人各自回去準備,靈霄城的燈火徹夜通明,將士們都在擦拭武器,整理行裝,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又激昂的氣息。
王大柱和蘇清月回到房間,蘇清月正在為他擦拭鎧甲,銀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上麵的紋路清晰可見。
“夫君,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清心丹,能抵禦血魔的戾氣。”蘇清月將一個瓷瓶遞給王大柱,瓶身是她親手燒製的,上麵繪著一朵蓮花。
王大柱接過瓷瓶,放在鼻尖聞了聞,有淡淡的藥香,還有蘇清月身上的清香:“有清月在,我什麽都不怕。”
蘇清月停下手中的動作,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平安”二字,是她用自己的靈力溫養了許久的:“這是我求來的平安符,你戴在身上,一定要平安回來。”
王大柱接過玉佩,係在腰間,將蘇清月擁入懷中:“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等我回來,我們就重建天衍宗。”
蘇清月靠在他的肩上,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他的鎧甲:“夫君,我等你回來,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王大柱輕輕為她拭去淚水,吻了吻她的額頭:“傻丫頭,別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沒有太多的言語,卻有著彼此都懂的默契與深情。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靈霄城的東城門就聚集了大量的將士,石敢當帶領的魔族修士身著統一的黑色鎧甲,洛璃和雲曦帶著陣法器具,靈兒抱著玉笛,墨離身後跟著數十頭妖獸,阿蠻騎著靈犀獸,威風凜凜。
王大柱騎著黑色麒麟獸,身穿玄色鎧甲,手持混沌珠,目光堅定如磐石,蘇清月騎著白馬,銀甲銀劍,如九天之上的仙子。
“出發!”王大柱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幽冥血海的方向走去,如一道洪流,氣勢恢宏。
百姓們站在道路兩旁,揮舞著手中的旗幟,為他們送行,“王盟主,蘇統領,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們等著你們凱旋!”
歡呼聲此起彼伏,溫暖了整個清晨。
王大柱勒住畫麟獸,轉過身,對著百姓們拱了拱手,聲音洪亮:“請諸位百姓放心,我等定能平定血魔,平安回來!”
說完,他一揮手中的混沌珠,隊伍再次出發,朝著幽冥血海的方向走去。
路上,蘇清月策馬來到王大柱身邊,與他並駕齊驅:“夫君,你看前麵的山峰,多像天衍宗的望仙峰。”
王大柱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那山峰高聳入雲,峰頂雲霧繚繞,確實與天衍宗的望仙峰有幾分相似:“等我們回來,就把天衍宗建得比望仙峰還要氣派。”
蘇清月眼中滿是憧憬,用力點頭:“嗯,我要在山門前種滿桃花,春天的時候,桃花盛開,就像當年的天衍宗一樣。”
靈兒騎著靈犀獸跟在後麵,聽到兩人的對話,輕聲說:“蘇姐姐,我會用笛音催生桃花,讓它們開得更豔。”
洛璃也笑著說:“我會在山門前布下聚靈陣,讓桃花永遠不凋謝。”
眾人說說笑笑,原本緊張的氣氛漸漸緩和下來,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希望。
走了一日一夜,終於來到了幽冥血海的入口,林蒼早已帶著青嵐宗的弟子在此等候,他們身著青色道袍,手中握著木杖,氣勢沉穩。
“小兄弟,你來了。”林蒼走上前,與王大柱拱手示意,“血魔的氣息比昨日更濃了,恐怕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動向。”
王大柱點點頭,目光望向幽冥血海,血紅色的海水泛著詭異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和魔氣,讓人聞之欲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我們就讓血魔付出代價!”
“好!”林蒼眼中閃過一絲戰意,“老夫已讓弟子在峽穀兩側種下了腐心藤,隻等血魔現身,就發動攻擊。”
洛璃也走上前,將陣圖鋪在地上:“我的鎖靈陣也已準備就緒,隻要血魔進入峽穀,就插翅難飛。”
雲曦舉起羅盤,指針瘋狂轉動,臉色凝重:“夫君,血魔來了,數量很多!”
眾人立刻警惕起來,握緊手中的武器,目光緊緊盯著幽冥血海的入口。
不一會兒,幽冥血海中就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嘶吼,無數血魔從血海中爬出來,他們身形猙獰,周身縈繞著血腥之氣,如潮水般湧向峽穀。
“血魔首領血天仇也來了!”林蒼指著血魔群中那個身材高大的血魔,眼中滿是恨意,“就是他,當年殺了我青嵐宗的弟子!”
王大柱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血天仇身穿血色鎧甲,手中握著一根白骨權杖,杖頂的血晶散發著濃鬱的魔氣,眼中滿是狂妄的笑容。
“王大柱,蘇清月,沒想到你們還敢來!”血天仇的聲音如破鑼般刺耳,“上次讓你們僥幸逃脫,今日我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銀劍直指血天仇:“血天仇,你害了我天衍宗滿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憑你?”血天仇冷笑一聲,手中白骨權杖一揮,無數血魔如潮水般湧向眾人,“給我殺!一個不留!”
“洛璃,動手!”王大柱大喝一聲,混沌氣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長劍,泛著淡淡的紫光。
洛璃立刻念動咒語,青色的陣紋瞬間從地上蔓延開來,如藤蔓般纏繞,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將血魔擋在峽穀之外。
“林宗主,該你了!”王大柱喊道。
林蒼手中木杖一揮,峽穀兩側的腐心藤突然暴漲,如巨蟒般纏繞向血魔,藤蔓上的倒刺深深刺入血魔的身體,吸幹了他們的魔氣。
“啊——”血魔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漸漸幹癟,化為一灘血水。
“墨離,突襲!”王大柱一聲令下。
墨離吹了聲口哨,數十頭妖獸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去,犁地獸用螺旋角撞飛血魔,翻土獸用蹄子踩碎血魔的頭顱,播種鳥則用尖喙啄瞎血魔的眼睛,場麵一片混亂。
“靈兒,催發植物!”
靈兒將玉笛湊到唇邊,《催生引》的笛音歡快地流淌而出,峽穀兩側的樹木突然加速生長,枝幹如長槍般刺向血魔,葉片如利刃般切割著血魔的身體。
石敢當帶領的魔族修士也衝了上去,他們的靈力與血魔的魔氣相互克製,每一次攻擊都能對血魔造成巨大的傷害:“血魔餘孽,拿命來!”
王大柱和蘇清月則直衝血天仇,混沌氣與《素心訣》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如一道紫白相間的閃電,所過之處,血魔紛紛倒下。
“王大柱,你別以為有青嵐宗相助就能贏我!”血天仇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手中白骨權杖一揮,無數血魂從血海中升起,如潮水般湧向王大柱和蘇清月,“血魂噬天!”
“靈兒,換《安魂曲》!”王大柱大喊一聲,混沌氣化作一道光罩,將他和蘇清月護在其中。
靈兒立刻換了笛音,悠揚舒緩的《安魂曲》流淌而出,那些血魂聽到笛音後,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淒厲的嘶吼也變成了低低的啜泣。
“怎麽可能?”血天仇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血魂,“這些血魂都是我的傀儡,怎麽會被一曲笛音安撫?”
“血魔,你殘害生靈,奴役冤魂,早已天怒人怨!”蘇清月銀劍一揮,一道白光閃過,刺穿了血天仇的肩膀,“今日就是你的報應!”
血天仇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眼中滿是恨意:“小丫頭片子,我要殺了你!”
他猛地催動全身的魔氣,身形瞬間暴漲,如一尊魔神,手中白骨權杖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砸蘇清月的頭頂。
“清月小心!”王大柱將蘇清月推開,混沌長劍迎了上去,“鐺”的一聲巨響,王大柱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都裂開了。
“夫君!”蘇清月眼中滿是擔憂,連忙衝上去扶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王大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戰意,“這血天仇的修為比上次更強了,看來他吸收了不少靈脈之力。”
林蒼也衝了上來,木杖一揮,無數藤蔓纏繞向血天仇,“小兄弟,我們聯手!”
“好!”王大柱點點頭,與林蒼對視一眼,同時發動攻擊,混沌氣與木係法術交織在一起,如一道紫綠相間的洪流,直撲血天仇。
血天仇臉色大變,連忙揮舞白骨權杖抵擋,魔氣與混沌氣、木係法術碰撞在一起,發出陣陣巨響,整個峽穀都在顫抖。
“洛璃,加強陣法!”雲曦大喊道,羅盤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極限,“血魔的魔氣太強,鎖靈陣快要撐不住了!”
洛璃咬緊牙關,將全身的靈力都注入陣圖中,青色的陣紋變得更加耀眼,如一道屏障,死死地擋住了血魔的攻擊。
阿蠻則騎著靈犀獸,在戰場上穿梭,靈犀獸的獸魂珠發出耀眼的藍光,淨化著受傷弟子身上的魔氣:“堅持住,我來救你!”
戰場上,刀光劍影,魔氣彌漫,鮮血染紅了峽穀的土地,但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堅定,他們知道,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贏得勝利。
王大柱與林蒼聯手,與血天仇激戰在一起,混沌氣不斷淨化著血天仇的魔氣,木係法術則限製著他的行動,血天仇漸漸體力不支,身上的魔氣越來越淡。
“我不會輸的!我不會輸的!”血天仇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血落在杖頂的血晶上,血晶瞬間亮起刺眼的紅光,“血魔秘術,獻祭自身!”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周身的魔氣如潮水般湧向血晶,血晶發出的紅光越來越亮,將整個峽穀都染成了紅色。
“不好,他要自爆!”林蒼臉色大變,“他想與我們同歸於盡!”
王大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將蘇清月推到身後:“清月,帶著大家離開!”
“夫君,我不走!”蘇清月眼中滿是淚水,緊緊抓住王大柱的手,“要走一起走!”
“聽話!”王大柱厲聲道,將混沌氣全部注入混沌珠中,混沌珠發出耀眼的紫光,“我有混沌珠護體,不會有事的,你帶著大家先撤,我隨後就來!”
蘇清月咬了咬唇,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用力點頭:“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等你!”
說完,她轉身帶領眾人,朝著峽穀外撤去。
王大柱看著蘇清月的身影消失在峽穀口,眼中滿是溫柔,隨即轉身,將混沌珠舉過頭頂,“混沌之氣,淨化萬物!”
混沌珠發出的紫光越來越亮,如一輪紫色的太陽,將血天仇包裹在其中,血天仇的自爆威力被混沌珠牢牢鎖住,無法擴散。
“王大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血天仇的聲音充滿了怨毒,身體在紫光中漸漸化為灰燼。
隨著血天仇的死亡,那些血魔失去了指揮,變得群龍無首,被眾人殺得落花流水,很快就被清除幹淨。
王大柱收起混沌珠,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混沌珠雖然擋住了自爆的威力,但他也消耗了大量的靈力。
“夫君!”蘇清月立刻衝了上來,扶住他,眼中滿是淚水,“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我沒事,隻是靈力消耗過大。”王大柱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血天仇死了,血魔被清除了,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眾人齊聲歡呼,聲音震得峽穀都微微顫抖,淚水從每個人的眼中滑落,那是喜悅的淚水,是勝利的淚水。
林蒼走上前,拍了拍王大柱的肩膀,眼中滿是敬佩:“小兄弟,你真是英雄豪傑,若不是你,我們恐怕真的要與血魔同歸於盡了。”
王大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靠在蘇清月的肩上,感受著她的體溫,心中滿是幸福。
陽光穿過峽穀,灑在眾人身上,溫暖而耀眼,幽冥血海的血水漸漸褪去,露出了底下肥沃的土地,空氣中的血腥味和魔氣也漸漸消散。
靈兒再次吹起了《安魂曲》,悠揚的笛音回蕩在峽穀中,安撫著那些被血魔奴役的冤魂,冤魂們在陽光下化作點點星光,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漸漸消散。
“一切都結束了。”蘇清月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欣慰,“師兄弟們,你們可以安息了。”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目光望向遠方的靈霄城,眼中滿是憧憬:“是啊,都結束了,我們可以重建天衍宗,過安穩的日子了。”
眾人相視而笑,眼中都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始,一個沒有血魔,沒有戰亂,隻有和平與歡笑的時代。
隊伍朝著靈霄城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靈霄城的百姓早已在城門口等候,看到他們凱旋而歸,歡呼聲此起彼伏,如雷貫耳。
王大柱和蘇清月騎在馬上,接受著百姓們的歡呼,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心中滿是感慨。
他們知道,這勝利來之不易,是無數人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們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守護好這片土地,守護好身邊的人。
回到靈霄城後,眾人開始著手重建天衍宗的事宜,林蒼也帶領青嵐宗的弟子前來幫忙,石敢當等魔族修士則負責開墾更多的靈田,靈霄城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王大柱和蘇清月站在靈田邊,看著長勢喜人的靈稻,看著遠處正在建設的天衍宗,眼中滿是幸福。
“夫君,你看,天衍宗的山門快要建好了。”蘇清月指著遠處的建築群,眼中滿是喜悅,“等桃花種上,就完美了。”
“是啊。”王大柱握住她的手,“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耀眼,靈田的清香隨風飄來,帶著豐收的喜悅,也帶著未來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