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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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綰不服。
    江綰說:“宮規森嚴,薑貴人不要信口雌黃。”
    薑祁:“?”
    憑什麽他隻是個貴人?
    就算江綰想當皇帝,他、他、他也是皇後吧?
    啊不對,這不是重點。
    薑祁頓時覺得有點好氣又好笑,真是和江綰待久了,思維就和她一樣總是容易亂跑偏。
    薑祁張了張嘴,無數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江綰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在暗示他,不會拒絕他第二次嗎?
    薑祁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還有點……期待。
    但話到了嘴邊,薑祁卻又憋了回去。
    他不想再在電話裏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有心理陰影。
    於是薑祁問江綰:“你最近有時間嗎?我有話想和你當麵……單獨說。”
    “啊?”
    江綰質疑,然後回答:“沒有。”
    薑祁:“?”
    江綰無奈:“你看看通告單呢,就今天閑一點,這幾天基本都是我的戲,孟導都說讓我睡劇組得了。”
    真沒時間。
    薑祁思考了會,提出:“周五晚上我送你回去。”
    江綰答應:“這個可以。”
    薑祁又忍不住囑咐:“對了,你剛剛說的我很支持,一定要狠狠拒絕傅斯越和謝……算了,謝之易等你們戲拍完再說,你先拒絕傅斯越!”
    薑祁還假裝站在傅斯越的角度為他考慮:“我沒有別的意思哈,傅斯越這人腦子笨,你不早點和他說明白,他肯定會自作多情以為你也喜歡他呢,這到時候多傷人啊,是吧,哈哈。”
    “嗯嗯。”
    江綰答應下來,她本來也就是這麽想的,等傅斯越明天醒了就說吧。
    薑祁這邊有工作人員走近,他也隻能和江綰說了晚安掛斷電話。
    薑祁放下手機,眉頭皺得更緊。
    憂鬱中。
    他真的沒明白。
    今天是什麽倒黴日子。
    原本比他還慫的情敵們一個個都像發了狂犬病似的,集體變臉卻不帶他。
    不對。
    問題的關鍵在於……
    薑祁看向了不遠處還在和燈光老師說著些什麽的孟彥,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顆在網上亂發言的老鼠屎。
    是的,江綰想多了,薑祁也沒收工。
    外麵的雨還在下,但好在這是一場室內戲,悲壯的氛圍與雨天更搭配,也和薑祁此刻的心境同樣搭配。
    薑祁用力閉了閉眼睛,使勁搖晃腦袋,保持清醒,準備繼續拍攝。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因為個人的因素影響到工作,否則……江綰會瞧不上他的,這部劇也是他和江綰以及很多人的心血,要盡可能做到最好。
    他也想學習她身上的優點,成為能夠被她認可的人。
    薑祁深呼吸了一口氣。
    勉強忍住了去找孟彥吵架的衝動。
    都怪他。
    一天到晚亂發什麽微博?
    ……
    放下手機。
    江綰也抬頭開始盯天花板。
    呀,剛剛嘴快了。
    她本來想問她什麽時候拒絕過薑祁第一次,結果一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
    總覺得這後麵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第一次……到底是什麽第一次。
    後來江綰再想問,薑祁就先提出了見麵再說。
    江綰其實也不是很喜歡在電話裏聊重要的事情,有些事有些話隻有麵對麵才能說得清楚,隻是薑祁碰巧打了電話過來,她才會問上兩句。
    那就等見麵再說吧,先不想了。
    江綰覺得自己真的累了。
    這一晚上都什麽跟什麽。
    她準備回房間睡覺。
    結果就是這麽一轉身,就和一雙固執又委屈的眸隔著大半個客廳,遙遠卻對上視線。
    江綰被嚇了一跳。
    本能往後退了一步,背抵在了冰冷的牆麵上。
    傅斯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醒了。
    也不知道她和薑祁的對話,他又聽見了多少。
    但江綰沒主動提,隻是問他:“怎麽又醒了?是這裏睡不安穩嗎?”
    江綰問完就自己做了決定,讓傅斯越在這裏等她一會,她去幫他把客房的床單被套更換一下。
    隻是路過傅斯越身邊的時候,江綰的手腕就被他緊緊抓住了。
    江綰不得不低下頭,以居高臨下甚至是一種審視的視角俯視著傅斯越。
    傅斯越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夜裏也足夠清晰。
    他說:“我知道我很笨,但我不會自作多情的,我沒有認為綰綰你也喜歡我,我不會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給你造成麻煩的。”
    他的聲音裏逐漸帶上了濃重的鼻音,似乎在強忍著什麽,頓了頓才繼續說:“謝之易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做不到的你和我說,我也會去學的。
    所以綰綰,你不要選擇他拒絕我,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機會……你也相信我,我都會做好的,我不會比謝之易差的。”
    隻要綰綰不拋棄他。
    他什麽都可以做的。
    為什麽……
    為什麽綰綰不準備拒絕謝之易,卻要拒絕他。
    他比起謝之易輸在哪裏了?隻要綰綰說出來,他都會改的。
    傅斯越越說,心裏的委屈越濃重,眼淚都順著臉頰不斷滾落。
    人在生病的時候往往會更加脆弱。
    傅斯越沒有擦拭眼淚,隻是將頭埋得更低不想讓江綰發現,不自覺又更加握緊了江綰的手腕,害怕她會甩開,害怕她會離開。
    但下一秒,他又擔心自己這樣會不會弄痛江綰,又悄悄鬆開了些手,隻是虛握著。
    隻要江綰想,就可以甩開他。
    江綰沒見過傅斯越難過成這個樣子。
    麵對傅斯越的時候,她總是會多出幾分耐心。
    無論發生什麽,傅斯越在她的生命裏,都有著無法被任何人取代的特殊地位。
    他給過她無條件的信任、幫助、與支持,他們一起在最中二的年紀為了捍衛心中正義,做了很多現在回想起來有些瘋狂的事情。
    這些美好的回憶,是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貴的寶物。
    畢竟如果沒有傅斯越的話,她的青春或許會很孤單,也會失去太多的色彩。
    江綰蹲在了傅斯越的身邊,拿起紙巾遞給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她說:“在我心裏你不笨,也不是麻煩,我一直都很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讓任何時候都有一個人站在我這一邊。”
    一定要說的話,因為家庭緣故,她給傅斯越造成的麻煩要更多,隻不過他永遠堅定的態度,才將這一切的存在與影響降到了最低。
    隻是現在江綰才後知後覺,原來傅斯越對她的情感,是喜歡。
    又或者說,是愛,是愛情。
    她又說:“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正因如此,我才要把話和你說清楚,我不想耽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