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什麽你的府邸?明明是本座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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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
    王太傅看著眼前訓練有素的王府府衛,沉默了好半晌。
    “都是宸安郡主叫來的?”
    “……是。”王管家滿頭大汗,“咱們府裏客院有限,竟有些不夠住了,昨夜委屈不少兄弟們兩人一間房,不知以後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王太傅難以置信地反問,就差拽著他耳朵怒吼,“當然是送回去!還如何是好?叫本官養著他們嗎?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王管家揉了揉差點被吼聾的耳朵,連連點頭。
    “豎子膽大包天!”
    溫軟負手進門,威嚴地掃了眼王太傅,轉頭安撫府衛們:“不要怕,有本座在,沒人敢趕你們走。”
    府衛們麵麵相覷,然後齊齊抱拳:“多謝小郡主!”
    聲音震天響。
    一群人裏沒一個弱的,都是追雪特意叫來的好手——以防被王府趕出門,小廝丫鬟那小胳膊小腿不頂用。
    “嗯,對了,這大門顏色太深不好看,去訂個鮮紅色的大門,就像秦王府的一樣,本座要血的顏色。”
    立刻便有府衛領命離開。
    王太傅差點氣得一個倒仰,顫顫巍巍指著溫軟:“你、你究竟要幹什麽,這是本官府邸,是本官的門!豈容你任意更換!”
    “什麽你的府邸?”溫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明明是本座的府邸。”
    王太傅睜大眼睛。
    “你、你說什麽?”
    溫軟皺了皺眉,不耐地解釋:“你父子二人都拜入本座門下了,自要上交所有財產,再說,隻要是王府,那都是本座的。”
    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秦王府的府衛們、王太傅的管家和小廝,俱都瞳孔地震,不可思議。
    一時間不知道該震驚小郡主的強盜邏輯,還是該震驚王太傅拜、拜入了小郡主門下。
    他要學什麽,學怎麽霸道無恥,怎麽強搶民宅嗎?
    王太傅臉色忽紅忽白,惡狠狠瞪了溫軟一眼,扭頭拂袖便走。
    溫軟話還沒說完,忙邁起小短腿跟上:“哎老王你等等,本座還有話沒交代呢……你跑什麽!”
    青玉跟上去前,顧及著王太傅的顏麵,以及他的可持續發展性,對眾人解釋道:“小郡主就喜歡開玩笑,她……你們懂的吧?”她指了指腦子,滿眼無可奈何。
    眾人恍然大悟。
    唉,教了個腦子進了水的傻妞……太傅不容易啊。
    後花園,溫軟總算追上了王太傅:“你跑什麽,本座又不會吃了你。”
    是不會吃,但跟你說句話,本官能短十年壽。
    王太傅恨恨瞪著她,卻扶著腰腿,氣喘籲籲地說不出話來……明明胖乎乎一小孩,一身牛勁兒也就算了,還忒能跑,差點追得他老胳膊老腿背過氣去。
    “老爺,你在這兒啊。”鄭挽雲帶著王琦走來,含笑道,“可算找著你們了。”
    王琦小跑著衝來溫軟麵前:“參見吾王!”
    “乖。”溫軟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對鄭挽雲道,“挽雲你來得正好,本座訂了一批東西裝飾府裏,稍後你接應一下,看看放哪兒好。”
    鄭挽雲受寵若驚:“這……這怎麽好意思,真叫郡主破費了。”
    “應該的。”溫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一旁,大喘氣的王太傅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你、呼……你叫她……呼……什麽?”
    “挽雲啊,怎麽了?”溫軟一頭霧水,直到看見王太傅瞪眼的樣子,才明白了,“別吃醋,本座也叫你……哎你叫王什麽?”
    她看向王琦:“你爹叫啥來著?”
    王琦撓撓頭:“我爹……叫……”
    王太傅喘得更厲害了。
    應該不是被氣的。
    追雪淡淡開口:“太傅名諱王懷仁。”
    “哦,懷仁啊。”溫軟滿眼寵愛地看著王太傅,一臉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滿意了吧?”
    王太傅死死掐著自己人中,極力不叫自己暈過去。
    他的人生,不能再少十年了。
    ……
    白惜卿得知慶隆帝的處置後,如晴天霹靂。
    “你……你說什麽?”她死死盯著翠兒。
    翠兒硬著頭皮:“今日早朝太多人參您和侯爺了,皇上連太子殿下的求情都不顧,竟……竟……”
    白惜卿頭暈目眩,搖搖欲墜,一時竟滿腦空白。
    父親被降職,母親被褫奪誥命,弟弟妹妹也被牽連,就連永安侯老夫人都……
    想到這裏,她瞳孔猛縮。
    或許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房門便被一腳踹開。
    永安侯老夫人帶著女兒與二兒媳進來,臉色陰沉到極致。
    白惜卿下意識後退一步:“母親……”
    “啪——”
    “別叫我母親,我沒你這種晦氣兒媳!”永安侯老夫人紅著眼怒罵,“竟克得我永安侯府至此,叫我景哥兒官職全卸,叫我晚年被奪誥命啊——”
    “我早就說這個賤人是掃把星了!”四姑娘蕭瀟尖聲罵著,“殺千刀的賤人!害得我們侯府淪為滿京笑柄,我大哥失權失勢,淩哥哥也與我退親了!你滿意了吧!”
    她眼淚奪眶而出,恨得咬牙切齒,又給了白惜卿一耳光。
    白惜卿躲在翠兒身後,慍怒而不甘道:“淩霄早就不滿你囂張跋扈,退親不過順勢而為,與我何幹?即便沒有我,你這種德性也進不了淩家大門!”
    “還不都是你勾引淩哥哥!我本與他青梅竹馬,可自遇上你,他便變了個人一樣,對我不假辭色,反而對你百般體貼……”蕭瀟眼神淬了毒一般,“水性楊花的賤人,你勾引了我哥哥和秦王還不夠嗎?!”
    “我與淩霄是清清白白的知己,與秦王間更隻是他一廂情願糾纏我!”
    白惜卿不忿被她如此侮辱,昂首憤怒道:“我白惜卿傲骨錚錚,行得正坐得端,絕不屑做那等蠅營狗苟之事!”
    二夫人眼底閃過一抹諷笑:“大嫂啊,連皇上都叫你學《女訓》了,你莫不是想說皇上冤枉了你?”
    白惜卿揚誌的話哽在喉頭。
    她不敢明目張膽說慶隆帝錯了,可她心中的確如此想。
    慶隆帝必定是被人進了讒言,才誤會了她,否則以她過往的種種傲骨事跡,他怎會連查都不查就定了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