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懷仁,你也不想在教育界身敗名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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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溫軟的眼神,王太傅人生中頭一次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下意識後退幾步。
    比起被流氓盯上的黃花閨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狀,溫軟甜甜一笑:“別嘛,你怕什麽,本座還能吃了你不成?”
    王太傅被甜的一個激靈:“你想要什麽?”
    溫軟又笑了:“與本座談條件的是你,不是本座想要什麽,而是你……能給本座什麽。”
    王太傅還真思考了一下,但他這種智商高有文化道德底線還十分之高的正常人,還真猜不到自己究竟給出什麽,才能叫溫軟滿意。
    溫軟一臉“你真笨”的樣子,對他勾了勾手。
    王太傅彎腰低頭,發現耳朵還是夠不著溫軟的嘴,隻能蹲下洗耳恭聽。
    溫軟耳語幾句,王太傅瞳孔震顫,差點發出尖銳爆鳴聲。
    “你——”
    “你可想好了。”溫軟目露威脅,“本座承認你位高權重,更是大周不可或缺的棟梁之才,可倘若日後我說你是我老師呢?”
    “懷仁,你也不想在教育界身敗名裂吧?”
    王太傅話音戛然而止。
    論學識,他可力壓群儒,敬稱大周第一人;論教育,他曾教養皇子公主成人,得兩代帝王敬重禮待。
    偏偏攤上了溫軟,鬧得自己在晚節不保的邊緣反複橫跳。
    王太傅閉了閉眼,認命點頭。
    溫軟滿意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懷仁深諳此理。”
    兩人往花園走去,王琦和秦弦這才得以跟上。
    王太傅低聲道:“沈太傅或許會考你功課,你……要不要我臨時給你補補?”
    “嗯?”
    麵對溫軟危險又智障的眼神,王太傅差點破防:“教你近半個月,隻認識了三個字,這很拿得出手嗎?!”
    溫軟對自己的認知可太清晰了——她足以讓他在教育界身敗名裂!
    但這話戳到了王琦的肺管子。
    “父親放肆!”
    王琦厲聲道:“不以成敗論英雄,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你知道吾王有多努力嗎?”
    秦弦深有感觸:“妹妹連飯都吃不飽呢。”
    溫軟白嫩軟糯的臉上露出些許沉穩滄桑之色:“不必多言,為霸業、為你們而戰,即便夙興夜寐也是本座應該做的。”
    王琦目露感動:“王!!”
    王太傅按了按抽疼的腦殼,竟在想,夙興夜寐這種成語,溫軟運用的十分熟練,不太像半月認識三個字的水平。
    難道她真的在偷偷努力,準備驚豔所有人?
    還有六殿下……妹妹是什麽鬼?
    溫軟是秦九州生的,不是慶隆帝生的!
    很快到了花園,沈太傅正坐在幽靜處品茶,看到溫軟前來,頓時眼前一亮:“老臣見過宸安郡主。”
    “免禮。”溫軟十分和藹。
    沈太傅見她這般穩重之態,在心中點了點頭。
    “郡主回京這許多時日,老臣因公務繁忙,竟未能拜會,實在失禮。”他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溫軟頗為感念地點了點頭,學著主角一身正氣的樣子:“國事為重,百姓次之,個人最輕,若大周官員皆如太傅這般鞠躬盡瘁,可保萬年太平啊。”
    沈太傅忍不住目露驚訝。
    不過三歲年紀,口齒清晰就已經勝過一般孩子許多,言辭間竟十分有條理,還出口成章,言之有物,胸襟眼界更是遠勝不少大人。
    好筍,真是好筍!
    歹竹竟真能出好筍啊!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與溫軟聊了起來。
    其實要是考才學,溫軟的底兒三兩下就能被他掀翻,但這種叭叭嘮嗑的人情世故……溫軟可太會了。
    這不就專業對上口了?
    一老一小聊得十分投契。
    溫軟雖然智障又惡毒,但她並不傻。
    她知道這些人最喜歡聽什麽場麵話,既然她答應了懷仁,就不會掉鏈子,三兩句就給沈太傅哄得驚歎連連,直誇郡主大善。
    王太傅感受著沈太傅羨慕嫉妒的眼神,心中得意之餘,竟泛起一絲不合時宜的感動。
    溫軟……這孩子還是能處的。
    隻要給足了好處,有事她是真上啊!
    包完美解決的!
    一炷香時間後,沈太傅意猶未盡的住口,滿眼可惜。
    這種天資聰穎又品行溫良的孩子,怎麽就不是他的弟子呢?
    餘光瞥見王太傅,他心中一動,忽然道:“我不過回鄉幾日,怎麽瞧來王兄容光煥發,竟年輕不少?”
    王太傅摸了摸臉,有些不自信的驚喜:“是麽?”
    沈太傅肯定地點頭,滔滔不絕誇得王太傅滿臉笑容。
    他身後的小廝嘴角微抽。
    打從宸安郡主入府,太傅每天活得跟孫子似的,能不年輕麽?
    誇了好一會兒,沈太傅圖窮匕見:“郡主如此大才,若隻有王兄一人教導,是否會力有不怠?我倒可為王兄分憂。”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地道——畢竟上書房那些隻能說是學生,如溫軟這種私下正經拜過師行過禮的,才可稱入室弟子。
    他有點眼饞。
    就算被老王痛罵不要臉,這個弟子他也得爭取來自己膝下!
    做好了被噴一臉的準備,誰料王太傅詭異地沉默了一瞬,竟一口應下:“成交!”
    沈太傅:“……?”
    怎麽跟生怕他反悔似的?
    準備好推銷自己的話術也沒用上,但他並不失落,隻有白撿來一個神童的驚喜:“王兄放心,日後你依然是郡主的大師父,我來王府一同與你授課即可。”
    他雖然覺得老王傻,竟大方至此,但到底清楚自己不地道,於是便退讓一步,算是感念老王的豁達與寬仁。
    “……啊?”王太傅眼神失落。
    溫軟也麵露遺憾。
    正想著該如何再對沈府爭取一二,便聽沈太傅慈愛開口:“如郡主這般天資之女,合該高坐雅室,自有大儒為你奔赴而來,豈能勞累郡主趕赴風雪求學?”
    這話太好聽了。
    溫軟目光緩和下來,下巴微微昂起,儼然被順了毛的愜意。
    不罵人,不當爹,甚至不叫姓沈的拜她為師。
    王太傅氣得手指發抖,胸膛劇烈起伏,內心的不平幾乎快噴發而出。
    不患寡而患不均!
    憑什麽!
    還不等他抗議開口,溫軟就先帶著王琦和秦弦離開了。
    等她收拾了太子,再來跟小沈談談心。
    “烈酒已經準備好了。”秦弦低聲道,“但皇長孫心眼多得很,還守著太子寸步不離,時間長了必會發現不對。”
    溫軟皺眉看了眼席上跟個交際花一樣嘴巴嘚啵嘚啵不停的皇長孫,麵露嫌棄。
    “你武功怎麽樣,打得過他麽?”她轉頭問秦弦。
    秦弦沉吟一下,保守道:“三七開。”
    “差這麽大?”
    “嗯。”秦弦聲音穩重,“他使三分內力,我明天就過頭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