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死手,快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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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軟沐浴後,獨自一人待在房裏。
    她將紅纓槍抱在懷裏,輕輕撫摸著,眼神癡迷。
    等披上袈裟,掛上舍利子腰帶和佛珠,她手握紅纓槍,將是全世界最耀眼的煙火!
    “本座這等天命之女,果然氣運滔天,麾下良才無數。”她喃喃自語完,看著紅纓槍,忽然想起什麽。
    “青玉,進來為本座更衣!”
    青玉連忙進門,挑了件紅錦金絲曳地裙給她換上,又挽了個應景的小發髻,上綴輕快精致的金鈴與珠玉,環佩叮當,靈動漂亮。
    ——在不說話之前。
    “青玉留守院中,照雲隨本座來。”
    一盞茶時間後,秦九州和白照雲並排站在花園長廊下,一臉迷惑地盯著又開始圍著他們轉圈的溫軟。
    “小郡主……怎麽了?”白照雲輕輕問。
    溫軟一手緊握紅纓槍,一手摩挲著下巴,眼眸微眯:“本座的事少打聽。”
    “……是。”
    溫軟耐心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反應。
    係統不讓他們接觸,反向推理,這兩人接觸後必有化學反應。
    但都好大會兒了,兩個柱子成精的死東西,沒有給她半分驚喜。
    “坐下。”
    兩人依舊一頭霧水,但不惹怒平靜安分的溫軟是大家此刻的共識,便並排坐在了長廊下。
    還是沒反應。
    “手拉手。”
    “?”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排斥與驚恐,白照雲還有一分藏得極好的嫌棄。
    跟白惜卿沾邊的戀愛腦,哪怕正常了她都嫌晦氣。
    “小郡主。”她眼圈立即紅了,“時下有男女大防,對女子尤其嚴苛,今日若手拉手……屬下便沒了清白啊……”
    溫軟一愣。
    白照雲哭得淒慘極了。
    “算了。”她恨鐵不成鋼,卻不是對白照雲,而是對狗天道。
    什麽破男女大防,有病!
    “你倆先聊著吧。”她眯起眼睛,“聊不完兩個時辰,不許停嘴。”
    秦九州臉青了一瞬,卻聽話的沒反駁,整個人堪稱乖巧。
    溫軟細細盯了他半晌,眼底漸漸閃過一抹詭異的幽光。
    釣成功了?
    連最難搞的小秦都臣服於她的魅力之下,其他人還用說?
    那……
    連日以來,她臉上頭一回浮起笑容,雖然有點腦血栓的高深莫測,但與從前如出一轍,秦九州冷眼旁觀,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聊!”
    聲音陡然尖利。
    白照雲嚇得一抖:“王、王爺,您怎麽不說話?”
    “……”秦九州問,“你想聽什麽?”
    兩人宛如被長輩強行湊對的相親男女,陌生中透露著一股詭異的尷尬。
    “王爺讀過《中庸》嗎?”白照雲小心提議,“屬下學識粗淺,您若覺得合適,不如為屬下講解一番?”
    瞥了眼開始在院中練槍的溫軟,秦九州閉了閉眼,良久後,開口:“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冷冽的讀書教習聲緩緩響起,白照雲立刻正了臉色,凝神細聽起來。
    秦王文武雙全,才學是連周太傅都沒噴過的東西,既然反抗不了小郡主,那就加入,為自己謀利!
    想當初她在莊子上時,能有機會認字就不錯了,哪還敢奢望有今日聽學的機會。
    院中,溫軟一邊練槍,一邊盯著廊下,眉頭不由擰起:“小秦哪兒來那麽多廢話,還叭叭個沒完了?不知道叫照雲說兩句麽,真是顯著他了,空長年紀不長眼色!”
    但今天才第一天,她有得是耐心。
    兩個時辰過去後,秦九州口幹舌燥,嗓子都快冒煙了。
    白照雲如獲至寶,恨不得把他扣下繼續講。
    秦九州看都沒看她,躲鬼一樣腳底生風地躲回了自己院子。
    喝了一壺水,沐浴更衣後,他心累得連飯都不想吃,準備躺下睡覺。
    但剛出耳房,他眼神一凜,殺意濃烈的目光直掃床下。
    “砰——”外頭傳來響動,秦九州轉過頭,正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到眼神微妙的追雨。
    床下有東西。
    王爺去沐浴時他就知道了,親眼見著人狗狗祟祟摸進去爬床底下的。
    秦九州觀他神色,心下了然。
    他懶得搭理,吹燈上床睡覺。
    溫軟最近安分成那樣,他雖然依舊警惕且不敢招惹,但也知道她暫時幹不出什麽缺德事了。
    在床底下玩夠了她自己會走。
    或許是白日裏太累,他呼吸漸漸均勻起來。
    黑暗中,床下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像是什麽東西在慢慢爬動。
    秦九州有些意識,但短短的床底,溫軟爬了足足一刻鍾,爬得他又睡過去了。
    這時,一隻小手驀然伸出床底,反扣住床沿。
    緊接著,頭和身體慢慢爬了出來,終於在又一刻鍾後,溫軟坐上了床沿。
    她也不動彈,就如幽靈般幽幽盯著秦九州,臉色平靜到詭異。
    既然時機成熟,也該到她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又平靜了一刻鍾,等秦九州即將睡熟之際,她眼神陡然變得凶狠,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抽上了秦九州的腦瓜子!
    “啪”的一聲脆響,震耳欲聾。
    秦九州腦子嗡嗡響,被抽得猛然從睡夢中醒來,睜眼時兩眼茫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溫軟:“……你在幹什麽?”
    溫軟不語,又惡狠狠給了他腦瓜子一下。
    叫你看本座笑話!
    叫你嘲笑本座!
    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平靜的嘴臉下藏著的冷嘲暗諷!
    狗東西!!
    心裏默念一句,她手就抽一下腦瓜子。
    而秦九州因為太過震驚且覺離譜,竟慢半拍地沒能阻止,腦瓜子都被抽麻了。
    在他終於忍無可忍,翻身坐起時,溫軟猛然站起來,從床下掏出一根掃把。
    泠泠月光照射進來,照亮了掃把繁密順滑的尾端上整整齊齊沾著的……金燦燦、惡臭臭又難以言喻的東西。
    “嘔——”
    秦九州臉色頓時鐵青,捂著心口撲去床邊幹嘔起來。
    一想到這掃把竟藏在他床下不知多久,他就胃裏翻湧,恨不得連五髒六腑都一起吐出來。
    “嘔——”
    “這就受不住了?”溫軟唇邊勾起一抹平靜的微笑,“那待會兒你不是要連腦漿都一起吐出來?”
    秦九州一頓,忽地意識到什麽,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地跳下床。
    掃把上的黃白之物幾乎與他擦肩而過,狠狠搗在了床頭。
    看方向,那是懟著他頭去的。
    “嘔……嘔——”他一邊幹嘔,一邊跌跌撞撞地跑去門邊,一邊驚恐回頭提防溫軟,一邊手指顫抖地開門。
    “狗東西哪裏跑!”溫軟猛地轉身,一躍而起,“呔!”
    掃把立刻朝秦九州懟來。
    死手,快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