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要塞,總控室。
    十幾塊全息屏懸浮半空,數字跳得飛快。
    雲瀾窩在真皮椅裏,手指在扶手上敲出急促節奏,眼珠盯著屏幕不眨眼。
    屏幕上:
    【大夏:貸款五千萬,已消費四千八百萬】
    【九天仙盟:貸款三千萬,已消費兩千九百萬】
    【九幽魔宗:貸款兩千萬,已消費一千八百萬】
    【天理議會:貸款一千萬……】
    【萬妖殿:貸款八百萬……】
    密密麻麻十幾行,每行後麵都跟著“已消費”,百分比全在90%以上。
    雲瀾抓起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裏:“這屆韭菜,夠肥。”
    他按下通訊鍵。
    “二殿下。”
    “說。”秦毅聲音懶洋洋的。
    “庫存還剩多少?”
    “破禁丹沒了,護盾剩三成,核彈剩一成。”秦毅頓了頓,“天穹級戰艦火力支援,預約排到明天了。”
    雲瀾眼裏閃過精光,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三下:“好。”
    他切換通訊,接入所有勢力頻道。
    “諸位老板!”
    雲瀾聲音經過陣法放大,在各個禁地上空炸響。
    隕仙穀裏,嬴天正捂著斷臂喘氣,突然聽見這聲音,眼角抽了抽。
    雷積山上,枯木尊者剛撕碎一張防雷符籙,聽見聲音,手一抖,符籙掉地上了。
    萬毒沼澤裏,魔宗長老渾身冒黑煙,聽見聲音,黑煙散了一下。
    “我知道各位打得辛苦。”雲瀾嗓門賊溫柔,像哄孩子掏壓歲錢,“裝備消耗大,靈石燒得快,心疼吧?”
    嬴天咬牙:“廢話少說!”
    “別急嘛。”雲瀾笑眯眯道,“我這不是來送溫暖了嗎?”
    他打了個響指。
    啪!
    所有勢力麵前,同時彈出一張金光海報:
    【清倉大甩賣!!!】
    【所有武器八折!殲星艦火力支援買十送一!】
    【今天不買,明天漲價!】
    【機會難得,過了這村沒這店!】
    海報上,各種武器圖片閃著光,價格用血紅大字標注,每個數字後麵都跟著個“折”字。
    嬴天盯著海報,喉嚨滾動。
    八折……
    他算了算,如果全買八折貨,能省一千多萬靈石。
    可是……
    他看了眼儲物戒,裏麵隻剩二十萬靈石了。
    “雲瀾。”嬴天咬牙,“孤沒錢了。”
    “哎喲,殿下這話說的。”雲瀾聲音更熱情了,“沒錢不是還有貸款嗎?”
    嬴天臉色一僵:“孤已經貸了五千萬……”
    “那不是還能再貸嗎?”雲瀾打斷他,“我們大乾最新推出"追加貸"業務,專為您這樣的優質客戶服務。”
    他頓了頓,聲音更柔和了:“殿下您想啊,都花了四千多萬了,差這一哆嗦就能拿到陣圖，現在不追加,前麵的錢不就白花了?”
    嬴天愣住了。
    對啊……
    都花了四千多萬了,就差最後一把。
    現在放棄,前麵的錢全打水漂。
    可是再貸……
    “殿下,時間不多了。”雲瀾催促道,“您看仙盟那邊,都開始追加了。”
    嬴天猛地抬頭,切換畫麵。
    雷積山上,枯木尊者正咬牙簽合同,手指摳進石台裏,指甲崩斷三根。
    一份金光合同憑空展開:
    【追加貸·至尊版】
    【貸款額度:三千萬極品靈石】
    【年化利率:五成】
    【抵押物:仙盟主峰靈脈一座、長老院投票權三成、道心誓言一份】
    枯木尊者閉上眼,三息後,睜眼,眼裏全是血絲:“簽!”
    合同化作流光鑽進他眉心。
    枯木尊者身體猛地一僵——
    胸口塌陷三寸,七竅滲血,手指摳進石台,指甲全斷。
    那是靈脈正在剝離,順著金光流向遠方。
    “交易完成。”雲瀾滿意道,“尊者放心,三千萬靈石已到賬,隨便花。”
    嬴天看著這一幕,拳頭攥得指甲扣進肉裏,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仙盟都追加了……
    如果孤不追加,仙盟先拿到陣圖怎麽辦?
    “殿下。”雲瀾聲音再次響起,“考慮好了嗎?”
    嬴天喘著粗氣,咬緊牙關:“追加……孤要追加三千萬!”
    “痛快!”雲瀾笑容燦爛。
    合同再次展開,嬴天簽下名字。
    金光鑽進眉心——
    嬴天胸口再次炸開,斷臂傷口崩裂,鮮血噴了一地。
    大夏又一座主力靈脈,被打上大乾烙印。
    嬴天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
    與此同時。
    萬毒沼澤裏,魔宗長老也咬牙簽了合同,黑煙從七竅噴出。
    神魔葬坑裏,庚沉默三息,從胸口掏出一堆靈石:“追加一千萬。”
    天理議會駐地,白袍長老顫抖著簽下名字,道袍瞬間被冷汗濕透。
    各個小門派,也紛紛咬牙追加。
    一時間,雲瀾麵前的屏幕數字跳得飛快:
    【大夏:追加貸款三千萬】
    【九天仙盟:追加貸款三千萬】
    【九幽魔宗:追加貸款一千五百萬】
    【守墓人:追加貸款一千萬】
    【天理議會:追加貸款五百萬】
    【萬妖殿:追加貸款三百萬】
    ……
    總計,新增貸款一億兩千萬極品靈石。
    雲瀾盯著這個數字,手指在扶手上敲出一串急促節奏,喉嚨滾出一聲低吼:“發了……”
    身後,幾名大乾士兵也愣住了,接著爆發出震天歡呼。
    雲瀾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切換通訊:“二殿下,準備發貨。”
    “收到。”秦毅聲音傳來,“對了,庫存不夠了。”
    “不夠?”雲瀾一愣。
    “破禁丹、護盾、核彈,全賣光了。”秦毅吐出口煙霧,“天穹級戰艦火力支援,預約排到後天了。”
    雲瀾眼珠一轉:“那就漲價。”
    “漲多少?”
    “破禁丹從五十萬漲到八十萬,護盾從八十萬漲到一百二十萬,核彈從兩百萬漲到三百萬。”雲瀾頓了頓,“火力支援從十萬一秒漲到十五萬一秒。”
    秦毅吹了個口哨:“夠狠。”
    “不狠怎麽賺錢?”雲瀾咧嘴一笑。
    他切換通訊,接入所有勢力頻道。
    “諸位老板,不好意思啊。”雲瀾聲音充滿歉意,“庫存告急,價格得調整一下。”
    話音剛落——
    “什麽?!”嬴天嘶吼,周身蟒袍炸成碎片,“孤剛追加貸款,你就漲價?!”
    “殿下息怒。”雲瀾笑眯眯道,“這叫供不應求,懂?”
    他頓了頓,聲音更柔和了:“不過殿下放心,您是老主顧,給您抹個零頭——九折。”
    嬴天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響。
    九折……
    漲價三成,再打九折,還是比原價貴兩成。
    可是……
    他看了眼前方黑霧裏那具五丈高的劍魂,又看了眼身後隻剩不到三百人的神火軍。
    不買裝備,根本打不過去。
    “買……”嬴天咬牙,“孤全買!”
    雷積山上,枯木尊者也咬牙下單,手指顫抖著按下確認鍵。
    萬毒沼澤裏,魔宗長老黑煙亂顫,嘴裏吐出一口黑血。
    各個禁地,所有勢力都紅了眼。
    都花這麽多了,還差這點?
    買!
    一時間,訂單如雪花般飛來。
    雲瀾盯著屏幕上暴漲的數字,手指在扶手上敲出一串急促節奏,眼裏閃著精光。
    “二殿下,發貨!”
    “收到。”
    轟隆隆——
    天闕要塞上空,數十艘運輸艦同時起飛,引擎轟鳴震得空氣都在顫。
    運輸艦編隊分頭飛向各個禁地。
    隕仙穀、雷積山、萬毒沼澤、神魔葬坑……
    十幾處上古禁地,同時迎來大乾的“溫暖”。
    艙門打開,貨架落地。
    破禁丹、護盾、核彈,成箱成箱往下卸。
    各勢力修士紅著眼撲上去,像餓狼撲食。
    “給我來一百顆破禁丹!”
    “護盾我全要了!”
    “核彈再來十枚!”
    “火力支援預約三百秒!”
    嘶吼聲此起彼伏。
    大乾士兵麵無表情地清點靈石,手速快得隻剩殘影。
    叮——
    雲瀾盯著屏幕上的數字,眼睛都直了:
    【實時營業額:三億一千萬極品靈石】
    【實時貸款總額:兩億五千萬極品靈石】
    【預計總收益:五億六千萬極品靈石】
    五億六千萬……
    雲瀾喉嚨滾動,咽了口唾沫。
    這特麽比搶劫還賺錢。
    “老雲。”秦毅聲音傳來,“貨發完了,接下來幹什麽?”
    雲瀾眼珠一轉:“等。”
    “等什麽?”
    “等他們打。”雲瀾咧嘴,“等他們把裝備全消耗光,再來找我們買。”
    秦毅吹了個口哨:“夠陰。”
    “不陰怎麽賺錢?”雲瀾笑眯眯道。
    他切換畫麵,盯著各個禁地。
    隕仙穀裏,嬴天服下破禁丹,端著加特林靈能炮,衝向劍魂。
    噠噠噠噠——
    藍色彈幕傾瀉而出,炮管高速旋轉,打得劍魂身上火花四濺,鱗片崩飛。
    嬴天紅著眼吼道:“給我轟!把這破劍炸成渣!”
    轟!
    一枚核彈扔出去——
    蘑菇雲衝天而起,火光照亮半邊天,衝擊波掀起漫天碎石。
    劍魂發出淒厲尖嘯,巨劍被炸飛,插進山壁裏,山峰攔腰斷裂,斷麵平滑如鏡。
    雷積山上,枯木尊者撕碎防雷符籙,頂著雷霆往山頂衝。
    轟隆隆——
    漫天雷霆劈下,每道雷霆都有水桶粗,打在符籙光幕上,炸出一片漣漪,空氣都被電得滋滋作響。
    枯木尊者咬牙,七竅滲血:“繼續衝!目標就在前麵!”
    萬毒沼澤裏,魔宗長老渾身冒黑煙,手裏握著把散發幽光的鐮刀,一刀斬向毒獸。
    噗嗤!
    毒獸被攔腰斬斷,綠色毒血噴了一地,腐蝕得地麵滋滋冒煙。
    魔宗長老舔了舔嘴唇:“痛快!”
    神魔葬坑裏,庚身上藍光大盛,一拳轟向不死屍王。
    轟!
    拳頭砸在屍王胸口,骨頭碎裂聲如爆竹連響,屍王身體炸開,化作一灘黑水。
    庚盯著拳頭,灰色眸子裏閃過一絲滿意。
    十幾處禁地,同時爆發震天爆炸。
    蘑菇雲衝天而起,火光照亮半邊天。
    地麵炸裂,碎石雨點般砸下。
    雲瀾盯著屏幕,看著各個禁地裏的爆炸,嘴角咧得更開了。
    “炸吧,使勁炸。”他抓起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裏,“炸得越狠,我賺得越多。”
    身後,幾名大乾士兵也盯著屏幕,眼裏全是興奮。
    “老雲。”秦毅聲音傳來,“父皇讓你去一趟。”
    雲瀾愣了下:“陛下找我?”
    “嗯,說有事跟你商量。”
    雲瀾站起來,整了整衣領,大步走出總控室。
    鳳棲宮。
    秦風端著茶杯,站在窗邊,俯瞰鹹陽城璀璨霓虹。
    雲瀾推門進來,躬身行禮:“陛下。”
    “坐。”秦風眼皮都沒抬。
    雲瀾坐下,腰杆挺得筆直。
    “營業額多少了?”秦風問。
    “回陛下,三億一千萬極品靈石。”雲瀾聲音裏壓不住興奮,“預計總收益五億六千萬。”
    秦風指尖點在茶杯沿,嘴角勾起一毫米弧度:“不錯。”
    他轉過身,看著雲瀾:“接下來,準備收網。”
    雲瀾一愣:“收網?”
    “嗯。”秦風放下茶杯,“等他們把禁地打穿,拿到陣圖碎片,就會發現——”
    他頓了頓,眼神冰冷:“解密,需要更多代價。”
    雲瀾瞳孔一縮。
    “到時候。”秦風聲音淡漠,“他們會發現,欠的債,這輩子都還不清。”
    雲瀾渾身一顫,喉嚨發緊。
    太狠了。
    這是要把他們榨幹啊。
    “去吧。”秦風揮手,“盯緊他們,別讓任何人跑了。”
    “是!”雲瀾起身,躬身退出鳳棲宮。
    門外,他抬頭看著夜空。
    星辰璀璨,像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
    雲瀾咧嘴一笑。
    “諸天萬界……”他喃喃自語,“血還沒流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