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集:全力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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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公安局專案組會議室的空調壞了三天,七月的熱浪裹著煙味、汗味和方便麵的油膩味,在密閉的空間裏發酵,黏糊糊地貼在每個人的皮膚上。長桌兩端的煙灰缸早就滿了,煙蒂堆得像小山,有廉價的紅塔山,有郭勇常抽的黃鶴樓,還有幾根被掐滅的雪茄蒂——那是上周市裏領導來視察時留下的,郭勇舍不得扔,偶爾拿出來抽兩口,此刻也混在煙蒂堆裏,顯得格格不入。
    牆角堆著十幾個空方便麵盒,大多是紅燒牛肉味的,湯汁灑在地板上,幹了之後留下一圈圈褐色的印子。小陳靠在牆邊,眼睛盯著桌麵,手指無意識地摳著作訓服上的線頭——他已經連續四十八小時沒合眼了,眼裏布滿了血絲,連打哈欠都帶著眼淚,卻不敢真的睡著,怕錯過任何一條線索。
    “……天霸拆遷那邊還是老樣子,所有員工都一口咬定不認識張建國,考勤記錄也沒問題,我們查了他們的銀行流水,最近沒有大額轉賬,像是提前把痕跡抹幹淨了。”刑警大隊長老趙揉著太陽穴,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麵前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地方被汗水暈開,變得模糊不清,“監控還是沒進展,案發地附近的幾個關鍵探頭,要麽壞了,要麽角度不對,隻拍到幾個模糊的黑影,根本認不出人。”
    郭勇坐在主位,手指在紅木桌麵上“篤篤”地敲著,節奏越來越快,暴露了他內心的焦躁。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已經發黃,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他女兒送他的生日禮物,現在指針指向下午三點,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七十二小時。按照刑偵規律,黃金破案時間已經過半,可他們現在還像在迷宮裏打轉,連出口的影子都沒看到。
    “就沒有一點新線索?”郭勇停下敲擊,抬頭看向老趙,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走訪的群眾裏,就沒人再看到什麽?”
    “我們又走訪了三十多戶,大多是待拆遷區的住戶,要麽說沒看到,要麽說不敢說,”老趙歎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水已經溫了,喝在嘴裏沒什麽滋味,“有個大媽說,案發當晚聽到巷子裏有動靜,還聽到有人喊‘別跑’,但她怕惹麻煩,沒敢開窗看,也不敢跟我們多說。”
    馬文斌坐在郭勇旁邊,手裏捧著一個搪瓷杯,裏麵泡著濃茶,茶葉已經沉底。他低著頭,假裝認真聽老趙匯報,實際上眼神一直在瞟雷傑——雷傑坐在靠牆的位置,腰背挺得筆直,像一根繃緊的弦,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微微握拳,顯然也在思考對策。馬文斌心裏有些發慌,他昨天收到李總的消息,說“上麵已經打點好了,讓他們盡管查,查不出什麽”,可他還是怕,怕雷傑這根“硬骨頭”真的查出什麽破綻。
    雷傑確實在思考。他眼前閃過張建國躺在ICU裏的樣子,渾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得像紙;閃過李梅哭倒在地的模樣,嘴裏反複說著“他隻是想討個公道”;閃過待拆遷區牆上的“拆”字,紅得刺眼。對手太狡猾了,不僅下手狠,還懂反偵查,像是提前知道他們會查什麽,把所有明麵上的線索都掐斷了——監控壞了,銀行流水幹淨了,員工串供了,連群眾都因為恐懼不敢作證。
    “不能再等了。”雷傑在心裏默念。再拖下去,證據會越來越少,凶手可能會逃到外地,張建國就算醒過來,也可能因為缺氧太久,忘記關鍵細節。他必須主動出擊,用非常規的方法,把藏在暗處的線索挖出來。
    “篤篤篤——”雷傑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三下,然後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劃過,發出“吱呀”的刺耳聲,打破了會議室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包括郭勇的疑惑,老趙的期待,還有馬文斌的緊張。
    “郭局,各位領導。”雷傑的聲音很穩,帶著軍人特有的堅定,他走到會議室中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常規偵查手段現在遇到了瓶頸,對手把痕跡抹得太幹淨,正麵查很難有突破。我請求,讓特警大隊投入力量,用非常規方式協助偵查。”
    “非常規方式?”郭勇皺起眉頭,身體前傾了一些,“具體怎麽操作?你說說看。”
    “對手雖然狡猾,但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雷傑走到白板前,拿起馬克筆,在上麵畫了一個圈,標注“案發地”,“這麽多人參與作案,事前要踩點、聯絡,事後要藏匿、串供,中間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隻是我們之前沒找到。我建議分三個方向突破:”
    他在白板上畫了第一條線,指向“民間監控”:“第一,擴大監控排查範圍。之前我們隻查了主幹道和商鋪的監控,忽略了一些私人監控,比如居民樓的車庫監控、小賣部的私人攝像頭、甚至是路邊攤販的手機錄像。我建議,對案發地周邊五公裏範圍內,所有可能有監控的地方進行拉網式排查,派便衣隊員上門走訪,一個個看,哪怕隻拍到一個衣角、一個背影,都不能放過。”
    接著,他畫了第二條線,指向“天霸拆遷”:“第二,秘密監控天霸拆遷公司的關聯人員。不要大張旗鼓地查,而是派便衣隊員跟蹤他們的中下層管理人員和打手,比如負責城西拆遷的項目經理、經常去工地的混混。重點查他們的通訊記錄——不是查通話記錄,而是看他們有沒有用加密軟件聯係;查他們的資金往來,比如有沒有給陌生賬戶轉錢;還要查他們的活動軌跡,比如案發後有沒有去過外地,有沒有和可疑人員見麵。”
    最後,他畫了第三條線,指向“潛在目擊者”:“第三,尋找並保護潛在目擊者。報警人老李因為太害怕,記不清細節,但案發當晚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看到。比如環衛工人、夜班司機、還有待拆遷區沒搬走的住戶,他們可能看到了凶手的樣子,或者聽到了什麽,隻是因為怕報複不敢說。我們需要換一種方式,不用警車,不用證件,讓便衣隊員偽裝成居民,跟他們聊天,慢慢引導,同時保證他們的安全,讓他們敢開口。”
    雷傑放下馬克筆,轉過身,看著郭勇:“這些工作需要大量便衣警力,還要有耐心,不能急。特警大隊的隊員經過實戰訓練,擅長偽裝和隱蔽,適合做這些事。我請求由我帶隊,挑選二十名可靠的隊員,立即展開行動,保證不打草驚蛇。”
    會議室裏一片安靜,隻有空調外機的“嗡嗡”聲在響。老趙首先點頭:“我覺得可行,常規手段已經走不通了,試試非常規方式說不定有突破。”其他幾位民警也紛紛附和,他們都知道,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郭勇沉默了幾秒,深吸一口氣,重重拍了拍桌子:“好!就按你說的辦!雷傑,我授權你調動特警大隊的力量,直接對我負責,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匯報!記住,安全第一,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讓隊員出事!”
    “是!”雷傑立正敬禮,眼神裏閃過一絲亮光——他知道,這是他們打破僵局的唯一機會。
    馬文斌在旁邊,手指緊緊攥著搪瓷杯,杯沿都被他捏得變形了。他想反對,說“這樣太冒險,容易引起恐慌”,可看到郭勇和其他人都同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能在心裏祈禱,希望雷傑查不出什麽。
    下午四點,特警大隊的院子裏,雷傑正在挑選隊員。他從五十名隊員裏選出了二十名,都是政治可靠、心理素質過硬的,其中包括小陳、**、小王等他最信任的隊員。
    “現在宣布任務:”雷傑站在隊員麵前,聲音嚴肅,“我們分成五個小組,每組四人,偽裝成普通市民,潛入城西片區和天霸拆遷公司周邊,執行秘密偵查任務。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找線索,不是抓凶手,所以絕對不能暴露身份,遇到可疑情況,先觀察,再匯報,不能擅自行動。”
    他給每個小組分配任務:“第一組,由小陳帶隊,偽裝成送貨員,負責排查案發地周邊的民間監控,重點是居民樓和小賣部,爭取找到案發當晚的錄像;第二組,**帶隊,偽裝成打工仔,跟蹤天霸拆遷公司的項目經理,查他的活動軌跡和通訊情況;第三組,小王帶隊,偽裝成夜市攤主,走訪待拆遷區的群眾,尋找潛在目擊者;第四組和第五組,作為後備力量,隨時支援其他小組,同時負責保護醫院的張建國和他的家人,防止有人報複。”
    隊員們齊聲應道:“明白!”
    “現在換裝,十分鍾後出發。”雷傑說完,轉身走進更衣室,換上了一身灰色的短袖和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舊帆布鞋,還在臉上貼了一張假痣——這是他從部隊學的偽裝技巧,能讓人的注意力轉移到痣上,不容易記住他的臉。
    十分鍾後,五個小組陸續出發。小陳的第一組開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車身上印著“誠信送貨”的字樣,車廂裏裝著幾箱礦泉水和方便麵,看起來和普通的送貨麵包車沒什麽區別。他們沿著城西的街道慢慢開,每遇到一家小賣部或居民樓,就停下來,由小陳下車,手裏拿著一張“尋找丟失的狗”的海報,跟老板或居民聊天:“老板,你見過這隻狗嗎?黑色的,卷毛,昨天晚上在這附近丟的,我找了一天了。”趁對方不注意,他會偷偷觀察店裏有沒有監控,然後說:“要是你店裏的監控拍到了,麻煩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兩百塊感謝費。”
    大多數人都會說沒看到,但也有例外。在一家叫“便民超市”的小店,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說:“昨天晚上我關店的時候,好像看到巷子裏有幾個人,穿黑衣服,戴口罩,看著不像好人,我店裏的監控應該拍到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清。”小陳心裏一喜,連忙說:“大姐,要是能幫我找到狗,我給你三百塊,你把監控調給我看看唄?”老板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電腦,調出了昨晚的監控——雖然畫麵有點模糊,但能看到幾個黑影從巷子裏跑出來,上了一輛麵包車,隻是車牌被擋住了,看不清。小陳用手機偷偷錄了下來,又給了老板三百塊,才假裝失望地離開:“還是沒看到狗,謝謝你啊大姐。”
    **的第二組則偽裝成找工作的打工仔,在天霸拆遷公司附近的茶館裏蹲守。他們穿著沾滿灰塵的衣服,手裏拿著簡曆,假裝在等中介介紹工作。下午五點,天霸拆遷公司的項目經理王強走了出來,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包,看起來很氣派。**立刻跟了上去,其他隊員則在茶館裏繼續觀察。
    王強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一家偏僻的洗浴中心——“金泉洗浴”。**把車停在洗浴中心對麵的巷子裏,用望遠鏡觀察。過了半小時,三個穿黑衣服的男人走進了洗浴中心,其中一個人走路有點跛,**認出他是“黑皮”——之前他們摸排時,在天霸拆遷的檔案裏見過他的照片,他因為打架被拘留過,檔案裏有他的特征記錄。**連忙用對講機通知雷傑:“雷隊,王強和黑皮在金泉洗浴見麵,看起來有問題。”
    雷傑此時正在案發地附近,他偽裝成收廢品的,蹬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車鬥裏放著幾個空紙箱和塑料瓶,嘴裏喊著:“收廢品嘍!舊紙箱、塑料瓶、廢鐵都收!”他之所以親自來,是因為他覺得,潛在目擊者最可能在這一帶,而收廢品的身份最不容易引起懷疑。
    他蹬著三輪車,在居民區裏慢悠悠地轉,遇到老人就停下來聊天:“大爺,家裏有廢品嗎?我給你算高點價,比別人多一毛錢一斤。”大多數老人都會拿出攢的廢品,雷傑一邊稱重量,一邊跟他們閑聊:“昨天晚上我在這附近收廢品,好像聽到巷子裏有動靜,不知道出啥事了。”
    有個大爺說:“可不是嘛,聽說有人被砍了,太嚇人了,我晚上都不敢開窗。”但也有一個大爺,六十多歲,負責小區的守夜,他一開始不願意說,隻是搖頭:“不知道,我昨晚睡著了。”雷傑沒有放棄,而是坐在門衛室裏,跟大爺聊起了家常,說自己也是農村來的,在城裏收廢品不容易,還拿出自己帶的饅頭,分給大爺一個:“大爺,我這饅頭是早上剛買的,還熱乎,你嚐嚐。”
    大爺接過饅頭,咬了一口,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其實……昨天晚上我沒睡著,聽到巷子裏有‘砰砰’的聲音,還聽到有人喊‘別叫’,我偷偷開窗看了一眼,看到一輛沒有掛牌的麵包車,黑色的,很快就開走了,車身上好像有個劃痕,在車門那裏。”雷傑心裏一震,連忙問:“大爺,你確定是沒掛牌的麵包車?車身有劃痕?”大爺點點頭:“確定,我眼神還行,就是不敢跟別人說,怕那些人報複我。”雷傑拍了拍大爺的肩膀:“大爺,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說的,我也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出事。”
    雷傑蹬著三輪車離開,立刻用對講機通知所有小組:“重點查沒有掛牌的黑色麵包車,車身有劃痕,另外,王強和黑皮在金泉洗浴見麵,**繼續跟蹤,注意安全。”
    晚上八點,小陳的小組有了新發現。他們在一家理發店的監控裏,看到了黑皮的身影——案發前半小時,黑皮在巷口徘徊,手裏拿著手機,像是在望風,他走路有點跛,和之前檔案裏的特征完全吻合。小陳把監控錄像發給雷傑,雷傑立刻組織隊員分析:“黑皮在望風,說明他是團夥裏的一員,王強和他見麵,很可能是在商量怎麽銷毀證據,或者分贓。”
    就在他們以為線索越來越清晰時,醫院傳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張建國的生命體征穩定了!
    雷傑接到電話時,正在臨時指揮點——一個廢棄的車庫裏。打電話的是負責保護醫院的隊員小王:“雷隊,醫生說張建國的心率從每分鍾40升到了60,血壓也穩定了,雖然還沒醒,但醫生說有希望了!”雷傑心裏一喜,張建國要是能醒過來,就能指認凶手,案子就有希望破了!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張建國醒了,對手肯定會慌,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張建國指認他們,很可能會派人去醫院滅口!雷傑立刻下令:“小王,加強醫院的安保,派兩個人守在ICU門口,另外兩個人在醫院周圍巡邏,注意可疑人員,特別是穿黑衣服、戴口罩的,一旦發現,立刻控製,但不要驚動其他人!”
    “明白!”小王回答。
    雷傑掛了電話,走到車庫門口,望著遠處的天霸大廈。大廈的頂層還亮著燈,隱約能看到人影在晃動——可能是趙天霸和他的手下在開會,商量怎麽應對現在的情況。雷傑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冰冷:“不管你們有多少後台,這次我一定要把你們揪出來!”
    晚上十點,各小組的線索陸續匯總到雷傑這裏:
    小陳的小組又找到了兩家有監控的店鋪,雖然沒拍到凶手的臉,但拍到了麵包車的行駛路線——從案發地出發,沿著城西的小路,往城東的方向開去,最後消失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附近。
    **的小組跟蹤王強和黑皮到了工廠門口,他們看到王強把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交給黑皮,黑皮接過袋子,開車離開了工廠。**想繼續跟蹤,卻被一輛突然出現的貨車擋住了去路,等貨車開走後,黑皮已經不見了。**記下了工廠的地址,還拍了照片——工廠門口掛著“天霸物流”的牌子,是天霸實業的子公司。
    雷傑把這些線索整理好,用加密郵件發給了郭勇,同時也給林雪發了一條短信:“林書記,已找到關鍵線索,黑皮和王強有重大嫌疑,張建國生命體征穩定,已加強醫院安保。”林雪很快回複:“注意安全,我會協調交警部門,查城東廢棄工廠附近的監控,幫你們找到麵包車的蹤跡。”
    得到林雪的支持,雷傑更有信心了。他在臨時指揮點召開了簡短的會議,對隊員們說:“現在線索已經很明顯了,黑皮是凶手之一,王強是組織者,他們的老巢可能在天霸物流的工廠裏。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繼續監控,找到更多證據,比如麵包車的下落,黑皮的藏身之處,等證據足夠了,再一舉收網!”
    隊員們都很興奮,連續幾天的疲憊好像都消失了。小陳說:“雷隊,我們明天再去工廠附近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麵包車!”**也說:“我再跟蹤王強,他肯定還會和黑皮見麵!”
    雷傑點點頭:“好,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對手現在肯定很警惕,不要暴露身份。另外,醫院那邊不能放鬆,一定要保護好張建國,他是關鍵證人。”
    淩晨一點,雷傑還在臨時指揮點整理線索。他麵前的桌子上攤滿了照片和筆記,有監控截圖,有工廠的照片,還有黑皮和王強的檔案。他拿起一張張建國的照片,照片裏的張建國笑得很憨厚,左胳膊上的“福”字紋身很清晰。雷傑在心裏默念:“張建國,你一定要醒過來,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
    窗外的夜色很深,星星被烏雲遮住,隻有遠處的路燈亮著,發出微弱的光。雷傑知道,接下來的幾天會更關鍵,對手可能會反撲,可能會銷毀更多證據,但他不會退縮——他身後有隊員,有林雪的支持,還有老百姓的期待,他必須堅持下去,把凶手繩之以法,還淩源縣一個太平。
    他拿起對講機,對所有隊員說:“大家辛苦了,先休息兩小時,淩晨三點換班,我們繼續查,不找到凶手,絕不罷休!”
    對講機裏傳來隊員們的回應:“明白!雷隊,我們跟你一起幹!”
    雷傑放下對講機,走到窗邊,望著天霸大廈的方向。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本集完)
    下集內容提示:首次受挫
    警方根據新線索,終於鎖定了“黑皮”的藏匿地點(可能是城鄉結合部的一個小旅館或出租屋)。雷傑親自帶隊實施抓捕,行動初期順利,成功包圍了目標房屋。然而,就在突擊隊員準備破門而入的瞬間,屋內突然發生爆炸(或是提前設置的詭雷,或是“黑皮”自知無法逃脫選擇自殺式反抗),“黑皮”當場身亡,一名突擊隊員負傷。關鍵線人瞬間死亡,使得剛剛明朗的案情再次陷入迷霧。這次失利,不僅讓偵查工作嚴重受挫,更讓雷傑承受了來自局內外的巨大壓力,有人開始質疑他的能力和冒進風格。這是雷傑轉業到淩源後,在正麵交鋒中遭遇的第一次重大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