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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工作室經理也是快步走出，迎了上去：“餘小姐來了啊。”
    “張經理，我是來問問，我那部原創短片的籌備工作怎麽樣了？”餘雨軒禮貌地頷首。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張經理笑容滿麵，“就等著你這兩天來拍攝呢，這樣吧，咱們還是到辦公室邊喝茶邊談。”
    聽到這裏。
    牧天一更是驚訝，餘雨軒竟然也搞原創劇本？
    心中好奇，不知這年級第一，搞出的原創短片質量怎麽樣？
    但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那輛私家車十分豪華，而且還有專屬司機，一看就是家庭條件非常不錯。
    當即，牧天一不再猶豫，直接快步上前，笑著打招呼說：“張經理，我又回來了。”
    張經理和餘雨軒齊齊回頭。
    前者還沒開口呢，餘雨軒清冷漂亮的臉龐上，就露出了一絲詫異：“咦，牧天一，你怎麽會在這裏？”
    “咦？”牧天一也適時表現出些微驚訝，“餘雨軒同學，你怎麽也在這裏？”
    別小看牧天一的30點演技，事實上在這明星為王的時代，對於藝考生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以他掌握的演技，已經比地球上一些出道好幾年的普通小鮮肉強了。
    而餘雨軒的60點演技，更是有資格簽約影視公司出道了，在藍星出道可不同於地球，這裏必須由明星管理委員會考核、取得藝人從業資格證後才能正式出道。
    因此，但藍星凡是個正經的明星，隻要不是故意擺爛、或是劇本太爛、導演錯誤引導其發揮的話，演技基本都是在線的。
    餘雨軒略一猶豫，但還是如實開口道：“我想出演一部短片試試水，卻並不想弄得人盡皆知，還請牧同學幫忙保密。”
    如果換作今天之前，餘雨軒基本不太會搭理牧天一，至少不會跟他解釋。
    但今天牧天一的小品表現太精彩了，讓她好幾次差點破了功，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那吳紫珊內向又自閉，在高三一班幾乎沒有朋友。
    牧天一今天的小品，明顯是給吳紫珊量身定製的，所謂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大概率是用來糊弄樂成哲和高梓陽那兩個二傻子的。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是現場創作，那小品也絕對稱得上是一部佳作。
    “好，我會保密的。”牧天一鄭重而嚴肅地回應，但轉而又笑著說，“其實，我今天也是來談原創影片的，也想試試水，希望餘同學也幫我保密。”
    “你？原創影片？”餘雨軒眼神詫異，敏銳捕捉到了不一樣的關鍵詞，“原創影片”，而不是她想試試水的“原創短片”。
    這兩種是性質截然不同的東西，後者也就等於是一個小品的擴寫版。
    聽到這裏，張經理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笑著開口說：“真的是太湊巧了，沒想到牧小哥和餘小姐竟然還是同學，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一起去辦公室聊聊。”
    對此，被勾起了好奇心餘雨軒沒有推辭，和“心懷鬼胎”的牧天一，以及“心有靈犀”的張經理，一起走進了工作室的辦公室。
    張經理十分熱情，掏出了“珍藏的好茶”，親自沏了三杯茶，三人落座茶幾邊的沙發上，邊喝茶邊聊。
    張經理率先開口，笑著調侃說：“牧小哥這時候來，應該已經貨比三家了吧？怎麽樣，現在明白我的報價最有誠意了吧？”
    見他這麽態度熱情。
    牧天一知道張經理已經覺察到了自己意圖，順勢配合當起了僚機，多半也想促成精武英雄這個項目，落地在他的影視工作室。
    既然人家已經傳來了球，牧天一也是順勢接下，他喝了一口茶後，無奈苦笑說：“張哥給的報價的確很有誠意，但八十萬還是太高了些。”
    “價格的確不便宜，但你的原創劇本非常優秀，如果減配的話就玷汙劇本了。”張經理略琢磨了下說，“這樣吧，你的劇本我也挺看好，如果成功了，對我們工作室也有宣傳效果。”
    “我再給你減二十萬，拍攝質量保持不變。”
    牧天一趕忙起身感謝：“張哥，真是太感謝您了。”
    “哈，別謝我，主要是你的劇本質量好，我才願意賭一把。”張經理一臉認真道，“以這故事質量，咱們的成片放到未來之星app上，還是能打一打的。”
    “未來之星？”牧天一略一沉吟，他也聽說過這個視頻網站，但似乎不是個主流網站。
    “對，最近未來之星正在舉辦一個‘蒙麵影帝’的活動。”張經理解釋說道，“如果拿到第一的話，能夠有三百萬獎金，第三名也有一百萬，但前三甲你就別想太多了。”
    “咱就奔著衝一衝前十名去，能有三十萬到七十萬不等的獎金，哪怕隻是第十名，也能有三十萬獎金，可以回本一半了。”
    牧天一還沒接話，一旁的餘雨軒卻實在憋不住了，她看向張經理，語氣帶著些好奇和不忿：“張經理，到底是什麽樣的劇本，讓您這麽有信心？”
    她有點不服氣。
    自從進屋，張經理的話題始終繞著牧天一的項目轉，她自己的短片反而被晾在了一邊。
    “這個……”張經理略作沉吟，眼神看向牧天一，似是在征求意見。
    “沒事，雨軒是我同學。”牧天一姿態輕鬆道，“我相信她的人品。”
    他順杆子往上爬了一截，拉近了一下兩人的距離。
    “行，那我就展開說說。”張經理也來了精神，開始講述《精武英雄》的劇情脈絡、人物設定，幾處精彩的戲劇衝突也是娓娓道來，邊說邊比劃，顯然對這個本子很是青睞。
    餘雨軒聽著聽著，眼神漸漸亮了起來，她忍不住扭頭看向牧天一，語氣帶著期待：“牧同學，這劇本……能給我看看嗎？我保證絕不外傳。”
    “行。”牧天一毫不猶豫地掏出打印劇本遞了過去。
    “謝謝。”餘雨軒接過來，道了聲謝，就低下頭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她讀得很慢，很認真，手指偶爾劃過某句台詞，還會停頓下來，若有所思。
    而牧天一和張經理則是心照不宣地互相對望了一眼，也不言語，隻是默默的喝茶。
    好半晌後。
    餘雨軒不知不覺就翻完了劇本，她帶著幾分遺憾合上劇本，又看向牧天一，眼神中帶著強烈的好奇心：“牧同學，下半部呢？”
    下半部？我還沒抽出來呢。
    牧天一暗忖的同時，心中也輕舒一口氣，看餘雨軒這麽求知若渴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事成一半了，他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說：“雨軒，你覺得這半部精武英雄怎麽樣？”
    對於雨軒這兩個字，餘雨軒花了幾秒鍾適應了一下後，才重重點頭道：“好看。”
    這個評語可謂是言簡意賅，又充滿了力量。
    對於一部電影而言什麽是最重要的？
    情懷？反思？意義深刻？
    不，電影最重要的是——好看。
    隻有在好看的基礎上，才能談情懷、談所謂的意義深刻。
    就像是夫妻在一起過日子，最重要的是錢，沒有錢，什麽尊嚴、愛情、溫馨、浪漫，通通都會被生活撞擊的支離破碎、滿地雞毛。
    “雨軒，借我六十萬唄。”牧天一開口說道。
    “啥？？”餘雨軒被這記單刀直入給戳懵了，她原本以為牧天一接下來會興奮的和她聊一聊，劇情結構人物解析、世界背景設定、藝術內涵、男女主感情戲的發展等等。
    結果，他一上來就談錢，簡直是又俗氣又直接，她這輩子還沒遇到這樣式的。
    這讓她剛剛因為牧天一的才華而生起的些許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不借！”餘雨軒那挺翹的鼻子都微微皺起，顯然有些生氣了。
    一旁的張經理也有些懵，心中暗暗焦急，牧小哥你也太直接了，對餘小姐這樣的文藝範女孩，得哄著點來，得徐徐圖之。
    “不借就算了。”牧天一似乎也不強求，收回了目光、起身對張經理道，“張哥，那我這邊就先告辭了，您幫我先籌備規劃起來，這兩天我會拿錢來找您。”
    “好好好。”張經理也起身相送。
    牧天一又對餘雨軒伸了伸手，示意了一下劇本，客氣地說：“餘同學……”
    餘雨軒簡直要被氣笑了。
    好你個牧天一，你剛才借錢的時候怎麽稱呼的？
    是“雨軒”對不對？
    我這才剛說了一句不借，你就直接翻臉不認人，又是餘同學，又是要討回劇本，就算你要借錢拍片，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例如，先聊一聊劇情、人物、藝術，然後再婉轉點問，雨軒同學，既然咱們這麽有藝術共鳴，要不要一起合作一次？
    她捏著劇本別過頭去，一副不想還他劇本的傲嬌生氣樣子。
    “嗬嗬。”牧天一輕笑了一聲說，“餘同學既然喜歡，那就留著吧，我再去打印一份就是了。”
    說著，轉身就往辦公室外走去。
    “等等！”餘雨軒終於忍不住開口。
    牧天一停下腳步，側目回頭：“餘同學，還有什麽指教？”
    “你準備找誰借錢？”餘雨軒皺著鼻子。
    “那目標可就多了。”牧天一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你們強化一班的歐陽嘉瑜、陸雪勤，二班的董寶寶、廖慧文……”
    牧天一每說一個名字，餘雨軒的鼻子就皺起一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開口打斷道：“你怎麽盡找家裏條件好、長得漂亮的女同學借錢？你這是什麽居心？”
    “嗬嗬，瞧你說的，我能有什麽居心？”牧天一好整以暇地說，“第一，家裏條件不好的，拿不出錢借給我。第二，長的不漂亮，也不符合我劇中的女主角形象啊。”
    “等等！你準備讓她們演你的女主角？”餘雨軒表情一變，心口像是被戳了一刀般難受。
    她剛才沉浸在劇本中時，自然也是仔細想過如果她來出演女主角，應該要怎麽演，怎麽說台詞等等，她本來還想著和牧天一好好聊一聊劇情後，再順勢婉轉的提出合作的請求。
    卻不料，直接被牧天一的直球給打懵了。
    但眼下，卻聽到牧天一要找其他女同學借錢，還要邀請她們當女主角，這就讓她格外難受了，就像是被搶了自己的心頭好一般。
    尤其是牧天一嘴裏說的那些女同學，沒一個比她強的，萬一演這部精武英雄演出彩了，豈不是要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餘雨軒越想越覺得不開心，愈發生起牧天一的氣來，冷著臉說：“是不是我借你六十萬，你就讓我出演女主角？如果這樣……我可以……”
    “不可以。”牧天一直接搖頭拒絕，“借錢歸借錢，出演女主是出演女主，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不等餘雨軒質問。
    牧天一說道：“你借我六十萬，想要出演女主還得再給我二十萬。”
    “什麽？”餘雨軒直接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你讓我演女主，還要我給你二十萬？”
    “不然呢？”牧天一攤了攤手說，“這麽好的機會，難不成還要我給你二十萬？”
    不管是地球還是藍星的演藝圈，藝人們為了一個好角色、好機會，免費出演，甚至是帶資進組是常有的事。
    餘雨軒直接無言以對，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但她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至少，她本能的不願意讓歐陽嘉瑜、陸雪勤她們出演這個角色。
    見狀。
    牧天一的口氣也軟了下來，說道：“雨軒，其實這個女主角，你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人選，溫柔、冰雪聰明，又有擔當。”
    “不過，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你對不對？片子總得拍出來吧，總得有人來演吧？”
    他滿臉無奈地說：“你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會理解我們這種窮學生的苦和無奈的，生活有著太多迫不得已。”
    “真的是第一人選？”餘雨軒口氣也軟化了，但眼神中還有些狐疑。
    “千真萬確，我寫這劇本時，就是對著你的形象和氣質來寫的。”牧天一滿臉嚴肅和真誠。
    “你對著我寫幹什麽？”餘雨軒有些吃不消了。
    “你年級第一啊，不對著你寫，難不成我還照著年紀倒數第一去寫嗎？”牧天一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行叭。
    這話邏輯沒毛病。
    餘雨軒思考了會兒，覺得自己的確非常喜歡那個女主角，便點頭說：“既然這樣，那這個角色我接了。”
    一旁的張經理傻眼了，原來談項目還能這麽操作的？
    他原以為牧天一是個老實本分的學生，之前還認為他直接開口借錢太過莽撞，卻沒想到那記直球才是精髓所在。
    看樣子就算沒有他幫忙當僚機，牧天一也能牽著餘雨軒的鼻子走。
    讓她乖乖把錢掏出來後，還得說一聲，謝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