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低調也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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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意外的援手和贈予,讓他有種不真實感。張彪被罰閉門思過一個月,蘇師姐又給了這塊看似分量不輕的令牌,他總算從接連不斷的危機中,獲得了一段寶貴的喘息時間。
    “必須抓緊這一個月!”林楓深吸一口氣,將令牌小心翼翼貼身收好。張彪閉門思過被放出來之後,報複必定變本加厲,他需要盡快提升實力。
    他現在依舊是雜役身份,主要任務還是在獸苑。但張彪不在,獸苑的錢執事對他這個“有點邪門”但似乎挺能幹活(指用奇葩方式安撫妖獸)的雜役,態度也緩和了些,至少不會刻意刁難,他也有了更多的時間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林楓白天老老實實在獸苑完成分內的清掃喂養工作,晚上則回到雜役大通鋪的角落,抓緊一切時間修煉那進展緩慢的《引氣訣》和練習越發熟練的《龜息趴體訣》。偶爾,他也會偷偷研究懷裏那塊依舊死氣沉沉的《古巫祝由》石片,期盼它能再有點反應,但大多時候都是徒勞。
    積分緩慢積攢到了1800多點,他盤算著是該兌換點實用的東西了。
    這天,他正在清理“鐵甲犀”的欄舍,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內容依舊讓人哭笑不得:
    【叮!檢測到宿主處於相對安全期,觸發發育任務:低調的奢華。】
    【任務內容:請宿主在接下來三天內,於公共場合(如膳食殿、雜役晚課)至少完成以下兩項行為:】
    【1.吃飯時,用最普通的雜糧饅頭,擺出品嚐珍饈美味的陶醉表情,並持續至少三十息。】
    【2.晚課時,在眾人誦讀基礎功法口訣時,突然發出一聲極輕但足夠引人注意的、仿佛“恍然大悟”的歎息。】
    【3.走路時,對路邊最普通的一株野草露出“此物不凡”的專注凝視,持續時間不少於十息。】
    【任務獎勵:獲得稱號“戲精的自我修養”(被動效果:小幅提升偽裝時的心理素質)。積分+200。】
    【失敗懲罰:獲得“麵部肌肉失調”debuff一天(表情不受控製,易呈現詭異笑容)。】
    林楓看著任務,嘴角抽搐。這係統對“低調”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這分明是教他如何“高調地作死”吧!失敗懲罰更是社死級別。
    可他能怎麽辦?他隻能硬著頭皮上。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
    在嘈雜的膳食殿,林楓拿著一個硬邦邦的雜糧饅頭,眼神迷離,小口咀嚼,臉上洋溢著仿佛在吃龍肝鳳髓般的幸福和陶醉,持續了整整三十息,引來周圍雜役弟子看傻子一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在雜役晚課上,當教習帶領大家誦讀那爛熟於心的《引氣訣》總綱時,林楓突然發出一聲悠長而清晰的歎息,帶著一種“原來如此,我悟了!”的意味,瞬間打破課堂紀律,引得教習和所有弟子側目,教習氣得罰他站了半個時辰。
    在回住處的路上,他突然蹲在一株狗尾巴草前,眉頭緊鎖,眼神灼熱,仿佛在參悟無上劍道,足足看了十幾息,直到被路過的管事以為他中邪了,踹了一腳才“醒”過來。
    【叮!發育任務“低調的奢華”完成!】
    【任務評價:B(演技浮誇,效果顯著,引人側目)。】
    【獎勵發放:獲得稱號“戲精的自我修養”。積分+200。】
    【當前總積分:2000!】
    雖然過程羞恥,但小幅提升偽裝時的心理素質這簡直就是又一次加強了他的龜息趴體決。
    這次任務完成,積分終於突破2000大關!林楓忍著周圍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心中盤算著這次該換點什麽。
    他再次打開係統商城,目光掠過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最終鎖定了一個保命技能:
    【斂息術】:售價1800積分。
    效果:習得後,可主動收斂自身氣息波動,小幅降低存在感,難以被低階修士和妖獸輕易察覺。
    “就是它了!”林楓眼前一亮。這技能正適合他這種需要猥瑣發育的人。低調、保命,配合《龜息趴體訣》效果應該更好!雖然價格肉痛,但他還是果斷買下。
    【叮!消費1800積分,成功購買【斂息術!】
    【當前剩餘積分:200。】
    光華一閃,一本薄薄的冊子出現在手中。林楓立刻沉浸心神學習。這斂息術原理並不複雜,主要是對元氣的一種精細操控引導其內斂。花了小半天時間,他便初步掌握。嚐試運轉了一下,果然感覺周身氣息變得若有若無,像個普通的凡人。雖然效果還很粗淺,但至少是個好的開始。
    有了斂息術,林楓感覺底氣足了一點。在獸苑幹活時,他偶爾施展,確實能減少一些暴躁妖獸的注意,幹活效率都提升了些。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林楓以為能安穩度過這段緩衝期。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天,他剛打掃完“閃電兔”的欄舍,準備去吃飯,就被錢執事叫住了。
    “林楓,你過來。”
    林楓心裏一緊,連忙上前:“錢執事,有何吩咐?”
    錢執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丹房那邊最近缺個幫忙處理藥渣、打掃外圍的雜役,點名要你過去。你收拾一下,下午就去丹房報到。”
    丹房?林楓一愣。那可是比獸苑“高級”不少的地方,靈氣更濃鬱,接觸的也都是丹藥相關,對雜役來說算是好差事。怎麽會點名要他?
    “錢執事,不知……是哪位師兄或執事點的名?”林楓試探著問。
    錢執事擺擺手:“是藥長老座下的白子淵白師兄提了一句,說你在獸苑表現尚可,做事……嗯,有點特別,丹房外圍正需要個細心的人。你小子,運氣不錯,去了丹房機靈點,別給我獸苑丟人。”
    白子淵?林楓在小比上曾有過一麵之緣、氣質溫和的藥長老真傳弟子。他怎麽會注意到自己?還特意點名調人?
    林楓心中疑惑,但能去丹房無疑是好事,至少環境更好,說不定還能接觸到更多修煉資源。他連忙應下:“是,弟子明白,多謝錢執事,多謝白師兄!”
    下午,林楓懷著幾分期待和幾分忐忑,來到了丹房區域。
    丹房位於青嵐宗靈氣較為充裕的山腰,建築古樸,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與獸苑的喧鬧和腥臊不同,這裏顯得安靜而有序。
    接待他的是丹房的一位普通執事,姓趙,態度不冷不熱,簡單交代了工作內容:每日清理丹房外圍的落葉灰塵,將各丹室送出的藥渣統一運到指定地點處理,不得擅入內室,不得打擾弟子煉丹。
    工作簡單,但要求細致。林楓被分配到丹房外圍角落的一間簡陋小屋,比雜役大通鋪稍好一點,畢竟是個單間。
    安頓下來後,林楓便開始上工。他拿著掃帚,小心翼翼地打掃著丹房外的青石路麵,同時悄悄運轉斂息術,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日子仿佛平靜了下來。但林楓知道,該死的係統不會讓他好過的。
    【叮!檢測到宿主進入相對穩定發育期,觸發日常係列任務:摸魚藝術。】
    【今日任務:請在打掃丹房走廊時,成功“偶遇”並讓至少三位內門弟子對你產生“此雜役有點特別”的印象(方法不限)。】
    【任務獎勵:“神秘功法”碎片×1。積分+150。】
    【失敗懲罰:獲得“透明人”光環一天。】
    林楓看著任務,一臉無奈。這係統真是變著法子讓他丟人。“偶遇”?還要留下“特別”印象?他一個掃地的,怎麽特別?難道要大劈叉去掃地嗎?
    無奈,他隻好硬著頭皮上工。
    第一天,他嚐試在掃地時,故意對著牆壁上一幅普通的藥草圖譜“凝神沉思”了半個時辰,路過的弟子看他像看傻子。
    第二天,他嚐試在倒藥渣時,“不小心”讓藥渣堆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兔子形狀?結果被路過的丹房執事罵了一頓。
    第三天,打掃時,他特意找機會“偶遇”了幾位正在討論一種名為“枯榮草”的疑難雜症的內門弟子。
    當那幾位弟子爭論不休時,林楓假裝不經意地路過,低著頭,用剛好能被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陽極生陰,枯極蘊榮,水潤其根,不如氣滋其髓……”
    這話是他根據石片之前閃過的模糊片段和自己瞎編的,玄乎其玄。
    那幾位弟子聞言一愣,紛紛看向這個掃地雜役。
    “你說什麽?”一人皺眉問道。
    林楓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連連擺手:“弟子胡言亂語,打擾師兄清靜!”說完,趕緊低頭快步離開。
    那幾位弟子麵麵相覷。
    “陽極生陰,枯極蘊榮……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一個雜役怎麽會懂這些?”
    “難道是白師兄特意從獸苑調來的那個?”
    【叮!日常任務“摸魚的藝術”完成!】
    【任務評價:B(借助外掛,裝逼成功)。】
    【獎勵發放:獲得“神秘功法”碎片×1(1/3)。積分+150。】
    【當前總積分:1950。】
    成功了!林楓心中竊喜。
    然而除了係統整天出來讓他丟人,林楓的日子在這天也終於出現了變故。
    這天林楓打掃到一處靠近內室、栽種著幾株靈植的回廊時,他懷裏的那塊《古巫祝由》石片,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地發熱起來!
    這一次的熱度,遠比之前在坊市或獸苑時都要強烈!甚至燙得林楓胸口一疼!
    同時,一股極其微弱的、帶著渴望和指引意味的波動,從石片上散發出來,指向回廊盡頭、一間緊閉的丹室方向!
    林楓心中大震!
    石片……對丹房裏的東西有反應?!
    那間丹室裏,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