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煉丹的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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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藥長老的正式記名弟子,林楓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住進了丹房外圍一間獨立的小屋,雖然依舊簡陋,但總算有了私人空間。每月例份也多了幾塊下品靈石和幾瓶最基礎的【聚氣散】,對他而言已是巨款。
    更重要的是,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接觸丹道基礎,而不僅僅是打掃衛生和撿垃圾了。藥長老似乎真把他當成了某種“另類天才”,丟給他一本厚厚的《基礎丹道圖解(藥塵注)》,讓他先感悟,並未急著傳授具體手法。
    林楓捧著那本天書,頭大如鬥。裏麵密密麻麻的藥材性狀、君臣佐使、火候掌控、元氣引導……看得他眼花繚亂,比看符籙還暈。他那點微末的“藥性解析”能力,在這浩瀚知識麵前,如同杯水車薪。
    “感悟?我感悟個錘子……”林楓欲哭無淚。但戲還得演下去,他每天隻好抱著書在丹房外圍溜達,裝模作樣地“沉思”,實則眼神放空,心裏盤算著怎麽繼續“投喂”石片。
    然而,係統顯然不會讓他安穩地當個“理論派”。
    【叮!檢測到宿主身份提升,解鎖新職業路徑:煉丹學徒。】
    【觸發職業入門任務: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與丹爐)。】
    【任務內容:請宿主獨立操作(在無人指導前提下),嚐試煉製一爐最基礎的“止血散”(成品要求:成糊狀即可,允許焦黑、允許藥性微弱、允許外形醜陋)。】
    【任務獎勵:解鎖“煉丹”技能欄(入門)。獲得稱號“炸爐新星”。積分+800。】
    【失敗懲罰:宿主將獲得“丹爐恐懼症”,接下來一周內靠近丹爐會手抖。】
    林楓看著任務,嘴角抽搐。獨立操作?無人指導?還允許焦黑?這分明是鼓勵他炸爐吧!失敗懲罰更是要命,手抖還煉個屁丹!
    可他能拒絕嗎?不能!
    無奈,他隻好硬著頭皮,憑借書上看的零星知識和前世模糊的“化學實驗”記憶,開始了他的首次煉丹(作死)嚐試。
    他申請了一個最破舊、據說炸了也不心疼的練習用小丹爐,又去庫房領了份最低等的止血散材料。整個過程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看見他這“天才”連基礎煉丹都要偷偷摸摸。
    夜深人靜,林楓在小屋外的空地上支起丹爐,生火,預熱。他回憶著步驟:先放凝血草……再放清涼葉……控製火候……攪拌……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火候控製?他那點元氣,能點著火就不錯了,忽大忽小全憑運氣。
    投放藥材?手一抖,凝血草放多了。
    攪拌時機?完全憑感覺,時快時慢。
    丹爐內很快傳來古怪的氣味,藥液翻滾,顏色詭異。
    林楓緊張得滿頭大汗,感覺比跟張彪打架還累。就在他手忙腳亂之際,懷裏的石片突然微微一熱!不是渴望,也不是警示,而是一種……帶著點“好奇”和“躍躍欲試”的意念?仿佛在說:“這玩意兒好像挺好玩?讓我也試試?”
    林楓心裏咯噔一下!石片大佬,您可別添亂啊!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他試圖加大元氣穩定火候的瞬間,石片那股意念突然變得強烈,一股微不可查的、帶著某種“調和”意味的冰涼氣息,不受控製地順著他的元氣,滲入了丹爐!
    “嗡!”
    丹爐猛地一震!爐內原本混亂的藥液,在這股氣息介入下,竟然……短暫地平靜了一瞬?但緊接著,就像往熱油裏滴了水,爆發出更劇烈的反應!各種藥性瘋狂衝突!
    “不好!”林楓臉色大變!
    “嘭!!!”
    一聲悶響,爐蓋被衝開,一股濃烈的黑煙夾雜著刺鼻的焦糊味衝天而起!爐底隻剩下了一小撮黑乎乎、冒著青煙、形狀不可名狀的……焦炭?
    炸爐了!名副其實的炸爐!
    林楓被熏得滿臉烏黑,咳嗽不止,心涼了半截。完了,任務失敗了!
    【叮!檢測到煉丹過程發生“不可控能量幹擾”(來源:古巫祝由石片),導致藥性衝突加劇,炸爐不可避免。】
    【係統判定:任務完成度10%(至少接觸了丹爐並產生了反應)。】
    【獎勵削減發放:解鎖“煉丹”技能欄(灰暗狀態,不可用)。獲得稱號“炸爐新星”(效果:小幅提升下次炸爐的壯觀程度)。積分+80。】
    【當前積分:4610。】
    林楓:“……”
    我謝謝您嘞!還壯觀程度?!
    就在他垂頭喪氣,準備收拾殘局時,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咦?這麽晚了,誰在此處煉丹?”
    林楓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白子淵師兄!他正提著燈籠,似乎是巡夜路過。
    白子淵看到林楓的慘狀,又看了看那冒煙的丹爐和爐底的焦炭,愣了一下,隨即快步上前,仔細感知了一下空氣中殘留的藥性波動和那絲微不可查的冰涼氣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林師弟?你這是……在嚐試煉丹?”
    林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支支吾吾道:“白……白師兄,弟子愚鈍,胡亂嚐試,驚擾師兄了。”
    白子淵卻擺了擺手,蹲下身,用手指沾了點焦炭聞了聞,眉頭微蹙,又舒展開,語氣帶著驚奇:“藥性衝突如此劇烈,本應徹底焚毀,但……其中似乎有一絲極微弱的藥力被強行糅合在了一起?雖然失敗,但這股糅合之力……頗為奇特,竟帶有一絲古老的調和意味?林師弟,你剛才煉丹時,可有何特殊感悟?”
    林楓張大了嘴巴。特殊感悟?我感悟到快被炸死了!那糅合之力?難道是石片瞎搞的結果?這也能被腦補?
    他隻能硬著頭皮瞎編:“弟子……弟子隻是覺得,萬物相生相克,衝突或可化為融合,便……便嚐試引導元氣,胡亂為之……”
    白子淵眼中欣賞之色更濃:“衝突化為融合?妙啊!雖手法粗糙,火候全無,但這份敢於打破常規的‘意’,卻是難得!看來藥長老所言不虛,師弟於丹道一途,果然有其獨特天賦!”
    林楓:“……”
    師兄,您是不是對“天賦”有什麽誤解?
    【叮!檢測到關鍵人物“白子淵”對宿主煉丹(失敗)行為產生深度誤解(天才的嚐試),觸發意外收獲事件:歪打正著。】
    【獎勵發放:白子淵好感度+10。獲得白子淵的煉丹筆記手抄本×1。積分+200。】
    【當前積分:4810。】
    林楓拿著白子淵塞過來的、墨跡未幹的筆記手抄本,看著白師兄鼓勵的眼神,心情複雜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這都行?!炸個爐還能炸出好處來?
    白子淵又叮囑了幾句“循序漸進,打好基礎”之類的話,便離開了。留下林楓一人,對著焦黑的丹爐和嶄新的筆記發呆。
    “算了,好歹有收獲……”林楓歎了口氣,自我安慰。他清理完現場,回到小屋,翻看白子淵的筆記。裏麵是工整的小楷,詳細記錄了各種基礎藥材的處理、火候的細微掌控、元氣的平和引導,比藥長老那本天書易懂多了。
    “看來,還是得腳踏實地啊……”林楓感慨。雖然過程奇葩,結果烏龍,但這次炸爐經曆,似乎真的為他打開了一扇……呃,通往更多炸爐可能性的大門?
    而懷裏的石片,在“參與”了一次煉丹後,似乎心滿意足,傳遞出一絲慵懶的飽足感,修複度竟然隱隱有從8%向9%蠕動的趨勢?
    林楓摸著石片,眼神古怪。這玩意,難道還是個“煉丹愛好者”(破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