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去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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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鄷徹偏開臉,見諸多女眷都往這邊看,他怕再興起和高枝感情不和的傳言,故作鎮定轉回去。
    “咱們是夫婦,你可以這樣說。”
    “真的啊?”
    高枝巧笑嫣然的模樣惹得一幹女眷都心中有數。
    看來懷安王夫婦感情甚好,傳聞不實。
    “父親。”
    一道稚嫩女音從人群後響起。
    高枝聽出了聲音,忙重新站直,看向朝鄷徹跑來的溫榆…和她身後跟的連翹。
    “嫂子。”
    連翹朝高枝微笑福身。
    高枝回禮,思及佟嬤嬤說的話,像寒暄:“嬤嬤們被我責罰送回連家,外祖父和老夫人沒有怪罪我吧?”
    “嫂子多慮了,祖父都氣得不行,罵了那些老婆子好一通。”
    連翹軟聲說:“言哥兒是兄長長子,如何能薄待了去,祖母已將那些老婆子打發走了,說日後給王府送更體貼的。”
    “老夫人有心,倒也不必如此麻煩,如今兩位哥兒的院子,我已經派人監守,定不會再生出事端。”
    高枝同人說這話,察覺連翹窺了鄷徹好幾眼,像是想搭話。
    “父親,我…我還不想回王府。”
    溫榆拉著鄷徹的衣袖。
    “你已經在連家待了好幾日了。”
    鄷徹蹙眉,“父親本是昨日就該來接你回來,隻是政務繁忙才沒抽開身,今日你既過來,便隨父親回王府。”
    “可是……”
    溫榆瞥了眼高枝,“我不想和連翹姑姑分開。”
    連翹上前去,“兄長,要不先讓阿榆和我住一段時日,到時候,我再給你送過來。”
    “不必。”
    鄷徹淡聲道:“這段時日已麻煩你們,阿榆她弟兄都念著她,稍後讓她隨我們回王府。”
    聽到兄弟念著自己,溫榆心裏也有些動容,分開了好幾日,她也惦記著他們,隻是……
    溫榆不喜地偷看了眼高枝,抿唇不說話。
    “不要任性。”鄷徹對女兒道。
    溫榆憋紅了眼,高枝見狀哄道:“母親在王府給阿榆準備了一個很漂亮的小院兒,
    阿榆回去看看怎麽樣?若是不喜歡,母親再送你去連家。”
    溫榆躲開高枝要牽她的手。
    “溫榆。”
    鄷徹這一聲已摻雜沉意。
    溫榆見男人生氣,小聲道:“我隨父親回去就是。”
    高枝不急不躁收回手,餘光察覺薑透還停留在原地,目光帶了些意味不明的興色看著他們。
    被人抓住,薑透也不急,視線掠過連翹望向鄷徹時的殷切雙眸,和溫榆臉上的不喜,似笑非笑同高枝隔空對視。
    換做前世高枝定要稀裏糊塗,可如今,她也不是那蠢材,明白薑透又要搞鬼。
    不慌不忙,高枝朝人牽起一個笑容,似是洞察人心,連薑透都頓了下,小半晌,便隨著成群女眷退離了園子。
    次日從卯時鄷徹下朝歸來,就連續有好幾撥人馬登門拜見,直到酉時才歇。
    蟬衣打聽到是鄒家、史家和竇家。
    高枝得知消息時,正在貴妃椅上給溫言縫靴子。
    上回石大夫給溫言診脈,她發覺人鞋子雖嶄新卻太小,想來連家人沒上心觀察。
    她也是頭一回幹這種活兒,手上紮了好幾個眼兒,聽蟬衣說話時,索性放下手裏針線,免得又誤傷了自己。
    “奴婢還見鄒將軍送了許多禮,還有竇、史兩位大人都是低頭哈腰。”
    蟬衣得意道:“現在全京城都知道,咱姑爺最疼惜您。”
    高枝記得鄒昇這人極好顏麵,故而前世發現鄒好爬鄷徹的床後,會直接給人一條白綾。
    鄒家子嗣多,就算鄒好是嫡出姑娘,也並不看重。
    高枝都想象得到,鄒好這次得吃點苦頭了。
    人蠢不可怕,蠢還要出來顯擺才可怕。
    誰讓她招惹她,自然得付出代價。
    “王妃。”
    百合端著一柄楠木長匣子進院子,“這是沈家送來的,說是沈步帥給您的新婚禮。”
    “新婚禮?”
    高枝剛打開匣子,就瞥見鄷徹入院子,瞥了眼她剛取出來的長劍,詢問:“誰送的?”
    “沈昔。”
    高枝說完,將長劍在手裏掂量了一番。
    “昨日我去沈家碰上他了,他說要給我送新婚禮。”
    “這是西藩寶劍。”
    推著輪椅的蒼術一眼就看出來。
    “你認識?”
    高枝沒注意鄷徹越發淡下來的眸色,好奇,“這劍很有名嗎?”
    “有名啊。”
    蒼術道:“削鐵如泥,據說是前朝皇帝珍藏寶劍,極難尋的。”
    “這麽貴重?”
    高枝有些訝異,“他還不如自己留著使呢,我也不用去打仗。”
    “想來是沈步帥看您喜歡劍吧。”
    蟬衣道:“當年在書院的時候,奴婢記得沈步帥很照顧您呢。”
    高枝沒忍住笑了聲,“是,他那時候常代鄷耀上課,每次過來,都將課業借我抄……”
    話音落下,她才想起鄷徹還在,忙止住了話頭。
    要知道,當年在書院,他最討厭她抄課業這件事,就因這件事,沈昔都被鄷徹訓斥過。
    “這新婚禮倒是奇特。”
    鄷徹麵無表情,“常人送夫婦倆,他是送一人。”
    高枝:“應是不知你喜好吧,不過他送這麽貴重的東西,我還是得準備個回禮比較好。”
    她可不喜歡欠人情。
    【一來二去的,不知又要牽扯出多少舊情。】
    高枝不明所以,視線落在男人脖頸上那一條墨繩玉墜,頓了下。
    這玉墜,前世高枝看鄷徹戴了十年。
    至今都不知來曆。
    “你這玉墜…挺好看啊。”
    高枝好奇,“先前不見你戴。”
    鄷徹頓了下,“一直都戴著,先前打仗時不小心摔碎了,前陣子在找人修複。”
    “你倒是愛護這小玩意兒。”
    高枝還想問這玉墜來曆,商陸便入院催促:“主子,向尚書已到,在等您過去。”
    “你要出去?”
    高枝這才反應過來。
    “嗯,今日戶部尚書設宴,請我過去。”
    鄷徹看了她手裏的劍一眼,“這劍珍貴,可你已有日魂劍,平日裏又不拿出來,便放庫房吧,免得弄壞。”
    高枝噢了聲,也覺人說得有理,不等她開口,鄷徹便吩咐蒼術去放好。
    待人離開,高枝便到溫行院陪孩子們用飯。
    溫言這兩日都按時服藥,今日總算是吃下了半碗米飯,高枝看著高興,讚了人好半晌,溫言被誇得臉頰通紅。
    “我們都回來好幾日了,父親都沒有陪我們吃飯。”
    小溫汀瞧著高枝總讚美哥哥,心裏發酸,不禁想起了自己父親。
    高枝也察覺到人的情緒,將小家夥抱在膝上,“父親也很想陪著你們用飯,不過他有政務在身,所以讓母親來陪你們。”
    哄著人,高枝不忘給溫榆也夾了許多菜,隻是小姑娘悶悶不樂,用飯期間都不願意主動說一句話。
    高枝也不著急,她相信人心不是鐵打的,孩子更是如此。
    “阿榆,多吃些。”
    溫榆不語,隻低頭咀嚼。
    “王妃,不好了。”
    蟬衣小跑進來時,高枝正給溫榆舀湯。
    “怎麽了?”
    “王爺他去了……”
    蟬衣看見孩子們都在,支支吾吾不好開口。
    溫榆急忙問:“我父親怎麽了?”
    “你說吧。”高枝也沒多想,直接吩咐人開口。
    “鸞鳳引。”
    聽到這地方,溫榆驚呼:“父親怎麽會去這醃臢地方……”
    溫榆雖年幼,但在連家時聽古氏說過,這地方亂得很,名為權貴賞舞聽曲的高雅之地,實則……
    究竟實則什麽,溫榆不明白,但她聽到古氏嚴聲對連聞節說絕不許他去這種地方。
    想來很糟糕。
    那父親為何要去……
    “王妃……”
    蟬衣見高枝麵色不顯,小聲問:“要不過去一趟?”
    “我去做什麽。”
    高枝讓百合看好孩子們,起身出屋。
    “那姓朱的在鸞鳳引養了不少娼妓,聽說都是一等一的狐媚子,王爺若過去,隻怕……”
    蟬衣話還沒說完,被高枝打斷:“收拾收拾,帶人去書房。”
    蟬衣一愣。
    不去捉奸,去書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