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我以為是玩笑，你們村居然能出這種事情？”
    幾個大隊的人連忙站起，滿臉驚歎。
    韓燕緊蹙著眉毛，看著期期艾艾的田翠芬突然就明白了這是場什麽戲碼。
    “李支書，你這話說得突然，這麽多糧食，怎麽會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有人有疑惑，李富貴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向前兩步走到那人麵前。
    撇開嘴漏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那不還是因為我們大楊樹屯出了內鬼了！監守自盜！逼迫老百姓提前收割，我給定好的日子也強行更改，這分明就是早就已經聯係好賣家了，是準備把我們這些糧食進了她那田翠芬自己的腰包呢！”
    田翠芬兩眼通紅，猛地瞪向李富貴。
    “你含血噴人！”
    李富貴卻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快走兩步來到沉默不語的韓燕麵前，緩緩低下頭。
    “韓書記，我知道您一直以來都對田隊長分外照顧，什麽都盡心盡力。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她把您的真心置於何地呀！”李富貴滿臉悲痛的喊著，見韓燕並沒有太大反應。“我不能允許這樣的蛀蟲繼續殘害我們村，這種人不僅要撤職，還必須要趕出去！”
    “李支書說得好！”
    “攆出去！必須攆出去！”
    “禍害！滾出大楊樹屯！”
    “不能輕易放過她！讓她賠！”
    有幾個情緒激動的村民湧著就想過來上手。田翠芬沉默著一眼不發，隻低頭看著幹涸的土地。
    秋風凝滯，氣候不尋常得很，這場雨馬上就要來了。
    王建國擋在田翠芬身前，看著眾人，“我看你們誰敢！我媽沒被正式撤職之前，她就是大楊樹屯的大隊長，你們膽敢毆打幹部，是想要造反嗎！”
    李富貴看著田翠芬還安然無恙也著了急。
    “韓書記，怎麽定奪你總得說句話吧，大家都在這幹耗著嗎？你偏袒也要有個限度吧！”
    “放肆！”
    韓燕忍著一口氣，聽完這句話瞬間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李富貴我告訴你，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之前，你想這會就黑吃黑？癡心妄想！”
    李富貴後退一步，麵上閃過一絲狠毒。
    “這天底下還真是沒有一點王法了！”他掩麵哭泣，聲音都帶著顫抖，“真是沒有一點王法了！我李富貴一心為大家！竟被這人說成黑吃黑！”
    “我李富貴要是有一點不為了大家的心思，就讓我不得好死！”
    毒誓一發，不少村民憤怒的呐喊出聲。
    “打倒田翠芬，還我們糧食！”
    “打倒田翠芬，殺死這狗大隊長！”
    眼看眾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不少人已經手拿著鋤頭和鐵鍁，躍躍欲試。
    “翠芬，你到底是要等到什麽時候，為什麽還不說話解釋！”
    韓燕有些痛心疾首地吼道，上前兩步站到人群中間，“你們大楊樹屯的人給我聽著，糧食的問題自有公安機關查處！如果真有人盜竊，也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你們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這事情可是違法的，你們想清楚，不可盲目被人挑唆，犯下難以饒恕的罪行！”
    李富貴越過韓燕，上前走到眾人麵前，一臉嚴肅地振臂高呼。
    “鄉親們！我們就是要為了自己的家人，才要回我們的糧食！”
    “打到田翠芬，為了我們的家人！”
    在他的帶領下，不少人兩眼通紅，看著田翠芬就像看自己的仇人一般。
    王建國眼神著急地盯著眾人，生怕誰一個暴起傷著田翠芬。
    “來了！”
    王建國呼吸一滯，看著朝這邊跑來的人影，神情都忍不住雀躍起來。
    顧長寧快步跑向大院，將王勇遠遠地甩在身後。
    “等...等...等等我，跑那麽快，小幹事！”
    顧長寧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著躍躍欲試的村民兩眼發澀。
    “都給我住手！”
    顧長寧衝進大院，朝著眾人怒吼一聲。
    王建國順勢將田翠芬撈起，猛地拽出了人堆。
    顧長寧擔憂地看著麵前的人，田翠芬輕輕拍去身上的泥土，輕輕搖了搖頭。
    “事情都辦好了？”
    “對，全部不少！全都在李家庫房！”
    “別讓她跑了！”有人驚喊一聲，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
    田翠芬卻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模樣，迎著眾人就走了上去。
    老劉跑得最快，麵目猙獰，撕心裂肺，“為什麽要搶我們的糧食！”
    “都給我住手！糧食還在！”田翠芬猛地大喝，眾人一愣。
    看著顧長寧和王勇風塵仆仆的趕來，李富貴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預感，總覺得要壞事！
    他呼吸一滯，“別信她的鬼話！這人就是個禍害！”
    田翠芬卻勾唇一笑，“李支書，你要不問問大家，我和大家近日無怨遠日無仇的，我為什麽要害大家，相反，我就是要幫大家揪出，誰才是真正偷糧食的賊！”
    李權輕笑兩聲，“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王勇猛地將背上的化肥袋子甩到地上，漏出一顆顆金燦燦的玉米出來。
    “真的是玉米！”
    “這不沒丟嗎！”
    “咋就隻有一袋，我的呢！”
    田翠芬一躍跳上桌子，拿起一棒玉米當起了話筒。
    “你們一個一個，絲毫不動動腦子！這些玉米是我收進的庫房，你們的回單上簽的是我的名字，我偷你們的糧食有何用處！你們丟了糧食不全都過來找我算賬？”
    老劉神情一頓，“對，但你風險大，收益卻極高呀！這要是成了，你不就發財了！”
    “愚蠢！”田翠芬睨過老劉，“真正偷糧食的另有其人！”
    “對，沒錯，我們這可是從某家庫房裏給扛出來的。”王勇高聲喊著，“那家夥重兵把守，真是比看自己家金庫人手都多！”
    “糧食到底在哪！”
    田翠芬頓了一頓，“就在咱們這一直慷慨激昂，要把我除之而後快的李支書家裏呀！”
    “放屁！一派胡言！”李富貴表情一變，扭頭看向神情慌張的李權。
    “是與不是，不是你說的，也不是我說，是糧食說的！在與不在！大家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