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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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鏡頭下,演武場內的空氣仿佛凝固,又似乎在兩種極致力量的壓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譚行與慕容玄相隔十丈對峙,氣勢卻已碰撞了千百回!
    譚腳下猛地一踏,青石地磚瞬間龜裂,身形如一道撕裂光影的黑色閃電,暴射而出!
    周身歸墟真氣如沸騰的墨海全麵爆發,將他徹底吞沒。
    所過之處,光線扭曲,靈能哀鳴著湮滅,留下一道令人心悸的真空軌跡!
    “來得好。”
    慕容玄白瞳之中寒芒大盛,麵對這霸烈無匹的正麵衝擊,他竟寸步不退,雙瞳之中精光爆射!
    “冰瞳·絕對零域!開!”
    “嗡!”
    森白刺骨的寒氣以他為中心,呈毀滅性的環形驟然擴散!
    地麵冰層瞬間增厚數尺,無數尖銳的冰刺哢嚓作響,破土而出,如同絕對忠誠的衛隊,拱衛著它們的冰雪君主。
    整個演武場的溫度驟降至絕對零域,遠處觀戰的狄飛臉色一白,隻覺得自己的火焰異能如同風中殘燭,幾乎被徹底壓製!
    “砰!!”
    黑色閃電與純白冰域悍然對撞!
    沒有絲毫花哨,譚行纏繞著湮滅真氣的右拳,直轟慕容玄麵門。
    拳鋒所至,那些試圖阻擋的厚重冰牆與森然寒氣,如同沸湯潑雪,無聲無息地消融瓦解,竟不能阻擋其瞬息!
    慕容玄麵色不變,似乎早已料到此景。
    他白瞳異光流轉,視線死死鎖定譚行襲來的拳頭,目光聚焦之處,空氣中一切殘存的水分子被瞬間抽空、極致冰封,化作萬千柄足以切金斷玉的極寒兵刃,朝著譚行劈頭蓋臉地絞殺而去!
    “嗤嗤嗤嗤!”
    拳風與漫天冰刃瘋狂碰撞絞殺,歸墟真氣的湮滅特性與慕容玄的極致寒芒在方寸之間激烈對耗,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侵蝕異響。
    狂暴的氣勁以此為中心轟然爆開!
    兩人身影一觸即分,各自向後滑退數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冰麵上踏出裂痕。
    第一回合,平分秋色!
    “有意思!竟能透過老子的歸墟真氣?”
    譚行甩了甩手腕,眼中非但沒有凝重,反而爆發出更熾烈的戰意,他咧嘴一笑,狂態畢露:
    “慕容玄!別再溫溫吞吞地試探了!把你的壓箱底本事都亮出來!”
    “今天,老子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徹徹底底地打服你!哈哈哈”
    狂笑聲中,他體內沉寂的力量再無任何保留,轟然徹底爆發!
    磅礴的歸墟真氣如狼煙貫空,那死寂的漆黑能量在譚行背後瘋狂凝聚,最終化作一對翼展逾三米、邊緣光線扭曲、散發著吞噬萬物氣息的漆黑雙翼!
    【聖翼,展!】
    雙翼輕振,湮滅之風吹拂,譚行身形懸空而起,黑發狂舞,眸中冷電四射,宛若魔神降世,卻帶著一絲神性!
    “媽的!這條瘋狗!”
    慕容玄的白瞳劇烈收縮,心裏暗罵,眼前譚行的雙翼帶來的壓迫感,與之前看他和張玄真戰鬥時截然不同!
    不再是那種交織著極寒與血煞的氣息,而是純粹到極致的“破滅”與“終結”!
    這家夥的實力竟在短時間內又有如此恐怖的飛躍!連內力特性都發生了本質的蛻變!
    絕不能有任何保留!
    “冰極,凰吟!”
    他雙手結印如幻影,白瞳中的光芒熾盛到極點,周身無窮無盡的寒氣如同受到召喚,向他頭頂瘋狂匯聚。
    眨眼之間,一尊翼展數米、通體由玄冰構築而成的冰晶鳳凰憑空出現!
    鳳凰栩栩如生,每一片翎羽都清晰可見,雙翼揮灑著璀璨冰晶,仰頭無聲嘶吼,攜帶著凍結萬物的絕對低溫,悍然撲向半空中的譚行!
    譚行見狀狂笑震天:
    “來得好!看老子親手撕了你的鳥!”
    隨即背後雙翼猛然劇震,身形化作一顆撕裂長空的黑色隕星,以最狂暴、最直接的姿態,不退反進,主動撞向那尊巨大的冰晶鳳凰!
    慕容玄雙瞳異光流轉,全力操控。
    冰晶鳳凰在他的指揮下靈動的翻飛撲擊,雙翅扇動間帶起足以凍結血液的恐怖寒流。
    而譚行竟不閃不避,僅憑著一雙被歸墟真氣覆蓋的鐵拳,與之展開了最原始、最野蠻的肉搏!
    “轟!砰!哢嚓!”
    冰凰每一次俯衝撲擊,都伴隨著譚行崩山裂石的重拳。
    巨響在演武場上空不斷炸開,每一次碰撞都爆開漫天晶瑩的冰屑,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而的華彩。
    譚行與冰晶鳳凰每一次碰撞,都如同驚雷炸響!
    恐怖的能量衝擊與刺耳的冰晶碎裂聲交織成一片,化作實質般的音浪,瞬間席卷整個演武場,甚至遠遠傳蕩開來!
    演武場四周,靈能光幕在狂暴能量的衝擊下劇烈閃爍,明滅不定,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碎。
    地麵上的冰層不斷炸裂、蔓延,交織,整個場地仿佛都在兩種極致力量的碾壓下發出痛苦的哀鳴。
    這駭人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慕容家上下。
    “這……這……我……真的已經被落下這麽遠了嗎?”
    狄飛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痕也渾然不覺。
    他曾是玄法高中公認的天才,在家族同輩中讚譽加身,那份驕陽般的自信與優越感,在此刻.....
    目睹譚行與慕容玄的激戰,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轟得粉碎!
    狄飛死死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盯著場中那兩道不斷碰撞的身影....漆黑的魔翼撕裂長空,冰晶的鳳凰揮灑極寒,每一次對轟都讓他的心髒跟著震顫。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那點曾引以為傲的火焰異能,在這兩人展現的力量麵前,渺小得可笑,孱弱得不堪一擊。
    “不夠…還遠遠不夠!”
    一旁的譚虎呼吸粗重如牛,一雙虎目布滿血絲,胸膛劇烈起伏。
    大哥那碾壓一切的狂暴力量,慕容玄那精妙絕倫的異能掌控……
    眼前這場超越他認知的戰鬥,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又像一團烈火在他血脈中瘋狂燃燒!
    他死死咬著牙,骨節捏得發白。
    “我為什麽這麽弱!我要變得更強,更強,強到讓所有對手都感到絕望!要強到能打死所有人!”
    一股近乎暴戾的渴望在他眼中燃燒,讓他渾身都在顫抖,那是對絕對力量的極致渴望。
    “轟!”
    又是一次毫無花巧的硬撼,漆黑的拳鋒與冰凰的利爪悍然交擊,爆開的衝擊波讓整個演武場都為之震顫!
    就在冰晶爆裂與能量轟鳴交織的震響中,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凝實在譚虎與狄飛身側。
    左側男子身著深藍長衫,麵容冷峻,眉眼間與場中的慕容玄頗有幾分神似,正是慕容玄的父親....慕容淵。
    他負手而立,周身氣息雖含而不露,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右側的美婦人身著素雅長裙,容顏清麗,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目光第一時間便投向了場中駕馭冰凰的慕容玄。
    她正是慕容玄的母親,蘇婉。
    “慕容叔!阿姨!”
    “叔叔!阿姨!”
    狄飛與譚虎心頭一凜,連忙恭敬問候。
    慕容淵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而蘇婉的目光卻已越過兩人,穿透漫天冰屑,牢牢鎖定了半空中那背負漆黑魔翼、氣勢滔天的身影。
    “好霸道的湮滅之力……”
    她輕聲低語,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波動。
    望著那道與冰凰瘋狂對轟的黑色身影,蘇婉心中百感交集。
    她輕歎一聲:
    “小玄身負破妄冰瞳,本是我慕容家百年不遇的奇才。
    上一個覺醒此異瞳的先輩,曾橫推一個時代,未嚐一敗。可如今這是怎麽了……”
    “先不說那個差點打碎小玄武道之心的韋正,就連這北疆市,劍心通明的卓勝,龍虎山那位小天師張玄真,還有那位來曆成謎的小家夥馬乙雄……如今,又多了這麽一個。”
    “這些妖孽,以往百年都難得一見,如今卻如雨後春筍般齊齊現世。”
    她無奈感歎:“不知這對小玄而言,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就在蘇婉感歎之際,一旁的慕容淵卻發出一聲渾厚大笑:
    “哈哈,感應天王早就斷言,這二十年乃是武道大世!
    一代更比一代強,這是天大的好事!若小玄跟不上時代,在此大世中被淘汰,那也是他命該如此,怨不得旁人!”
    他聲若洪鍾,帶著沙場宿將特有的鐵血與豪邁,目光如電般掃過場內激戰的二人,繼續道:
    “畏懼競爭、失了血性,那才真叫活該我慕容家後繼無人!”
    言罷,他話鋒微轉,笑著補充了一句:
    “再說了,若論天資潛能,眼前不就還有個更恐怖的小子麽?”
    隨著話音,他含笑,將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了旁邊.....
    那裏,譚虎正死死盯著戰局,滿臉都是對絕對力量的熾熱渴望,對兩人的議論渾然未覺。
    蘇婉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溫婉的臉上竟也綻出一抹颯爽的豪氣,宛如當年並肩長城、浴血征戰時的模樣。
    “說得對!少年人豈能不爭?”
    她語氣堅定,眼中憂慮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對兒子的絕對信任:
    “我對小玄有信心!你我誰不是在長城,從異域戰場的屍山血海裏殺回來的?
    生死有命,若真技不如人,戰死沙場,也怪不得旁人!”
    這一刻,這對慕容家的掌舵人身上散發出的,不再是世家高層的雍容氣度,而是真正經曆過鐵血洗禮的強者風範。
    慕容淵微微頷首,目光如炬,仿佛已穿透眼前激烈的戰局,望向了更遙遠的未來。
    他聲音沉渾:
    “快了,等小玄高中畢業,進入大學,便該讓他正式參與老二創建的‘冰凰小隊’的巡遊考核了。”
    “這裏,終究隻是小打小鬧。
    唯有跨過長城,深入那片廣袤而殘酷的異域,在真正的生死之間磨礪,才是他們這一代真正的歸宿,也是他們注定要踏上的征途!
    至於往後是龍騰九天,還是埋骨身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生死各安天命!”
    蘇婉聞言,眼中最後一絲憂慮也盡數化為堅定與期待。
    她輕輕點頭,溫婉的側臉,竟顯露出幾分銳利。
    “是啊,雛鷹終須離巢。溫室裏養不出搏擊長空的霸主,真正的鋒芒,隻能在血與火的洗禮中鑄就。”
    她的目光掃過場中激戰的兩人,以及旁邊的狄飛和譚虎,帶著一絲希冀。
    “隻盼他們這一代,真能在功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創建出獨屬於他們的……稱號小隊!”
    這輕聲的對話,卻如驚雷炸響,清晰地貫入狄飛與譚虎耳中。
    “冰凰小隊…長城之外…稱號小隊…”
    狄飛不自覺地重複著這幾個字,瞳孔急劇收縮。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在這演武場上擊敗同齡天才,便是無上的榮耀。
    而此刻,一扇通往真正戰場的巨門,帶著撕裂認知的轟鳴,在他眼前轟然開啟!
    火麒麟小隊。
    一個烙印在血脈深處的名字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狄家為何在北疆被稱為火法世家?
    正是長城之上,那支由他族中叔伯親手創立、讓無數異族聞風喪膽的“火麒麟”小隊!
    那些被長輩們用驕傲與滄桑的語氣反複講述的邊關傳說,此刻盡數湧上心頭。
    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熱感瞬間席卷全身,是緊迫,是明悟,更是一種不容推卸的使命。
    那巍峨長城,那血色邊關....
    他狄飛,注定要踏足那片土地,雖然自己才高一,但狄家的火,從來就不該,也絕不能隻在溫室內燃燒!
    而一旁的譚虎,反應則更為原始而劇烈。
    他雙目之中精光爆射,仿佛有實質的火焰在燃燒,全身血液如滾燙的岩漿般奔騰咆哮!
    慕容淵話語中那片廣袤、危險而又充滿無限可能的詭譎異域,像一柄重錘,狠狠砸碎了他原有的世界,將他內心深處對力量的極致渴望,徹底引爆!
    去那裏!
    我一定要去那裏.....!!
    一個近乎瘋狂的信念在他靈魂深處瘋狂激蕩,對絕對力量的追求,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灼熱,如同冥冥之中命運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