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虯龍撼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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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門神身化金紅流光,撕裂空氣,將喧囂的戰場與戰友的驚呼遠遠拋在身後。
他的世界裏,隻剩下靈魂感知中那道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複仇印記!
“爺爺……”
蔣門神在心中嘶吼,速度再催三分,體內那因悲憤而蘇醒的虯筋板肋之力,如同熔岩在經脈中奔騰,帶來力量的同時,也帶來經脈欲裂的劇痛。
但他渾然不覺,唯有瞳孔中那簇複仇的火焰,燃燒得愈發熾烈。
與此同時,哈達市外圍荒蕪的戈壁灘上。
那隻灰褐色、形如蜘蛛與甲蟲混合體的微末異蟲....
索菲特的本源潛藏形態,正用盡全身力氣,在一塊風化的岩石陰影下艱難爬行。
哈達市城牆的輪廓已在天際線上若隱若現,那裏彌漫的“食物”(生靈)氣息,對它而言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然而,就在它即將鑽入一叢枯黃的棘草,為自己找到下一個臨時掩體時...
嗡!
一股驚悸感猛然炸開!
比之前麵對蔣飛血丹隕神通時更加清晰,更加直接!
那是一種被被死亡陰影徹底籠罩的大恐怖!
“誰?!”
索菲特殘存的精神發出了絕望的尖嘯:
“逃!!”
它甚至來不及思考這感應從何而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它拚命收斂最後一絲能量波動,試圖往岩石縫隙的更深處鑽去。
但,太遲了!
轟!!!
一道身影,如同隕星天降,裹挾著滔天的殺意與剛猛的罡風,轟然砸落在它前方不足十米之處!
地麵被砸出一個淺坑,煙塵混合著淡金色的內氣向四周排開,形成一個短暫的領域。
蔣門神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在稀薄的月光和自身內氣的映照下,投下令人窒息的陰影。
他赤金色的雙眸,如同兩顆燃燒的星辰,瞬間就鎖定了岩石陰影下那隻試圖隱藏的、微不足道的小蟲。
就是它!
那股糅合了爺爺至陽至剛的武道氣息與蟲族極致邪穢的惡臭,就算化成飛灰,蔣門神也認得!
“雜碎……”
蔣門神的聲音沙啞而平靜,卻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膽寒:
“你竟敢……玷汙爺爺的武骨!?””
索菲特所化的微蟲僵在原地,複眼中倒映著蔣門神的身影,尤其是感受到對方體內那同源卻更加年輕、熾盛的“虯筋板肋”氣息時,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首次如此清晰地湧上它古老的意識。
逃!必須逃!
它猛地調轉方向,用盡所有力氣向側麵彈射而去,速度在刹那間快如子彈!
“縛。”
蔣門神麵無表情,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
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動作,隻是意念一動,周身那淡金色的內氣瞬間凝聚,化作一隻半透明的、帶著絲絲縷縷龍虎紋路的金色大手——縛龍手的雛形!
雖然遠不及蔣飛血那般凝實浩瀚,卻已初具其神韻,帶著一股禁錮一切、鎮壓一切的武道真義!
金色大手後發先至,如同拍蒼蠅一般,淩空按下!
“噗!”
微蟲索菲特被結結實實地拍在地麵上,堅韌的微型骨甲瞬間布滿裂痕,節肢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早已經元氣大傷的它,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壓住。
蔣門神一步踏前,彎腰,伸手,用兩根手指,如同拈起一粒塵埃般,將這隻曾經不可一世的王血蟲使,捏在了指尖。
他湊到眼前,赤金色的瞳孔冰冷地審視著這隻瘋狂掙紮的蟲子。
“就是你……害死了我爺爺?!”
然而,就在蔣門神殺意已決,準備將其徹底碾碎的刹那——
他體內的“虯筋板肋”猛地一震!傳來的並非預警,而是一股極其陌生卻又源於本能的吞噬渴望!
緊接著,他捏著索菲特的右手皮膚下,淡金色的骨骼紋理自行亮起微光。
一股霸道無匹的吸力,憑空產生!
“嘶嘎——!!!”
索菲特發出了無聲的靈魂尖嘯!
它感覺到,自己燃燒本源釋放的邪能,乃至最核心的、蘊含著一絲“蟲母”本源和王血印記的力量,竟不受控製地,被蔣門神指尖的武骨——強行吞噬!
不!這不可能!卑賤的人族武骨,怎能吞噬高貴的蟲族王血?!
嗡!
那股被強行吸攝而來的、精純而邪惡的本源力量,順著蔣門神的指尖,湧入經脈。
冰冷、死寂、充滿毀滅意誌的能量瞬間炸開!
“呃啊——!”
蔣門神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這股外來能量與他至陽至剛的內氣劇烈衝突,仿佛冰與火在體內交戰!
他下意識想將其逼出。
但,“虯筋板肋”再次一震!璀璨金光照耀經脈,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外來邪能,開始以某種玄奧的方式,強行碾碎、提純、煉化!
屬於索菲特的混亂意識、怨毒念頭、蟲族烙印,被武骨的力量無情磨滅、剝離。
最終剩下的,竟是一縷精純無比、散發著淡淡紫色光暈的——生命本源與規則碎片!
這縷本源迅速融入蔣門神的氣血與內氣。
轟隆!
腦海一陣轟鳴,仿佛枷鎖打破!
因強行覺醒而受損的經脈,在這股精純本源滋養下,飛速修複、拓寬!消耗一空的內氣瞬間補滿,並變得更加凝練、雄渾,質變為罡氣!
他的氣息,開始瘋狂攀升!
哢嚓!
體內傳來清晰的壁壘破碎之聲!
武道境界突破!從【先天境】巔峰,一步踏入【內罡境】!
內氣化罡,實力暴增!
但這還沒完!
與此同時,腦海之中,無數屬於索菲特的記憶碎片翻滾湧動,最終,其中關於蟲族身體結構、能量運轉核心弱點的部分信息,被武骨剝離、解析,化作一種本能的認知,烙印在他的戰鬥意識裏!
【虯筋板肋】進階……【虯龍撼嶽】!
覺醒!
以敵之血骨,鑄我之武道路!
當最後一絲屬於索菲特的本源被徹底吞噬、煉化,指尖那隻灰褐色的微蟲,身體迅速灰白、幹癟,最終“噗”的一聲,化作一小撮毫無生機的飛灰,從蔣門神的指縫間簌簌落下。
風一吹,便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蟲母第五子,毀滅者·索菲特……確認,形神俱滅!
蔣門神站在原地,閉目感受著體內洶湧澎湃的全新力量,以及腦海中多出的那些關於蟲族的弱點信息。
複仇的快意與境界突破的暢快交織,最終化為一聲震動荒野的長嘯!
“爺爺……第一隻……孫兒送它下去給您賠罪了!”
他睜開眼,赤金色的光芒已然內斂,眼神卻變得更加深邃、銳利。
他抬起手,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遠超從前的力量,以及那源自武骨、熟悉而又更加強大的氣息。
索菲特吞噬蔣飛血的武骨本源,本是為了在丹隕神通中保命,妄圖借此重塑根基。
但它做夢也想不到,那被吞噬的武骨本源,在感應到另一具完整且更具潛力的同源武骨時,竟會如同幼鳥歸巢,被強行牽引、剝離、反哺!
一向視人類為食糧的異蟲,最終竟成了人族天驕的武道資糧!
這隻曾媲美武道真丹境界的異域邪物,就這樣戲劇性地死在了一個剛剛突破內罡境的“螻蟻”手中。
“爺爺!您看著吧,”
蔣門神握緊雙拳,指節爆發出龍虎交吟般的輕鳴,目光堅定如鐵:
“我必將登臨天王,殺盡蟲族!”
他最後看了一眼索菲特消散之地,豁然轉身,目光投向遠方依舊傳來嘶吼的哈達市防線,以及更遙遠的北疆。
新的力量,需要戰鬥來磨礪。
而蟲族…異域…還有很多。
他的身影再次化作流光,比來時更快,更猛!
帶著新生的力量與決絕的殺意,重返戰場!
晨曦升起,北原道的風,嗚咽著掠過北原道這片苦寒之地,卷起焦土與尚未散盡的罡氣,如同一曲無聲的挽歌。
這一天,曾以雙拳縛蒼龍、以武骨鎮北原的蔣飛血,燃盡真丹,血染青天。
這位終生未能踏足真火連神境,卻讓蟲族聞風喪膽的“縛己蒼龍”,以最壯烈的方式,完成了他的守護,也傳下了他的火種。
蒼龍雖縛,其血猶熾!
而在同一片天空下,繼承了那身傲骨與滔天恨火的少年,已然握緊了雙拳。
他指間縈繞的,是仇敵湮滅的飛灰,體內奔湧的,是更為熾熱、更為桀驁的嶄新力量。
屬於蔣飛血的時代悲壯落幕,而屬於蔣門神的時代……
正以複仇與突破的烈焰,悍然揭開序幕!
他的目光,已越過眼前的戰場,投向了那遙不可及、曾屬於爺爺遺憾的....天王寶座!
舊日的蒼龍隕落於長夜,而新生的虯龍已咆哮黎明。
薪火相傳,死生不息。
人族……永不屈服!
就在蔣門神武骨進化、【虯龍撼嶽】之力轟然覺醒的同一刹那!
異域長城,東境戰場。
這裏是被無盡疫潮與扭曲邪能籠罩的死亡禁區,汙穢的瘟疫規則侵蝕著每一寸空間。
然而,一道宛如亙古山嶽的身影,僅憑一雙鐵拳,便在此矗立數十年,將足以湮滅文明的恐怖疫潮,死死擋在人類疆土之外。
他,正是人族擎天十二支柱之一....霸拳天王!
此刻,他正與瘟疫之地上空那團蠕動的、由億萬疫病法則凝聚的邪神意誌隔空對峙,氣勢磅礴如海,分毫不讓。
可突然間......
“嗯?!”
霸拳武宗那古井無波、鎮壓寰宇的眼眸中,驟然爆射出一縷精光,仿佛能穿透無盡空間壁壘,遙遙望向聯邦北疆的方向!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
這位鎮守東境數十載、麵色始終凝重如鐵的至高天王,竟發出了幾十年未曾有過的、充滿了無盡驚喜與暢快的震天大笑!
笑聲如洪鍾大呂,撼動雲霄,甚至連對麵那翻滾的疫潮邪雲,都被這蘊含著無上拳意與喜悅的笑聲震得微微一滯!
“好!好!好!”
他連道三聲好,聲震四野,對著身後嚴陣以待的人族將士,亦是宣告天地:
“蒼天佑我人族!”
“又一具‘撼嶽’之骨……覺醒了!”
就在剛才那一瞬,他那早已臻至化境的撼嶽武骨,清晰地感應到了!
在聯邦境內,一股與他同根同源、卻更加年輕、更加桀驁、充滿了無限可能的武骨本源,正撕裂枷鎖,迸發出屬於它的……虯龍之嘯!
這意味著.....—人族境內,又有一位身負天王之資的絕世後輩,正式踏上了他的登天之路!
一位新的天王苗子,已然破土!
這,遠比轟退十次疫潮進攻,更讓他心潮澎湃,老懷大慰!
薪火相傳,人族……當興!
.....
北疆市的硝煙,終於在靈能炸彈的轟鳴與蔣飛血燃盡真丹的熾白光柱中,緩緩散去。
然而,勝利的代價,沉重得讓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股化不開的血色悲愴。
滿目瘡痍,萬人同悲,戰爭的殘酷陰霾縈繞眾人心頭!
昔日作為北疆市東部屏障、繁華喧囂的魚峰區,已徹底從地圖上被抹去。
目光所及,唯有斷壁殘垣,焦土千裏。
扭曲的金屬、破碎的混凝土與蟲族幹涸的粘液、未能及時清理的殘肢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地獄般的圖景。
空氣中除了尚未散盡的硝煙與血腥,更彌漫著一股文明被野蠻踐踏後的死寂。
官方統計的數字冰冷而刺眼:
普通市民人口死亡近兩成,受傷者不計其數,無數家庭破碎,哀嚎之聲遍及四野。
這不僅是數字,更是刻在北疆每一個幸存者心頭的傷痕。
守護北疆的暴力機構,損失更是慘重到傷筋動骨:
武道協會:總部大樓被夷為平地,大量中堅武者戰死,珍藏的功法典籍、修煉資源在戰火中損毀嚴重,元氣大傷。
巡夜司 & 警備司:作為一線防禦力量,幾乎是十不存一。
多個重要分局被攻破,指揮體係一度陷入癱瘓,大量精銳巡夜使和警備隊員殉職。
集團軍:駐防北疆的聯邦集團軍,數個主力師團被打殘,重型靈能武器損耗巨大,短期內已無力組織大規模清剿行動。
四大清剿隊:這是最令人扼腕的損失。
東、西、北三路清剿隊,自隊長以下,全員殉職,無一生還!
隻有南部清剿隊的裘剛和關烈,拖著殘軀帶回了關鍵信息,但一個武骨自爆淪為廢人,一個斷去握刀的右臂,武道之路近乎斷絕。
北疆市,這座聯邦北境的鋼鐵雄關,在蟲潮的獠牙下,被打得筋骨盡斷,鮮血淋漓。
英雄不朽,英魂長存
在一片廢墟的市中心廣場,臨時樹立起了一座高達百米的黑色紀念碑——北疆英烈碑。
碑身上,密密麻麻刻滿了此役犧牲者的名字。
於鋒、以及東西北三路清剿隊所有成員的名字,被刻在了最頂端,用金色的字體標注,他們是北疆的脊梁,是刺向蟲潮最鋒利的矛。
蔣飛血的名字,被單獨銘刻在紀念碑的最高處,以血色的晶石鑲嵌。
他的犧牲,為北疆換來了戰略上的慘勝,逼退了新生的王血蟲使,他的丹隕之光,成為了北疆精神不滅的象征。
每日都有無數市民自發前來獻花,沉默的人群排成長龍,寄托著無盡的哀思與敬意。
秩序重組,權力洗牌
舊的秩序被打碎,新的秩序必須在廢墟上盡快建立,以穩定人心,抵禦可能卷土重來的威脅。
臨時最高指揮部成立:由聯邦中央直接委派大員,聯合北疆市殘存的官方機構首腦、各大家族話事人(如於家,雖痛失繼承人,但底蘊猶在)、以及民間商會代表,共同組成了北疆市臨時最高指揮部,統籌一切災後事宜。
“北疆重建兵團”誕生:鑒於常規防禦力量損失慘重,指揮部下令,整合所有殘餘的武道協會、巡夜司、警備司及集團軍人員,合並成立 “北疆重建兵團” 。
兵團下設戰鬥序列、工程建設序列、資源采集序列等,實行半軍事化管理。
原第二小隊、第三小隊幸存成員,如慕容玄、馬乙雄、張玄真、柳如煙等人,因在此役中表現出的卓越戰力與領導力,被破格提拔,擔任兵團中的各級戰鬥指揮官,擁有了更大的權責和資源調配權。
於鋒的壯烈犧牲,對於家是沉重的打擊,但同時也將為於家帶來了無與倫比的聲望。
於家老爺子於狂老爺子強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公開表態,於家將傾盡所有資源,支持北疆重建,並將於鋒名下的大部分遺產,捐獻給“英烈基金會”,用以撫恤犧牲者的家屬。
這一舉動,贏得了全城的尊重,也讓於家在臨時指揮部中擁有了極高的話語權。
家族內部,雖然哀傷,但也因於鋒用生命換來的榮耀而更加凝聚,並開始全力培養新的繼承人候選。
戰爭的洗禮,是強者最好的催化劑。
慕容玄:經曆此役,他的“破妄之瞳”運用得更加純熟,甚至隱約觸摸到了下一階段進化的門檻。
他被任命為重建兵團偵察與戰術規劃部門的負責人,冰白的瞳孔中,少了些許少年的銳氣,多了幾分運籌帷幄的沉穩。
譚虎:母親險些罹難的經曆與於鋒的犧牲,極大地刺激了這位少年。
他褪去了最後的稚嫩,變得沉默而堅韌。
他將對於鋒的懷念和對“失蹤大哥”的執念,全部化為了修煉的動力。
在慕容玄等人的指導下和不停休的戰鬥下!
他的修為突飛猛進,那杆大戟揮舞起來,已隱隱帶有沙場宿將的慘烈氣勢。
他被編入重建兵團最前沿的戰鬥小隊,他主動請纓,加入最危險的尖刀小隊,終日與荒野中殘餘的獸潮以命相搏,在血與火中急速蛻變。
張玄真、穀厲軒等:每個人都在戰鬥中有所突破,修為精進。
他們成為了重建兵團的中流砥柱,在清理殘餘蟲族、鎮壓因災後秩序混亂而滋生的罪惡中,屢立戰功,名聲鵲起。
蔣門神:他已悄然離開哈達市,手持最高權限通行證,奔赴北原道深處某處絕密基地。
那裏,不僅有蔣飛血留予他的最後遺產,更承載著來自霸拳天王一脈的無聲注視。
待他出關,徹底融合“虯龍撼嶽”之力之日,必將石破天驚!
然而,災後的北疆遠未太平。
蟲潮教派:教首索納倫雖已成階下囚,但其潛藏的網絡仍在北原道的陰影下蠢蠢欲動。
他們散播著“王蟲未死,必將歸來”的謠言,伺機破壞重建,如同蟄伏的毒蛇。
楚雨荀:這位身負【音律武骨】的少女,因其特殊體質成為聯邦科學院乃至天王殿關注的焦點。
曆經生死,她心性蛻變,不再甘當被保護的“誘餌”,而是主動加入重建兵團,立誌以自身能力撫平北疆的精神創傷,揪出潛藏的邪教餘孽。
林東:憑借此役中驚豔的指揮,他獲任新成立的“北疆情報與戰略分析局”核心主管。
他立誓要打造一張覆蓋北原道的情報天網,絕不讓悲劇重演。
全新的操作台前,屏幕上幽光閃爍,信息流奔騰不休——【蟲母】、【王血蟲使】、【彌撒/蝕骨/血神教派】……以及一條被加密標紅的絕密信息:【失蹤英烈 譚行 狀態:存疑】。
夕陽的餘暉,為北疆的廢墟鍍上一層血與火交織的悲壯金紅。
慕容玄、譚虎、張玄真等人默然立於新建的城牆之上,目光掠過下方正在被艱難清理的魚峰區廢墟。
那裏,是無數戰友的埋骨之地。
“於鋒大哥這家夥……”
譚虎用力眨了眨發紅的眼眶,聲音裏帶著刻意的憤懣,卻掩不住那份嘶啞:
“他答應我的的代言人分紅還沒結,就這麽.....可真不夠意思!”
張玄真指節捏得發白,死死攥緊雷紋古劍,堅毅的目光如劍鋒般刺向荒野深處,沉默之下,是翻湧的痛楚與殺意。
慕容玄冰白的瞳孔倒映著如血殘陽,聲音平靜,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
“北疆流的血,不會白流。於鋒……走得夠爺們,不孬!”
他緩緩轉頭,目光掃過身邊每一張年輕卻已堅毅如鐵的麵龐。
“舊的秩序既已打碎,那就建立更強大的新秩序。
“我們活下來,要做的,不止是重建這座城……”
他聲音陡然淩厲,如出鞘寒鋒:
“我們要變得更強!強到能堂堂正正踏足長城,強到能殺穿那該死的異域,強到....能讓逝者安息。”
“終有一日...”
他聲調沉下,誓言如鐵:
“我慕容玄的名字,不刻在功勳碑的最高處,就刻在英烈碑的最前沿!縱死……無悔!”
話音落下,他悍然轉身,邁向城牆下那片燈火與塵埃交織的重建洪流。
殘陽徹底沉沒,黑暗降臨,卻襯得那群十七八歲少年的身影,如同刺破長夜的利劍。
他們的肩膀或許尚且稚嫩,卻已毅然扛起了一座城市的未來與重量!
北疆的史詩,永不終結。
它隻是在廢墟與鮮血中,悍然翻開了——更加波瀾壯闊的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