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央央央央他的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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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無風的實力,他這個當哥哥的最清楚,可今天一天下來,裴無風無論是偷襲還是正麵進攻,都被對麵輕鬆化解,讓他不得不在意。
    普通的大內侍衛根本做不到。
    裴央央無法說出口,隻能道:“大哥,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確定,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然後又轉頭對趴在椅子上的裴無風道:“二哥,你也別想著摘他的頭盔了,他如果不想露麵,誰也沒辦法。你今天傷得重不重?”
    今天看著二哥一次次偷襲,又一次次被打飛出去,挺慘的。
    裴無風咧嘴笑笑。
    “真的不重,對方有分寸,就是屁股有點疼。”
    裴央央內疚道:“我這裏有白月散,能很快消腫化瘀,二哥,我來幫你上藥。”
    說著,她取出一瓶傷藥準備幫忙。
    “什麽?!你幫我上藥?”
    裴無風嚇得一個趔趄,從椅子上爬起來,驚恐地往旁邊躲。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讓大哥來就行!”
    “二哥,你別害羞。”
    “真的不用!不用啊!!”
    生怕裴央央真的過來幫忙,他顧不上屁股疼,踉踉蹌蹌地朝外麵逃去。
    慘叫聲傳得很遠。
    正準備休息的孫氏聽見,會心一笑。
    “還是央央回來了好,家裏都熱鬧了。”
    裴鴻微微點頭。“他們兄妹三個,自小就感情好。”
    孫氏豎起耳朵又聽了聽遠處的叫聲。
    “的確很好。”
    深宮。
    後半夜。
    未央宮還燈火通明。
    李公公心情忐忑地候在一旁。
    從皇上回宮開始,就有點不太對勁。
    今日去找裴小姐,還在裴府玩了一整天,夜深了才回來,皇上應該很高興才是,可他從走進未央宮開始,就臉色陰沉難看。
    摘下頭盔露出臉的時候,陰鬱冰冷的眼神差點把李公公嚇得當場跪地。
    祖宗,這又是怎麽了?
    卸下盔甲之後,皇上便一言不發,一直看著帶回來的那幾張畫像。
    李公公偷偷看了一眼,畫上全是男子。
    他更讀不懂了,隻能心驚膽戰地等在一旁。
    整整過了半個時辰,眼看著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越來越陰鬱,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你過來看看,這幾個人中,誰更適合做夫君?”
    李公公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有些疑惑,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幾張畫像,隻覺上麵的人都有些眼熟,不敢輕易作答。
    “敢問皇上,這幾位是?”
    “央央這幾天見過的男子。”皇上冷笑一聲,眼裏是墨黑粘稠的陰鷙,視線利刃似的看來。“今天她問朕,誰更合適做夫君,你覺得呢?”
    李公公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怎麽著?
    這是一道送命題啊!
    裴小姐問什麽問題不好,怎麽問這種事情?這簡直就是在老虎尾巴上拔毛。
    難怪皇上一回來就情緒不對,活像要剮幾個人泄憤。
    這種問題回答不好,容易丟掉小命。
    他思索了一會兒,撲通一聲跪下來。
    “奴才愚鈍,對畫上這些人也都不認識,奴才隻知道,皇上的武功是奴才見過最好的,就算是大內侍衛也不是皇上的對手。皇上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將大順治理得井井有條。論武功、論文才、論相貌,天上地下,都沒人能比得過皇上。普天之下,沒有哪個女子不想和皇上共結連理。”
    他一口氣說完,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等待評斷。
    謝凜突地冷笑一聲。
    “你倒是聰明。”
    可當視線轉到桌上那幾張畫像上時,目光便又冷了幾分,足以結霜凍寒。
    他先拿起第一張畫像。
    “張尚書的長子,文采不錯,去年剛中榜眼,但家中已有兩名妾侍,情不專,心不定,嫁過去難道還要和那些侍妾爭寵嗎?”
    畫像被揉成一團,直接丟在地上。
    然後拿起第二張,又是一聲冷笑。
    “劉侍郎的二子,文不行,武也不行,空有一張好皮囊,又有何用?”
    揉成一團,再次丟在地上。
    然後是第三張。
    “程將軍的幼子,一個外室所生,武功不俗,將來可能會有一番作為,但性格懦弱,再加上主母強勢,嫁給這種人隻會受委屈。央央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委屈?”
    ……
    一張畫像接著一張畫像,最後都被揉成一團,隨意丟在地上,沒有一個人入得了皇上的眼。
    想到臨別時,裴央央說的那番話,他又是胸口一堵。
    “這些人,央央竟然也在考慮?她這些人都在考慮,為什麽不……”
    他氣急,說到一半又強行停下。
    李公公還跪在地上,他能聽出皇上沒說完的半句話是什麽意思,很想反駁兩句。
    皇上,您躲裴小姐都躲成這樣了,她怎麽考慮您?
    但他不敢說。
    他要命。
    也想要打賞。
    謝凜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手握緊又鬆開,反複兩次,才終於將情緒平息下來。
    再睜開眼睛時,眼底一片幽深的黑。
    “去把這幾個人調查清楚,不能有一絲遺漏。”
    “是。”
    李公公逃過一劫,撿起地上被揉成廢紙的畫像,迅速退了出去。
    未央宮中僅剩謝凜一人。
    他想起今天和裴央央在裴府中散步,一起吃酸到掉牙的野果,一起看快要盛放的荷花,臨別前,她幫他取下肩膀上的樹葉。
    那麽近。
    他的呼吸都快要停住。
    然後,他又想起裴央央拿出那幾個男人的畫像,竟詢問他誰更適合當夫君,還說下次見麵會問他答案。
    他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低落。
    不僅想把那些畫像全部撕碎,甚至想把那些人也一並撕碎。
    央央。
    央央。
    他的央央。
    那些肮髒、罪惡、上不得台麵的人怎麽能染指?
    謝凜仰靠在龍椅上,閉目,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著裴央央手指拈著翠綠樹葉,朝她嫣然一笑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