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起蒼西 64.驚天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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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將的軍階,將軍的武勳,再加上列侯之封,現在的江昊已經算是如假包換的勳貴了。
    不過,到了這個程度,朝廷的猜忌也就要來了。
    按照大夏的慣例,武將一旦軍階晉升到了正將,就必須入京、先在京城中任職、不再擔任統兵官,必須擔任閑職一段時間後才有機會再度擔任實職,而且一要看該人是不是忠心可靠,二要看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戰事。
    這是朝廷避免高級武將在外形成自己勢力的辦法。
    就算是那些在邊疆各大節度府擔任都督的武將,通常也就隻是副將的軍階而已。
    所以,此次朝廷召江昊入京覲見,絕對不是見一下皇帝就完了,而是要在京城裏呆上一段時間了,而這段時間至少也得有好幾年吧。
    隻是江昊現在也才二十一二歲,就這樣賦閑確實是可惜了。
    當然江昊自己是無所謂,他本來就對什麽權啊錢啊的東西無感,更不可能有什麽稱王稱霸、割據稱雄的想法,畢竟他隻是想要修積功德,至於因果之類的還是要盡量避免的。
    但朝廷裏的皇帝和那些大佬卻是不會相信他的。
    在江昊自己的想法,到是可以趁此機會多多地修煉一下了。
    既然如此,就去一趟京城,以後真的能閑下來就去到東昆侖的會真學宮繼續好好地學習一下吧。
    其實這次升官發財,在他看來還不如收獲了一大筆功德呢。
    既然要離開這蒼西了,江昊自然是要跟一些朋友都告別一下。
    除了軍中的這些同僚部屬之外,最熟悉的就是萬花商行那些人,當然還有謝瑜。
    此戰結束之後,謝瑜因為轉運糧秣輜重之功再次得到了晉升,現在剛剛被任命為了定西郡的郡守,五品官職,以他的年紀也算是不多見了。
    各種應酬和道別宴一連進行了好幾天,所幸江昊是千杯不醉,不然就麻煩了。
    再就是還得退掉所租的宅子,發一筆遣散費送走了那些老仆。至於江昊的檔案,到了這個等級自然是由兵部係統上調,不需要江昊自己辦理了。
    畢竟以後江昊就是朝廷上樞機院和兵部“直管”的將領了。
    當一切都搞定之後,江昊帶著自己的親兵隊離開了定西城,先走陸路抵達了淇水城,隨後登船沿著淇水南下轉入北川河,然後再沿著北川河一路向東,在抵達蒼州州治蒼雷城的時候,第一次停泊和登岸歇息,受到了蒼州府、兵馬司以及玄武衛蒼州分堂等機構中相熟官員們的宴請。
    本來蒼涼路節度府也在蒼雷城,不過自從胡氏叛亂之後,節度使行轅就轉移到了淇水城,到現在還沒有回歸,所以隻有留守使的幾位中級官員參加了宴會。
    能夠在臨別時受到這麽多官員的宴請,當然不是說江昊現在的麵子就已經那麽大了,雖然他已經是拜將封侯、而且也是三品正將,但在重文輕武的大夏也算不了什麽,關鍵是他還有列侯之封以及煊赫的戰功,平時與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也還算是密切。
    江昊發現,大概是受到定西那邊城市改造的影響,現在蒼雷城這邊也在開始挖掘公共管道和建造公共廁所。雖然這蒼雷城的“現代化”隻是剛剛開始,主體上依然是老舊的麵貌,但它終究是州治所在,體量放在那裏,因此較之定西城、萬春城來都要繁華了很多。
    江昊現在的護衛親兵們大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州治大城,因此江昊也就給他們放了假,還給發了零花錢,讓他們自己去隨便遊逛。
    反正以他的實力,其實也是根本不需要護衛的。
    謝瑜是跟江昊同行來到蒼雷城的,因為他需要來州府辦理上任定西郡守的一應手續。他爹之前就曾經在蒼州任職,因此他從小就是在蒼雷城長大的,因此他對於蒼雷城要比江昊熟悉了很多。所以,這幾天每天他都抽出大量的時間來陪江昊,在沒有應酬的時候,他就帶著江昊去吃這蒼雷城裏的特色小吃,遊玩一些知名的或者不知名的景點勝地。
    雖然之前江昊來過蒼雷城,但對這裏並不是很熟悉,謝瑜當然得盡好地主之誼了。
    不過白龍魚服、龍遊淺灘,就必然要遇到一些事情。
    在這蒼雷城,市井裏坊之中的保護費可不像定西郡現在的風氣、都是由縣兵鄉兵來收取的,而是依然按照舊例是由黑幫收取的。這一天,江昊和謝瑜正在一家很著名的特色小食肆吃飯,就見一群人呼啦啦地奔來,將食肆門口的人全部趕走,然後又有幾人走進食肆裏麵來要將所有的食客都趕走。
    當然,這裏麵也是包括了江昊和謝瑜。
    其他的食客一看到這些人,都如避蛇蠍地匆忙起身離開,但江昊卻是不認這個鉚,他伸手按住也待起身離去的謝瑜,用眼神示意他沒事。
    謝瑜低聲道:“這夥人乃是金蛇幫的,是這一帶的地頭蛇,沒有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江昊聽了,心中一動,謝瑜已經是定西郡守,五品的職級相當於藍星上的正市廳級了,而且是地方實權官員,居然也不願意招惹這些家夥,可見他們到底有多麽囂張了。
    謝瑜當然了解江昊的性子,暗中歎息了一聲也沒有再勸。
    他知道,這個金蛇幫也算是蒼雷城中四大黑幫之一,幫主褚輝人稱“金蛇郎君”,乃是一位低階的武道大宗師,手下還有兩個結義兄弟,也都是武道宗師。
    至於金蛇幫之內,也是高手如雲。
    畢竟是州治所在大城的黑幫,實力較之定西郡的那些黑幫強了很多。
    而最關鍵的還不是這金蛇幫自身的實力強勁,更重要的是它的後台,乃是蒼涼節度府麾下中都督莫嘯天所在的武將世家蒼雷莫家。
    這蒼雷莫家乃是原先蒼州三大頂級世家之首,實力猶在蒼西胡家和隴西雲家之上,而且這莫家有一個與眾不同之處,那便是它的家主並非是中都督莫嘯天,而是莫嘯中。這莫嘯中乃是莫家嫡係,而且此人沒有如其它武將世家的子弟那樣走習武從軍之路,而是習文參加科舉,成為了這蒼州不多的殿士之一。
    現今,這莫嘯中已經是官居蒼涼路節度副使,也算是位高權重了,就算他的堂兄莫嘯天已經貴為中都督,也還隻能算是他的下屬。
    當然,胡家家主胡翼龍、雲家家主雲翼這兩位都督理論上也曾經都算是莫嘯中的下屬。
    不過現在胡家沒了,頂級的武將世家隻剩下了蒼雷莫家和隴西雲家。
    金蛇幫這樣的黑幫,當然不可能直接巴上莫嘯中這樣的大人物,甚至也不可能直接巴上莫嘯天,不果它確實是通過莫嘯天身邊的一位心腹副官而聽從莫家調遣的。
    本來,作為文官,就算這金蛇幫的後台是莫嘯天這位都督,謝瑜也可以不給麵子。但涉及到了莫嘯中,他就不願意招惹這些家夥了,畢竟搞不好吃個眼前虧不劃算。
    可是,他知道江昊最恨的事物之一就是這些黑幫了,根本勸不了。
    金蛇幫要清場,但江昊不肯走,矛盾自然就發生了。
    帶隊清場的是金蛇幫的一個堂主,而今天是金蛇幫的幫主褚輝親自陪同一位大人物來這裏品嚐特色小吃。
    說起來,那些大人物平日都是錦衣玉食,卻是想不到這位大人物獨好這一口。
    好容易能夠得到這個巴結的機會,褚輝自然是高度重視,因此這堂主帶人前來清場,誰知道卻是碰上了江昊。
    這個堂主卻是不認識江昊,而且江昊和謝瑜都是穿的便裝,因此他就沒有放在心上。本來這事好好地說,大不了再給些補償,說不定江昊就會讓的,但這金蛇幫的人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態度當然說不上好,結果事情就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來人!把這兩個家夥扔出去!”那堂主喝道,立刻便有幾個幫眾走上前來,伸手要抓江昊兩人。
    但是,下一瞬他們全都倒飛了起來、從門窗之中飛了出去、跌落在了街道之上!
    這是江昊施展了“沾衣十八跌”的內家功夫。
    來自藍星的內家功夫,在踏進先天境之後威能一下就展現了出來,何況江昊已經是通玄境巔峰了,對方連“沾衣”都做不到了,完全被江昊外放的氣勁所擊飛。
    當然,使用這功夫的主要原因還是江昊不想在這蒼雷城裏公然殺人,而這內家功夫可以讓對方於不知不覺中受到內傷,當下看來是沒有問題,但過一陣子就會發作出來,傷勢日漸嚴重、終至於無力回天。
    上乘的內家功夫看起來風輕雲淡,但其實非常陰毒。
    “咦?竟敢對我金蛇幫的人動手?”那堂主這才引起了重視,看向江昊喝道。
    “金蛇幫?那是什麽東西?”江昊已經從謝瑜的口中知道了金蛇幫,但卻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就是為了激怒這個家夥。
    果然,那堂主大怒,跨前一步,一拳就朝向江昊轟殺而來!
    這堂主乃是六品武師,也算是一名高手了,這一拳的轟擊,爆出一團無形的拳風,滿擬一拳將江昊活活打成重傷!
    他也感覺出江昊應該至少也是中階武師了,不比自己低多少,不過看江昊的年紀,估計自己這一拳江昊應該擋不住。
    但是,江昊隻是輕輕一掌隔空拍來,那堂主就被拍得倒飛出了食肆,跌落在了街道之上,口中噴出一片血霧!
    他的內髒被內家透勁所傷,而內家功夫是這個世界上所沒有的,比起這裏武道高手的氣勁有另外的奧妙。
    正在此時,有一行人來到了食肆門前,那堂主正好地落在了來人的腳下。
    這一行人中,為首的一個生得氣宇軒昂、身材高大、麵容不怒而威,雖然穿著便服,但走起來龍行虎步、顯然不是一般人。
    眼前的情況讓他有些詫異和不悅,而在他身後緊跟著的兩人中,其中一個白淨麵皮的看向了另外一個麵相凶惡之人:“怎麽回事?”
    那麵向凶惡之人一腳把倒黴的堂主給踢倒了一邊,低聲道:“回頭再跟你算賬!”
    然後他躬身伸手道:“大人請!”
    這時,那堂主強忍著疼痛道:“老大,裏麵有高手!”
    “高手?”麵相凶惡之人聞言一怔,抬頭往食肆裏麵看去,卻隻見裏麵除了這食肆的掌櫃和一個夥計之外,就隻有兩個好象書生一樣的年輕人正在對坐而酌。
    “是那兩個書生?”這個麵向凶惡之人就是金蛇幫的幫主、“金蛇郎君”褚輝,他知道自己手下這個堂主乃是六品的武師,擱在社會上已經算是不多見的高手了,卻竟然被人打得口吐鮮血躺在地上,可見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差。
    這時,那個白淨麵皮的男子忽然道:“不對!怎麽是他?”
    “是誰?”那個氣宇軒昂的高個子和褚輝都看向了白淨麵皮。
    白淨麵皮低聲道:“大人,這兩個人,那個穿白袍的是新任定西郡守謝瑜,他對麵那個穿青袍的就是勇毅侯江昊。”
    “江昊?”氣宇軒昂之人聞言一楞,隨即道:“怪不得!”
    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江昊不僅是軍中名將,也是一代絕世高手,那可是單人隻劍滅了神劍閣的存在。
    褚輝忙問道:“虞大人,你說的可是那個大破胡家軍和西涼大軍、收複涼州的勇毅侯江昊?”
    那“虞大人”點點頭,道:“可不就是他。”
    “倒黴!”褚輝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江昊的名聲現在很大,而且一些相關的圈子裏都知道他不但是所向無敵的萬人敵猛將,也是無人可敵的絕世高手。
    現在一看,六品武師在他的麵前連隨隨便便的一掌都接不下,果然此人不簡單!
    而且,江昊的很多事跡在黑道之中也傳得很快,褚輝當然是知道了。
    雖然他已經是大宗師,修為看起來還要比江昊為高,但他估計自己根本不是江昊的一合之敵。而且,這事也不是一對一單挑的事兒,以江昊現在的地位,要是萬一自己的金蛇幫被安上一個“殺官造反”的罪名,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到這裏,他的腿都有些軟了!
    “無妨!我先去看看。”“虞大人”抬腿就走進了食肆,來到江昊和謝瑜麵前,拱手笑道:“兩位大人,好興致啊!”
    因為業務關係,這位“虞大人”跟謝瑜比較熟,而且就在昨晚正是在一個酒會上由謝瑜給他介紹了江昊。
    “原來是虞大人啊!”謝瑜看向對方,笑道。
    江昊則道:“怪不得這個金蛇幫要清場,原來是虞大人要親自來吃飯了。”
    “江侯這是開玩笑了!”虞大人道:“下官那裏有那個排麵?實在是有貴客,不得不耳。”
    “哦?”江昊看向謝瑜:“既然是虞大人這裏有事,那咱們就給他騰場子吧?”
    “好!”謝瑜站起身來,扔下幾枚錢幣。
    “這如何使的?下官一起算了。”虞大人忙假意道。
    “改日吧。”謝瑜道,當下與江昊走出了食肆,卻見那氣宇軒昂之人麵朝著另外一邊,兩人也就沒有搭理,而是徑直離開了。
    走出這條街,謝瑜低聲道:“那人便是莫嘯天。”
    “中都督莫嘯天?”對於這位中都督,江昊隻聽說過沒有見過,這幾天的應酬中對方也沒有閃麵,想來應該是剛剛從前線回來吧。
    雖然常捷諸軍隻是調了一個軍參與平叛,但為了防備北燕大軍南下,蒼雲山脈中段也是一直在備戰,所以雖然被罷了中都督,但他依然作為常捷諸軍的實際統帥一直都在前線。
    “沒錯!”謝瑜道:“那個虞青山就是他身邊的秘書官。”
    “哦。”這莫家與胡家同屬蒼州的頂流武將世家,江昊天然地就不喜歡,既然對方不願意相見,他正巴不得呢。
    而對於莫嘯天來說,現在的江昊官階位份都已經高於他,見麵的話他就得向江昊見禮,但作為世家宿將,他又放不下這個臉麵。
    雖然江昊的官階爵位更高,但畢竟太過年輕了。
    隻是看來這個金蛇幫確實是跟莫家有關係,莫家應該就是金蛇幫的後台吧。
    而江昊看責莫嘯天裝作沒看見自己、不願意見禮,可見這廝對自己還是有心結的。
    隻是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難道是因為胡翼龍的事情,這廝覺得兔死狐悲了。
    就在次日一大早,謝瑜就來到了驛館,看到江昊就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江昊問道。
    謝瑜道:“當今陛下於昨夜駕崩了!”
    “什麽?”江昊愕然。
    此去京城乃是皇帝召見,現在皇帝卻是駕崩了,那麽他去了京城怎麽辦?就算是太子殿下也必然要召見自己,但國喪期間,太子殿下怕也是沒有功夫啊。
    那這京城還去不去?
    於是,他想了一下,便與謝瑜一起去州府打聽消息,一路上就看到沿街的人家店鋪已經開始取下各種喜慶的牌匾燈籠之類、並且在門前掛起白布白紙。
    當來到州牧府的時候,就看到這裏已經是一片縞素了,門上的燈籠都換成了白燈籠。
    動作還真快啊!
    江昊在心裏讚歎道,跟在那使者的後麵走進了州牧府的大門。
    走進去一看,隻見州府的前庭和大堂之上都已經擠滿了人,都是身穿官服的官員,按照品級排隊,後麵還有不少吏員。
    看到是江昊和謝瑜來到,立刻便有人將一行人帶到了前麵,隻見堂上已經安放了大行皇帝的神主,州牧、州丞等一幹領導都肅容垂手站在前排,江昊被讓到了前排中間、僅次於州牧的位置上,謝瑜則是被安排在了兵馬使、州丞、州尉以及蒼雷府尹的下首。
    待眾人都站定之後,就聽的有悲哀的樂聲響起,隨後州丞站出來宣讀祭文,嗚呼哀哉、伏惟尚饗之後,全體朝向大行皇帝的靈位三跪九叩。
    江昊本來是很不願意磕頭的,但這種場合下也是無奈,想一想反正那皇帝老兒也已經是死人了,死者為大,也就不計較了。
    禮畢之後,直接散場,那州牧看向江昊,道:“想來想不到江侯赴京途中遇到了國喪。”
    江昊便即問道:“本侯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還請大人指點。”
    州牧道:“江侯你隻管按照旨意上京便是,沒有接到新的旨意,就不能擅自改變行程。”
    江昊朝向州牧拱手道:“多謝大人了。”
    皇帝駕崩,天下全都進入了國喪時期,嚴禁任何娛樂活動,因此不再可以舉辦宴席,所以江昊隻能是與謝瑜道別,帶著自己的親衛隊登上兵馬司給專門調派的官船、揚帆向東而來。
    一路之上,江昊基本上就躲在自己的豪華套艙中修煉。
    從上次回了一趟東昆侖後,他煉製不少的大小還丹,其中小還丹是偏向於肉身的淬煉,大還丹則是偏向於氣脈的淬煉,這個階段的修煉中效果遠勝之前的培元丹,隻是因為忙於軍事而沒有多少時間修煉,現在就正好補上這一課。
    除了根本法門的修煉之外,還有一些技能也是需要加以修煉的。
    在他的所有技能裏,通明劍心是跟修為沒有關係的,禦氣神行術、移形換位、破虛劍訣這些都是隨著修為的突破威能自然地得到了提升,畢竟先天真氣作為精神與現實之間的媒介、效能要比後天元氣高出了很多。不過,有些東西就需要通過參悟修煉來加以掌握和提升了,比如劍法和法術等等。
    法術到是無所謂,因為對於神通境界的依賴性比較嚴重,江昊卻是先天就很厲害。不過,武技劍術這些更加依賴真氣的技能還是需要花費時間好好修煉磨礪的。
    江昊之前的劍法是以執劍近戰為主的,不過現在已經修成了以元禦劍境界的禦劍術。
    之前江昊的劍法中便有離手技,可以使劍脫手隔空攻殺。
    所謂離手技,乃是劍術中的一係技能法門,是以罡氣噴發來使劍離手飛出、遙擊對手,然後再以特殊的罡氣技能將劍隔空收回。
    在劍離手飛出的這個過程中,也可以利用外放的罡氣來擊中劍身從而改變劍的飛行方向和姿態,算是非常微妙的武技。
    不過這東西屬於“技”,不像禦劍術屬於“道”,要想練習到出神入化極其困難。
    其實,這離手技的收發技能也就類似於百步神拳、擒龍手之類的武技,隻是外放的罡氣不在於打擊對手、而是重在控製劍器,其施展中需要修煉特殊的技巧。
    而且,對於世俗劍客來說,利用身法步也可以快速地接近對手,離手技的實際用處並不是很大,不太可能利用速度來攔截對方,遠不如禦劍術來的實用。
    現在江昊又修成了人劍合一訣,這個離手技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船行一日一夜,第三天一大早停靠在了隴關。
    “為何要停船?”江昊問道。
    本來這種官船在河道中航行十天都不需要補充資源的,而且臨行前說好的是要直發京城,在這裏停靠絕對是有原因的。
    就算是需要通關,以江昊的身份隻要秘書官去辦理一下手續即可,不需要長時間停靠。
    “侯爺,”江昊的秘書官道:“京城又出大事了!”
    “哦?什麽大事?”江昊有點不耐煩地問,心想這是怎麽了,總是出大事!
    秘書官道:“太子殿下暴病,於昨夜子時蘧然薨逝!因此,大人需要下船去參加祭奠儀式。”
    “……?”江昊聞言愕然。
    這還真是一個驚天噩耗啊!
    他在心裏不禁連呼了三聲臥槽!
    大德帝的駕崩其實並不太過意外,因為據說他的身體這幾年一直都不好,而太子這個事就太意外了!
    而太子的身體卻是一直都很好,聽說還曾習武,雖然武功不高但也是入境武夫,而且正是年輕有為之際,怎麽可能突然就薨逝了呢?
    江昊聞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別的不說,太子的薨逝會不會在京中引發動亂?再就是太子的祭奠是按照什麽規格,這一切都還不知道。
    此前江昊一路順風,數次封侯直達頂級的列侯,雖然有著安達知、李謙等人的提攜,但後來安達知已經告訴他,背後都是太子殿下對他的看重。
    甚至就在不久前太子還特意賜給他銀月甲和流光劍!
    據說,此前的數年裏,由於大德帝龍體抱恙,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由太子殿下監國的,包括平定胡氏叛亂以及大破西涼、收複涼州東部這些功業,還有初步平定中州民亂等等,其實都是在監國的太子殿下的領導之下實現的。
    天下人都說太子英明,由於這幾年皇帝抱病不起,國政由太子處理,革故鼎新,朝政有了很大的改進,中州民亂也漸漸被壓了下去,大家在心裏就覺得如果太子繼位,必然是一代明君。
    可是,怎麽太子竟然就能突然薨逝?
    江昊在此事中聞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