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起蒼西 89.十萬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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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江昊在蒼南一帶尋找一種藥材,逐漸向南深入到了蜀州西北部的群山之中,當他禦風從一條深溝的另一端出來,剛越過一道山嶺,就看見麵前一片連綿不絕的磅礴大山之上,有幾道光華正在從空中掠過,其中一道光華讓江昊覺得很是熟悉,再一想這一道光華很像是甄雨霏之前所駕的飛行法寶,於是江昊閃開天眼仔細一看,果然是甄雨霏!
    想不到竟然在這裏看到了甄雨霏,當下江昊便即傳神向她打了個招呼。
    甄雨霏聽到江昊的呼喚,忙回頭一看,雖然兩人相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她還是看到了果然是江昊!
    此時甄雨霏已經是金丹大修士了、神通境界已經達到了通靈境,所以隻要江昊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她的神識一掃之下,方圓百裏之內就能發現他的所在。
    於是她回複了江昊,同時跟幾個同伴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先行,自己就停了下來等待江昊。而江昊也是一縱風頭很快就來到了甄雨霏的麵前。
    互致問候以後,兩人寒暄了幾句,甄雨霏就告訴他,自己這次是約了幾個同伴,打算前去十萬大山。
    這十萬大山座落在蜀州西南、南原西梁國以東,乃是一片極其廣袤的險惡山區,而在這十萬大山的深處,乃是妖族的聚居地。
    據甄雨霏說,前不久在十萬大山的深處,有一個小天地現世,而有修真界大能探索之後,發現在這個小天地中,存在著一頭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與其他那些魔域中的魔物是不同的,它是真正於上古時期從天外而來的強大存在,全盛時期的域外天魔甚至能夠摧毀一顆星球,或者滅殺一個世界的天道、從而使得這個世界上的生靈全部滅絕,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所發現的這處小天地乃是一處洞天型的小天地,但其中鎮壓封印著這域外天魔,因此導致其中發生了魔化,讓這處小天地中有著數量眾多的魔獸。
    雖然前期進入這處小天地中探索的修士發現那頭域外天魔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實力已經萬不存一,但卻是觀察到,自從小天地被發現以來,那些魔獸的實力便一直都在快速地提升,這說明它們是受到了那域外天魔的影響。
    這就好像之前絕靈穀那處魔域裏也有著神骨,隻不過這裏的域外天魔的狀態要比那神骨好了很多,至少它的肉身還活著,隻是處在了假死的狀態,不像那神骨隻剩下了真靈。
    至於這域外天魔為何要幫助這些魔獸提升實力,修真界一些大佬猜測,它是想要在這些魔獸的實力提升到極限時通過吞噬這些魔獸來恢複自己的傷勢,進而衝破小天地的束縛、離開這個世界。
    這域外天魔要離開這個世界沒有問題,是可以歡送的,但問題是它並非是以真靈離去,它的肉身威能極其強大,一旦衝破小天地的束縛,則此方天道立刻就會有可能毀滅,接下來就是這個世界的生靈全部滅絕、這裏將變成一顆荒蕪的星球。
    所以,絕對不能讓這頭域外天魔恢複傷勢。
    因此現在玄門六脈和東昆侖正道聯盟已經發出了敕令法旨,召集天下所有的正道修士趕赴這一方小天地,斬殺那些魔獸,以斷絕域外天魔恢複傷勢的可能。
    現在,中洲大陸上數量眾多的修士都在紛紛趕往十萬大山深處,其中包括了煉氣士、修神者甚至還有妖修。
    甄雨霏參加了清虛仙宮的一個小隊,全部都是由金丹前期以及築基後期的年輕精英弟子組成,人數大概在六十多人,此去正是與幾位同門一起要通過東南角一處界門離開內昆侖、前往十萬大山與大隊匯合。
    對於江昊來說,他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修真界中的一件大事,而參與這件大事對他融入修真界肯定是有好處的,而且按照經驗、進入這樣的小天地必定會有不少好處,正好他需要修積功德和提升修為,所以他就向甄雨霏提出要同去。
    甄雨霏知道江昊的修為雖然不高,但神通境界卻是不低,而且實力極強,雖然這次不像絕靈穀那次修士的神通法術都要受到壓製,但想來以江昊的手段也足以自保,到是不會有什麽危險,因此也就答應了。
    當下兩人就各展神通、騰空而起、朝向東南方向飛來,甄雨霏是駕禦著自己的飛行法寶,江昊則是禦劍飛行。
    對煉氣士來說,最常用的飛行手段就是禦風飛行術,差不多築基之後法力大增、這禦風飛行術的效能也是大增、可以飛上中高空。但是,靠禦風飛行術飛行,速度終究還是有些慢、而且法力的耗費也是有些大。所以很多煉氣士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好歹都要弄一件飛行法器。隻是駕馭飛行法器飛行時,通常都會有光色,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這是江昊不喜歡的。
    江昊若是施展騰雲駕霧的話就有些像是駕馭著某種飛行法器,而在速度上也是要超過一般的飛行法器的,而且不易暴露。
    不過,對於底蘊稍微深厚的煉氣士,比如甄雨霏這種有錢人家孩子,他們的飛行法寶品階都不低,若是全力催動的話飛行速度就要超過騰雲駕霧。不過江昊現在則是早已修成了以神禦劍的境界,禦劍飛行的速度還要快過大部分的飛行法寶。
    飛行途中,甄雨霏感歎江昊的禦劍飛行速度奇快,因為飛行中不便說話、便以心神傳音對江昊道:“你的劍道天賦確實是太強了!我感覺你比上次去絕靈穀時禦劍飛行的速度又快了不少,顯然你的修為也有不小的提升吧?”
    江昊也是以心神傳音回道:“其實我的修為距離後期巔峰還有一段距離。隻是我的神魂天生比較強,所以提前修習到了以神禦劍的境界。”
    在甄雨霏的心目中,早已不覺得江昊是個凡人武夫了,隻是認為江昊可能是一位旁門的劍修,畢竟她知道江昊是開啟了神識的,而且能感覺出江昊的神通境界未必比自己低。隻是,當她初見江昊的時候,江昊當時確實好像是一個凡人,修為才隻是一個武者,想不到這兩年裏江昊的修為竟然突飛猛進,讓她都有些訝異。如果說江昊以前就得了傳授的話,那麽以他現在的進境不可能還是區區的煉氣期,這樣看來江昊應該是天賦異稟、神識開啟已久,但得了劍修的傳承卻是不久。
    隻是她覺得江昊走了旁門的路子好像有點可惜,有點後悔當時自己為何沒有引江昊進入清虛仙宮?
    但這種事情都是各人的秘密,也不好詢問,現在後悔也沒用,而且江昊雖然好像是旁門,但戰鬥力隻強大得卻是有點出奇,也未必就不能歸功於他所得傳承。
    而且江昊正而不邪,靈光之中功德氣息濃鬱,顯然不是什麽邪派。
    既然江昊已經修成了以神禦劍,那麽實力必然就不次於築基期的劍修、甚至很可能還要超出,加上他上次在絕靈穀所表現出來的劍術之淩厲,實力必然是可以在這次要去的小天地中自保的。
    說話之間,兩人追上了前麵的那幾個甄雨霏的同門,正好其中便有在絕靈穀同行過的兩人,當下也隻覺得甄雨霏能在這裏巧遇江昊比較奇怪,但也沒有質疑江昊實力。
    畢竟,上次的絕靈穀之行她們也是去了的,對於江昊的劍術可是印象極深。
    當下一行人從內昆侖東南角一處界門穿越而出,因為她們的身上都配有刻著特定符籙的身份玉牌,而江昊在進入會真學宮是也被認證為了旁門修士、所以他的學生身份玉牌上也刻有類似的符籙,所以這次順利地通過了這裏的界門觀、而沒有人攔住他們盤問。
    這也是江昊要入學會真學宮的重要原因之一,有個身份的話,以後進出內昆侖就不必總是偷偷摸摸的了。
    一行人的速度都不慢,出了內昆侖之後、飛行了不多時就到了十萬大山,放眼望去,隻見千山萬水、無盡林莽從下麵疾速掠過,風景之雄奇殊麗不可言狀,令人心胸激蕩,不知不覺間幾人已經來到了十萬大山深處,各自按住寶光劍氣往下降落而來。
    “就是那裏!”甄雨霏指著下麵一座山頭道。
    江昊知道她說的是事先約定的會合地點,於是便將劍光朝向那座山頭落下。
    在接近山頭之時,就看到那裏果然是有數十人已經在了,比及兩人落地收了寶光劍氣,就見有數人迎了上來,都是之前江昊見過的甄雨霏的閨蜜和師兄弟們,以及上次絕靈穀之行中見過的幾個熟人,比如那個紀林宇,他一看到江昊就急忙上前施禮道:“草民參見江侯!”引得有些人紛紛投來不屑的眼神。
    其實,他們可不知道紀林宇現在通過萬花商會與江昊搭上了關係,也得了不少的好處,現在一看修為也有不小的增長。
    還有甄雨霏的那個李姓舔狗,不過這次他沒有上次那樣對江昊抱持明顯的敵意,應該是被江昊的實力所震懾,所以也是上來拱手施禮。
    另外還有幾個是沒見過的,也不知道是清虛仙宮的弟子還是約來的外援,因為都不認識,也就是彼此點了個頭而已。
    “江昊,想不到你也來了!”有甄雨霏的閨蜜看向江昊驚訝地說道。
    江昊道:“也是在路上巧遇了甄雨霏,說起這邊的事情,所以就跟著來了。”
    甄雨霏的這幾個閨蜜中,有兩個也踏進了金丹期,但還有幾個依然在築基後期,不過比起上次見麵時修為多少都有提升,說話的這個就已經差不多是築基後期巔峰了。
    在稍遠處,還有一些人,不過都是從未見過的,對方也沒有過來打招呼,看起來跟甄雨霏的關係也是比較遠。
    甄雨霏注意到了江昊看向那邊的眼神,於是傳音道:“那些都是清虛仙宮中其他各脈的弟子,平時跟我們來往不多。”
    江昊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清虛仙宮乃是大派,不可能誰都相熟,所以雖然看起來都是屬於清虛仙宮的隊伍,不過也未必就會有什麽交集,到也無所謂。
    甄雨霏繼續道:“至於這幾位散修朋友,雖然這次與絕靈穀那次不一樣,劍修沒有了那麽大的優勢,但平時在一起習慣了,所以也都叫上了。”
    “哦?這次的小天地不是魔域嗎?”江昊問道。
    他還不知道這處小天地的具體情況。
    “不是!”甄雨霏道:“這個小天地乃是上古之時一位神族的紫府所化,本該是一座洞天,但那域外天魔應該是被神族大能封禁在這小天地之中的,隻是時間太久,所以裏麵的生靈很大都被這域外天魔的魔息所魔化了而已。”
    “原來如此!”江昊點頭道。
    上古神族紫府所化的小天地,本質上就是一座洞天福地,隻是這方小天地中由於封禁了一頭域外天魔,所以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封禁泄露而發生了魔化的變故,不過終究不是上古魔族演化的魔域,所以對於煉氣士的法力壓製不大,不影響神通法術以及法器法寶的運用,所以對於劍修就沒有那麽依賴了。
    不過這對江昊來說無所謂,雖然他的神通境界被封禁了一部分,但那隻是讓他的神魂之力外放的力量有所減弱、以防對此界天道產生威脅,不過現在也已經恢複到了通玄境大成境界境,而且在防禦方麵依然是知玄境。
    此外,由於現在他的神魂體量與強度也都有了不小的增長,因此所有的劍訣與神通法術的威力都有了很大的增加,召喚神將加持後能夠達到堪比築基後期的實力,因此相信依然可以不懼任何危險。
    何況在小天地之中不受紅塵業力的壓製,任何手段都能放心施展,所以可以施放劍氣,禦劍引雷諸訣等大威力的劍訣也都能發揮出來,劍術的威力要比在世俗界強大了很多。
    “這次進入此方小天地,各大門派中的金丹中期以上的前輩才是主力,我們這些弟子都是負責掃蕩外圍的。”甄雨霏介紹道。
    金丹前期是凝丹境,其實就是還未真正結成內丹,隻能算是“偽金丹期”,所以與金丹中期的結丹境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雖然有了金丹期的法力,但自保能力沒有那麽強。
    所以,在各大門派中,金丹前期大部分依然都還算是弟子。
    甄雨菲繼續叮囑道:“隻要不進入最危險的區域,便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不過,要小心其他人,因為據說這一方小天地中各種高階資源甚多,免不了會引發爭奪。這次來的不止是正道各大門派,這次還有很多旁門左道參與進來,甚至未必不會有邪魔外道混入,所以必須要保持警惕。”
    “知道了,不過不用怕,你跟著我就是!”江昊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了。
    以他的神通境界、加上護法神將,沒有人可以暗算他,就算是金丹巔峰的大能也不行。而且,無非就是個爭嘛,最多就是你死我活,至於讓他死,相信很少有人有那個能力。
    甄雨霏失笑道:“雖然知道你的實力很強,但你畢竟修為還低,而我好歹已經是金丹大修士了,還不至於靠你保護吧。”
    “您隨意!隻要你高興就好。”江昊無可無不可地道。
    甄雨霏:“……!”
    江昊高低也是藍星的網絡上鍛煉過的,論鬥嘴甄雨霏哪裏能是他的對手?
    不過他也知道甄雨霏的實力並不差,不但已經是金丹前期的修為,而且最關鍵掌握了眾多的高階神通法術,還身懷眾多的強大法寶,上次在絕靈穀,若非她死撐著,就算江昊的劍術通玄,也有可能會有傷亡的。既然在這裏並不會受到壓製,那麽就絕對不是一般修士能夠威脅到的。
    就在他跟甄雨霏閑聊之時,忽然那邊有人登高一呼,一個修為達到金丹前期巔峰的年輕人喝道:“諸位,現在宗門發出了集結令,咱們全部都立刻趕去小天地的入口處!”
    甄雨霏對江昊傳音道:“這位是我們清虛仙宮這一代弟子中的大師兄,叫做鄭恩。”
    江昊點點頭,道:“修為到是不低。”
    “也算是一位資質卓絕的天才吧,就是為人有些霸道。”甄雨霏道:“咱們走吧。”
    “好!”江昊當即縱起劍光,跟隨著這一波人直奔那小天地的入口而來。
    小天地的入口處在於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之上,於一麵岩壁上開出了一座洞門。
    這洞門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人為開鑿出來的,而且看痕跡還是很新的。
    顯然,這是因為此方小天地被發現之後,經過探察在岩壁後麵發現了一處出入口,於是這才鑿開岩壁打通門戶的。
    並非所有小天地都會在現實中形成顯性的門戶,很多小天地的門戶都是藏在地下或者山腹之中,甚至還有高懸於虛空之上的,因此被發現後大都要鑿開一個門戶。
    這處門戶所在的山坡之下是一座山穀,麵積不小,當江昊他們來到這片山穀上方時,就看到這裏已經聚集了眾多的人,除了穀地之外,就連一周遭山峰的山坡之上也都被人占據了。江昊有著帶兵的經驗,隨便一看就知道差不多能有上萬人!
    想不到,修真界竟然能在這一處山穀中聚集起上萬人來。
    不過這些未必都是人,江昊就在穀邊的一麵山坡上看到了至少上百名妖修!
    妖修,傳聞乃是上古之時的一大種族,在神魔離去、本界進入末法時代之後,剩下的妖族都潛藏在十萬大山等幾個特殊的地方,遠離人類。
    妖的定義就是由動植物修煉而成的精怪之屬,不過在這末法時代,動植物已經不太可能修煉成精了,而妖族則是當年那些妖的後裔,它們都是一出生便是妖的存在,也就是說基因已經發生過了變化、不再是原來的本相生物、而是以妖的形狀出生,等於已經是一個新的種族了。
    妖族的最大特點就是剛出生的時候是動植物的原形,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就會自然發生變化,謂之“化形”,會逐步朝向接近人類的方向變化。
    其實,在上古時期,人類跟妖族也未必有什麽本質的區別,隻不過後來由於人類對於世界的適應性更強、繁衍了更多的數量、占據了大陸上最適合自身生存的地方而已。
    另外,那些亞人類也是一樣的,大家最初都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
    現在江昊看到的這些妖族,其長相猛一看類人,也穿著衣服甚至鎧甲,但仔細一看卻是各有其異於人類之處,比如有些器官像耳朵口鼻眼睛之類的與人類不同,還殘留著其各自種族的特點。不難看出,這百餘妖族中,便有至少十幾個不同的種族。
    這些妖族,有的身軀十分壯大、高達兩三丈,有的則是十分小巧、身高不過兩三尺、看上去很萌。
    甚至,還有幾個一看就是植物成精,就好像傳說中的樹人一樣。
    妖族雖然奇特,好在這片山穀中聚集的大部分還是人類,而且也並沒有看到羽族之類的亞人類。
    據說幾大主要的亞人類,如羽族、汐族、狄人等都棲息在它們各自的地盤上,羽族通常在大荒南洲,狄人是在大荒西洲和大荒北洲,汐族則是在廣袤海洋之上的群島之上。
    亞人類不同於妖族,而是與人類處在相同狀態。幾大亞人類的“人口數”都不少,所占據的地盤也都十分廣闊,也都是以“凡人”為主。而妖修則是很特殊的存在,天生都是“修真者”,其種族繁多而每個種族的數量都不多,加之繁殖能力低下,所以“人口數”不多,居住之地也是散布在全世界的很多地方,大都是比較隱蔽的深山老林之中。
    據說,在海洋的深處還有水族,其實也是屬於妖族一類,也具有種類繁多而每個種類的數量都不算多的特點。
    妖族相比於人類和幾大亞人類,就是其成長性十分強大,或者說妖族乃是“全民修真”的,從出生到成年都一直在不斷地自動地提升著自己的修為、成年時至少可以踏進相當於人類築基期的修為,然後還可以通過修煉來繼續提升自己的修為。
    而無論是人類還是幾大亞人類,能夠修真的都是極少數罷了。
    放眼望去,隻見在山穀正中已經搭起來了一座七層的高台,高台之上插著各色旗幡,台上及其周圍則是有著大量身穿特定道服的人群,那些都是來自於昊天教的修神者。
    江昊現在對昊天教有了更多的了解,也知道其實昊天教基本上是無法降雨來解除旱情的。這是因為呼風喚雨的法術都是利用了環境裏已經存在的水份,而真的水份很少的時候也無法降雨,這與江昊修煉的四海龍王相關法術是一樣的。
    真要無中生有分離合成出水份的話,按照這裏道門的說法那可是造物之力,但其實說穿了也就是五行變化之力,隻是這裏的道門法術並未涉及到五行的變化、所以做不到而已。
    現在的江昊就已經可以利用四部正神做到了,隻是他的法力還不夠強大、覆蓋的範圍還很有限罷了。
    至於昊天教,雖然可以憑借自己到處冊封神祇的規模優勢、能夠從更加廣大的範圍內調動水份雲霧,但無奈這麽大範圍的調動雲氣是要消耗大量香火願力的,所以昊天教也極少會那麽做。
    而江昊修習的藍星道門法術隻是在祭煉神祇時才可以利用香火願力,在施法時卻是不需要香火願力,這需要施法者的法力便可。當然,這也有不好處,就是無法借助外力,所以施法者必須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行,而不像昊天教那樣凡人神官也能施法。
    所以現在江昊對於昊天教中人也沒有最初那麽感到神奇,現在他跟在甄雨霏的身後,隨同一行人落向了穀地邊上的一麵山坡,這裏大概已經聚集了數十人,全部都是金丹中期以上的修為,看上去也都有了一些年紀,應該是清虛仙宮的前輩修士們了。
    這些前輩修士每一個都是氣息浩瀚,顯然都是法力廣大。江昊能夠感覺到,雖然自己現在的攻擊力已經很強了,但這些前輩就隻靠著那雄渾的法力就能壓製自己!
    無他,修為境界相差還是太大了。
    此時,這些前輩修士或站或坐,有的還在瞑目守神。
    在這些前輩修士的周圍,還散布著幾群年輕的修士,總數大約有兩三百人,估計也都跟江昊所在的這一波一樣,都是以清虛仙宮的弟子為主組織起來的隊伍。
    在這種大規模的行動之時,一般的散修個人很難參與其中,所以除非有散修能夠自行聚集足夠的人數,那麽通常就是要找一些大門派來跟隨。
    “各大宗門的長老級人物都不在這裏,”甄雨霏告訴江昊:“那些大人物此時都已經進入了小天地之中、前往那封印域外天魔的所在之處了。”
    江昊點點頭,覺得也是很正常的。
    域外天魔是極其危險的存在,修真者中的大能先期進入、探察一下它現在的狀態也是必須的。
    所以,現在外麵聚集的這麽多人,就隻等著那些大能傳出信息,確定可以進入之後才能進入其中了。
    當下眾人也在山坡上找了一塊地方落下,各自找地方呆著,一心等待通知。
    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之後,忽然一個聲音在整座山穀上空回響:“可以進入了!”